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蘇護和薑子牙談妥後。


    蘇護這邊時不時派個將領去西岐城下挑戰一番。


    薑子牙這邊也派人配合著演戲。


    打鬥很激烈,雙方互有勝負,但都是假打,外人看不出名堂。


    轉眼過去好些天。


    前往冀州的人馬已經順利接上了將領們的家卷。


    這一日。


    西岐。


    蘇護營地。


    來了一個道人。


    這道人有三隻眼,身穿大紅袍,長相兇惡。


    他是呂嶽,來自九龍島的煉氣士。


    《封神演義》中九龍島上有不少截教修士。


    之前的九龍島‘四聖’,現在的呂嶽。


    在九龍島上,呂嶽不是獨自一人修行,他還有四個徒弟:周信、李奇、朱天麟、楊文輝,兩個師弟:陳庚和李平。


    呂嶽的法寶有:形天印、瘟疫鍾、形瘟幡、指瘟劍、瘟癀傘、瘟丹等。


    呂嶽精通瘟疫法術。這是比較偏門的法術。


    《封神演義》中,呂嶽對整個西岐城的人下瘟疫,導致整個西岐城,除了楊戩和哪吒無事外,其他的所有人,包括薑子牙、黃天化、金吒、木吒、雷震子等等,都得了瘟疫。薑子牙隻能派楊戩去火雲洞,求助神農。神農賜丹藥,並說了柴胡的用處。


    呂嶽是膽大包天的修士,敢對整個西岐城的百姓下手。這樣的人是危險分子。


    “道長來此何事?”守門的軍官問道。


    “貧道來見冀州侯蘇護。”呂嶽答曰。


    “道長可是三山五嶽的高人修士?”守門軍官繼續問。


    “貧道來自九龍島,倒也有點本領。”呂嶽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守門軍官這樣詢問,但也耐心迴答。


    “既然道長乃高人修士,那請來這邊。”守門軍官把呂嶽引到軍營外,一個較為奢華的營地。


    呂嶽跟著過來後,問曰:“為何不去軍營,而來此地?”


    “道長容稟,我家君侯接到北鬥星君令,讓戰場分兩處。一處乃凡人戰場,隻比拚凡俗武藝和兵法戰陣。一處乃修士戰場,由高人修士打鬥。兩者互不幹涉,不許修士對凡人使用法術、法寶。”守門軍官詳細解釋一番。


    這樣的安排是蕭升告訴蘇護的。


    讓蘇護不要把突如其來的修士引入軍營。


    算是撇開關係吧。


    這樣就算修士違逆天意,犯了大錯,也基本和蘇護無關,不容易被牽連。


    “北鬥星君?哼,不過是天庭一走狗,有何本領敢如此多事!”呂嶽不悅道。


    “道長慎言,這北鬥星君就在附近。”


    “在附近又如何?吾豈會怕那劊子手?”呂嶽對蕭升的稱唿‘劊子手’,在截教內比較普遍。


    “呂師叔當然不怕北鬥星君!”這時,錢四海來了,他接了句話。他奉蕭升令,來見呂嶽。


    “你是何人?”呂嶽不認得錢四海。


    “我是峨眉山羅浮洞趙公明門下弟子錢四海,拜見九龍島呂嶽師叔。”錢四海恭敬一禮。


    “趙公明新收的弟子,蕭升的師弟?”呂嶽看了看錢四海,沒有為難錢四海,問:“蕭升在附近?”


    “在那邊的小樹林中。”錢四海老實迴答。


    “帶路!”呂嶽想找蕭升麻煩了。


    ...


    西岐城外。


    小樹林。


    “呂師叔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贖罪。”蕭升打個稽首。


    “蕭升,你在此何事?”呂嶽冷澹問道。


    “呂師叔,吾乃天庭北鬥星君,來此監督西岐與朝歌大戰,不允許修士對凡人出手。”


    呂嶽點點頭,曰:“修士對凡人出手,必然造成大量凡人喪命,倒也應該製止。不過,蕭升,你為何擅殺王魔、楊森等人?”


    “呂師叔,王魔、楊森等人違逆天命,不尊教主法令,且屢教不改,故而無奈隻能打殺。”蕭升裝作被逼無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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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哪裏違逆天命了?”


