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狠厲,令爾舒摸不著頭腦,“你讓我老實交待,我已經交待,為何還要這樣對我?”


    “因為你的舌頭太長,讓人反感!”傅恆對她的厭惡,已到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地步,


    “本想多留你一段時日,你卻自己作死,偏要找瑜真的麻煩,誰令她不痛快,就是跟我過不去,爾舒,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眼看著護院進來,要帶走她,爾舒極力掙脫,“不!你不能動我,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太夫人很在乎她的孫子,你若殺我,太夫人會找你算賬的。”


    聞言,傅恆隻當作耳旁飄過的一陣風,“隻要有我在,往後額娘還可以抱很多孫兒,少你那一個,又算什麽?我的處境,你就甭擔心了,還是想想下地獄之時,你會到哪一層罷!”


    被兩個護院架起拽著往外走的爾舒這才慌了神,意識到他是認真的,忙哭喊求饒,再不顧形象,對護院又抓又掐,身子拚命後傾,使勁兒掙著不肯出去,亂了方寸,開始胡言亂語,


    “九爺!春和!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想想我們曾經的甜蜜和快樂,我是你愛的女人啊!你不能泯滅良知,對我下狠手!”


    威脅已無作用,傅恆對她的愧疚,早被她的屢教不改和放肆狂妄給磨光了,


    “我曾經喜歡的,是知書達理,善良溫婉,看到螞蟻,她都要拿饅頭屑去喂的爾舒,而不是現在這個,兩麵三刀,心腸歹毒,唯恐天下不亂的你!”


    爾舒從來不覺得是自己的錯,“若不是你先變心,若我還是被丈夫寵愛的女人,我何至於如此?你以為誰喜歡去費力爭搶?得不到,才想要啊!”


    “少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以往他還會因此而愧疚,如今再不會了入了她的圈套,


    “我對你的厭惡,也是從你的表麵寬容,心底嫉妒,不信任和埋怨開始的,你若安分守己,我又何至於如此絕情?爾舒,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根本不是當年的爾舒,


    也許是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你,也許是你之前偽裝得太好,總之入府之後,你的行為,令我愈加失望,單純的嫉妒說壞話,倒也能忍,可你自己看看這一年裏,你都做了些什麽!你手裏究竟欠了幾條命?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他的話,毫不留情,句句剜心,沒有絲毫愧疚的她,反而邪肆一笑,紅唇愈顯妖冶,甚至有一絲猙獰,


    “不會啊!不但不會痛,我還很痛快!憑什麽你們可以雙宿雙飛,而我就要獨守空房?瑜真的孩子,都七個月了,聽說生下來是個小少爺呢!可惜啊,斷氣兒了吧!你們很心痛罷?可我很暢快啊!


    搶了我的男人,還過得那麽幸福,我不甘心!我就要看著她撕心裂肺的模樣!她活該!”


    傅恆暗歎自己太天真,跟沒有良心的女人廢什麽話?直接反手一耳光,又狠又快,她根本來不及閃躲,唇角血漬頓現!


    爾舒瞪大了雙眸,震驚無比,“春和……你……你居然打我?”


    “打你怎的?我還要殺你呢!”厭惡感已經到了極致,傅恆懶得再多看她一眼,當即抬手,示意護院將她拖走!


    爾舒拚命掙紮,護院也討厭這女人,反正主子厭惡,他們也無需客氣,狠狠拽住,到了門檻兒處,她抓住門框不撒手,護院們幹脆將她這小個子直接架起,騰空離地,跨過門檻兒,就往院外井邊去!


    “傅恆!你不能殺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啊,親手弑子,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巋然而立的傅恆麵冷如霜,未有絲毫動搖,“奈何你沒機會看到我的下場!”


    任憑她怎麽辱罵叫喚,求饒撒潑,傅恆都打定了主意,冷著一張臉,命人將她推下去!


    井口近在眼前,爾舒嚇得魂飛魄散,驚慌叫嚷著,“別殺我!別殺我!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爺沒興趣!你就帶著秘密下地獄罷!”


    傅恆再不上當,堅持依舊,護院便按住她雙肩,要將她推下井!


    “造孽啊!快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傅恆頭都大了,命令護院繼續,他們一瞧見太夫人,再不敢亂來,停下了手中動作,隻是轉身,將爾舒押跪在地。爾舒一見救星,慌忙求救,“太夫人救我!九爺要殺了我們母子啊!”


    太夫人見狀,氣急敗壞地數落自己的兒子,“恆兒!你如今是越發膽大妄為了!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冷血無情?”


    無情麽?也許罷!但傅恆不認為自己有錯,“一切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娘知道你恨她,我說過,等她生下孩子,隨你處置,你怎麽就等不及呢?”


    那也是爾舒自己造作!“你問問她自己都做了什麽好事!故意將瑜真叫來,挑撥離間,氣得瑜真搬去別院,她就是個是非精,再留著她,早晚會出事!”


