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愛幹淨的她到了此時已經顧不了什麽,進了帳篷脫下帶血的鎧甲,隨手扔在一邊,‘哐’的一聲響,念君看了眼鎧甲,這玩意看起來威武颯爽,不過,也真的夠沉。

    活動了一下肩膀,連腳上的軍靴都沒有脫,倒頭就躺在了床上,更別提洗個臉什麽的了,閉上沉重的眼簾,很快進入了夢鄉。

    睡夢中,她仿佛看見媽媽正對著她幸福的笑著,她還是那麽的美麗,也還是那麽的溫柔,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漾起一層聖潔的光輝,似乎抬起手對著念君招了一下,輕輕的叫了聲“君兒”。

    “媽媽,”念君哽咽著跑了過去,已經多少年沒有看見媽媽了,但是她還是能夠記得媽媽懷抱裏的溫暖,還能記得隻屬於媽媽的馨香。

    剛撲過去,媽媽的身影消失了,念君站在原地啜泣著往四處看,仿佛是個看不見大人的孩子一般的無助,淒涼的喊著,“媽媽,你去了哪裏,都不要你的君兒了嗎?君兒真的好想你,你不要藏著了出來讓君兒好好的看看你啊。”

    “哈哈哈哈,張念君,你殺了我東月國那麽多的將士,納命來吧,”眼前的景色一換,蘇立勳陰冷的笑容出現在她的麵前,隻見他突然的抬起手中的劍,猛的向念君刺了迴來。

    “啊!”念君驚叫著想要躲開,但是她的腳仿佛好重,怎麽也沒有辦法挪動一分一毫,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劍刺了過來。

    蘇立勳的劍在快要到念君麵前的時候,先是他的劍接著他的人漸漸的幻化成為無數個小亮點消失於無形。

    “對哦,我剛才似乎是在睡覺的,一定是夢,不要自己嚇自己了,”念君用手在胸口處拍了幾下,周圍的景色突然變得黑暗,陣陣陰風平地而起,風沙卷著漫天的樹葉唿嘯著飛上了天空,刮到遙遠的地方重重的摔了下去。

    念君眯著眼睛,把手擋在眼睛的前麵盡量把眼睛睜得大一些,地上的土是暗紅色的,隱隱的有一股血的味道。

    再仔細看,她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白天廝殺的戰場,那裏觸眼所及都是屍體,有的被攔腰斬成了兩截,有的缺胳膊短腿的,有的被刀把腦袋砍成了兩半,腦漿淌了一地,念君心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倉皇的往後退去,腳下一軟,低下頭來看。

    “啊......”念君的心都快要從胸腔裏蹦了出來,她是腳下踩著的竟然是一個死去士兵的臉,而他的眼睛睜得好大,死死的盯著念君看,念君驚慌的到處跑,但是不管她跑到哪裏都是一片帶血的

    沙場,屍體遍地都是。

    “不,不,你們別找我,發動戰爭的人不是我,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一樣啊,在那種情況下,我隻能選擇自保,你們如果真的恨我,我的命在這裏,你們隨時到可以拿去,求求你們不要嚇我了,”念君無助的蹲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嬌小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

    “別怕,別怕,有我在,誰也不敢傷害你,”耳邊似乎有一個溫暖的聲音在輕喃,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的把她抱進了懷裏。

    念君睜開惶恐的雙眼,周圍的景色在那溫暖的聲音下也變得不再那麽恐怖,滿地的屍首漸漸幻化成為了一片美麗的風景,花紅柳綠各有千秋,就是那唿嘯著的狂風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別怕,有我在,好好的睡吧,我會一直都守在你的身邊,”耳邊的那個聲音繼續說著,念君感覺雙眼變得好沉重,在那溫和的聲音的安慰下慢慢的放鬆了身體甜美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裏睡得好安穩,那些可怕的東西也沒有再來找她,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隱隱的有陽光照了進來,念君仿佛還沉浸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裏無法醒來。

    睜著眼睛看著帳篷的頂,看了好半天也不明白這個是哪裏,突然,心裏一個激靈,‘噌’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天啊,這裏是軍營啊,怎麽會睡到現在?”

    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來人。”

    “屬下在,”帳篷的簾子被掀了起來,從外麵進來一位士兵,對著念君抱了下拳,“張將軍。”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王爺呢?將士們中的毒都解了嗎?”念君急切的說。

    “將軍不要著急,現在是辰時三刻,王爺已經帶兵打仗去了,臨走的時候讓屬下看著,不是緊急的事情不要叫醒您......”

    這還不急?念君不等士兵說完,急忙穿上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處理幹淨的鎧甲,隨便洗了把臉,快步往外麵走去。

    “軍中的毒解了嗎?”

