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她!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罷!猛然響起,幾天前,傅恆曾說過,隻要她欺負爾舒,他就會想辦法把她趕出富察府!


    跟著就出現今天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那會子有人說:破了她的瓜,少爺少不了你好處。


    當時她還在疑惑,究竟是說誰,這會子,她終於恍然大悟!


    那個少爺,就是傅恆!他買通壞人來玷汙她的清白,便可借機休了她,正應了他剛才的話!


    瑜真如何也想不明白,她究竟做錯了什麽?老天為何這般殘忍,竟讓她嫁了一個如此惡毒的丈夫!


    傅恆這麽一鬧,芳落聽到了動靜,趕緊趕過來,和傅謙一起將主子先扶迴昭華院。


    而太夫人一聽傅恆說要休了瑜真,當下火冒三丈,還沒來得及斥責,他居然又說,瑜真和老八在一起,衣衫不整!


    太夫人才不信,瑜真會是這樣的女子,當下準備去找瑜真問個清楚。


    三夫人哪會錯過這樣的熱鬧,立即跟了過去。


    到了傅恆說的屋子,不見人,眾人又匆匆趕去昭華院,果見瑜真躺在床上,十分痛苦,傅謙正在將浸濕的巾帕遞給芳落,讓她給瑜真擦拭,希望能緩解她的苦楚。


    落座的太夫人詢問因由。


    瑜真痛苦難當,但還是將方才發生之事敘述了一遍,芳落和傅謙亦可作證,所言一致,並無不妥,傅恆卻是不信的,


    “我明明看到他在解扣子!”


    “也有可能是扣扣子啊!”三夫人忽然道了這麽一句,瑜真還奇怪,三嫂一向討厭她,又怎會幫她說話?正疑惑間,但見她又笑得陰陽怪氣,


    “大約是他們早就辦完了事,才穿好衣服罷!”


    傅謙沉聲怒嗬!“章佳氏!不要血口噴人,我和弟妹是清白的!”隻因傅恆計較過他的稱謂,是以他不好再當眾喚她瑜真。


    傅恆一聽這話,臉色更黑,“瑜真,你背著我,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不配做我妻子!”


    今時今日,他的言行舉止,已令她傷透了心,他既無情,她也無需再顧忌,冷眸恨斥,


    “傅恆,你可以休了我,但你不能拿我的清白來誣陷!我瑜真自嫁給你,至今仍是清白之身,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之事,你不要含血噴人!”


    “清白身?”太夫人一聽這話便糊塗了,“怎會是清白身?洞房第二天,那帕子上不是有落紅麽?”


    那是恥辱!瑜真難堪至極,不願多提,委屈控訴,“額娘你讓他自己說,那是什麽?”


    未料瑜真會突然提起此事,傅恆臉色慘白,太夫人質問之下,他才承認,“是……我手指的血……”


    怎會如此荒唐?受到了驚嚇的太夫人跌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一陣兒才迴過神來,對這個兒子失望之至!


    “所以你根本沒和瑜真洞房,居然拿自己的血來糊弄我!恆兒,你好大的膽子!”


    傅恆卻覺自個兒無錯,“額娘,我不喜歡她,如何洞房?”


    她的丈夫是怎樣的絕情,如何想方設法的害她,她已不想去管,此時此刻,她隻想證明自己是幹淨的,


    “額娘明鑒,我和八爺沒什麽,他隻是看芳落著急,才幫忙找我,我和他並沒有越矩的行為,額娘若是不信,大可讓嬤嬤來驗一驗,我是否清白。”


    太夫人相信,瑜真是個規矩的女子,可也必須當眾驗證,否則,旁人會亂嚼舌根兒,傳些流言蜚語。


    為保瑜真清譽,太夫人當即吩咐玳嬤嬤去驗明正身,其他人統統到外屋迴避。


    入宮選秀時,也曾有過驗證,那是規矩,所有秀女皆是如此,她也不覺得有什麽,然而此刻,卻是為證清白才讓人驗證,瑜真隻覺難堪至極!


    所有的尷尬,都是因為傅恆!她恨透了這個無恥狠心的男人!


    一番驗證之後,玳嬤嬤鬆了口氣,出去稟道:“迴太夫人,九夫人的確,還是清白身。”


    在場眾人聞言,一片唏噓,三夫人樂得看笑話,七夫人暗自同情瑜真,傅謙更是瞠目結舌,沒想到傅恆竟如此厭棄她!


    即便證了她的清白,也會令她成為笑柄!成親這麽久,丈夫不碰,傳出去,瑜真也沒臉,傅恆也沒臉,太夫人更覺老臉掛不住,直斥傅恆糊塗!


    “居然真的是!恆兒!你可知自個兒鬧了天大的笑話!”


    傅恆有些難以置信,他還以為,瑜真已和老八有過什麽,居然沒有!難道老八真的隻是碰巧路過?


    大喜的日子,竟鬧出此等是非,太夫人甚感頭疼,但絕不會縱容姑息,


    “今日之事必須嚴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惡毒,要害瑜真!都散了罷,恆兒留下!”


    傅恆一愣,不由尷尬,“額娘,我不想待她房中……”


    迴眸瞪他一眼,太夫人的目光不容置疑,“你必須留下!她中了藥,隻有丈夫能解!”


    傅謙也以為,瑜真和老九早已圓房,沒想到,竟會是這樣……而如今,太夫人命令老九留下,證明他們今天必須圓房!


