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問心法陣
BOSS的異界修煉指南 作者：莫妖問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冥殿第一層的暗紫色大殿中，已經破除封印的四位殿主分列在紅木座椅的兩側，洛言正坐其上，顯得略微有些不自然。
輕撫額頭，洛言衝著不遠處的六殿主非魂開口問道：“冥殿周圍的情況調查的如何？”
“迴稟神王，已經差不多了。”非魂恭敬地點了點頭，踏步走到洛言的正前方，兩隻枯瘦的手交叉一揮，一道立體的精致投影突然憑空而現，漂浮在半空中，看上去頗為奇異。
“這……”洛言見狀眯了眯眼，在他眼前的投影差不多分為三部分，更準確的說是兩個顏色不同的環以及一個點，乍一看上去就和箭靶差不多。
“神王大人請看，”非魂將手指在位於中心的點上，緩緩道：“這就是冥殿的所在位置。”
“哦？”洛言眉毛一掀，隨即點頭示意非魂繼續講下去。
“而這個點周圍的灰色部分則是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土地，神王大人您到過外界，應該清楚那種黑色霧氣的存在。”
“不錯，”洛言再次點頭，迴憶起了之前見過的那種肆意彌漫的黑霧，不禁心生疑問，“你可知道那黑色霧氣到底是什麽？”
“據老朽探查，那霧氣散發出的氣息同剛剛被封印的災禍之源幾乎一模一樣。”
“什麽？你說那黑霧是出自他的手筆？有什麽用？”
“咳咳，這也是老朽接下來要說的”非魂將手緩緩移到黑色部分的一處，洛言順著前者指的方向，發現在哪裏有著幾顆很不起眼的紅色光點。
“這是……”
“穆九兒先前說她與神王大人曾在外界與所謂的‘骨龍’戰鬥，但那骨龍殘留下來的氣息經我探測似乎很不尋常，分析過後我認為那骨龍正是受了這黑色霧氣的影響。”頓了頓，非魂又繼續說道：“這些紅色光點也是和骨龍擁有相同氣息的生物，他們數量奇多，幾乎遍布整個灰色區域，而且越往中心，散發的氣息就越強橫。”
“你是說……”
“老朽猜測，一旦被那種黑色霧氣侵入體內，就會被逐漸腐蝕掉心智、肉身乃至於生命，成為一尊隻知道殺戮的死靈怪物。”非魂道：“當然，這種黑霧對於神王大人以及穆九兒這種實力的人來說並不能構成威脅，這點無需擔心。”
“原來如此，”微微點頭，洛言又迴憶起了在四方形空間中災禍之源“小孩子”般的言語，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是說那些能侵入生物身體的黑色霧氣是災禍之源放出來的？”
“不止如此，之前神王大人在九殿那裏解決的黑色巨狼似乎也是被災禍之源放出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幫助他破除封印。”非魂聞言應答道，“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朽根本不能在被黑霧籠罩的範圍內探測到生命活動的痕跡，就算有也隻是在外圍的零星幾個。”
聞言，洛言暗驚，心說那黑色巨狼原來是這麽進入冥殿的，怪不得自己在冥殿的設定中沒見過。
“唔……那麽被籠罩的範圍有多大？”揉了揉額頭，洛言原本有些擔心的心情還是放了下來，畢竟周圍沒有生命的存在就代表著冥殿很難被發現，之前的無念和羅失的出現估計應該是巧合而已。
不過，當非魂說出被黑霧覆蓋的範圍時，洛言實在是不知該作何反應，因為……
“在不用任何手段的情況下，單單從位於中心的冥殿飛出去就需要半個月左右。”
“這範圍也太大了吧！”洛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身旁的非魂同樣也是點了點頭，開口道。
“的確是廣了些，也正是因為這樣，老朽探測的距離也隻能比這遠一點罷了，神王大人請看這裏。”邊說著，非魂邊指向了位於灰色部分外麵的那圈綠色的圓環。
“那裏……”
“有生命存在的跡象，而且數量很多，明顯是城鎮的級別。”
