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最先放聲大笑的是孔宣,他瞥視著姬年,像是看小醜般眼神輕蔑大聲說道。


    “你們聽到沒有?這家夥剛才說什麽?他說他也能玉雕,聽口氣似乎還比我三叔厲害。笑話啊,你到底多無知才能這樣大言不慚。你到底清楚孔倜儻三個字在魔都玉雕界的地位嗎?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這麽說,牛皮不僅吹上天,都快吹上宇宙了。”


    四周圍觀的人也是麵麵相覷。


    “真是年輕氣盛啊,這話都能說出來?”


    “他是想幫顏老板,但這樣做隻能讓他越來越難堪。”


    “哼,你也會玉雕?我呸!”


    ……


    根本就沒有誰看好姬年,他們心中都早早判定姬年是純粹的胡攪蠻纏。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要是都懂得雕琢玉器,豈不是說玉雕界的功夫是個人都能練成?這完全就是對玉雕行業的羞辱。


    鍾遠山愣神。


    胡璃愣神。


    他們兩個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姬年還會玉雕啊。


    “姬兄弟!”顏春急忙拉住姬年手臂有些焦慮。


    “放心吧,顏哥,沒事的。”姬年抽出來手反拍著顏春手背微笑著說道。


    “姬兄弟,你剛才的話說的有點大,這玉雕和你們中醫不一樣的,你還是中醫不是西醫,西醫好歹還玩玩手術刀,你玩的是針灸。那和玉雕根本就是兩碼事,老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不能這樣做。”顏春說著就使勁拉扯了下姬年手臂,然後衝著四周露出笑容。


    “各位,我這位小兄弟隻是隨口說說,大家別當真哦。”


    “隨口說說?我看不見得吧。”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的孔倜儻,現在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兒一樣,撫摸著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平靜說道:“不是誰都敢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話的,他既然敢說出來,自然是有所依賴。”


    “我們魔都玉雕界曆來都是有規矩的,不管你是誰,要想讓自己的東西在魔都買賣,就要和咱們這邊的工匠比個高低。你勝出,那麽你的東西就能買賣。”


    “小子,你說出那種話,無非是想要給顏春撐腰。我現在給你個機會,隻要你能將我擊敗,那麽你為顏春雕刻的任何作品都能在魔都買賣,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姬兄弟…”顏春臉色一暗。


    是,魔都玉雕界是有這樣的規矩,但這個貌似和翡翠商人沒有多大聯係,說的是你們玉雕界作品的買賣情況,你這麽強拉硬扯的往我身上套,有意思嗎?


    誰規定不是魔都玉雕師雕刻的東西,就不能在魔都買賣了,那根本不可能的。何況真要是那個樣的話,故步自封的魔都翡翠玉石界該有多落後。你這樣做,擺明就是針對姬年。


    我不能讓姬年上套!


    “玉雕而已,有多難!”


    姬年衝著顏春搖搖頭,示意無妨後,抬頭挺胸的凝視著孔倜儻,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笑容,“對我來說玉雕隻是小技,是我的一個愛好而已,我壓根就沒有想過靠玉雕討生活。”


    “不過你剛才有句話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要給顏哥撐腰,誰讓你們孔家欺人太甚!孔倜儻,你也別在這裏擺出一副多麽君子的麵孔,誰不清楚你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你要真的是行君子之風,就該將孔宣拎迴去教訓,而不是在這裏和我為難。不過無所謂,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你想要我挑戰你,沒問題,我可以挑戰,但還是老規矩,沒有點籌碼我可沒興趣跟你一比高下。”


    君子麵孔,小人嘴臉。


    孔倜儻聽到這番冷嘲熱諷,心底冒起一股強烈怒意,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辱罵,對他來說還是頭次。難怪孔宣會動怒,這事換做自己同樣是不能忍受的羞辱。


    冷靜,鎮定,不能被這小子給圈進去。


    孔倜儻竭盡全力的將心中憤怒壓製住後,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平氣和的說道:“你想要籌碼,我就給你籌碼。但醜話說在前麵,姬年,你要是不懂裝懂,濫竽充數的話,那麽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姬年無視掉孔倜儻的威脅,淡定自若的說道:“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賭,因為以前有個老神仙給我看麵相的時候說過,我這輩子運道好,逢賭必贏。所以說孔倜儻,你和我賭,最後哭的那個人肯定是你。”


    “扯淡。”孔宣嘲笑道。


    “扯你的蛋。”姬年反唇相譏。


    “你…”孔宣怒不可抑。


    “夠了。”孔倜儻冷聲嗬斥住孔宣後,眼神玩味的鎖定著姬年慢慢說道。


    “玉雕不是靠著一張嘴隨便說說就能糊弄過去的,你想為顏春出頭那我就答應你的挑戰。我也不欺負你,五百萬!我拿出來五百萬當做籌碼,你必須也要拿出對等的價碼來。”


    “你贏,五百萬盡數歸你,我還保證在魔都玉雕界沒誰會找顏春的麻煩。但你要是輸掉,你不但要將錢全都給我,我還要你發誓這輩子都不能踏入魔都半步!”


