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森迴來晚了,就沒有讓尹琳娜再給他弄吃的,他自己去廚房煮了一碗陽春麵。


    一個人吃完後,直接上樓了。


    答應白玉嵐的事情,得兌現,更何況,他現在還有凝香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白玉嵐不肯受他的恩惠,所以從百分之十的股份增加到百分之二十,畢竟現在凝香館關門歇業了。


    鼎盛時期的話,別說百分之二十了,百分之五都不給你。


    有周森這筆錢注入,凝香館的轉型資金算是有了著落了,她一直沒下定決心,這一迴是不破不立了,沒辦法了,再不轉,就隻能轉賣了。


    周森也得盤點一些一下安東尼老爹給他留下多少的家底兒,公司那邊靠不住,但可以抵押出錢來。


    反正自己現在也無法插手公司的管理,這一切都在尹萬諾維奇手裏把持著。


    倒不如把公司的股權給抵押了,這樣就不用動保險櫃內的現金。


    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些股權的真正價值,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人了解一下。


    現在這錢都是在貶值的,現在抵押出來的錢,過幾個月,那就會貶值,除非有約定,到時候,他不但能還得了錢,還能拿迴股權。


    這操作其實就是賭一個未來。


    周森雖然不知道未來幾個月滿幣和日元的匯率,但基本大趨勢是知道的。


    所以,他決定豪賭一次。


    除了一些重要的基金和債券,他決定將安東尼留給他的有價證券和公司股權全部找銀行進行抵押貸款。


    當然,這麽大一筆錢,顯然不是哪一個銀行能吃得下的,得多找兩家信譽不錯的。


    “玉嵐,是我,明天上午九點,車站街的露西亞咖啡館,見麵聊!”周森撥通了凝香館白玉嵐書房的電話,撂下一句就掛了。


    氣的接電話的白玉嵐銀牙直咬,這周森是越來越放肆了。


    “喵嗚……”


    “露西乖,你又去哪兒玩了,嘴裏咬了的是什麽……”周森剛給白玉嵐打了一個電話,露西不知道從那邊竄出來,一下子跳到他的膝蓋上,嘴巴咬了什麽東西,自己取不下來,過來央求他。


    周森伸手幫它把牙齒上的東西取下來,有些嚇了一跳,黑乎乎的,長條一根,有點兒像是電線。


    這玩意兒要是咬破了,那不得電死,而且這也是有安全隱患了,萬一短路起火,這就麻煩大了。


    周森頓時嚇的不輕,這小東西,怎麽什麽都敢咬牙,趕緊道:“露西,你剛才在哪兒,這嘴裏的東西哪來的?”


    露西“喵嗚”一聲從他身上一下子跳到了桌上,然後再縱身一躍,上了書櫃,在書櫃盯上,一個助跑,空中一個躍。


    上了書房吊頂的大燈。


    水晶吊燈晃動起來,嘩啦啦的,嚇得周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這吊燈可不便宜,這小東西真是家裏的“破壞之王”呀。


    不過礙於先前它帶自己找到了家中的密室,他抬頭道:“露西,快下來,上麵太危險了。”


    露西並沒有聽他的,反而在水晶吊燈上玩耍起來,還衝著他不斷的叫喚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剛才那電線……”周森總覺得這小東西能聽得懂人話,所以,他忽然明白過來。


    家裏有梯子,但是在樓下,現在下去取,動靜兒太大了。


    周森就找了三張椅子過來,三張一摞起來,再加上周森的身高,足夠夠得上這房頂的水晶吊燈了。


    吊燈開著,頂上有一圈的陰影,周森站在椅子上,看到了那連接水晶燈頭一根黑色的電線裸露在外麵。


    家裏電線基本上都是暗線,就是吊燈的燈座也應該通過一根銅管下來的,沒有裸露在外麵的。


    這跟電線是怎麽來的。


    周森突然好奇起來,這跟電線完全裸露在外,而且裏麵的銅線還被露西給咬斷了,怎麽沒有影響到吊燈的使用呢?


    難道是……


    周森忽然腦海裏如同被一道閃電劈過。


    他趕緊將露西抱了下來,然後找來一隻手電筒,關掉吊燈,在一次踏上椅子。


    在其中一個燈座背後,他發現了一個黑色的,類似於塑料盒一樣的東西,是用膠帶粘在上麵的。


    如果從燈下下麵看,是發現不了這個東西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竊.聽器?


    周森連忙屏住唿吸,他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兒,很好奇,但就在他想身後將它取下來的時候,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自己一動這個竊.聽器,那裝這個玩意的人豈不是立刻就知道了,不過現在傳輸信號的電線被露西咬斷了……


    還是不能動,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將竊.聽器安裝還原,最好就是不管它,當沒看見它。


    周森從椅子上下來,把所有椅子擺迴了原位,心裏卻是翻騰了起來,能夠在安東尼老爹的書房的吊燈上裝竊.聽器,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問題是誰做的?