“看來冥殿的周圍因為黑色霧氣的影響的確成了一片死地。”揉了揉因為信息量太大而變得有些發脹的頭腦，長唿一口氣剛想說什麽，洛言卻又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綠色部分位於灰色部分的外圍，這就代表著灰色的部分完全被綠色部分給包住了去，換句話說，冥殿所處的位置就像是被圍起來的一樣！
“冥殿的位置怎麽會在這裏？”洛言抿了抿嘴，索性順著這思路想了下去，“照先前的無念還有羅失所言，這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地界應該被稱為蠻荒古地，一聽就知道是個險地的名字，就算範圍極大，照理來說周圍也不應該有那麽多的城市，這到底……”
想著想著，一道模糊的思路突然在洛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結合著之前與無念的交談以及災禍之源所處的位置，一個讓洛言顫抖不已的猜測逐漸浮現。
而隨著這個猜測的逐漸清晰，洛言的身子也不斷地抖動起來，思路再一次變得混亂。
不出意料的是，同先前的數次一樣，淡漠的聲音又一次在洛言情緒失控的時候及時響起。
“冷靜……冷靜……冷靜……”
“這讓我怎麽冷靜！”似乎是在內心咆哮一樣，洛言第一次反駁了那道聲音，不過前者的思路還是托這道聲音的福，變得無比清晰了起來。
“冥殿處在蠻荒古地的中心位置，正下方還有著那所謂的災禍之源，而蠻荒古地的外麵則有的大量人類居住的痕跡，這架勢分明就是將蠻荒古地給隔離……不，是封印了起來！”洛言金色的瞳孔劇烈顫抖，腦海中的猜測逐漸清晰，“冥殿的各個殿主都延續了‘al’中的設定，那麽我呢？我是不是也還是……”
想到這裏，洛言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隨即腦中傳來股劇痛，長唿了幾口氣後便強忍著吩咐道：“大體情況我明白了，其餘的日後再說，玄七也有些虛弱，你們先迴到各自所屬的殿層去吧，一旦有什麽異變不要猶豫，立刻向我稟報！”
“是。”四人齊聲應道，隻不過他們可以很明顯地聽出洛言在“向我稟報”的四個字之上加重了語氣，似乎是生怕他們幾個聽不到一般。
聞言，洛言直接擺了擺手，隨即斜靠在座椅上緊皺著眉頭，不再多加言語。
見此情形，非魂衝著另外三人微微點頭，手指微動便生成了座漩渦陣法，四人踏步而入，沒了蹤影。
也幸虧是他們離去的及時，因為在他們走後，洛言的身體周圍突然卷起了無數道如同利刃一樣的狂風，直接將周圍的一切扯得稀碎，伴隨著的還有洛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怒嚎。
“你讓我冷靜，你倒是滾出來解釋一下啊！你到底是誰！我是什麽身份？又為什麽在這裏！”
……
另一邊，先行離去的四位殿主並沒有聽見洛言發瘋般的咆哮，他們在穿過非魂設置的漩渦陣法之後便一同到了之前的那由書籍堆砌成的亭子當中。
“第六殿？”穆九兒環顧了下四周，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疑惑地表情，衝著非魂問道：“老頭兒，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把我們都聚在你這裏了？”
“老朽有些事要問你們，你個小丫頭片子著什麽急。”非魂摸了摸下巴，顯然對穆九兒的這種隨意的語氣有些不滿。
反觀穆九兒，卻是一撇嘴，獨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見此情形，一旁總是笑眯眯的玄七連忙站了出來，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但氣息已然平穩了不少，“九殿主莫急，六殿將我們傳送到這裏，必然是有他的用意。”
