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飲了酒的兩人幾句話不對盤就動起手來!傅恆很怕李侍堯會吃虧,畢竟他是文臣,薩喇善可是武者,兩人衝突,吃虧的必然是李侍堯!


    傅恆去拉勸,李侍堯竟不肯就此下台,跟他扛上了!


    薩喇善狂妄地放了話,“盡管上,把我打趴下,爺就放棄彤芸!”


    李侍堯一聽這話,卯足了勁兒,掄起了拳頭,一心想打贏他,為自己贏得一絲希望!然而終是敵不過薩喇善!


    傅恆明白,這是男人間的較量,他不能插手,可是眼看著李侍堯敗下陣來,他也顧不了那麽許多,即刻上前將他們拉開,嗬斥薩喇善下手太重!


    薩喇善不以為意,“不管論理還是論親,九爺都該幫我說話才是,偏袒李侍堯有何用?你的妹夫,隻會是我!”


    畢竟與他不熟,出了事,傅恆也隻會幫李侍堯,“點到為止即可,你若將他打成重傷,皇上瞧見必然過問!”


    本想拿皇上壓他,他卻毫不畏懼,“那也是他先惹我!跟我搶女人,挨打活該!”


    囂張的模樣,看得傅恆很想揍他,鄂寧趕緊將幾人分開,好言勸說,一場宴席,就這麽不歡而散了。


    初秋的夜幕下,冷風四起,落葉紛飛,傅恆送他迴去的路上,臉上掛彩的李侍堯不甘心,


    “文臣就注定幹不過武將?我就不信這個邪!有功夫了不起?滿人了不起?


    總有一天,我會讓世人看到,漢人照樣可以在朝中唿風喚雨!那個時候,我會讓薩喇善跪在我腳下求饒!”


    後來的李侍堯,一直在為這個誓言而努力拚搏,隻是,當願望真正實現的那一天,他才發現,他想要的,不過如此……錯過的,終難彌補!


    傅恆倒從未瞧不起漢人,但他也明白,李侍堯若是滿人,那他與彤芸的可能性將會更大,不至於這般波折,然而身世誰也改不了,世事總難全,但看老天狠或憐。


    安置好李侍堯,讓人為他擦了藥之後,傅恆這才折返迴府。


    今夜他迴得有些晚,瑜真雖已早早的入了帳,卻未真正入眠,直至聽聞熟悉的腳步聲在院中響起時,她才頓感安心,閉上了眼。


    傅恆還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洗漱之後,又小心地掀開錦衾上了床,在她身邊躺下,輕輕環住她的腰。


    瑜真這才翻了個身過來,問他結果如何。


    聲音很清醒,沒有一絲迷糊,看來她並沒有睡著,隻是假寐,傅恆順手捏了她腰身一下,


    “好啊你!沒睡著居然騙我!”


    哪有?瑜真冤枉!“誰騙你了?是你自以為是嘛!”


    這不合常理!“既然沒睡著,才剛我迴來時,你為何不理我,現在才與我說話?”想到一種可能,傅恆頓覺欣喜,


    “睡不著,可是在等我?我不陪你你就睡不踏實麽?”


    他可真會想!瑜真忍不住輕笑出聲,提醒他莫把自個兒太當迴事,


    “我隻是擔憂彤芸之事,才會急切的想知道李侍堯與薩喇善的談判結果,如何?薩喇善肯讓步麽?”


    “你猜。”


    看他表情如此凝重,大約不會是好結果,“薩喇善拒絕了?”


    “不僅拒絕了,兩人還打了一架,李侍堯沒練過武功,吃了大虧!”


    繪聲繪色地為她講述著當時的情形,傅恆越說越起勁兒,睡意全無,瑜真聽得心驚膽顫,原本恨這李侍堯辜負了彤芸,如今聽傅恆這麽一說,又覺得李侍堯也挺無奈,明明想爭取,偏無背景與薩喇善抗衡,隻能吃個啞巴虧!


    說到最後,傅恆提議讓瑜真跟彤芸說說,他可以帶她悄悄去李府,見一見李侍堯。


    然而兩人為此生了分歧,


    “兩人都已經沒什麽可能了,再見麵也隻會徒增傷害,毫無意義。”


    “可是欽齋他……情緒很低落,”傅恆認為李侍堯需要鼓舞,“彤芸若是一直恨他,隻怕他越發覺得自己沒用,自暴自棄。”


    “痛苦總會有的,一兩個月也就過去了。不見不想,慢慢的,彤芸也就習慣了。


    若是隔三差五的見一麵,當時的確是有了一絲安慰,過後想來更覺痛苦,還不如一直狠心下去!有時候,決然也是種仁慈。”


    瑜真之所以通透,正是因為,她才嫁過來,看到傅謙時,也是痛苦不堪,期待著與他見麵,一見又徒添憂愁,最後隻能狠下心腸,斷個明白,兩人不再見,日子久了,也就放下了。


    然而她不答應,傅恆就一直說,找各種理由為李侍堯說好話,說得她不耐煩了,“隨你罷!你去跟彤芸說,隻要她同意,我是沒意見。”


    “女人在一起不是更好說話嘛!”


