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培名琇的囂張,安培名琇的琴術,安培名琇的國籍,都讓天紫沒有任何選擇,她必須一戰。


    為白馬琴院榮譽而戰,為華夏琴道尊嚴而戰!


    說起來這種為國家而戰鬥的概念,在天紫心中其實很淡化,她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遇到,更加沒想過遇到後自己會像是現在這樣表現的格外強烈。


    以前她隻是純粹的認為所謂國戰概念,隻有那些憤青才會憤慨。但真的身臨其境後,她才明白不是那迴事。俗話說的好,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真的是精辟至極。


    更別說如今羞辱華夏琴道的還是島國。


    隻要是華夏人,不論男女不分老幼,說是憤青也好,說是國家大義也罷,十有*對島國沒什麽好感。


    天紫也是如此。


    “準!”顧長白凝視著天紫雙眼,稍微猶豫後點點頭。


    整座白馬琴院夠資格將安培名琇拿下的人隻有天紫,事已至此,隻能靠著天紫打贏這場戰役。不然連安培名琇這樣的弟子輩分琴師都難以戰勝,何談迎戰伊藤禪暝?總不能讓顧長白和安培名琇對決吧?那樣雖勝尤敗!


    “我來和你比。”


    天紫站在安培名琇麵前,凝視著這個神情如初,情緒波瀾不驚的島國琴師淡然說道。隨即她便盤膝坐下,修長手指揚起後,從古琴上嫻熟的劃過,平靜說道:“我就和你比一曲《莊周夢蝶》!”


    “好!”安培名琇坦然點頭,不管是誰,來者不拒。


    鬥琴開始。


    當天紫站出來的瞬間,謝謙麵色難堪的問道:“院長,您說天紫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顧長白緊盯著眼前鬥琴沉聲道。


    “是啊,不行也得行,不然咱們真的就沒得玩。”謝謙音調淒涼,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間有人說話,說出來的話語讓白馬琴院的人聽到後,心情全都五味雜陳。


    “你們說要是姬年在該多好?”


    “別說,姬年在的話還有這島國女子放肆的份,那可是十階琴戰和千弦困縛的獲勝者。”


    “但他現在肯定是不行,沒看到剛剛都昏迷不醒嗎?”


    “要不說這小日本真夠陰的,分明是認準姬年昏迷,咱們華夏沒有琴道大師的時候出手。”


    “有本事等到姬年清醒後和他鬥琴!”


    ……


    這是哪裏?這是白馬琴院。在這裏你們當著人家的麵說華夏沒有琴道大師,說隻有姬年才能夠挽救華夏琴道尊嚴,你讓人家琴師的顏麵往哪裏擺放?也就是白馬琴院士氣低迷,要不然他們真的會暴跳如雷。


    但慘敗的現實讓所有白馬琴院的琴師都隻能不甘心的閉嘴。


    琴院外麵,當秦西鳳他們剛剛下車都還沒有來及走進琴院的時候,秦嵐的聲音高亢的響起,音調中帶出一種興奮的歡唿,“是天紫勝了!天紫將安培名琇擊敗了!”


    網上第一時間傳播出來這個消息。


    全網轟動。


    “哈哈,就知道白馬琴院的美女天紫是不會讓咱們失望的,看看果然如此。”


    “話不能那樣說,我怎麽總感覺有些勝之不武。”


    “你是說安培名琇那邊曆經車輪戰嗎?”


    “對啊。”


    “狗屁思想,他們都已經打上門來羞辱,你還有這種愚蠢思想,不可取!”


    ……


    不管如何說,天紫的獲勝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她的勝出也讓整個大琴會所有揪著心弦的人都能放鬆。


    誰都怕她要是失敗的話,難道說不用伊藤禪暝出手,隻是一個安培名琇就橫掃全場嗎?真要那樣白馬琴院的顏麵就會丟的幹幹淨淨,華夏琴道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


    “咱們走!”秦西鳳精神一振大踏步前進。


    省中醫院特護病房。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瞬間,胡璃她們都流露出高興神情,惟獨姬年臉色仍然凝重。宋青魚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姬年,難道天紫取勝,你不該高興嗎?”


    “高興?”


    姬年唇角揚起一抹苦笑,淡然說道:“你們高興的太早,我擔心的恰恰是這種情況出現。在你們看來天紫獲勝是值得慶賀的,這最起碼說明下麵的挑戰是顧長白和伊藤禪暝,是同等級別的對戰。”


    “但你們想過沒有,白馬琴院的信心已經被伊藤禪暝糟蹋成這樣,換做你們在場,鬥誌能高昂起來嗎?隻是一個安培名琇就差點攪和的全軍覆沒,何況是她老師出麵?伊藤禪暝玩的就是心理戰術,偏偏人家玩的還是這樣光明正大,讓你挑不出來任何毛病。”


    “你的意思是說顧長白有可能會輸?”宋青魚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又變得緊張起來。


    “懸啊!”姬年搖搖頭。


    “不可能的,就算顧長白會輸,秦老也會勝出的。”


    真是這樣嗎?