“哼，就七和尚你脾氣最好。”輕哼一聲，穆九兒到底還是給了玄七一個麵子，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同樣，非魂在玄七打了圓場過後也是輕咳了幾聲，便再一次揮手，一道淡藍色的光罩瞬間籠罩了整個亭子。
“這是……”穆九兒眼睛微眯，脫口道：“問心法陣？”
“不錯，”非魂瞥了眼穆九兒，緩緩道：“任何人在這個法陣當中所說的話都必須問心無愧，不然法陣就會立刻崩潰。”
“那麽敢問六殿主，”似乎是猜到了什麽，玄七雙手合十，微微躬了躬身子，問道：“你想要問我們幾個什麽呢？”
“很簡單，”非魂淡笑道：“神王大人對於我們來說代表著什麽？”
“嗯？”在場的其餘三人聞言皆是疑惑地皺了皺眉，並不能明白非魂此舉的用意。
“我知道你們的疑問，”見三人沒有迴答的樣子，非魂長歎了口氣，解釋道：“萬年前神王大人敗於光明皇之手，我們九位殿主也一同被鎮壓在冥殿當中，受了萬年的封印之苦，你們心中可有怨言？”
“沒有！”——這是三位殿主異口同聲的迴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好，我同樣也沒有！”六殿主非魂的自問自答雖然有些古怪，但眾人也明白，在這所謂的問心大陣中說的話必然都是發自內心的實話，“我問你們神王大人對你們代表著什麽，正是怕有人因為這萬年的封印導致對神王大人心生怨恨，從而做出反叛之舉。”
“原來如此，看來老頭兒你還是有點小聰明的。”穆九兒聽到非魂的解釋後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腦袋，嘴角微揚，有些俏皮地輕笑道：“神王大人既是我在修煉道路上的引路人，同時也是我萬年之前一同經曆過生死的大恩人，我死都不會背叛他。”
“你這丫頭片子說話倒也幹脆。”無奈的搖了搖頭，非魂的目光轉向玄七與百裏墟。
“神王大人對貧僧來說屬於亦師亦友的存在，”玄七微微抬頭，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懷念，“正是神王大人當初的點撥才讓貧僧找到了正確的戰鬥之法。”
而最後剩下的紫黑壯漢——八殿主百裏墟的迴答卻是極其的精簡：“神王，吾主。”
“很好，接下來輪到我了，”頓了頓，非魂那深邃到恐怖的眼睛中突然湧出了一抹狂熱，“神王大人的所作所為就算我窮盡一生也不能完全理解，他讓我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真諦，他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
“嘖嘖，你這老頭說起話來還真是夠酸的，就不怕大姐破除封印後把你的眉毛胡子全拔了，”穆九兒一撇嘴，道：“既然都迴答完了，那麽我也該迴我的九殿去了，還有一堆爛攤子沒收拾呢。”
“年輕人就是著急，記得把那頭黑色巨狼的屍體收好，我還需要仔細調查一番。”
“明白啦！明白啦！”擺了擺手，穆九兒隨即頭也不迴地走入了背後的漩渦陣法中，剩下的玄七還有百裏墟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同樣離了開去。
見狀，留在亭子裏的非魂也是緩緩坐下，閉目養起了神，沒了半點聲音。
當然，這四人不可能知道的是，此刻洛言所處的一殿已然差不多成了片廢墟，而剛剛失控暴走的洛言本人正癱坐在一塊碎掉的柱子上，雙目之中滿是恐懼與迷茫之色。
“喂，那道聲音，你倒是出來啊，你倒是出來幫幫我啊！”
似乎就是為了響應洛言的話，淡漠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在了洛言的腦海中。
“冷靜……冷靜……冷靜……”
隻不過與前幾次不同的是，淡漠聲音這次出現的時間竟然持續了一刻鍾左右，足以可見洛言此時的情緒究竟失控到了什麽地步！
半響過後，洛言的狀態終於是慢慢恢複了正常，那道淡漠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消散。
