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他的想法,爾舒慌張推拒,“不可!春和,現在不可以!你快醒醒!”


    半醉半醒的傅恆不願再顧忌那些破規矩,埋在她頸間喃喃道:“我忍不住了,爾舒,我忍得好辛苦!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


    “不要!真的不行,”爾舒急切地推開他,坐起身來,一臉恐慌,“我娘才去,我不能……與你同房啊!這不合規矩!”


    不就是怕太夫人責怪麽?這種事,旁人也分不清的,氣血上湧的傅恆實不想再壓抑自己,


    “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額娘不會怪你的。”


    她卻過不去心裏這道坎兒,“可是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若這般,便是大逆不道,我怕天打雷劈啊!”


    奈何他成親將近一個月,連圓房都不能,身為正常男人,能不憋屈麽?“爾舒……你就忍心看我這樣一直壓著火兒?”


    “我知道你痛苦,可是,規矩是這麽定的啊!你再忍忍,再忍一個月就好。”


    說得輕巧!她可知男人強忍有多痛苦,更何況,他也不敢相信這保證,


    “到時候你又來了月事,還得再等五六日,又或許再出了旁的岔子,又該如何?”


    “春和,好事多磨,我知你辛苦,你也該體諒我此刻的心境,才失去母親,實在無法專心與你圓房,隻怕到時兩人都尷尬。”


    爾舒說著,竟嚶嚶哭了起來,傅恆看到她的眼淚,登時清醒過來,趕忙鬆開對她手腕的鉗製,翻身下床,到桌邊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好讓自己緩一緩急躁的心神。


    見他這般,爾舒甚為感動,傅恆為了她,忍得太辛苦,她也覺愧疚,隻勸他再等一個月,到時定然好好補償他。


    一個月,傅恆隻覺茫然無期,他算是怕了老天爺,總有不測風雲,攪得他不得安生!


    清醒後,傅恆曉得自己不能留在她房中,幹脆狠心離開,多待一會兒,隻怕更控製不住自己。


    爾舒很希望他留下,又沒資格挽留,越發不平衡。


    繽兒見主子愁容滿麵,在旁勸道:


    “主子勿憂,即便九爺日日宿在昭華院又如何?同眠而不碰她,才是她的悲哀,九爺心裏念著的,隻有您,您放寬心便是。”


    繽兒言之有理,如此想著,爾舒倒有些同情瑜真了,她身邊的男人對她視若無睹,寧願強忍著念經都不動她,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月明星稀,府中燈籠高掛,映照著幽暗小路,原本有些清醒的傅恆一出雲池閣,才吹了風,便覺頭疼得厲害,恨不得馬上躺下歇著。


    迴到昭華院的他,簡單洗漱後便想休息,瑜真卻要求他去沐浴更衣。


    醉酒的傅恆沒精力再折騰,“頭疼,不想沐浴。”


    瑜真立即霸占了他的床位,不許他躺,“我嫌你髒!不沐浴不準睡!”


    這女人有潔癖麽?“昨兒個才洗過,哪裏髒了!困死了,先睡覺。”


    “睡過別的女人就是髒!給我洗去她的脂粉氣兒!”


    此話一出,傅恆頓悟,原來她是想多了啊!真真可笑,“請你端正自己的觀念,我沒睡她,說了一個月不可以同房,不然我會來你這兒?”


    傅恆實在沒精力與她掰扯,太想睡覺了,然而瑜真就是躺在床外邊的位置不起來,傅恆無奈,忽然俯身,雙手撐在她枕頭兩側,近距離盯著她,語出威脅,


    “起不起?不起我就親你了!”


    “你敢!”


    瑜真就不信,他敢對不起他的爾舒。


    傅恆就不服,這女人居然小看他!不就是親一口嘛!有什麽了不得!


    要知道傅恆喝酒也不上臉,再醉目光也是清澈,表麵看起來,完全不像醉酒的樣子,而瑜真失算在,喝醉的人,真沒什麽不敢的,


    眼瞧著他大膽的低首湊近她,她淡然依舊,黑亮的雙眸大方的迴望著他,


    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兩人的唇,還有一根手指的距離時,他停下了。


    瑜真仍是不怕,繼續看著他,仿佛誰先閃躲,誰就輸了。她才不要輸!傅恆那麽討厭她,會親她才是見鬼了!


    篤定的瑜真從容不迫,那驕傲自滿的神色,看得傅恆很想懲罰她!讓她知道,她也有失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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