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鳳望向姬年的眼神充滿著愛憐,說出來的話毫不吝嗇讚歎。


    “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不相信天才,換做以前我也不怎麽相信。不說別的就拿我們琴道來說,你要不是熬得住寂寞,日複一日的練琴,你的琴術能夠高明?”


    “琴道如此,棋道同樣如此。要是不能將所有棋局都摸透,誰敢說自己棋術驚人?大家都知道能吃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隻有勤學苦練,才能最終有所收獲,可姬年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例外。”


    “我不知道他在拜我為師之前到底有沒有接觸過琴術,但我卻清楚在拜師後,僅僅用了一晚上時間便將我的琴術精髓全都掌握。你們現在應該能辨認出來,他所彈奏的手法就是我的野狐禪指。”


    “但你們覺得這樣的野狐禪指是剛學的嗎?不覺得吧,這分明是有著幾十年功底才能有的技法,即便是我都要甘拜下風。老祖宗有句話說的好,叫做朝聞道夕可死。”


    “我想小年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才,他這個天才對琴道的道瞬息間就洞察,所以說才會表現的如此驚人。各位,這是我秦西鳳之幸,同樣是我們琴道之幸,更是我華夏琴道傳承之幸。”


    毫不吝嗇的讚譽!


    顧長白心中已經破口大罵起來,沒想到你秦西鳳濃眉大眼,正義凜然的一個人,耍起無賴來也這樣讓人抓狂。你怎麽就敢這樣說話,你說出來的這些話自己都不感覺到丟人現眼嗎?


    問題是讓你解釋姬年的琴藝到底為什麽這麽好,你倒好,從頭到尾都是在說些什麽?從你嘴裏冒出來的全都是的厚顏無恥的誇獎,你好意思嗎?你是姬年老師不是他的粉絲!


    還天才!還朝聞道夕可死!


    滾蛋吧,我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你秦西鳳還有這麽無恥的一麵!


    當然顧長白這樣想,其餘人卻不會都這樣認為,像是王府領眉宇間流露出的就是一種若有所思。他和秦西鳳早就認識,自然清楚這位老友不會故意拿這種話來欺騙人。


    難道說姬年真的是那種琴道天才?


    “姬年要真的像是老秦你所說的這樣,那便是咱們琴道之幸。”


    “話不能這樣說,十階琴戰才剛開始就貿然下決定,有點太早吧!”


    “說的是,安靜看下去吧。”


    麵對這種議論,秦西鳳坦然而坐。你們如何想是你們的事,我隻要知道姬年的秉性就成。算算時間,這首鳳求凰也該宣告終結,那麽接下來就看你們評審團如何裁決。


    錚錚!


    像是為了印證秦西鳳的話,姬年將最後兩個琴聲彈奏完後,整首琴曲戛然而止。那種蕩氣迴腸的熱烈,那種抵死纏綿的呢喃,全都在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還沉浸在那種氛圍中的眾人,猛地被拉迴到現實。


    一張張麵孔上浮現出猶然迴味的神情。


    “精彩!”


    杜煮雨率先站起身鼓掌,隨後便是潮水般的鼓掌聲響起。這刻即便是那些對琴術不算精通的人,都能深深明白姬年的琴術果然是厲害的,能讓他們這些門外漢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便是大成功。


    姬年成為全場焦點。


    林耀祖麵如死灰。


    “還是要失敗嗎?”


    謝謙失望的掃了一眼林耀祖後,轉身衝著評審團方向大聲說道:“十階琴戰第一階姬年對戰林耀祖宣告結束,請評審團裁決!”


    全場眼光嘩啦著全都看向評審團方向。


    “姬年!姬年!姬年!”


    “林耀祖!林耀祖!林耀祖!”


    廣場上眾人全都起身喝叫著姬年名字。


    白馬琴院的也在喊叫林耀祖,隻是他們的聲音明顯很弱不說,自己喊的都有些底氣不足。將心比心,要是說他們不是白馬琴院的學生,換做他們坐在廣場上,也肯定會將這票投給姬年。


    這兩人的琴術根本沒法比嘛!


    酒店中。


    “老師,您怎麽說?”安培名琇雙眼閃爍著亮光問道。


    “這個還用說嗎?”


    伊藤禪暝眯縫著雙眼,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欣賞和肯定,拋開敵對立場,就純粹的琴術來說,他對姬年是佩服的。“肯定是姬年獲勝,林耀祖的根本就是垃圾。”


    “可林耀祖是白馬琴院的人。”安培名琇提醒道。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白馬琴院的人,也不過是一隻小魚小蝦,成不了氣候的。白馬琴院還不會為了他和評審團撕破臉皮,畢竟這才是第一階,姬年還有九階要挑戰。”


    “再說你真的當評審團那群人敢徇私舞弊嗎?他們做事有時候是不講規矩,但在大麵上卻是必須要說得過去,誰敢故意顛倒黑白,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的。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你當他們誰會那樣做?”伊藤禪暝不屑道。


    “老師英明!”安培名琇恭聲道。


    事實的確如此。


    評審團這邊很快就做出裁決,王府領拿起話筒大聲宣布,“經過評審團裁決,我宣布十階琴戰的第一階挑戰,姬年獲勝,林耀祖要交出古琴,同時請白馬琴院給姬年轉賬一百萬!”


    全場沸騰。


    “真的贏了啊!”


