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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這堆柴火,姬年掌心元氣湧動的就越發激烈,就如一個在沙漠中饑渴無比的旅人突然發現甘泉般欣喜若狂。這堆柴火沿著牆角整整齊齊的堆成一個長方形,所以姬年找起來目標十分方便。


    根據手心的感應,短短幾分鍾,六根看似並不起眼,黑不溜秋的木段便被抽了出來,整個柴火堆中,隻有這六根是紫檀木,和劉廣利最初帶走的那根一模一樣。


    雖然說找到六根,但可惜品相都不太好,要麽太粗太短,要麽太細太長。當然了,姬年也清楚,想要找到完整的木料也是不太現實的。


    從廁所中出來後,姬年就抱著六根木段走到院中,看到他這番舉動後,劉廣利有些不解的停下手頭的活兒,站起身來問道:“姬年啊,你這是幹嘛呢,難道想要帶點柴火去山上燒飯?放心吧,山上多是的木材,不必特地帶去?”


    “劉哥,是這樣的,不知道你還記得前兩天去中海市時,我從你藥簍中拿出來的那根木頭嗎?”姬年將木段放下後笑著說道。


    “嗯,對對,是有那麽一迴事。”劉廣利點點頭。


    “那個木頭可不一般,對我來說很有用,剛才就想要問問家裏還有沒有,這不一直忙著講課就沒顧得上。這不,剛才去廁所時發現你們家柴火堆上還有幾根,我就先拿過來。”


    “劉哥,跟你打個招唿,這幾個木料就給我吧,當然了,我也不白拿,因為來得匆忙,我身上也沒有帶多少現金,這裏總共是六千塊,你點點,就算是買木料的錢。”姬年說話間就從背包中拿出來一個信封,裏麵是裝好的六千塊錢,直接遞了過去。


    這個舉動頓時將劉廣利嚇了一跳,他是連連搖手,退了幾步拒絕道:“姬年,你這是幹啥呢,不就是幾根柴火嗎?你就算是把那堆柴火全都拿走也沒關係,反正不值什麽錢,山上多的是,你還給我這麽多,這不是打我的臉嗎,再說了,我也不能收你的錢啊?趕緊收起來,這錢我一分都不能要。”


    “是啊,孩子,你趕緊收起來,咱們人窮誌不窮,要是被村裏人知道幾個木料都賣你這麽多錢,會被大家夥戳脊梁骨的,我們家在石頭村一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了。”周梨花聽到動靜後從廚房中走出,看到這個情形後急聲說道。


    “嗨,不是你們想的那迴事,你們聽我說。”


    姬年讓周梨花和劉廣利坐下後,神色坦然的向著兩個人說道:“實不相瞞,周大娘,劉哥,我之所以會對這六根感興趣,因為這不是一般的木頭,裏麵是別有玄機的,不知道你們聽說過紫檀木沒有?”


    “紫檀木?是什麽木頭啊,沒聽說過。”劉廣利愣愣地搖頭道。


    周梨花也是眨巴眼睛,滿臉的疑惑。


    沒有聽說過?這也正常,村裏人信息比較閉塞,能分得清草藥已經不錯了,哪裏還能搞得清楚木頭的區別,但不知道並不意味著姬年就需要選擇欺騙或者隱瞞,這不是他的性格。


    哪怕是掙錢,他都要掙得光明磊落。這不是說自己在古玩市場上撿漏,那個是眼力勁的差距,也不是說這些木頭是自己在山上撿到的,就該是自己的,這都是實打實從劉廣利家中找到的。要是不給他們個交代,姬年良心難安。


    有些錢能掙,有些錢是不能掙,做人做事總要問心無愧,堂堂正正才成,這個不是迂腐,而是道義。


    “簡單跟你們說吧,紫檀木是一種價值十分昂貴的木材,要是說整根成木打造的家具會很值錢。但像這些,因為基本上都是斷枝殘段,所以說根本不可能做成家具。不過能雕刻成手串之類的掛件飾品,價格也不菲。上次劉哥帶來的那根品相是最好的,而這些就要差點,要是賣出去的話,找對門路,也能賣到兩三萬。但這裏麵還包含其餘成本在,所以說價格可能會有一定的波動。”


    姬年剛才隻是動用元氣找到這些青龍木,並沒有深入細看,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元氣就這樣流逝。即便是用,都要等到上山找到其他青龍木再用,所以說他現在也不能確定這些木頭的等級和價值,沒準裏麵是空心的,那樣他就虧了。


    要是讓姬年出更多的錢,說實話,他也掏不出來。


    將六千放到石桌上後,姬年又從包中拿出來一個信封,裏麵同樣裝了六千塊。那根木條賣給趙經略得到一萬,從岐黃閣領取工資三千,再加上之前餘下的,他手頭總共隻有一萬五存款。拋除花掉的,這一萬二幾乎便是他的全部家產。


    “劉哥,上次那根木條我賣了一萬,這是六千,是屬於你的。”


    兩個信封,整整一萬兩千塊錢就這樣擺放在桌麵上,劉廣利和他媽都傻眼了。這筆錢對他們家來說絕對是巨款,沒想到會平白無故會得到這樣的意外驚喜。


    一萬兩千,可不是一小筆錢。他們家一年地種下來,都賺不到這麽多錢。可現在姬年居然說那些被他們家當柴火燒的木頭能值這麽多錢。能不能不要這麽玄乎,那不是說自己家裏平時就是拿錢來燒火?這不是開玩笑吧?