    傅恆明明不愛她,為何要讓他得到她?老天真是瞎了眼麽?


    渾渾噩噩地出了昭華院時,傅謙身形搖晃,太夫人料想他是在那個房間待太久,也中了藥,遂吩咐下去,讓小禾去他房間伺候。


    人散後,傅恆坐在桌前,看著瑜真此刻脆弱的模樣,心裏百感交集,迴想著今日之事,淩亂得理不出個頭緒。


    瞧見他,想著他那邪惡的心思,瑜真隻覺渾身冒著寒意,體內又流竄著火焰,冷熱交替,痛不欲生!打著冷顫,勉強開口趕人,


    “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傅恆不甘反諷,“你以為我想留下?還不是額娘叮囑要我救你……”


    她才不需要他的假仁假義,“我不要你救!難受死也不要你這個蛇蠍心腸的人來救我!”


    這個瑜真,渾身是刺,永遠都讓人生不出好感來,“我都沒嫌棄你,你憑什麽說我?”


    憑什麽?憑他的卑鄙行徑!“收買男人來毀我清白,企圖找借口休我!試問天底下怎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丈夫?傅恆!你簡直不是人,喪盡天良的無恥之徒!”


    這話罵得太狠,傅恆聽得一臉懵然,“你在胡說八道什麽?我收買誰了?這件事已經在調查,真相還沒有出來,你憑什麽說是我幹的?”


    縱他裝模作樣不承認,瑜真已是恨毒了他!恨不得將他撕碎,撇清所有關係!


    “那個惡心的男人說的,說要破瓜!整個富察府,也隻有你我知道,我們沒有洞房,他還說了,少爺會給他好處!不是你傅恆又是誰?”


    簡直莫名其妙!傅恆一口否認,“我沒有做過那種安排!你不要誣陷我!”


    強忍了太久,瑜真隻覺渾身有火焰在燃燒!熱得她隻想解開身上的束縛,又不願讓他看到,她這幅狼狽的模樣,隻得蜷縮著,將自己緊緊抱住。


    雖然平日裏,她霸道專製得令他討厭,但兩人始終拜了堂,又同睡一張床,她便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現下看她如此痛苦,傅恆於心不忍,攥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將身子放平,瑜真想掙紮,手卻使不上力,隻能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用腳踢他!


    傅恆一個不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輕易就製住了她,沉聲低嗬,“別鬧!”


    瑜真驚嚇得拚命掙紮,哭鬧著讓他鬆開她!


    他也不想,奈何情勢危急,隻能如此,傅恆耐心解釋道:“你病了,需要我來解救!”


    “我寧願死!寧願死……滾開……”說到最後,她已聲小如蚊,隻因他的壓迫和貼近,令她的火焰燃得更旺,身子越發難受!


    她一定是被人挑撥而誤會,傅恆才不認那無中生有的罪名,厲聲警告,


    “瑜真!我告訴你,即便我不喜歡你,也不會使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害你!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丈夫,你的清白,要麽一直保住,若然要破,也隻能是我!”


    他想怎樣?她真的不想要他的觸碰,一個心裏愛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為何要觸碰她?她接受不了,認為這是玷汙感情!玷汙她!


    “我不要你,不愛你,我認輸,麵子也不要了!求你休了我,不要再這麽折磨我,不要……”


    傷心欲絕的瑜真哭得厲害,看得傅恆無奈又心軟,“你總是那麽倔強,從來不會說一句軟話!不知道男人都耳根子軟嗎?”


    “我不稀罕討好你……放開我!”他的氣息,就縈繞在她身邊,令原本就燥·熱的她越發痛苦!


    體內仿佛有什麽在不斷流竄,她真怕自己受不了而投降,而下一瞬,唇間忽熱,是什麽貼上了她的唇,那麽柔軟,冰涼,卻又那麽兇狠,霸道!


    傅恆再也不想聽她嘮叨,腦子一熱就俯首堵住了她的唇,以防更頑固的話語從她口中蹦出!


    縱然她不稀罕,他也不能任由她被這藥折磨至死,一旦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更加坐實了他想殘害妻子的罪名!


    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他一定會查清楚!但是現在,救她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


    即便她的手腕被鬆開,瑜真也無力反抗,小手抵著他寬闊的肩膀,難耐的抓扯著,明明是推拒,卻變成了欲拒還迎的模樣,


    她想掙紮,想罵他,然而唇已被堵,剛想張口,就有什麽滑了進來!


    黏·軟的探觸,瞬間令她心顫,仿佛火焰觸到了冰點,傾刻澆滅了她心底升騰的灼·熱,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平息她的蘇麻和急·躁,


    前些天醉酒時,他曾親過她一次,但也隻是蜻蜓點水,就被她推開,如此時這般深切的觸探勾纏,還是頭一迴!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女子,他的妻子,看似倔強,得理不饒人,竟是這般柔若無骨,仿佛一碰就要化了,那若有似無的體香,緩緩嫋嫋地侵襲著他,此刻他有些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救誰……


    明明他沒有中藥,隻是吻著她而已,可就在觸碰她的瞬間,他也被火焰撩燃,唇齒廝·磨,浴罷不能的攪著她香舌,匈膛抵著她心口的豐碩,微微下壓時,便有醉人的輕吟自在瓊鼻間溢出,


    紫·龍覺醒的猝不及防!就這麽橫亙在他與她之間,緊密相貼,不安跳動,滿心皆是遊龍潛水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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