“唿……唿……”被那聲音變得冷靜無比的洛言大唿了幾口氣，思路逐漸迴到正軌，緊接著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慢慢吐出了一句話：
“既然‘al’的各種設定依然存在，那麽這就代表著我還是那個劇情裏應該被殺死的……反派boss啊……”
輕撫額頭，洛言衝著不遠處的六殿主非魂開口問道：“冥殿周圍的情況調查的如何？”
“迴稟神王，已經差不多了。”非魂恭敬地點了點頭，踏步走到洛言的正前方，兩隻枯瘦的手交叉一揮，一道立體的精致投影突然憑空而現，漂浮在半空中，看上去頗為奇異。
“這……”洛言見狀眯了眯眼，在他眼前的投影差不多分為三部分，更準確的說是兩個顏色不同的環以及一個點，乍一看上去就和箭靶差不多。
“神王大人請看，”非魂將手指在位於中心的點上，緩緩道：“這就是冥殿的所在位置。”
“哦？”洛言眉毛一掀，隨即點頭示意非魂繼續講下去。
“而這個點周圍的灰色部分則是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土地，神王大人您到過外界，應該清楚那種黑色霧氣的存在。”
“不錯，”洛言再次點頭，迴憶起了之前見過的那種肆意彌漫的黑霧，不禁心生疑問，“你可知道那黑色霧氣到底是什麽？”
“據老朽探查，那霧氣散發出的氣息同剛剛被封印的災禍之源幾乎一模一樣。”
“什麽？你說那黑霧是出自他的手筆？有什麽用？”
“咳咳，這也是老朽接下來要說的”非魂將手緩緩移到黑色部分的一處，洛言順著前者指的方向，發現在哪裏有著幾顆很不起眼的紅色光點。
“這是……”
“穆九兒先前說她與神王大人曾在外界與所謂的‘骨龍’戰鬥，但那骨龍殘留下來的氣息經我探測似乎很不尋常，分析過後我認為那骨龍正是受了這黑色霧氣的影響。”頓了頓，非魂又繼續說道：“這些紅色光點也是和骨龍擁有相同氣息的生物，他們數量奇多，幾乎遍布整個灰色區域，而且越往中心，散發的氣息就越強橫。”
“你是說……”
“老朽猜測，一旦被那種黑色霧氣侵入體內，就會被逐漸腐蝕掉心智、肉身乃至於生命，成為一尊隻知道殺戮的死靈怪物。”非魂道：“當然，這種黑霧對於神王大人以及穆九兒這種實力的人來說並不能構成威脅，這點無需擔心。”
“原來如此，”微微點頭，洛言又迴憶起了在四方形空間中災禍之源“小孩子”般的言語，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是說那些能侵入生物身體的黑色霧氣是災禍之源放出來的？”
“不止如此，之前神王大人在九殿那裏解決的黑色巨狼似乎也是被災禍之源放出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幫助他破除封印。”非魂聞言應答道，“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朽根本不能在被黑霧籠罩的範圍內探測到生命活動的痕跡，就算有也隻是在外圍的零星幾個。”
聞言，洛言暗驚，心說那黑色巨狼原來是這麽進入冥殿的，怪不得自己在冥殿的設定中沒見過。
“唔……那麽被籠罩的範圍有多大？”揉了揉額頭，洛言原本有些擔心的心情還是放了下來，畢竟周圍沒有生命的存在就代表著冥殿很難被發現，之前的無念和羅失的出現估計應該是巧合而已。
不過，當非魂說出被黑霧覆蓋的範圍時，洛言實在是不知該作何反應，因為……
“在不用任何手段的情況下，單單從位於中心的冥殿飛出去就需要半個月左右。”
“這範圍也太大了吧！”洛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身旁的非魂同樣也是點了點頭，開口道。
“的確是廣了些，也正是因為這樣，老朽探測的距離也隻能比這遠一點罷了，神王大人請看這裏。”邊說著，非魂邊指向了位於灰色部分外麵的那圈綠色的圓環。
“那裏……”
