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馬場。


    這家馬場是中海市資格最老的跑馬場地,也是目前來說東州省內同行業間數一數二的,即便其餘地級市也有馬場,但不管是規模還是影響度都要弱上很多。


    最初這裏主營的就是馬場,現在與時俱進,經過幾次股權變更加大投資後,分別有遊覽區和度假村加入,當然這些都是配套設施,真正耀眼的還是跑馬場地。


    整個跑馬場地占地150畝,綠化覆蓋麵積達到一半以上,視野開闊,空氣清新。在場地內設有專門的跑道,同時還有兩個訓練比賽用地。


    最值得稱道的是,這裏還有看台和一批專業的馬術設施。放在別的馬場,恐怕多數是沒有看台的。


    “這家南山馬場裏麵有很多娛樂設施,你要是覺得無聊來這裏就是對了。比如說有茶室、垂釣區、餐廳、棋牌室、桌球室、遊泳池、桑拿房和一些會議室、放映廳之類。”


    “在咱們省內的某些會議,都會選擇在這裏舉辦。沒辦法,這叫做和市場接軌,你純粹的隻是搞馬場,是混不開的,總要多麵開花。”


    “當然像是在電影電視中看到的在這裏寄養或者說是認領一匹馬也是有的,隻要你有錢,分分鍾就能搞定。”


    “我當然沒有那個閑錢,不過咱們中海市有錢有勢的家族的子弟都喜歡這口,好像不這樣做就顯示不出來自己的牛逼高貴。”


    “老六,別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今天檀哥讓你來就是想要送你一匹馬。你到時候要好好的選選,嘿嘿,沒準你選好之後,我以後領著妞兒過來,也能沾沾光不是。”


    “幹嘛,我說你這是啥眼神,咱們兄弟感情這麽深厚,難道還不如一匹馬?好吧,實在不行的話,這匹馬今後的費用我給你出十分之一!”


    ……


    姬年就這樣聆聽著李煒陽的絮叨,不過從這些絮叨中他也弄清楚了這家南山馬場的大概情況。而和李煒陽說的這些相比,他更加在意的是這家馬場如今的歸屬。


    “要是照你這樣說,這家南山馬場肯定是很值錢,一般人也開不起折騰不成,說說吧,這裏是誰的產業?是趙家的還是宋家的?”姬年坐在車內看著逐漸拉近距離的馬場招牌隨意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李煒陽搖搖頭說道。


    “你不知道?”姬年不相信的瞪眼。


    “我說你別那樣看我,再瞪眼我都不知道。你不清楚的,南山馬場經過好幾次股權變更現在到底歸誰,隻有那些大人物才知道。”


    “不過我相信你要是問檀哥的話,他肯定能說出來。所以一會你就問他吧,不過這些無所謂,咱們過來是享受的,管他這裏是誰的,難道送上門的錢有人會往外推嗎?”


    “越是這樣的大地方,越是會注重服務質量,他們肯定會將咱們當成上帝招待的。”李煒陽滿臉不在乎的說道,對這些旁枝末節懶得理會。


    “沒事,我也就隨口問問。”


    “那,檀哥已經在那邊等著。”


    “先停車吧。”


    等到將車停好後,姬年和李煒陽就急步走到門口,和宋檀碰頭,看到他們兩人出現,宋檀便微笑著招唿道:“行啊,夠準時的,我原本還以為你們會磨蹭到中午才來。”


    “哪能啊,檀哥你相招,一個電話就要立刻殺過來。”李煒陽笑眯眯的拍著馬屁。


    “滾蛋吧你,就知道撿好聽的說,走吧,咱們進去!”宋檀笑罵道。


    隨著幾個人走進馬場,宋檀坐在代步車中側身說道:“姬年,知道你平常都忙的很,沒有時間出來放鬆放鬆,所以我才會把你喊過來。”


    “這家馬場就在咱們中海市市郊,算得上是省裏排在前麵的娛樂場所。稍等會我讓人給你辦張貴賓卡,你以後閑著沒事就過來轉轉,不說別的,光是陶養情操也不錯。”


    “陶養情操?檀哥,你這品位日益漸長啊。”姬年掃視著兩側的風景說道。


    “那是,我的品位自然是沒的說。今天咱們的活動流程是這樣的,一會你們兩個換好騎馬裝後,咱們就開始騎馬。至於說到別的都往後推,來到這裏不騎馬那肯定是不行的。”宋檀大手一揮做出安排。


    “檀哥,我們都聽你的安排。”


    “行。”


    有宋檀這個熟客在,馬場這邊的服務生很利索的為姬年他們效勞。要清楚不是誰都像宋檀這樣,每次過來消費都會給不菲的小費,有時候光是這筆小費都比他們的工資還高,有這樣的顧客在,誰敢不盡心伺候?


