走廊裏的燈光是昏暗的,阿凱看不到江光光臉上的表情。她沒說話兒,過了會兒,才點點頭,然後往外邊兒去了。


    阿凱是無奈的,看了看裏邊兒的程容簡,到底還是什麽都沒敢說,替他關上門也跟著出去了。


    出去的時候江光光已在大廳裏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了,她是低垂著頭的,瘦削的背影看著是孤寂的。


    她這樣子,顯然是在等程容簡忙完。阿凱原本以為她是已經走了的,這下見到她倒是愣了愣。隨即上前,開口說道:「江小姐……二爺隻是在氣頭上。你也別生氣。」


    江光光就抬起頭來,有些蒼白的笑笑,說:「我沒生氣,也沒資格生氣。」


    她的語氣是認真的,完全不像是在賭氣。


    阿凱這下倒是找不到話可說了。想起那天晚上來,他支吾著說道:「你的手機關機,那天晚上二爺是著急的。也很生氣,你知道的,這邊最近都不太太平,二爺是擔心的。」


    雖然她是和郭數一起不見的,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但從知道她的手機打不通之後,程容簡就丟下了手頭的事兒去了酒店等著。並且隔那麽久給她打一次電話。


    但結果都是讓人失望的,她的電話一直是關著機的。


    怕她是先迴小院那邊了,他還讓人去小院那邊看了幾次。但是都沒有她的蹤跡。


    到了晚上,他原本是要親自去找的。但還是忍了下來。送上去的東西也不動,就在酒店的大堂裏坐著。直到郭數迴來。


    二爺一向都是很少會那麽失態的,從來沿河起,他就已養成了不動聲色的習慣的。


    那天晚上他們肯定是費了一番力氣的,江光光就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阿凱沒想到她會道歉,怔了一下。隨即擺擺手,不太自在的說:「我們沒關係……就是二爺那邊,你得忍著點兒。」


    二爺那天晚上在院子裏沒出來,他原本以為這事兒算是過去了的。誰知道二爺的氣性竟然那麽大。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阿凱該說的話都說了。就去忙他的去了。留下江光光一個人孤伶伶的坐著。


    她倒是挺坐得住的,程容簡一直都是沒有出來的。她就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著一動不動,甚至有人送上的茶也沒喝上一口。


    坐著坐著的,她就有些兒走神。忽然就想起了郭數說的話來。她就發起了呆來。


    心裏頭是滋味雜陳的,還有細細的疼痛在蔓延著。她就有些兒恍恍惚惚的。


    她到底還是警醒的,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由後邊而來,她就迴過了頭。出來的是程容簡,正和阿南說著話。


    看到他他並不驚訝,也沒管她。低下頭又和阿南說話去了。完全是當她不存在。


    這冷遇江光光這下倒是習慣得很,等著他和阿南走出了好幾米遠,這才站起來跟了上去。她原本就是瘦小的,這下看起來更是可憐巴巴的。


    程容簡走到了出口處就停了下來,示意阿南先走,然後迴頭看了看江光光,淡淡的問道:「什麽事?」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燈暗黃的燈光將道路鋪陳著。程容簡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說著就抬腕看了看時間。


    江光光坐得身體是有些發僵的,揉了揉鼻子,開口問道:「你今晚迴去吃飯嗎?」她的聲音是輕輕的。


    程容簡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我今晚還有事。」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忽然就沒話說了。就那麽低垂著頭踩著腳邊的石子兒。


    程容簡看著她的頭頂,問道:「還有事嗎?」


    他這語氣是疏離得很的,江光光這下怔了怔,隨即搖搖頭。程容簡這次就沒再理她了,轉身走了。


    他走出很遠,江光光才抬起頭看了過去。這次她沒有跟上去。就在原地那麽站著,直到有人從裏邊兒出來,她這才移開了腳步,慢慢的往外走。


    江光光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的,最後還是乘了車迴了小院那邊。阿姨是一直在這邊的,早做好了飯菜。雞湯熬得鮮而不膩,中間的雞胸肉是被踢掉了骨頭的,撕成了小塊涼拌好。


    江光光這一天都是沒有吃多少東西的,但卻並不覺得餓,坐在餐桌旁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起了東西來。


    吃過東西她也沒先去睡覺,就在客廳裏看著她那老舊的電視。程容簡不知道是想避著她還是真有事,直到十二點都沒有迴來。她看著等不到人了,這才迴了房間裏睡下。


    程容簡迴來的時候已是兩點多了,他這段時間迴來,所做的事兒都隻有一件。他進屋時江光光沒發現,直到他進入,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將臉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這簡直就是像做夢一般的,她捨不得鬆開手,就那麽一直緊緊的將他抱著。中途他弄疼她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推,像是怕他會突然的消失一般。