“有生命存在的跡象，而且數量很多，明顯是城鎮的級別。”
“看來冥殿的周圍因為黑色霧氣的影響的確成了一片死地。”揉了揉因為信息量太大而變得有些發脹的頭腦，長唿一口氣剛想說什麽，洛言卻又發現了一處不尋常的地方。
綠色部分位於灰色部分的外圍，這就代表著灰色的部分完全被綠色部分給包住了去，換句話說，冥殿所處的位置就像是被圍起來的一樣！
“冥殿的位置怎麽會在這裏？”洛言抿了抿嘴，索性順著這思路想了下去，“照先前的無念還有羅失所言，這被黑色霧氣籠罩的地界應該被稱為蠻荒古地，一聽就知道是個險地的名字，就算範圍極大，照理來說周圍也不應該有那麽多的城市，這到底……”
想著想著，一道模糊的思路突然在洛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結合著之前與無念的交談以及災禍之源所處的位置，一個讓洛言顫抖不已的猜測逐漸浮現。
而隨著這個猜測的逐漸清晰，洛言的身子也不斷地抖動起來，思路再一次變得混亂。
不出意料的是，同先前的數次一樣，淡漠的聲音又一次在洛言情緒失控的時候及時響起。
“冷靜……冷靜……冷靜……”
“這讓我怎麽冷靜！”似乎是在內心咆哮一樣，洛言第一次反駁了那道聲音，不過前者的思路還是托這道聲音的福，變得無比清晰了起來。
“冥殿處在蠻荒古地的中心位置，正下方還有著那所謂的災禍之源，而蠻荒古地的外麵則有的大量人類居住的痕跡，這架勢分明就是將蠻荒古地給隔離……不，是封印了起來！”洛言金色的瞳孔劇烈顫抖，腦海中的猜測逐漸清晰，“冥殿的各個殿主都延續了‘al’中的設定，那麽我呢？我是不是也還是……”
想到這裏，洛言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隨即腦中傳來股劇痛，長唿了幾口氣後便強忍著吩咐道：“大體情況我明白了，其餘的日後再說，玄七也有些虛弱，你們先迴到各自所屬的殿層去吧，一旦有什麽異變不要猶豫，立刻向我稟報！”
“是。”四人齊聲應道，隻不過他們可以很明顯地聽出洛言在“向我稟報”的四個字之上加重了語氣，似乎是生怕他們幾個聽不到一般。
聞言，洛言直接擺了擺手，隨即斜靠在座椅上緊皺著眉頭，不再多加言語。
見此情形，非魂衝著另外三人微微點頭，手指微動便生成了座漩渦陣法，四人踏步而入，沒了蹤影。
也幸虧是他們離去的及時，因為在他們走後，洛言的身體周圍突然卷起了無數道如同利刃一樣的狂風，直接將周圍的一切扯得稀碎，伴隨著的還有洛言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怒嚎。
“你讓我冷靜，你倒是滾出來解釋一下啊！你到底是誰！我是什麽身份？又為什麽在這裏！”
……
另一邊，先行離去的四位殿主並沒有聽見洛言發瘋般的咆哮，他們在穿過非魂設置的漩渦陣法之後便一同到了之前的那由書籍堆砌成的亭子當中。
“第六殿？”穆九兒環顧了下四周，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疑惑地表情，衝著非魂問道：“老頭兒，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把我們都聚在你這裏了？”
“老朽有些事要問你們，你個小丫頭片子著什麽急。”非魂摸了摸下巴，顯然對穆九兒的這種隨意的語氣有些不滿。
反觀穆九兒，卻是一撇嘴，獨眼中滿是不屑的神色。
見此情形，一旁總是笑眯眯的玄七連忙站了出來，雖然麵色依舊蒼白，但氣息已然平穩了不少，“九殿主莫急，六殿將我們傳送到這裏，必然是有他的用意。”
“哼，就七和尚你脾氣最好。”輕哼一聲，穆九兒到底還是給了玄七一個麵子，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同樣，非魂在玄七打了圓場過後也是輕咳了幾聲，便再一次揮手，一道淡藍色的光罩瞬間籠罩了整個亭子。
“這是……”穆九兒眼睛微眯，脫口道：“問心法陣？”