    十幾分鍾後,姬年就跟著宋檀出現在馬廄。


    “不錯吧!”宋檀得意洋洋的說道。


    真的讓人有點熱血澎湃!


    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畫麵,隻是在電影中看到過馬廄的姬年,被眼前這一幕撩動了心緒。


    一頭頭雄偉的駿馬,全都井然有序的站在各自的馬廄中,宛如潑墨般的黑色,仿佛天邊雲彩般的白色,黑白兩種主色調的駿馬,強烈的刺激著眼球。


    不懂馬但不代表著姬年對這場麵無動於衷,相反在任何一個男兒心中,都肯定藏著一個騎士夢想。


    冷兵器時代,重甲騎兵便是製勝法寶。


    能擁有一匹絕對夠分量的駿馬,便是身份的象征。雖然說現在汽車遍地跑,但馬匹卻永遠不會退伍。


    國際上便有馬術比賽,那些權貴也以能夠養殖駿馬為榮。姬年不是沒有見過馬,以前去草原遊玩的時候是看過,但那些全都是在外麵被人牽著拍照用的,哪裏像是眼前這些,每匹的眼神都透露著一種強勢。


    “這裏的每匹馬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都是年輕力壯。一旦老了,除非是顧客舍不得丟棄寄養,否則馬場會一律清除掉。在馬場的世界,優勝劣汰規則更加殘酷。”


    “這個馬廄中的所有馬都是馬場自己豢養的,在那邊的都是寄養的,基本上隻要是來這裏玩的人,都會去那邊選擇自己的馬。”


    “你也清楚,有一匹屬於自己的馬,彼此配合默契後騎起來也不會有事。馬是很通人性的,你要認認真真的和它們交流,隻是將它們當成交通工具,是不會贏得任何一匹馬的尊重和效忠。”


    “姬年,就是你看到的這些馬,隨便選一匹吧,就當做是我送給你的。”


    宋檀站在馬廄裏麵,掃視著眼前的駿馬微笑著說道,他的私人馬並沒有在這裏,會來這兒純粹就是幫著姬年挑選。


    當他話音落地後,在旁邊一直跟隨著的馬場領班便笑眯眯開始說起。


    “這位是姬少吧?姬少,你就放心的選吧,宋少是清楚我們馬場的。隻要是我們馬場的,在飼養期間出現任何事情,我們都會負責到底。”


    “那,就咱們現在所站的這個馬廄,裏麵的馬全都是剛剛從國外運來的,每一匹的性格都還在摸索中,這個時候挑選雖然說有一定危險性,但隻要你挑選出來降服,這匹馬就是你一輩子的夥伴,除了你外再沒有誰能騎上去。”


    “是嗎?那樣的話我倒是要好好選選。”姬年衝宋檀一笑,“檀哥,我真的挑選了,你可不要後悔!”


    “後悔個球,我會後悔,你趕緊的挑選吧,我也很想瞧瞧你能挑選出來一匹什麽馬。要不然咱們還是安全起見,從那邊的馬廄中給你挑選個性格溫和的?”


    “你以前沒有騎過馬,第一次還是小心點好。”宋檀心裏冒出些許擔憂,別自己好心辦成壞事,要是姬年真的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個骨折那後果就嚴重了。


    “兄弟,咱們去那邊馬廄吧,我有點後悔帶著你來這裏。”


    “後悔嗎?後悔的話就趕緊滾蛋吧,想想也是,這裏是英雄聚集的場所,像他這樣的中醫來瞎湊什麽熱鬧,要我說哪裏涼快哪裏去!”