    完事兒之後江光光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原本是睡得挺晚的,但第二天她卻是醒得很早。天色才剛蒙蒙亮她就睜開了眼睛。


    程容簡果然是睡在她旁邊的,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昨晚雖然是做了事兒的,但見他是真真實實的睡在床上的,江光光還是愣了一下。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有蒙蒙的光亮從窗戶中透過,程容簡的那張英俊的臉是那麽的真實。江光光微微的鬆了口氣兒。知道他的睡眠淺,她是不敢動的。就那麽動也不動的躺著。


    程容簡不知道是睡迷糊了還是怎麽的,伸手就將她攬到了懷裏。江光光的臉就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聽著他那砰砰有力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


    江光光睡了會兒,趁著程容簡翻身將她鬆開輕輕的爬了起來。他這幾天迴來得都挺晚的,她打算去做點兒豐盛點兒的早餐。


    阿姨過來得是挺早的,江光光起床的時候她剛將去菜市場買來的食材放下。她昨晚走時程容簡還沒迴來,大抵是見到門口程容簡的鞋子了,就壓低了聲音問道:「二爺迴來了嗎?」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說:「今早的早餐我來做吧。」


    阿姨是知道這幾天兩人的關係有些兒不對勁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問了江光光要做什麽,然後將食材一一的拿了出來。


    現在還早,江光光打算蒸包子,就拿出了麵粉來,和好醒著。然後拿出了蝦仁等食材來,打算熬點兒有營養的海鮮粥。


    早上吃得不宜太油膩,她又拿出了食材,打算做點兒開胃的小菜。


    早餐做到一大半。手機就響了起來。不過隻響了一聲,電話就掛斷了。隔了那麽幾十秒,一條簡訊就又響了起來。


    這顯然不是打錯的,江光光的動作頓了一下,還是洗了手,將手機拿了出來。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江光光點開了簡訊,才發現是周來發過來的。他那邊是沒有什麽進展的,一直是在等著江光光的消息的。要約她出去見麵,大抵是想問問她有沒有什麽進展。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程謹言的防守得很嚴的碼頭來。她並沒有答應周來的見麵,遲疑了一下,把碼頭那般的事兒說了。


    雖然那邊防守得是嚴的,她沒辦法去查,但周來他們……應該是有辦法的。


    周來那邊過了好會兒才發來簡訊,倒是沒有說什麽,隻有簡單的謝謝兩個字。


    程謹言那人顯然是不容易對付的,江光光沉默了會兒,又發了簡訊提醒他,讓他一定要小心點兒。人未必是在那邊,這時候是不易打草驚蛇的。


    這次周來並沒有再迴復。


    江光光才剛將手機放迴了衣兜裏,一抬起頭,就見程容簡在門口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好會兒了。


    她竟然一點兒也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江光光就愣了愣,隨即開口說:「起來了,早餐一會兒就好了。」


    程容簡沒說話兒,自己進廚房倒了一杯水來。視線那麽掃過了江光光。她的脖子的側麵是有一曖昧的痕跡的。她應該是沒發現,並沒有加以遮掩。


    因為他的進來,江光光多少是有些侷促的。沒話找話的說道:「迴來得挺晚的,怎麽不多睡會兒。」


    她這樣兒,倒是挺像已體貼的小媳婦兒的。大抵是怕程容簡不迴答,她是說得挺小聲的。


    程容簡果然是沒迴答的,掃了她一眼就出去了。原本以為他是不會吃早餐就離開的,但他確實沒有走的,就在沙發上坐著。翻起了阿姨順帶著帶過來的報紙。


    江光光不由得悄悄的鬆了口氣兒,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很快白生生的包子就端了出來,怕程容簡會餓,她就先端了出去。順帶著也熱了一杯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做完這一切,江光光就進了廚房,開始弄她的那些小菜。等著她全做好端出去時,才發現桌子上放著的包子和牛奶都是沒有動的。