    全場一片嘩然。


    這輩子都不能踏入魔都半步,這種懲罰看似很輕實則最重。或許有人會說這輩子不去魔都就是,但這是不去魔都就能解決的問題嗎?隻要輸了的話,便意味徹底喪失了所有尊嚴,今後不管在哪裏討生活,都將顏麵無存,都將承受別人的譏笑,比輸錢還傷人。


    都說孔倜儻睚眥必報,果然如此,不出手則罷,一出手便是釜底抽薪。


    “孔倜儻,做事千萬不要做絕。”鍾遠山再也沒能憋住心中怒火,自己再不站出來,要是被劉徹悟知道了,肯定會跟自己好好計較一番。


    況且孔倜儻做的的確是有些過分,你一個早就成名的玉雕家和姬年較這個真有意思嗎?任誰看到都會以為你是在欺負人,可偏偏你還擺出這幅正義嘴臉,連我這個老人家都看不過去。


    “鍾老,您也在啊。”孔宣能認識鍾遠山,孔倜儻自然更清楚,都是名人誰不知道誰。隻是他卻沒有給鍾遠山顏麵的意思,笑眯眯的說道。


    “鍾老,您這話說的我有些惶恐啊,我怎麽就是做絕。這事擺明就是他做的不對,是他先羞辱我在前,我這才會提出來要和他切磋的建議。怎麽?難道說鍾老也認為我們魔都玉雕界可欺嗎?”


    “說的有道理,我們堅決支持孔大師。”


    “這樣的菜鳥都敢說自己懂玉雕,那我們這些玩了十幾年的豈不是都該買個豆腐撞死!”


    “玉雕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孔大師,我們堅決支持您懲戒這種無知之輩!”


    ……


    不知道何時起石頭節上的那些玉雕家也都聚集過來,他們有的是孔倜儻的弟子,有的卻不是,而不管是還是不是的,這刻都同仇敵愾。他們都被姬年剛才的說法給刺激了,沒誰能心平氣和的麵對這事。


    “鍾爺爺,您就別為我出頭了,您的好我記在心中。不過我剛才真的沒有說大話,玉雕而已,我雖然不敢說多麽精深,但想要贏這個唯利是圖的家夥,卻沒多大問題。您老就站在這裏看好就是。”


    姬年拉著鍾遠山站到胡璃身邊,柔聲細語的說道:“小璃,你陪好鍾爺爺。”


    “好。”胡璃點點頭。


    “真的沒問題?能應付過來?”鍾遠山想到姬年在韓國的妖孽表現,再看到他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意思,心中忽然多了幾分信心,難不成姬年真的對玉雕很在行?


    “能。”姬年笑道。


    “我相信你。”鍾遠山沉聲道。


    被人相信的感覺真好,姬年這時候忽然想到昨天在小琴舍的那幕。最開始秦嵐和杜煮雨她們不照樣都是懷疑的嗎?那又怎麽樣?事實勝於一切雄辯,稍等會發生的事實會讓你們所有人都閉上嘴。


    說我不懂玉雕,但我有掌心元氣,就能勝券在握!


    “你確定要賭嗎?”孔倜儻眉角斜揚著問道。


    “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姬年淡然道。


    “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去玉雕區,那裏有現成的刀具,至於說到玉石我有,你可以就拿著手上這塊。不過我要提醒你下,五百萬的籌碼你是必須拿出來的,別給我玩空頭支票那說。”孔倜儻笑容非常燦爛,隻是這種燦爛背後,散發出來的是一種宛如毒蛇般的冷厲感覺,讓人看著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五百萬的籌碼我來出。”顏春邁出一步坦然說道。


    “行啊,隨便,誰拿都行,我是認錢不認人的。”孔倜儻轉身就向著玉雕區走去,邊走邊說道。


    “順便提醒一下,你最好別想著逃,那樣的話不但你,還有這個顏韻都要付出代價。”


    嘩啦,人群頓時跟隨著孔倜儻移動,與此同時一個消息就開始散播開來。隻要是聽到這個消息的人,不管是攤主還是顧客,全都一股腦的蜂擁向玉雕區看熱鬧。


    “嗨,你們這是去哪?”


    “你難道不知道,孔大師要和一個年輕人比試玉雕。”


    “真的假的?那個年輕人是誰?有這麽大的牛逼?”


    “聽說是個學中醫的!”


    “噗嗤!”


    “我擦,你不是在搞笑吧?一個中醫竟然說要玩玉雕,而且還要和咱們魔都玉雕界的大師比試,他沒病吧?”


    ……


    還有比這個噱頭更具有煽動性的嗎?沒有,有這樣的噱頭在,刹那間整個石頭節都開始為之沸騰。


    像是這樣的活動最稀罕的就是大手筆,何況隻憑孔倜儻現場玉雕就足以吸引眾人,更別說這裏麵還牽扯到一個中醫,一筆巨額。而且這個中醫身邊還站著鍾遠山這個中醫大師,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燃燒,誰能錯過如此盛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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