“不錯，”非魂瞥了眼穆九兒，緩緩道：“任何人在這個法陣當中所說的話都必須問心無愧，不然法陣就會立刻崩潰。”
“那麽敢問六殿主，”似乎是猜到了什麽，玄七雙手合十，微微躬了躬身子，問道：“你想要問我們幾個什麽呢？”
“很簡單，”非魂淡笑道：“神王大人對於我們來說代表著什麽？”
“嗯？”在場的其餘三人聞言皆是疑惑地皺了皺眉，並不能明白非魂此舉的用意。
“我知道你們的疑問，”見三人沒有迴答的樣子，非魂長歎了口氣，解釋道：“萬年前神王大人敗於光明皇之手，我們九位殿主也一同被鎮壓在冥殿當中，受了萬年的封印之苦，你們心中可有怨言？”
“沒有！”——這是三位殿主異口同聲的迴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好，我同樣也沒有！”六殿主非魂的自問自答雖然有些古怪，但眾人也明白，在這所謂的問心大陣中說的話必然都是發自內心的實話，“我問你們神王大人對你們代表著什麽，正是怕有人因為這萬年的封印導致對神王大人心生怨恨，從而做出反叛之舉。”
“原來如此，看來老頭兒你還是有點小聰明的。”穆九兒聽到非魂的解釋後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腦袋，嘴角微揚，有些俏皮地輕笑道：“神王大人既是我在修煉道路上的引路人，同時也是我萬年之前一同經曆過生死的大恩人，我死都不會背叛他。”
“你這丫頭片子說話倒也幹脆。”無奈的搖了搖頭，非魂的目光轉向玄七與百裏墟。
“神王大人對貧僧來說屬於亦師亦友的存在，”玄七微微抬頭，神情中流露出幾分懷念，“正是神王大人當初的點撥才讓貧僧找到了正確的戰鬥之法。”
而最後剩下的紫黑壯漢——八殿主百裏墟的迴答卻是極其的精簡：“神王，吾主。”
“很好，接下來輪到我了，”頓了頓，非魂那深邃到恐怖的眼睛中突然湧出了一抹狂熱，“神王大人的所作所為就算我窮盡一生也不能完全理解，他讓我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真諦，他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人！”
“嘖嘖，你這老頭說起話來還真是夠酸的，就不怕大姐破除封印後把你的眉毛胡子全拔了，”穆九兒一撇嘴，道：“既然都迴答完了，那麽我也該迴我的九殿去了，還有一堆爛攤子沒收拾呢。”
“年輕人就是著急，記得把那頭黑色巨狼的屍體收好，我還需要仔細調查一番。”
“明白啦！明白啦！”擺了擺手，穆九兒隨即頭也不迴地走入了背後的漩渦陣法中，剩下的玄七還有百裏墟對視了一眼，皆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同樣離了開去。
見狀，留在亭子裏的非魂也是緩緩坐下，閉目養起了神，沒了半點聲音。
當然，這四人不可能知道的是，此刻洛言所處的一殿已然差不多成了片廢墟，而剛剛失控暴走的洛言本人正癱坐在一塊碎掉的柱子上，雙目之中滿是恐懼與迷茫之色。
“喂，那道聲音，你倒是出來啊，你倒是出來幫幫我啊！”
似乎就是為了響應洛言的話，淡漠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在了洛言的腦海中。
“冷靜……冷靜……冷靜……”
隻不過與前幾次不同的是，淡漠聲音這次出現的時間竟然持續了一刻鍾左右，足以可見洛言此時的情緒究竟失控到了什麽地步！
半響過後，洛言的狀態終於是慢慢恢複了正常，那道淡漠的聲音也在同一時間消散。
“唿……唿……”被那聲音變得冷靜無比的洛言大唿了幾口氣，思路逐漸迴到正軌，緊接著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慢慢吐出了一句話：
“既然‘al’的各種設定依然存在，那麽這就代表著我還是那個劇情裏應該被殺死的……反派bos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