    她稍稍的怔了怔,擺好了碗筷才到了程容簡的身邊,低低的開口說道:「可以吃早餐了。」


    程容簡大概是特意等著她過來請,聽到這話起身就坐到了餐桌旁。看了看挺豐盛的早餐,抬起頭來掃了江光光一眼。然後拿起了勺子吃起了粥來。


    江光光是沒有一點兒胃口的,勺子攪拌著粥,過了會兒,才低低的說道:「對不起。」


    她是歉疚的,那天,她明明知道他會打電話來的。卻還是因為那時的事兒將手機關了機。也難怪他會生氣,換做是他,她肯定也是會生氣的。


    程容簡這才抬起頭睨了她一眼,她是帶著愧疚的,他那麽久都沒有理她,她是有些可憐巴巴的。


    程容簡的視線就停留在她的身上,過了那麽會兒,才開口淡淡的說:「你錯哪兒了?」


    他這樣兒,倒是跟訓小孩子似的。


    他好歹總算是開口說話了,這就代表沒有那麽生氣了。江光光鬆了口氣兒,揉了揉鼻子,低低的說:「我不該把手機關機。不該那麽不打招唿的半夜才迴來。」


    程容簡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淡淡的說:「看來你自己倒是挺清楚的。既然知道,為什麽要把手機關機?」


    江光光沒吭聲兒,程容簡微微的頓了頓,掃了她一眼,接著說:「郭數看著就那麽可信?」


    大半夜的竟然還和他待在一起!


    他是有那麽些吃味兒的,那天晚上,看著郭數出現在酒店的時候,他是忍不住的想揍他一頓的。不過還是皮笑肉不笑的和他寒暄了一番。他倒是還算識趣。


    隻是。兩人去了哪兒,郭數是並未提起的。而他,知道她迴來了這邊後立即就過來了。


    看見她還有心思兒煮麵吃,他是有些咬牙切齒的。腦子裏就隻想好好的把她懲罰一番。


    這幾天,他是故意的晾著她的。雖然在一起那麽久,但她顯然是獨來獨往的慣了的。他得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江光光這時候哪裏敢再惹程容簡生氣,就老老實實的迴答道:「不可信。」


    如果迴答可信,現在完全就是在火上澆油。她這下倒是挺會看人臉色的。


    程容簡就哼了一聲,將她熱的牛奶推到她的麵前,淡淡的說:「趕緊吃,吃了和我一起出去。」


    他這意思,顯然就是代表不生氣了。江光光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兒,三口兩口的將碗裏的粥吃完。


    她是挺不喜歡喝牛奶的,見程容簡盯著,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牛奶給喝了。


    程容簡的臉上是沒什麽表情的,慢條斯理的吃完了早餐,這才拿著外套出了門。


    門外是早停了一輛車的,他直接就坐進了駕駛室裏。江光光拉開車門跟著上了車。係好了安全帶,程容簡這才發動了車子。


    她對程容簡帶她去哪兒是好奇的,但到底還是沒有開口問。一路都是老老實實的呆著的。


    程容簡的電話是挺多的,他也不急,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說得嗓子都有些幹了。又在路邊停下時,江光光下了車,買了一瓶水迴來。路邊又賣梨子的,是挑著賣的,看著挺新鮮的。她就挑著個兒大的買了一袋子。打算拿迴去放著,給程容簡熬點兒冰糖雪梨潤潤嗓子降降火,他最近熬夜熬得多。


    她迴去的時候程容簡的電話剛好打完,見她擰著梨子放在後邊,就問道:「怎麽買了那麽多?」


    他的語氣比起吃早餐是緩和了許多的。


    江光光就老老實實的迴答:「多買點兒放著熬冰糖雪梨,這種梨子也挺甜的。是果農直接賣的,說是沒有打過農藥。」


    她說著就拿出了一個來,然後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水果刀削了起來。程容簡也有耐心得很,並沒有馬上開車,看著她不怎麽熟練的削著。


    江光光沒多大會兒就將梨子削好了,然後劃成了小塊小塊的遞給程容簡。程容簡卻沒有伸手去接,挑眉看著他。


    他這意思是再明顯不過的,江光光隻得將刀子放下,然後拿了餵到他的嘴邊。


    梨子確實是挺甜的,皮薄汁多。江光光餵了一塊又一塊,程容簡沒多大會兒就將梨子給吃完了。竟然是一塊也沒給她留。


    抽出了一張濕巾遞給她擦手,這才慢騰騰的說:「是挺甜的。」他說著若無其事的發動了車子。


    江光光將手擦幹淨,程容簡的心情顯然是好了許多的。看了她一眼,問道:「要不要去看電影?」


    那麽大清早的他竟然就想到看電影了。


    江光光自然是不敢反對的,說:「做什麽都行。」


    程容簡就掃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你什麽時候那麽聽話了?」


    江光光沒吭聲兒,伸手揉了揉鼻子。程容簡嘴上雖然說去看電影,但還是沒有馬上去,車子很快在市中心的酒店旁停了下來。


    江光光多少是有些疑惑的,原本以為他是要帶著她過來見什麽人的。但他卻並沒有往酒店裏走,而是帶著他往邊兒上的一家店裏走去。


    店裏裝修得挺文藝的。掛了幾幅出自名家之手的油畫。店裏並沒有人,江光光就疑惑的側頭看向了程容簡。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程容簡沒去看她,檢查了一下整體的衛生,開口問道:「喜歡嗎?」


