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都是一愣,緊接著便看向殿內。隻見一襲龍袍的少年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侍衛,其中有一位稍顯陰沉的藍衣中年人很是令人矚目。而端詳這少年,身材削瘦,雖然不高但卻很勻稱。頭戴玉冠,麵容清秀,兩道劍眉下是眼角微微上翹的狹長眼睛,嘴唇稍薄。淡含一絲血色。如此觀之。便儼然一個羸弱的少年。但那劍眉下深黑的眸子卻閃爍著與年齡不符的睿智與冷靜。自古帝王多馭心,僅觀麵相,便可看出這剛繼位的少年宣帝肯定深諳帝王心術。


    “皇上,別來無恙”平西王江天抬頭淡淡說道。


    “看來皇叔到底是忍耐不住,要動手了?”宣帝叉著雙手,反問江天。


    “順者昌,逆者亡。有朝一日,倘若順者連性命都保不全,何不當一迴逆者?”江天劍指大殿,朗聲說道。


    “當一迴逆者?難道皇叔就僅憑這兩千親兵和那還在路上的守軍來逆朕?”大殿上的宣帝冷漠的看著下麵的眾人


    當宣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江天麾下突然驚慌起來。


    “王爺,他是怎麽知道的?”絡腮胡子將軍首先問道,緊接著其他將軍也開始驚慌起來。而士兵早已亂作一團。


    “王爺,莫非是軍中有了內奸?”書生也問道。


    平西王見狀一時不知所措,但久經沙場的脾性讓他一時也來了血性,大聲喊道:“事已至此,今日一搏,成王敗寇。”


    聽到了這王爺的話,士兵頓時有了主心骨,畢竟是親兵。訓練有素而且忠心耿耿。紛紛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也齊聲喊道:“成王敗寇!成王敗寇!”


    “好一個成王敗寇,看來皇叔是鐵了心了要反朕了?”宣帝眉頭一皺,緊握雙手,骨節都開始泛白。


    “殺!”沒有多餘的話,佩劍一指,平西王吼道。


    隻一瞬間,訓練有素的兩千親兵便有近一半持著長矛朝大殿兩處階梯衝去,如同分道的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強弩手,射!”隨著宣帝拔出佩劍,旁邊的將領也發令道。


    聞言四周的護城牆上刷刷的站了一排弓箭手,箭羽像暴雨般灑向向前衝的親兵。中箭的士兵一排排的倒下去,血淌到了池塘中,使得池中的荷花更加的豔紅。


    平西王旁邊的將領一遍揮舞著劍盾擋著射來的弓箭,一邊急切的喊道:“王爺,他們早有準備啊,這樣下去遲早會撐不住的,咱們戍邊的守軍什麽時候到啊”


    “不必等了,守軍估計早已被攔下了”書生一邊打斷飛來的弩箭一邊說道。


    “唉,還是我大意了。”平西王歎道,一時間仿佛蒼老了好多歲。


    幾輪弩箭過後,攻上去的親兵便倒了一大半,血流成河。而緊接著大殿內又出現了持刀的大批侍衛。顯然都武功高強,一衝下去便跟砍瓜切菜一樣屠盡了剩下的殘兵。


    見大勢已去。平西王提起一把刀,便跟剩下的親兵將領衝了上去。平西王一把破軍龍刀殺的威風凜凜,畢竟是煉體兩層的修士,身體堅如磐石。一時間竟沒有人能擋其鋒芒。任其屠殺。


    而其他的將領也頗有以一當十的霸氣。而那書生,一把鐵骨折扇舞出了與平時文弱不相符的氣息,招招致命。頗見狠辣。


    奈何好虎架不住群狼,一行人一番屠戮之後身上便被染的血紅。平西王戰甲破裂,鮮血不斷從肩膀處滲出,而書生的發髻也被打散,一頭長發隨風飄舞,白衣染血,顯得異常瘋狂。


    “殺夠了嗎?夠了朕就送你們歸西”看著殿下的橫石累累,宣帝眉頭微皺。便示意了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那個中年人。


    “有勞先生了”


    “區區小事而已。”


    正當眾人苦苦支撐時,隻見大殿上飛掠下一藍衣中年人。此人雖瘦弱,但飛掠之間周身卻散出淡淡的藍色。


    “不好,玄氣外附,這是煉氣期強者。”見狀,那書生首先驚慌道。


    書生博聞多見,雖然自身也是修士,卻是跟平西王一樣,僅僅隻是塑體二層罷了。連煉氣期的壁障都沒有觸摸到。這如同鴻溝般的差距著實讓人絕望。


    隻見這煉氣期強者飛掠而來,直奔已漸顯疲乏的平西王,而平西王殘餘的侍衛見狀都一時間舉刀迎了上去,想用手中的尖刀利刃來抵擋這位強者的攻擊。


    “凡夫俗子,也妄想擋我。”諸多盡在一霎之間,這煉氣強者飛掠之間隻一翻手便見手冒藍光,煞是駭人。


    “碎星掌!”一言既出,藍色的碩大掌印便朝平西王一行人壓來,隨著藍色掌印的不斷迫近,眾人都感到一股無法言語的窒息感。或許,這就是煉氣期強者的威能吧。


    “擋住!”江天大喝。雙手做拳,一馬當先,想憑借塑體兩層堅如磐石的身軀擋住這藍色掌印。


    見江天率先擋了過去,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做出抵擋之勢。


    藍色掌印眨眼間便到了眾人麵前,隻見最前方的將領在觸碰到藍光的一瞬間,手臂便被侵蝕,像烈日融化冰雪般殘酷。


    “啊!”前麵的抵擋者發出慘叫,接著便被震飛了,屍骨無全。而這掌印還絲毫沒有消逝的跡象,繼續向這江天跟書生衝過來。


    在掌印到江天的一瞬間時,江天手臂驀地泛起淡淡白光,宛若史上最堅硬的石頭。書生那邊從不離手的鐵骨折扇也泛起了淡淡紫光,隻是比江天稍稍黯淡些。畢竟這掌印最具威能的時候是前麵將領吸收的,但是即便這樣,江天和書生還是被逼得退後數十步。


    龍刀反手插地,“噗”的一聲,江天噴出一口血,顯然是有了內傷。而書生確是僅僅後退了數十步,並沒有什麽受傷的跡象。但胸口處卻有一大片白印。


    一招過後,江天跟書生內心都是絕望的,因為塑體跟煉氣完全是兩個境界,毫無勝算可言。僅此一招,便重傷江天,估計這人修為都到了可怕的煉氣兩層。隻是江天很不明白,皇宮內為何會突然有如此厲害的修士。


    “周凡,你快走,現在城門肯定守軍不多,你帶離兒闖出去!我來拖住他,越遠越好。”抹掉嘴角的血,起身拔刀,江天嘶喊道。


    “王爺,要走一起走。我周凡不是貪生怕死的人”周凡捏緊骨扇沉聲道。


    “謀反是死罪,今日已敗,我是絕對走不掉的,離兒就托付於你了。走!”


    “王爺!!”


    “快走,我江天一輩子沒求過人,現在我求你了,隻有你能帶離兒走!”


    “想走?癡人說夢。今天你們這幫逆臣都得死。”言罷,這煉氣強者以掌化爪,直奔兩人。


    “王爺保重!”周凡沉聲道。


    看著即將到達眼前的利爪,江天握緊龍刀,眼神變得更加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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