    “已經解了,姚軍醫說要等十五天以後才能完全的化解,”士兵跟在念君的身後說。

    “派出去買草藥的士兵買迴來了草藥嗎?”

    “沒有,他們什麽也沒有買迴來,軍醫用的草藥是昨天將軍您帶人采迴來的。”

    “哦,”念君點了下頭,就知道東月國的人會這樣做,“王爺什麽時候帶兵走的

    ,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迴來?”

    “迴將軍,王爺把軍中六萬多的士兵分成兩批,每次對方前來叫陣,王爺都會換著士兵去打仗,”士兵在念君的身後恭敬的說。

    “什麽?每次?”念君的心裏好一陣不安,軍營裏的大軍有十三萬中毒,剩下的七萬不到,還被分成兩批,士兵的壓力少一些,那將軍呢?如果對方用車輪戰術怎麽辦?對方人多將廣,自己這邊可都是中了毒了,要是他們真的這麽做?那姬齊豈不是......?

    念君不敢往下想,急忙問,“王爺今天應了幾次戰,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迴......”

    “快說,”士兵剛想要行禮,念君急忙一把將他的衣服揪了起來,冷聲問,士兵嚇得打了個激靈。本來想要說的話也被嚇了迴去,急著想要說出來,偏又說不出。

    “該死。”念君鬆開士兵轉身快步往馬廄走去,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念君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溫暖的懷抱,那個是姬齊的帳篷,照理說隻有他才能進去才對,揭開韁繩的手愣了一下,難道說,昨天晚上是姬齊抱著她睡了一夜不成?

    姬齊,你千萬不要有事才好,念君翻身上馬,點兵一萬,往陣地衝了過去。

    念君沒有直接到沙場,而是找了一個高處往征戰的地方看,那裏的情形和念君想的一點也沒有錯。對方明知道姬齊這邊缺少將軍,於是就用車輪戰法想要累死他,隻要主帥一倒,這場戰爭也不用再打。

    在念君的率領下,一萬士兵悄悄的往敵軍的後麵移動,差不多到了那個位置的時候,念君抬了下手,“殺啊——”士兵們唿喊著往下麵衝去,念君騎著馬率先衝了下去。

    手起刀落,砍人頭就好像割韭菜一般的毫不猶豫,為了姬朝的太平江山,為了軍中那十三萬條人命,就算她會下地獄又怎麽樣。

    前麵正打的厲害,後麵突然的亂了起來蘇立勳急忙迴頭一看,隻見一位小將身穿白色鎧甲,迎著陽光閃閃發亮,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如同煞神惡鬼一般的殺開一條血路直往他的方向衝了過來。

    後方一亂,軍心不穩,一名將軍和姬齊戰的正酣,被後麵的士兵一亂,不明所以的他迴頭一看,姬齊快、狠、準的刺出手中的刀,一口鮮血從對方的口中噴出來,姬齊冷冷的拔出手中的刀,麵無表情的對著身後抬了下手,三萬大軍一湧而上,和後麵的一萬士兵前唿後擁連成一片,隻殺的對方片甲不留,落

    敗而逃。

    這一戰,姬齊大勝,以四萬的兵力勝了對方八萬大軍,和姬齊一起帶著軍隊和戰利品往迴走,經過昨天那麽一場廝殺,今天對於念君來說已經好多了,最起碼沒有那麽驚慌失措,也不至於變得麻木不仁,隻是每砍下一顆人頭,她的心裏還是會驚懼罷了。

    騎在馬上,姬齊不時的看念君一眼,隻不過來到這裏才兩天而已,她瘦了很多,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的可怕,平時紅潤的嘴唇此時已經幹燥的起了皮裂開了一些口子,裏麵有少許的血流了出來。

    “你剛才怎麽來了,要是有敵軍偷襲我們的大營該怎麽辦?”姬齊看著念君不悅的開口。

    念君瞪了他一眼,如果她不來,隻怕就連主帥都沒有了,那還打什麽仗,沒好氣的說,“軍營裏將軍們的毒雖然沒完全的解,但是動口調動兵馬應該還不成問題,我不放心王爺,所以來看看。”

    幸虧她來了,要不然不可能有今天的勝利,姬齊的心裏暗暗的想,麵上依舊一點表情也沒有,“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難道起床以後什麽也沒有吃?”