    “鳳鳴岐山,天命在西岐,王魔、楊森等人和西岐做對,便是違逆天命。”


    “怎麽不遵教主法令了?”


    “之前教主有法令,不允許截教門人弟子下山,更不允許來西岐,但王魔、楊森等人不僅出山,還來了西岐。這豈不是不尊教主法令?”


    “那這樣說的話,貧道也是違逆天命,不遵教主法令了?”呂嶽眼冒寒光道。他想和蕭升動手了。他想毒死蕭升。他和蕭升的仇可以追朔到幾百年前。


    那時蕭升殺了羽翼仙和長耳定光仙,還有很多截教門人。其中有不少和呂嶽關係不錯。呂嶽一直想要報仇。


    “呂師叔,容弟子多問一句。不知呂師叔為何來此?”蕭升沒有急於和呂嶽翻臉,他打算試試嘴遁,看能不能把呂嶽說走。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攻心為上。”


    “哼,闡教之人辱我截教,吾豈能不來?”呂嶽怒道。


    “哦?呂師叔何以得知闡教中人辱我截教?我在這裏一直盯著西岐和朝歌大戰,為何沒有聽聞此事?莫不是有人誆騙師叔?”蕭升打算把矛頭引向那挑事的申公豹。


    呂嶽聞言微微一愣,問曰:“你當真沒有聽聞闡教辱我截教?”


    “師叔,吾乃截教弟子,若是有人敢辱我截教,我必和其拚命!”蕭升殺氣騰騰道。


    呂嶽點點頭,他倒也相信蕭升敢出手殺人。因為這些年,蕭升殺戮太多,截教內的人稱蕭升‘劊子手’,截教外的人,稱蕭升“蕭老魔”、“北鬥老魔”,反正沒什麽好聽的稱唿。但都表示了蕭升殺了很多人,蕭升是個好殺、敢殺的人。


    “師叔,不知何人在你麵前進讒言?”蕭升問道。


    呂嶽猶豫一下,曰:“日前,闡教道友申公豹來九龍島...”呂嶽把申公豹招了。


    之前申公豹挑撥了土行孫後,就去了九龍島,找到呂嶽。然後哄騙一番,闡教怎麽怎麽囂張跋扈,怎麽怎麽侮辱截教都是些“披鱗帶角之輩,濕生卵化之徒。”還有一些侮辱性的話語,反正就是截教不行,很差。


    呂嶽知道後大怒,打算來西岐教訓一番闡教中人。


    “又是申公豹這賊子!”蕭升聞言大怒一聲,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他當然是故意裝成這樣的。


    “哦?申公豹之前還做了何事?”呂嶽一臉疑惑,這裏似乎還有隱情?


    “呂師叔有所不知,這申公豹因為心胸狹窄,容不得同門師兄薑子牙。


    之前因為執掌封神之事,申公豹對薑子牙不滿,放言一定要破壞薑子牙封神。


    這封神之事,想必師叔也聽過,三教在碧遊宮共議封神。


    我教通天教主也是支持封神的。


    今,申公豹因一己之私,想要破壞封神。


    他在闡教尋不到師兄弟支持,便蠱惑我截教門人來破壞封神。


    破壞封神?


    這是天大的罪過啊!


    這是讓我截教弟子不僅違逆天命,還違法教主法令。


    這樣做,便是害我截教弟子,讓他們白白去送死。


    申公豹這樣做,才是真正辱我截教,欺我截教無人!


    隻恨不知申公豹在哪裏,如若不然,定要斬殺這廝,以消吾心頭大恨!”蕭升洋洋灑灑說了很多,說的大義凜然,殺氣沸騰。


    “原來如此!”呂嶽也跟著怒了,“想不到申公豹竟是如此奸詐小人!”他沒有懷疑蕭升的話。這是因為,蕭升幾百年幾乎從不哄騙他人。


    蕭升名聲差,是殺人太多。


    但他殺人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編排虛假的東西出來騙人,這些截教的人都知道,知道蕭升殺人有理有據,但就是覺得蕭升太不講情麵了,太不顧忌同門之情。


    “呂師叔,若是不信可以找闡教中人過來當麵對質。”蕭升理直氣壯道。


    “倒也不用。你蕭升向來都是實話實說,從不虛言。”呂嶽搖了搖頭,“這樣的話,卻是我輕信了申公豹的讒言。”