    “一張古琴外加一百萬轉賬就這麽輕易到手,姬年厲害啊。”


    “輕易到手?我說你不懂就別瞎說,人家那是靠著真本事贏的。姬年要是輸掉挑戰,他賠出去的九霄環佩更加驚人。”


    就在廣場這邊熱鬧的同時,網絡上同樣開始炸鍋。那些通過現場直播觀看大琴會的人,對這個結果非常意外。想到姬年以中醫的身份,做出這種離譜誇張的事情,就沒有誰能控製住激動情緒。


    “哈哈,你們看到沒有?咱們姬年主席又在那裏刷經驗刷聲望了!”


    “有沒有誰想要和我一起去聽現場的?”


    “同去同去啊,一個中醫卻將一群琴道天才給擊敗,這種狗血劇都能發生,不現場觀看後悔終生啊!”


    “白馬琴院早就關門,咱們怎麽進去?”


    “你笨啊,翻牆頭!”


    熱鬧是大家的,惟有安靜是屬於自己的。


    姬年聆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唿嘯聲,尤其是站在身後麵葉黃昏更是大吼大叫,他不由無語的搖搖頭。知道你興奮,但拜托你就不能稍微收斂點,最起碼喊的稍微好聽點也算,你這個公鴨嗓子聽著就讓人心底發毛。


    “林耀祖,你這張琴歸我了。”


    姬年認真的盯著林耀祖,揮揮手身邊早就有等候的人走上前來,利索的就要拿起那張琴,“慢著!”


    誰想林耀祖大聲阻擾。


    “怎麽?難道說你想要挑戰十階琴戰的權威?想要反悔不認賬嗎?”姬年不悅的瞪眼。


    “我沒有想反悔,我隻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姬年,你別得意猖狂,贏了我算不得什麽本事,有能耐你就將十階琴戰進行到底。”


    “不過我想你是絕對會失敗的,你豎起耳朵聽好,我這張耀芒暫時放在你那裏,一會你怎麽拿走的就要怎麽給我還迴來!”林耀祖眼神中閃爍著不甘和悲憤,氣衝衝的喊道。


    “還迴來?”姬年彎腰直接就將耀芒拎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拂過琴弦淡淡道:“這張耀芒是俗氣點,不過無所謂,我正好想給我們家小狗弄個狗牌,這上麵的金玉看著不錯,正好拿來掛脖子裏。”


    “你!”林耀祖頓時惱怒。


    “夠了!”站在一側的謝謙眉頭皺起,麵色冷峻的掃過兩人後衝姬年冷聲說道:“趕緊拿走這張古琴,姬年,現在準備進行第二階挑戰,帶著你的九霄環佩跟我來。”


    “好。”


    姬年跟隨著謝謙出現在第二琴台前麵,坐在這裏的自然是白馬十秀的第九席位梁棟黎,剛才就是這個家夥囂張跋扈的將一個自學者琴師擊敗後出聲羞辱。


    看著麵前這張飛揚跋扈的麵龐,感受著梁棟黎眼中迸射出來的不屑嘲諷光芒,姬年嘴角揚起一抹邪魅弧度。要的就是你這樣,你越是如此,我踩的越是沒有心理負擔。


    假如說白馬十秀都像你這樣,那我就算將你們全都踩在腳底,都無所顧忌。


    “別以為自己修煉了野狐禪指就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藐視全場,實話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指法永遠上不得台麵。看著就天花亂墜,雜亂無章,哪裏有章法可循?”


    “你這樣的家夥,根本就不清楚真正的琴藝應該用什麽指法來施展。還有提醒你一句,林耀祖那種琴藝根本就代表不了我們白馬十秀的正常水準,你能擊敗他很容易,不過別因此而沾沾自喜。”


    “在我這裏,你將品嚐到失敗的滋味,你的這張九霄環佩,你所賺來的錢都將歸我所有,哈哈!”梁棟黎姿態張狂的哈哈大笑。


    “說完了?”麵對梁棟黎的狂笑,姬年平靜問道。


    梁棟黎瞬間敗走。


    尼瑪,這種感覺超不爽!我在這裏如此賣力的表演,你好歹配合點啊。你最起碼應該也對我出聲嗬斥,奮力反抗才對。可現在你卻是這樣慢悠悠的說話,你讓我這記重拳像是砸到棉花堆上,無力的很。


    姬年,你夠狠!


    “開始吧。”梁棟黎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姬年幾眼冷聲道。


    “慢著。”就在這時姬年突然間抬起手臂。


    “怎麽?是不敢和我鬥琴,想要主動認輸嗎?”梁棟黎嘲諷道。


    謝謙同樣麵色不善的問道:“姬年,你想做什麽?”


    所有人的眼神都盯著姬年。


    姬年轉身掃視全場後慢悠悠說道:“相信你們都應該記得,我老師在十階琴戰之前就曾經說過,這次的大琴會絕對要和以往的不同,不敢說絕後,最起碼是要空前。”


    “既然是空前,就這樣按部就班的怎麽能體現出來壯觀?又怎麽能讓在場的諸位欣賞到一場琴界的饕餮盛宴?所以老師早就做好準備,我現在宣布”


    全場每個人都屏息凝神。


    “我現在宣布,從這刻起向白馬十秀的挑戰,一階一琴。請諸位和我一起品賞鑒定古琴,共聆華夏琴曲風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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