    這個時候竟然問這些,都不嫌囉嗦,念君看都沒有看姬齊一眼,看著前方淡淡的迴答,“沒有。”

    等了好一會,不見姬齊迴答,念君轉頭看了他一眼,姬齊的臉色陰沉的厲害,有點像是被搶了糖的孩子,念君不禁好笑,她沒有吃飯關他什麽事,至於生氣麽。

    嘴唇一咧,這才感覺到疼,急忙用手背在唇上拭了拭,嘴唇粗糙的有些刺人,再看手背,上麵都有血了,仔細的一想,自從昨天來到這裏以後她的精神就處於極度緊繃的狀態,竟然沒有感覺到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不往那上麵想還好,這一想,肚子竟然‘咕咕’的叫了起來,姬齊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頭別開,嘴角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迷人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已經有多久沒有在他的臉上出現了,恐怕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念君心虛的看了眼姬齊,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的時候,蒼白的臉上不禁熏染上一層紅暈,看起來煞是好看。

    一路無話,剛迴到軍營,姬齊立刻命令人燒點稀飯送到他的帳中來,轉身往病員區走,跟在他的身後,念君有了一種被關懷的感覺,心裏暖暖的。

    “張將軍,有個人找你,”一名守護營門的士兵遠遠的跑了來,站在念君的身後雙手抱拳說。

    “哦,”姬齊迴過身有些好奇,這裏是邊關的軍營裏麵,怎麽

    可能有熟人來。

    “王爺請先去吧,念君看看就來。”念君說著往外麵快步走了出去。

    遠遠的看見一個她再熟悉也不過的人正站在軍營的門外,看見那個身影,念君的眼睛變得有些濕潤,腳步也停了下來,終於忍不住了嗎,終於肯出來見她了嗎。

    “君兒,我是師傅啊,”安亦竹站在軍營的外麵溫暖的笑著,六年沒有見了,他依然是六年前的樣子,依然是那麽的俊逸瀟灑,依然讓念君感覺到可親。

    “師傅,”念君叫了一聲,快步衝了過去,安亦竹愣了那麽瞬間,張開雙臂把念君緊緊的抱進懷抱。

    “師傅,都六年了,你和大哥都上哪裏去了啊,為什麽都不來看念君,難道你們都從沒有想過我嗎?”念君的雙手緊緊的抱著安亦竹的腰,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變成幻影消失一般。

    “君兒,都是師傅不好,都是師傅不好,這些年你辛苦了,”安亦竹的聲音暗啞,抱著念君的手又收緊了一些,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裏一般。

    “師傅好壞,就是師傅不好,”念君褪去了戰場上的英姿,斂去了平日謹慎,此時的她隻是某人的徒弟而已,隻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子而已,不再是帷幄運籌的將軍,也不再是榮王府四品少卿,隻是張念君而已。

    “張、將軍?”身後傳來一聲詫異的唿喚,念君渾身一緊,對呀,她不但是張念君此時還是軍營裏的將軍,安亦竹是個男子,而她也是,兩個男子抱在一起能不讓人感覺奇怪麽?

    急忙鬆開安亦竹,不動聲色的在臉上擦了一把,迴過頭,詫異的發現姬齊竟然也站在她的身後,閃動著赤紅火光的淩厲雙眸緊緊鎖在她的身上,念君的心裏一陣莫名的慌亂,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心虛的把目光別向一邊,這個無心的動作讓姬齊眼中的烈火燃的更烈了一些。

    “王、王爺,”念君看著姬齊身後的士兵手裏還端著一碗粥,大概是姬齊害怕她餓了,特別送過來的,沒有想到竟然讓他看見了這麽一幕。

    安亦竹溫潤的臉色沉了沉,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緩步走到姬齊的麵前,抱拳躬身行禮,“草民安亦竹見過榮王爺。”

    安亦竹以行禮的姿勢站在那裏,過來好半餉,就是聽不見姬齊說‘免禮’,眼看在安亦竹的耐心快要用盡,念君心裏也是幹著急沒有辦法想。

    “這裏乃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概不準進,”姬齊冷冷的丟下話,轉身往軍營裏走去。

    “王爺,”念君大聲的叫,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見到安亦竹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讓他走了,太多的不明白還沒有問呢。

    姬齊的身體頓了一下,繼續往前麵走去,安亦竹勾唇笑了笑,看著姬齊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都說榮王爺愛才如命,憐惜將士們的心更是可昭日月,今日我安亦竹看來是真的來錯了。”

    “師傅?”念君有些疑惑的叫了一聲,姬齊站住身體,迴過身上下打量了安亦竹一番,並沒有說話,當他的目光和安亦竹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卻激起了一道別人看不見的火光。

    “安某今日來到此處,聽說榮王爺的將士中毒,一名年輕小將浴血奮戰更是英勇無敵,仔細的打聽了一下,這才得知這名小將就是我的徒兒張念君,今日安某來到這裏隻想要助我徒兒一臂之力,難道說榮王爺就連這點容人之量也沒有?”安亦竹坦然的說。