    “呂師叔,申公豹已經哄騙了不少人,我截教的十天君,還有闡教懼留孫的弟子土行孫,上次吾師趙公明也差點被申公豹所騙,還是我請三仙島的三位師叔攔住我師父,才不至於讓申公豹的陰謀得逞。


    隻是不知道此時,那申公豹又在哪裏騙我截教同門?可恨我不能擅離此地,要不然,我必追殺申公豹,報仇雪恨!”蕭升的潛台詞就是,呂嶽你快去追殺申公豹吧。


    呂嶽皺眉不語。他在想要不要追殺申公豹。畢竟申公豹是闡教弟子啊,怕玉虛宮不答應。


    “這申公豹要是放任不管,不知有多少同門被騙來西岐。


    教主他老人家不讓門人弟子來西岐,便是因為西岐乃是非之地。稍有不慎便會身死,靈魂進入封神榜。


    從此做不成那逍遙仙,隻能當天庭的‘塑像神’。


    恨不能離開這裏,斬殺申公豹,唉...”蕭升說完,連連歎氣。


    “蕭升,你也無需歎氣,吾便去尋那申公豹便是。”原來呂嶽也看出蕭升的意思了。誰都不傻,蕭升的想法寫在臉上,呂嶽豈能看不出來。


    “若是呂師叔能追殺申公豹,那吾也放心也。”蕭升對呂嶽打個稽首,意思是:你快去追殺吧。


    “好了,吾便去尋申公豹。片刻後,若我那四個弟子來此,你轉告他們讓他們迴九龍島,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呂嶽說完就走。


    他竟然真的被蕭升的嘴遁說走了。


    原來真的可以“君子動口不動手”。


    “師兄,呂師叔就這樣走了?!”錢四海驚呆了。原來還可以這樣退敵?


    “四海,我截教門人,雖然有很多作惡多端的弟子,但他們對截教的忠心,沒有絲毫摻假。我之前殺的截教門人,不僅作惡多端,而且不忠於截教。吾不是隨意亂殺的。”蕭升做事,也不是蠻幹,也是有章法的,要不然,通天教主,還有多寶他們肯定不允許蕭升亂來。


    沒多久。


    呂嶽的四個弟子來此,被蕭升幾句話,打發迴九龍島了。


    《封神演義》中,呂嶽和他的四個弟子,戲份不少。


    他們的法術都和瘟病有關,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倒是給西岐添了不少麻煩。


    但他們都是點到為止,沒有下殺手,錯失了殺人機會。


    後來,薑子牙這邊,下手毒辣,幾下就打死了呂嶽三個弟子。


    跟著呂嶽逃跑的第四個弟子也被趕來幫忙的道行天尊門下弟子韋護打死。


    隻剩呂嶽丟了一個胳膊,慘敗逃跑。


    後來,呂嶽又出來搞事,被燒死。


    現在,呂嶽的四個弟子能不死,算是蕭升幫忙了。


    蕭升這裏的事,沒過多長時間,就傳到了張紹那裏。


    “北鬥星君又把被騙的門人,勸迴來了,這雖然是好事,但讓我沒法暗算闡教中人啊。”陰森的洞府中,張紹有些失望。


    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變的更加不像人了。他似乎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報仇雪恨。


    這樣的人,才能做出可怕的事。


    ...


    海上。


    “申公豹,你哪裏逃!”懼留孫正在追殺申公豹。


    懼留孫認為申公豹害死了土行孫,他要報仇雪恨。


    “師兄誤會!我沒有害土行孫師侄。”


    “申公豹,你不要跑!”


    “師兄,你不要追我了!”


    申公豹逃跑的本領不弱,沒多久,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沒過多長時間。


    呂嶽找到了懼留孫。


    “道兄,你為何追那申公豹?”呂嶽問道。


    “那申公豹騙我弟子土行孫...”懼留孫說了之前的事。


    “原來如此。”呂嶽確認了申公豹就是騙子,“道兄,我們一同追殺申公豹。”


    “呂道兄為何追殺那廝?”


    “日前,申公豹去九龍島說...”