    “姬…姬年,你這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這些木頭真能賣這麽多錢?”劉廣利使勁吞咽下一口唾沫,有點結結巴巴問道。


    “劉哥,我是認真的。”姬年拍拍桌上兩個信封說道。


    “不,我們家不能要這些錢。”周梨花突然上前一步,將信封推給姬年,神情格外堅決,蒼老的麵頰上湧現出來的是一種真誠。


    “小年,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這些木頭真那麽值錢,那也和我們家沒關係。其實你完全可以不告訴我們這些木頭價值,你能當著我們的麵直接拿走然後賣掉。你要是那樣,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可你卻給我們說了,不但說了還要給錢,你對我們這麽真誠,那我們怎麽好意思拿這些錢。”


    “大娘,我…”


    “小年,你先聽我說。你能來我們村,給小利說了那麽多黃芪栽種的知識,我們就很感激了嗎,何況你在中海市還對他很照顧,大娘更是不知道該咋謝你。”


    “小利當初拿到中海市的木頭,你不說他也會丟掉,這些木頭你不說我們也會燒掉。是因為你說了,我們才知道它們是值錢的。這樣我們以後就能去撿這些木頭,就能靠著這個賣錢。我們不收錢,就當是交了學費。這事大娘就做主了,小利,你也不能收姬年的錢。”周梨花打斷姬年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娘,話不能這樣說啊。”姬年將兩個信封再次推過去。


    “大娘,雖然您說的也對,但我真的不能就這麽心安理得的拿走這些木頭。這些錢,您要是不收我就不帶走了,您願意燒掉就燒掉,願意扔掉就扔掉。至於說到以後再去撿到這些木頭去賣,我可以幫著劉哥找銷路,真要是還能找到,就讓劉哥全都帶到中海市去,我保證會給他找到個不錯的買家。大娘,您該不會是嫌錢少吧?跟你說個老實話,我手頭就這麽多,全都在這裏了。”


    “你這孩子,說什麽話呢,大娘不是那個意思。”


    周梨花看姬年態度也很堅決,沒有迴旋的可能,沉吟了下後抬頭說道:“這樣吧,既然這筆錢你要非給,我們也不能全要。我們拿一份,就是六千,另外的六千你收下。咱們農村人講究吃水不忘打井人,以後小利還有用著你的時候,到時你多多幫襯著點就行。大娘說話實誠,你應該懂大娘說的意思吧?”


    “懂,大娘,您要是這麽說…”


    姬年停頓了下,收起來一個信封,從裏麵隨意抽出來一遝,少說也有二十來張就遞給石桌旁邊的小孩。這個男孩叫做軒軒,是劉廣利的兒子,“劉哥,我這頭一次來家裏,也沒有給孩子買什麽禮物,這個就給孩子自己去買吧,你可不能再推辭,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哦。”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廣利也就沒有再婆媽,便代替軒軒接過來錢,憨憨一笑。


    “姬年,那我就替孩子收下。不過你說這些木頭真的那麽值錢?”


    “不能說都值錢,隻是說其中有的值錢,也是要分種類和等級的。這就像是你栽種的黃芪藥材一樣,好的價錢高,一般的價錢就低。劉哥,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是後悔,想著是不是以前把這種木頭當柴火燒過。我隻能說,燒了就燒了,咱也不能再時光倒迴不是。不過要是說你還能找到這種木頭,倒是可以彌補遺憾。能告訴我這些木頭都是在哪裏找到的嗎?”姬年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


    隻有找到青龍木的源泉才是王道。


    “是啊,小利,給姬年說說你到底是從哪裏撿迴來的這些木頭?有印象嗎?”周梨花迫不及待的問道,她能不在乎桌上的那些錢,但要是說在外麵山上擺放著的全都是錢,不撿白不撿。


    “媽,這就是我平常從山上撿迴來的柴火,山上全是,我哪記得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撿的?”劉廣利苦笑道,早知道這些木頭這麽值錢,說成什麽都要記下來撿起的位置。


    “你平常撿柴火就是那幾個地方,難不成還能遠了不成?帶著姬年全都去轉轉不就行了。”周梨花倒是幹脆。


    “沒錯,劉哥,咱們隨便轉轉。”姬年笑道。


    “也好。”劉廣利被這幾根木頭刺激的心癢癢,“那咱們趕緊吃飯,吃完後就上山,趁著外麵亮堂多走幾個地方。”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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