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念君走在林蔭小道上,心裏感覺悶悶的,媽媽這幾天明顯的有些不高興,又到了爸爸離開她們的日子了,每到這個日子,媽媽的心裏總是會很難過。

    腳下有一下無一下的踢著石子,男人是什麽?男人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罷了,當年媽媽不顧外公的反對,一意要嫁給一無所有的爸爸,沒有想到,到頭來隻是換來了爸爸的背叛。

    媽媽身出豪門,念君非常能夠理解做這樣家庭的女婿要承受怎麽樣的壓力,但是她還是沒有辦法原諒爸爸。

    爸爸走的時候她還小,現在也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罷了,對於他的離開,媽媽一句怨言也沒有,隻是用她柔弱的肩膀扛起家族的事業,從此不在談情說愛,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育女兒的身上和家族的事業上。

    念君把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爸爸一走就是二十來年,音訊全無,可真的夠狠心的,當年他離開媽媽時說過,不闖出個樣子來就不迴來見媽媽。

    如今二十年過去了,媽媽一直都在等他,而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估計早就已經在外麵成家了,媽媽卻還在苦苦的等著他。

    念君長談,男人的話有幾句可以聽啊,懊惱的踢飛一個小石子,真恨不能踢的是天下的男人,省得媽媽不開心。

    從小到大,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看見媽媽哀傷的雙眼,隻要感覺到媽媽不開心,她就會變得很乖。

    自此進入大學開始,她就開始接手家族事業,她發誓,今生都陪著媽媽度過,再也不要結婚找男人,如果想要孩子,就去做試管嬰兒,那樣也省去許多的麻煩。

    情和愛都滾一邊去,她張念君今生隻有媽媽,隻要媽媽開心,她就萬事ok,想起她的名字,她就感覺可笑,張念君,媽媽姓張,爸爸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君,媽媽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爸爸,爸爸呢?在他風流快活時也會想到媽媽?

    走過玄陽湖,那裏水波蕩漾,閃著銀色的光,步上拱形的橋,被周圍的景色吸引,心情也豁然開朗,去他的男人,去他的壞心情,我張念君都不要,我要快樂的活著。

    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帶著潮濕的口氣,睜開眼時,旁邊的一個年輕的男人正跨過橋的欄杆。

    “他想做什麽?”念君的心裏咯噔一聲,該不會是尋死吧,不喜歡男人歸不喜歡男人,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喂,你想做什麽?這個湖水很深的,”念君來不及多想,

    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那個男的,想好要把他拉迴來。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男人的一隻腳已經跨了過去,說著就要把另一隻腳也跨過去。

    念君一隻手拉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拽著他的腿,著急的說,“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跟個娘們一樣,有什麽事情沒有辦法解決,竟然要用尋死的辦法。”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放開,”男人陰沉著臉,使勁的想要把念君的手給撥開。

    念君緊緊的抓著他,說什麽也不鬆手,眼睛四處張望著,希望有誰正好經過幫她拉住這個男的,男人的力氣比較大,時間長了她肯定拉不過他,“你有什麽事情解不開的,你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男人淒涼的嚷,“你幫我,你要怎麽幫我,我的老婆和我離婚跟別人走了,你說,我這麽沒有用,還活著做什麽,幹脆死了算了。”

    “跑就跑了,天下女人多的是,你就不能重新找一個嗎?為了一個不要你的女人自殺,你值得嗎?”念君也嚷,提起背信棄義的人她就火。

    “你……,不可理喻,”男人說著,猛的一推念君,跟著把另一隻腳也跨了過去。

    念君被推的退後了幾步,眼看著男人就要跳下去,她顧不得的猛的撲了過去,死死的拉住男人的衣服,“喂,你還真的想要尋死,你上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男人一句話也不說,使勁掰開念君的手,就往下跳,念君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服,趴在橋的欄杆上緊緊的抓著雙腿淩空的男人,吃力的說,“你……還真的跳啊,快點給我上來,我快要撐不住了。”

    尋死還有假的嗎,男人如果不是萬念俱灰一定會感覺好笑,現在他隻能抬起頭來提醒她,“喂,你這個傻瓜,還不快放手,要不讓連你也要被我帶下去了。”

    “我不鬆手,你給我上來,”念君感覺到自己也一點點的往下墜,似乎真的要被帶下湖,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一條生命消失在她的麵前她做不到,於是張開口拚命的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你這個傻瓜,我們會一起掉下去的,”男人焦急的說。

    “你都要死了,還管那麽多做什麽……救命啊……救命……啊——”話還沒有喊完,念君感覺到身體猛的往下一滑,她和那個男人一同往湖裏墜去。

    墜下湖的瞬間念君才想起來,她根本就不會遊泳,這一掉下去必死無疑,在失去意識的瞬間,

    眼前仿佛出現了媽媽痛失愛女的淚眼,她似乎哭著在問,“念君,你怎麽就放下媽媽走了呀,媽媽已經一無所有了,你怎麽還可以拋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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