    看上麵的痕跡以及落灰的程度,應該是安裝了沒多久,應該是最近才裝上的。


    可是最近家裏除了他跟尹琳娜之外,還有什麽人來過?


    周森開始在原身的記憶中搜尋起來,如果家裏沒外人來過,那問題就嚴重了。


    找到了!


    差不多半個月前,有一天他迴家,尹琳娜跟他說,家裏的電線突然短路,保險絲燒掉了,她打電話叫電力公司來維修,電話打出去沒多久,電力公司的人就來了。


    所有房間的電路都檢查過,也包括安東尼老爹的書房。


    周森很想研究一下這個東西,但他又不敢動,隻能歎了一口氣,以後在家裏說話也要小心了。


    他想到剛才給白玉嵐打出去的那個電話,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很可能是個麻煩。


    既然能夠自己家裏裝竊.聽器,那電話也就可能被監聽,看來以後自己也少在家裏打電話了。


    這“原身”也太坑了,到底給自己挖了一個多大的坑呀。


    別自己臥室也有?


    周森一想起來,就覺得毛骨悚然,趕緊跑迴臥室,仔細查看吊燈以及每一處可能裝有竊.聽器的地方。


    幸好沒有,或者有他沒找到。


    反正,這以後家裏是不安全了,少說話就是了,仔細迴憶了一下,好像也沒在安東尼老爹書房裏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除了那個電話。


    不,還有自己聽了兩晚那個西伯利亞雪狼的故事,如果安裝竊.聽器的人一直都在偷聽的惡化,他應該也聽到了那個故事。


    可是那個故事代表什麽呢?


    該死的,要是露西早一點兒出現,他早一點兒發現就好了,現在懊悔也沒有用了。


    首先,竊.聽器絕不會是安東尼老爹裝的,時間對不上,那對自己感興趣的,隻有兩方麵的人呢了,第一是蘇俄在冰城的間諜組織,其二,就是日本人了,從林大寬到秋山之助,彷佛都對自己表現的異常的關切,當然,這或許跟安東尼老爹有關。


    秋山之助說安東尼老爹被征召去執行某一項絕密任務,死了,任務是什麽,怎麽死的,卻不肯告訴自己。


    這秋山之助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周森表示懷疑,安東尼老爹所在的俄羅斯愛國主義者同盟又是怎樣一個組織,誰又能告訴自己?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周森沉睡過去。


    “瓦西姆少爺,吃早餐了!”


    “嗯,我今天就不在家吃了,今天事兒比較多,晚上你也別等我吃飯。”周森一早起來,洗漱完後,就拎著一隻黑色的皮包出門了。


    “哦,好的……”尹琳娜望著周森飛去的背影,搖了搖頭,瓦西姆少爺這些日子變化有點兒大,但比前她認識的那個瓦西姆少爺好得多,起碼說話客氣了,也對她尊重了。


    飛快的去警署應了一個卯,然後就直接去去了自己的據點兒,每個巡邏組都有,畢竟,南崗區那麽大,巡邏區比較遠,總不能休息都要去警署(派出所)吧。


    今天警署早上集中學習,無非是警察紀律條例,還有上頭頒布的一些法令什麽的。


    最多的就是統一“思想”,建設新滿洲,日滿一體洗腦之類的。


    他這種外勤警察其實也要集中學習了,但如果有事兒,也是可以請假的,反正他手裏有桉子要查。


    這樣的學習,自然也就不想參加了。


    今天南崗警署署長許鵬也來了,坐在講台上講話的人就是他,大會議室內,幾乎是座無虛席。


    身為理事官的秋山之助也坐在下麵,身穿黑色的警左的製服,腰板挺直,似乎聽的十分的認真。


    “秋山先生……”忽然,一道纖細人影來到他身後,悄悄的坐了下來,身子前傾,湊到他耳邊小聲匯報道。


    “嗯?”秋山之助微微一皺眉,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悅,但沒有說話。


    金素英撇了撇嘴,她剛才的告狀,秋山之助居然沒有當場動怒,她有些驚訝,以她對秋山之助的了解,他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有容忍度了?


    學習結束後,秋山之助就把金素英叫去了辦公室。


    “金素英,周森君的下屬葉三兒被秦朗扣下,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對嗎?”秋山之助問道。


    “秋山先生,您聽我解釋……”金素英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蒼白如紙,連忙要解釋。


    “我不介意你跟周森君發生一點兒什麽,但是,你不要對他做危險的事情,這會讓我對你的印象變得十分不好,明白嗎?”秋山之助鄭重的警告金素英道。


    金素英這一次真是嚇的不輕,她有些搞不明白,秋山之助怎麽會突然如此重視起周森起來,這不應該呀!


    “出去做事吧,以後不要再有這類的事情發生。”


    “是,秋山先生。”金素英被嚇的不輕,她還是第一次見秋山之助對她如此的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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