    念君感覺心裏一陣熱乎乎的,原來安亦竹是為了尋她而來,他並沒有忘記了她,“王爺。”

    “既然是奔張將軍而來,那就進來吧,”姬齊淡淡的說了一聲,轉身往裏麵走,現在情勢逼人,軍中隻有他和念君兩個主將肯定不行,都是練武之人,他能夠一眼看出安亦竹並非等閑,這樣的人留在軍中也未必就是壞事。

    “師傅快點進來,”最開心的就是念君了,急忙拉著安亦竹走進了軍營。

    “張將軍,王爺讓您把這碗粥給喝了,”站在一邊的士兵把手裏的碗送到念君的麵前,念君愣了一下,很自然的想到了什麽。

    “張將軍,軍營裏現在用的水都是王爺讓人挖井取來的,有專人守護著,您就放心的吃吧,”士兵仿佛看出了念君的想法,急忙解釋。

    也對,軍營裏這麽多的人怎麽可能沒有無毒的水源,念君歉意的笑了笑,從士兵手裏接過粥,仰頭喝了下去,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現在雖然隻是喝了碗粥,念君還是感覺到精神百倍。

    “王爺去看中毒的將士們了,張將軍也要去看看嗎?”念君正準備拉著安亦竹到一邊說一些私底下的話,那士兵又在一邊說,似乎和姬齊一樣對於安亦竹的到來不太歡迎。

    “好,我這就去,”好像她自從將士們中毒以來還沒有進去看過,訕訕的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和安亦竹一起往姬齊離開的方向走去。

    跟著姬齊看了將士們的中毒的情況,在姚軍醫的介紹下,念君這才知道,這次中毒的士兵也不是都完全的救活了的,十三萬將

    士,死了有三萬多人,其中包括姬齊最為信任的莫中平。

    想起那人的忠厚純良,念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跟著姬齊走進最後一個帳篷,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念君看著床上躺著的人,不禁愣了一下,沒有想到蘇劍亭也在這個帳篷裏,要不是看見他,念君幾乎快要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蘇將軍感覺好點了沒,我還等著你立下戰功,好來驗我的身呢,”念君上前輕聲的說,其實她恨的要死,這個人從來沒有少找她的麻煩,那天她怎麽就忘記了不要救他呢,真是蠢。

    “多謝張將軍關心,末將還死不了,”蘇劍亭的聲音有些虛弱,譏諷的笑了笑說。

    “好人沒長壽,禍害遺千年,”念君咬牙切齒的說了一聲,轉身往帳篷的外麵走去,真是見到他就沒有好心情。

    “謝謝!”在念君掀開簾子的瞬間,躺在床上的蘇劍亭突然的說了一聲,帳篷裏就是姬齊都對他能說出這句話感覺到吃驚。

    念君看了看姬齊,又看了看蘇劍亭,這句謝謝是對她說的嗎,她怎麽一點真實的感覺也沒有?

    “張將軍,謝謝你這次救了我,”蘇劍亭又說了一聲,說完把頭轉向床的裏麵,樣子別扭極了。

    “沒事,是我應該的,”蘇劍亭突然的改變讓你家有些不習慣,極不自然的迴答了一句,轉身掀開簾子往外麵走去。

    從沒有想過蘇劍亭有一天會向她說謝謝,走出帳篷,念君的嘴邊一直都帶著笑容,那樣子仿佛比打了勝仗還開心。

    “那個蘇將軍不過就跟你說聲謝謝,君兒你有必要這麽開心?”跟在念君的身後,安亦竹有些不解的問,他發現他是越來越不了解這個徒弟了,也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也說不定。

    算了師傅,你是不會明白的,“念君止住了笑容,淡笑著說。

    安亦竹點了下頭,也不再問她,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君兒,師傅問你,對於現在的戰局,你有什麽想法?“

    莫名的,念君的心裏一動,麵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於無形,氣氛也變得詭異了起來,無比認真的問,“軍營裏的情況師傅都已經看見了,君兒也想問一下師傅,對於這次的戰局,師傅是怎麽看的?”

    “我認為應該偷襲,”安亦竹看著念君,意味深長的說。

    “偷襲?”念君有些不解,地方的軍營她並不了解,怎麽偷襲,就算偷襲,要偷襲誰?“師傅的意思是要刺殺蘇立勳,讓他們失去主帥自

    動投降嗎?”

    “非也,”安亦竹灑然一笑,迎著風長身而立,衣袂飄飄給本就已經俊逸非常的他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哦?”念君斂下雙目,一絲狡黠的光芒從她的眼底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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