    “瑜真受委屈了,娘曉得,我也不是袒護爾舒,隻是想保住咱們富察家的血脈,瑜真那邊,你去勸勸,讓她為大局著想,無論如何,爾舒不能動!”太夫人生怕傅恆在亂來,當即下令,讓爾舒搬至德輝院去住,


    爾舒如臨大赦,感激叩首,可氣壞了傅恆,“額娘,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留著她必有大禍!”


    “說到底隻是爭風吃醋罷了!把她帶至我院中軟禁,她和瑜真見不著,也就不會有是非。”


    “是,是!”僥幸逃過一死的爾舒甭提有多感激,珠釵橫斜,鬢發淩亂地道著謝,“多謝太夫人饒命,妾身再不亂來,必然安分!”


    傅恆恨得牙癢癢,卻也無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爾舒被他額娘帶走。


    一時半會兒殺不了她,傅恆隻好先去別院找瑜真,解釋那件事,主動承受,


    “當時她認錯態度誠懇,我想著她隻是一時糊塗,就選擇了原諒她,沒想到她竟不識好歹,變本加厲……”


    此刻的瑜真已不想去聽任何解釋,她隻知道一件事,“你是不是認為你沒錯?縱容也是過!她為何如此放肆,就是仗著你對她的姑息!


    如果在那個時候,你能狠下心腸懲治她,也許她就不會這般肆無忌憚,更沒有害死我孩子的機會!你在為虎作倀,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所以……說到底,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麽?瑜真說得對,倘若那時候他沒有一時心軟,輕易饒恕爾舒的罪孽,或者直接休了她,那麽他和瑜真的孩子,下個月也就能平安出生了!


    他在怨恨爾舒,卻忘了,造成這一切悲劇的,其實是他的優柔寡斷!他令爾舒性情大變,他害瑜真遭盡了罪,罪魁禍首是他啊!


    意識到這一點,傅恆恨透了自己,一心想要彌補,“現在我知錯了,再不會猶豫,才剛我要殺她,可是額娘突然趕來,將她帶至德輝院,我才功虧一簣,但是你放心,我不會輕易放棄,必然想法子,解決了她!”


    “不要再給我任何承諾!”緊捂住耳朵,瑜真不想再傻傻的被他蒙騙,“我隻認結果,其他的都是虛辭,不足為信!”


    道罷瑜真出了房門,不肯再聽他狡辯,小禾正候在院中,看他們夫妻二人起了爭執,瑜真賭氣離開,去了花園,傅恆追了出去,看樣子是想跟上去,小禾忍不住上前勸說,


    “九爺莫急,九夫人在這兒挺好的,有我陪著她解悶兒,至於府中那些糟心的事,她實在不想理會,勉強迴去也是心緒不佳,還不如留在這兒清淨,等你將那些瑣事處理完畢,再來接她迴去,想來九夫人必能看到您的誠心。”


    想想也是這個理,他總想讓她迴府,然而迴去又能如何?爾舒還活著,那個孩子還在,瑜真越想越糟心,如何開懷?


    明白這一點,傅恆便去跟瑜真表明態度,“鈴是我係的,就該由我來解,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一切紛雜,等府中清淨之後,再來接你迴去,你且安心住著,得空我會過來看你。”


    瑜真無言,傅恆不再強求,黯然轉身離去。


    他還以為瑜真跟小禾可能沒話說,怕她孤寂,傅恆又去了薩喇善府中,想讓彤芸過去陪陪瑜真。


    得知九爺又想讓彤芸迴娘家,薩喇善不舍放人,媳婦兒走了,他晚上可抱誰去?


    但當他聽聞是去別院陪瑜真後,薩喇善義不容辭地應了,“既是為了九嫂,那就去罷!不過大舅子,咱倆可是同病相憐啊!我也是被情債所累,突然跑出來一個女人,說是有了五個月身孕,還說孩子是我的,我壓根兒沒印象啊!”


    傅恆一聽這話,忙問他是怎麽解決的,薩喇善隻覺沒臉說,“正要給她灌打胎藥呢!我額娘趕來了,死活攔著不許!還把人給接入府中,氣煞我也!”


    “我也是啊!”傅恆一拍桌,隻覺找到了知己,盡訴苦水,“眼看就要弄死她,我額娘突然到場,還把人帶迴她院中,不許我接近,你說這壞人怎麽就那麽好命!真如打不死的蟑螂一般!”


    “到底是仗著孩子才被人護著,”思量片刻,薩喇善給他出了個主意,


    “要不你也趁人不備,給她灌下打胎藥,我這兒還有剩的,送給大舅子,好歹不浪費!”


    搖了搖頭,傅恆的打算並不止於此,握拳恨聲道:“打胎藥不夠,我要用她的命,以祭我兒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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