    “原是這樣,吾等絕沒有辱截教之意。截教的北鬥星君,威名遍布天下,聖德顯於天下,百姓無不稱讚。截教能出這樣的門人,吾等怎敢辱之。”


    懼留孫誇讚蕭升的話,讓呂嶽聽了有些不舒服。


    但呂嶽也沒說什麽。


    他和懼留孫繼續追殺申公豹。


    但申公豹此時如同消失了一般,遍尋不到。


    此時,申公豹在何處?


    它去了龍宮!


    沒錯,申公豹躲入了深海。


    去龍宮,哄騙龍王,一起吃酒作樂,好不自在。


    申公豹是開掛的人啊。


    ...


    且說太華山雲霄洞。


    這裏是赤精子的洞府。


    赤精子是殷洪的師父。


    殷洪之前被紂王監禁。


    後來,他和他哥殷郊被一陣大風刮走。


    殷郊被廣成子收為弟子。


    殷洪被赤精子收為弟子。


    轉眼多年過去。


    殷洪也長大了。


    “殷洪,吾本意讓你下山,助你師叔薑子牙一臂之力,但顧慮一事。”赤精子有些猶豫。


    “老師,有何事顧慮?”殷洪問道。他已經是個小夥子了,並且也有了修為。


    “殷洪,你乃是壽王親子,讓你助周伐商,有些顧慮。”赤精子挑明了說。


    “老師,弟子雖是壽王親子,但壽王殺我娘親,害我兄弟,這仇恨怎能忘記。”殷洪恨聲道。


    “雖有仇恨,但...,就怕你下山後,改投殷商。”赤精子還是有些猶豫。他這樣就有些虛偽了。他收殷洪的目的,就是讓殷洪替他完成殺劫,上封神榜。現在又假惺惺的作態,真是太能裝模作樣了。


    “老師,弟子怎敢有負師命?”殷洪倒是說了句大實話。他不敢啊。他不是不想。


    “也罷,便賜你紫綬仙衣、陰陽鏡、水火鋒,助你下山行事。”赤精子給了看家的法寶。


    正當殷洪接過法寶要走時,赤精子又叫住了殷洪,逼殷洪發誓不能言而無信。


    “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飛灰!”殷洪隨意發了個毒誓。


    赤精子曰:“記得此誓!”


    殷洪下山後。


    在二龍山黃峰嶺路遇劫匪四人:龐弘、劉甫、苟章、畢環,還有一群小弟,約有三千人馬。


    順手收了。


    殷洪帶著兵馬行軍。


    非止一日。


    中途,有一跨虎道人攔住了去路。


    申公豹來了。他攔住了殷洪。


    申公豹當日躲避懼留孫追殺,去了龍宮。


    好吃好喝幾天後。


    又出來興風作浪。


    他是闡教中人,大概能算出闡教三代弟子出山的時間。


    他在半路堵住了殷洪。


    殷洪問曰:“道長高姓?”


    “吾乃申公豹也,和你師父一教,都是玉虛門下。”申公豹曰。


    “原來是師叔。”殷洪欠身,恭敬一禮。


    “師侄往哪裏去?”


    “迴師叔,吾奉師命往西岐,助周伐商。”


    “啊?!”申公豹故作大驚,怒曰:“豈有此理!壽王是你什麽人?”


    “是弟子父親。”


    “世間哪有讓兒子攻伐父親的?”


    “壽王無道,害我母親...,師父讓我助薑子牙師叔,吾不敢不從。”


    “笑話!你...”申公豹開始了忽悠。他說:你是壽王的兒子,壽王現在沒有其他子嗣,壽王死後,就是你和殷郊繼承王位。你要是伐商,你將來有什麽臉麵見祖宗。


    申公豹一席話,倒也是從實際出發,也不能算錯,隻能是視角不同。


    殷洪被說服了。


    他改了西周的旗號,打上成湯的字號,往西岐去。


    ...


    轉眼又過去很多天。


    前往冀州接親卷的鄭倫趕迴西岐。


    “君侯,幸不辱命,將士們家卷都已接迴。”鄭倫恭敬道。


    “善!既然家卷已經接迴,那明日便降了西岐。”蘇護道。


    正在這時,營外又有人來了。


    來者何人?


    紂王的二兒子殷洪是也。


    他來幫忙攻伐西岐。


    蘇護想投降,還需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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