    意識到他的大手又開始不老實的向上探尋,準備無誤地撫上她的豐盈,瑜真趕忙製止,“哎?幹嘛呀你!我要睡了,很困呢!”


    誰信?“說彤芸你不困,一辦正事你就困?”


    瑜真打了個哈欠,“已經睜不開眼,勉強在說話。”


    “不用睜眼,你隻管享受就好。”說著傅恆已覓上她的唇,溫柔觸碰,貼覆纏吻,霸道的探觸她的小舌,吻得她嗚咽聲聲,“不要……嗚……”


    她求饒,他趁機威脅,“那你答應我,去找彤芸,讓她見欽齋,我便考慮饒了你。”


    起初她還不同意,他便更放肆的又捏又揉,撩得她心酥身麻,隻能投降,“罷了,我說便是,但也隻負責傳話,她肯不肯去,我不強求。”


    “彤芸聽你的話,隻要你願意勸,她必然肯去。”


    憑什麽要求她呢?同是女人,瑜真懂得,彤芸是希望看到李侍堯的決心,在此期間,她不該再表現出對他的關心,故作矜持是應該的,所以瑜真才不願去勸說彤芸,“你這是強迫我!”


    “有意見?”傅恆微微一笑,“你可以反抗!”


    “我倒是反抗得了!”一旦傅恆欺上她身,她根本推不開嘛!


    看她委屈的模樣,傅恆就想笑,想起她澆自個兒冷水那天,力道還挺大,如今卻說反抗不了,到底是真沒勁兒,還是心中對他已無抵觸?


    糾結似乎無用,他若這會子跟她論這個,大約她會惱羞成怒,真不許他碰了罷!“罷了罷了,不講條件了,春宵苦短,實該享受才是。”


    哎?這不對罷?瑜真急道:“我已經答應了你,你怎麽還……”


    傅恆已然反悔,“你應得太晚,一旦潮起,停不下來……”


    瑜真無言以對,嚶嚀著被他占盡便宜,心道下迴再也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然而下一瞬,她已無力思考,隻因頸間的溫熱襲遍全身,輕顫的她已然忍不住抬手擁上他脖頸,白皙修長的手指,才伸展又不由自主的蜷縮,


    他就這麽強悍的擠入泥濘的芳徑!縱然已有過多迴親熱,但每一迴他進來時,她都覺漲·痛難耐,得等一會子才能適應,


    傅恆在自個兒舒暢之時,也不忘為她著想,先緩入淺出,等有泉水之時,再猛搗狠鼎,讓她又恨又念,浴罷不能!


    既已應承,她也不好再推脫,次日便找到彤芸,說了此事,彤芸一聽說李侍堯受傷,沒等瑜真來勸,她自個兒都坐立不安,想去看望他,但又覺不妥,擔憂地詢問瑜真,


    “嫂嫂,你覺得我應該去麽?”


    既然她想,那她也不該攔阻,反正這也是傅恆的意思,瑜真也就附和著,“去一趟也好,不然你不會安心。”


    而傅恆早準備好馬車,就等著彤芸點頭,隨後便帶她去了李府,從後門進入,徑直奔向李侍堯房中。


    由於傅恆並不確定彤芸會不會去,是以並未提前告知李侍堯,以致於當他見到她時,既驚且喜!


    “彤芸?真的是你?”


    手臂也受傷的李侍堯一瞧見心上人便想起身,太過用力,痛得他“嘶”了一聲,彤芸見狀,忙上前去扶,讓他慢一些。


    任務完成,傅恆識趣閃避,下人們也都退出房間。


    原本因她的到來而欣喜的李侍堯,一想起自個兒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時,又覺十分難為情,慌忙側過臉去,


    “是我沒本事,打不過他,才傷成這樣,倒叫你笑話了!”


    彤芸心疼都來不及,哪會笑話呢?“不怪你,你本身就是讀書人,不會舞刀弄槍,我不喜歡那樣的粗人。”


    “喜歡我這樣的?”


    瞧著唇邊還有淤青的他,因她一句話而開懷,卻又扯著傷痛唿的模樣,彤芸心下不忍,又是一陣酸澀,


    “你不是已然放棄了麽?又為何要找薩喇善?”


    因為李侍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皇上說了,隻要能勸動薩喇善放棄你,他就不反對我們在一起,所以我想試試,哪料他油鹽不進,即便我說你心中人是我,他也不在乎,依舊執迷不悟。”


    “八成是瞧中我們富察府的地位,才想娶我,是以不在乎我的心在何處。”


    那個薩喇善,彤芸一直瞧不順眼,總覺得他是紈絝子弟,不會有真心,即便是有,她也不稀罕,一顆芳心早付在了李侍堯身上,哪裏還容得下旁人?


    隻要李侍堯願意爭取,彤芸便覺欣慰,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溫言囑咐道:


    “你且好好休養,我會再想法子,膈應薩喇善!”


    李侍堯問她打算如何,她卻又不肯多言,眉眼彎彎,淺笑安慰,“放心便是,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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