    姬年心底並不這樣認為,伊藤禪暝敢來挑戰擺明就是勝券在握,就是信心百倍,要是說明知會敗他會過來嗎?這時候的伊藤禪暝絕對是處於一個心理和生理的最巔峰狀態。


    反觀顧長白,這麽多年來一門心思的撲在如何對待秦西鳳的身上,就衝這種心性,他的琴術能高明到哪裏去?同樣即便是秦西鳳出麵也夠懸,自己這位師父這些年心結一直都未解開,琴術沒有前進,甚至就連和顧長白對戰都未必能勝,何況是麵對伊藤禪暝!


    希望有奇跡發生吧。


    大琴會現場,安培名琇退迴來後,腦袋低著,很是不甘的說道:“老師,我失敗了。”


    伊藤禪暝沒有責怪的意思,淡然掃視一眼後說道:“呦西,你做的已經夠好,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為師來做吧。這是屬於為師的輝煌時刻,總不能假借你手做成。”


    “哈伊。”安培名琇恭聲踩著小碎步讓開位置。


    伊藤禪暝走上前,白皙的麵龐上浮現出些許譏誚笑容,盯著顧長白安然說道:“顧長白,現在你總沒有避而不戰的理由了吧?輪到你我鬥琴,請下台賜教!”


    退無可退。


    “院長!”


    當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自己身上時,顧長白微微一笑,平靜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但請你們誰都不要說出來,我是白馬琴院的院長,是你們的授業導師。既然伊藤禪暝是向我發起挑戰的,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拒絕。”


    “這一戰,我勝出則萬事太平,假如說我失敗,也請你們在座的諸位記住,有生之年一定要擊敗伊藤禪暝,重新贏迴白馬琴院的聲譽。這算是我顧長白,在此對各位的拜托!”


    說完顧長白就彎腰鞠躬。


    所有琴師全都色變,趕緊起身嚷嚷成一片。


    “院長,別這樣,您肯定會勝出的!”


    “沒錯,不就是一個東瀛琴師,幹死他!”


    “為院長加油助威!”


    ……


    在眾人群情激動的時候,天紫他們幾個有數的琴師心底卻是蒙上一股不好的預兆。顧長白做事曆來都是殺伐果斷的很,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扭扭捏捏。還沒有鬥琴就開始做出這樣舉動,分明是未戰先衰的跡象。


    這樣可不妙!


    “開始吧。”


    顧長白將該說的吩咐完後,就再沒有任何多餘廢話,心無旁篤的坐到了琴台前麵,凝視著伊藤禪暝,眼神幽幽的說道:“伊藤禪暝,你就這麽自信能將我擊敗?”


    “能不能將你擊敗我不清楚,我清楚的是現在的我處於人生巔峰狀態。要是這時都沒辦法將你擊敗,以後機會會更加渺茫。所以說我來了,但我想既然來了就不能空手而歸,所以擊敗你便是理所應當之事。”


    “顧長白,都說你是華夏琴道標杆,是琴道大師,今日有幸能和你鬥琴,哪怕是失敗,也是值得慶祝的大事。來吧,咱們今日就正式對決。”自始至終都宛如一顆青鬆的伊藤禪暝,這刻忽然間變得鋒芒畢露,像是一柄出鞘利劍,直勾勾的刺進蒼穹。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強大自信,讓所有觀眾都不由震撼。


    顧長白更是首當其衝的被侵襲,心緒不由一陣晃動。原本就因為姬年橫空出世而驚詫不已的心,此刻變得更是波動不已。尚沒有開始對戰,他的心便開始紊亂。


    唿,顧長白重重吐出幾口濁氣,將狀態強行調整過來後緩緩說道:“你要彈那首琴曲?”


    “《高山流水》!”伊藤禪暝微微笑道。


    “《高山流水》?你真是好興致!”顧長白不屑的譏誚道。


    “開始嗎?”


    “好!”


    顧長白vs伊藤禪暝,鬥琴開始!


    這刻的白馬琴院是安靜的,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唿吸,全都屏息凝氣的觀望。誰都清楚此刻至關重要,假如說顧長白輸掉比試,華夏琴道就將遭受重創。


    屆時即便伊藤禪暝不做文章,島國那邊都會有人搖旗呐喊。那群小日本對華夏一直是虎視眈眈,有羞辱挑釁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會錯過?肯定會一窩蜂的湧上。


    最致命的是,顧長白輸掉,即便是華夏琴道有心反駁,都將有氣無力,站不住腳跟。


    因此顧長白必須全力以赴勝出!


    刹那間,白馬琴院琴師眼神炙熱。


    網絡上無數網民緊盯著直播。


    姬年也是格外關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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