    就在宋檀話音剛落,姬年都沒有接話的時候,一道戲虐不屑的聲音驟然間從馬廄門口響起,緊隨其後的是幾道身影閃進來。


    在看到為首的人是趙卿師時,馬場領班心底頓時暗暗喊遭。怎麽會這樣?趙卿師竟然也選擇今天來馬場,這個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通知啊。


    作為這裏的領班,魏巍是個心眼靈活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負責這攤事。


    恰恰因為心眼靈活,魏巍比誰都清楚宋檀和趙卿師之間是有矛盾的,趙家和宋家曆來都是針鋒相對的。


    任何一家他都招惹不起,也不敢隨便碰觸黴頭。以前這兩位又不是沒有在馬場裏麵鬧過,最後掀起的風波都很大,這兩年是比較安生,哪曾想今天趙卿師會過來,而且擺出的架勢分明就是故意惹事挑釁。


    我怎麽這麽倒黴啊!


    早知道你們兩位少爺要選擇今天慪氣,我就請病假了。


    魏巍心底無語的同時,卻也清楚這事就算自己再崩潰都要麵對,兩個都招惹不起就要都招惹,沒準能從其中捕捉到一線生機。這時候的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整件事最後的破局者會是姬年。


    宋檀也沒想到趙卿師會露麵,不過既然出現他也無所謂,難道說自己還會害怕不成?而聽到趙卿師口出狂言後,宋檀高傲的抬起眉頭,隨意的點燃一根香煙,在嫋繞升起的青色煙霧中,眼神蔑視。


    “哪裏來的一條瘋狗,隨處亂叫。”


    “麻痹的你罵誰是瘋狗!”


    “宋檀,不要以為你是宋家人我們就害怕!”


    “再敢囂張,信不信我們收拾你!”


    ……


    跟隨趙卿師過來的跟班,全都是他的死黨,和他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他們又不是沒有和宋檀鬧過事,不說別的地方就光是在這馬場中就打過幾次架。


    因此聽到姬年的話,沒誰有任何遲疑,當場開罵。一個個眼神兇狠,那架勢就好像隨時都會撩袖子動手。


    趙卿師一聲冷笑,輕蔑著道:“宋檀,你就這點能耐嗎?每次見麵後就知道冷嘲熱諷,就知道罵罵咧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市井流氓。”


    “還是說宋家壓根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做禮數,可惜啊,外麵的人都說你宋檀是什麽翩翩君子,要我說再沒有誰比你更加虛偽,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被這樣羞辱,宋檀聳肩冷然道:“趙卿師,你要是覺得這樣便能撩撥起來我的怒火,那是要注定失望,咱們又不是剛打交道,這些虛的招數就別施展出來。”


    “行啊,就照你說的做,那麽現在你可以走了!”趙卿師瞥視向姬年,眼眸中迸射出來憤恨光芒,如果說和宋檀之間是恩怨的話,在趙卿師眼中姬年就是生死仇敵。


    “尤其是你姬年,馬上給我滾出馬廄!”


    從趙卿師進來後就保持沉默的姬年,麵對瘋狗般咬人的趙卿師,嘴角譏誚連連。


    “趙卿師,這馬廄是你趙家的嗎?還是說這裏是你家?好吧,我承認說錯話了,就你這樣的根本沒資格住在這裏。”


    “看見沒有?隨便哪匹駿馬都是神武非凡的很,你哪能和它們相比?讓我離開,不好意思,你說了不算。”


    “我說了不算,信不信讓你站著進來,躺著出去!”趙卿師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但偏偏就是這句話最能表達他的真實心理,他很想狂揍姬年一頓,弄死更解氣。


    不是姬年趙卿師在趙家會失勢?


    不是姬年趙家的跆拳道夢想會破滅?


    不是姬年趙家會像現在這般蜷縮?


    這一切全都是該死的姬年造成的,在趙家內部雖然說有嚴令,不準隨便找姬年麻煩。但同樣流傳著小道消息,誰要是能將姬年收拾掉,隨便是趙家家主繼承者。


    更別說這次趙卿師背後是有人撐腰的,想到那人的能耐,想到趙家家主見到他之後都畏畏縮縮的模樣,趙卿師眼底湧動的那種狠辣光芒便越發濃烈。


    “姬年,立刻給我滾出馬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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