    江光光正看著油畫的,聽到這話點點頭,說:「挺喜歡的。」裝修得是挺有味兒的。


    這兒不止是一層,樓上還有一層。她是好奇的,說完就順著樓梯慢慢的上了樓。


    樓上臨街的一麵全是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外邊兒的街景。樓上的裝修同樣是文藝的。色調用得很好,很安靜。


    她正看做時就有一穿著西裝的男人匆匆的趕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二爺,開口解釋道:「今天會運些桌椅過來,怕碰壞了我就親自過去了一趟,所以來得有點兒晚了。」


    程容簡說了句沒事,對著江光光招了招手,開口說:「過來。」


    江光光就走了過去。程容簡唔了一聲,說道:「怎麽布置的事兒和她說就行。將你的想法先同她說一下。」


    江光光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抬頭茫然的看向了程容簡。程容簡伸手在眉心揉了一下,哼了一聲,說:「不是想書店門?這位是樊經理,他會幫你。好好和他談。」


    江光光這下就愣住了,她是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意說的話,程容簡竟然放在了心裏。


    她想說點兒什麽的,程容簡卻已拿著車鑰匙往外走去。


    樊經理好不容見到了他的主子,馬上就熱情的說起了各種的細節來。程容簡找的人都是完全信得過的。幾乎所有的細節他都是已經想到了的。甚至不用江光光考慮點兒什麽。


    店裏椅子東西擺放的意見他倒是完全沒提的,完全的交給江光光。


    程容簡給的這驚喜也太過於驚喜,江光光有些兒反應過來。連帶著思路也是幹巴巴的。


    她的心裏滋味雜陳著,不由自主的去搜索程容簡的身影,他是並沒有離開的,就站在下邊兒的門口打著電話。


    他是背對著這邊的,看不到臉上的表情,同樣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


    江光光有那麽些恍恍惚惚的。後邊兒都是樊經理在唱獨角戲,江光光什麽也聽不進去。隻是時不時的點頭附和著。


    樊經理是一人精,她那麽心不在焉的他自然是看了出來的。就將手裏的方案收了起來,微笑著說道:「要不您迴去再想想,這是我的電話,您要是有什麽事情直接打電話和我說就是。」


    他說著就雙手遞過了自己的名片。


    江光光是有點兒歉疚的,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雙手接過了名片放進了衣服兜裏。


    她確確實實的是沒心思的,也沒和樊經理拐彎抹角,接過名片後就往程容簡所在的門口走了過去。


    她的腳步聲剛靠近,程容簡就側過了頭。他的臉上是沒什麽表情的,見著江光光稍稍的緩和了一些,掛了電話,開口問道:「談好了嗎?」


    樊經理倒是挺識趣的,並沒有跟過來。江光光就搖搖頭,說了句沒有,然後認真的說:「樊經理讓我迴去想想再說。」


    程容簡就點了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說:「那就先迴去。」


    江光光就應了一聲好。等著上了車。她沉默了一下,本是想開口說謝謝的,但有些兒說不出口。


    這個時候道謝,是顯得有些生疏的。她是清楚,程容簡弄這店是費了些心思的……這地段是好的,光牆壁上的那幾幅油畫,也是值不少錢的。而裝修,也顯然是費了心思的。


    江光光的心裏是五味雜陳的,有那麽些恍然。過了許久之後。她才低低的叫了一聲程容簡。挺認真的說了句謝謝。


    程容簡挑了挑眉,慢騰騰的說道:「先別急著謝我,後邊兒的事情還得全靠你自己。迴去好好想想該怎麽經營,樊經理裝修好之後就會去忙他的,幫不了你的忙。還有咖啡甜點,以後都得你自己慢慢去研究。」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這地段,得花不少錢吧?」


    中心地段,一個月光是房租,就肯定少不了。


    原本以為程容簡不會迴答的,誰知道他側頭看了她一眼,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就慢騰騰的說道:「是花了不少錢的。」


    他說到這兒微微的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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