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樓急忙站起來,腰杆筆直,走到明鏡身邊,恭敬道“大姐。”他對明鏡很尊敬。


    長姐如母,明樓像尊敬母親一樣,尊敬明鏡。


    明鏡其實跟母親一樣,十七歲時,照顧年幼的明樓,明誠,還有明台。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大姐?”明鏡怒視明樓。


    她之前外出做生意,不在魔都,也不知道明樓已經當了漢奸。


    她剛迴到明公館。


    看到明台從香江郵寄來的禮物和明信片,正高興著呢。


    然後,報紙上明樓當漢奸的事,她也看到了。


    她就怒氣衝衝的來了。


    她要教訓明樓。


    當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當漢奸走狗賣國賊。這是辱沒祖宗的事。


    “哎呀,大侄女啊,火氣不要這麽旺嘛。畢竟時過境遷了,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嘛。來,請…,咳咳咳...”汪芙蕖站了起來,笑嗬嗬勸解。


    但他話沒說完,就不停的咳嗽。


    汪芙蕖離死不遠,他最近一直在咳嗽。一咳,就停不下來。


    他急忙拿出手絹。


    他又咳出血了。


    他心裏一寒,他難道真的要死了嗎?


    為什麽會這樣?


    倭人醫院沒檢查出什麽病啊?


    也沒有中毒,到底怎麽迴事?


    難道真的有報應?壞事做的太多了?


    他有自知之明。他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曾經派人想撞死明鏡和明樓,想吞掉明家所有產業。


    那時,車飛速向明樓和明鏡撞去。


    本來,就要把明樓和明鏡撞死了。


    但,


    明台母親剛好在邊上。


    她一把推開明樓和明鏡。


    然後,明台母親不幸被車撞死。


    汪芙蕖雖然心裏想了很多,但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他是個笑麵虎。


    “叔父,快坐下休息。”汪曼春急忙扶汪芙蕖坐下。


    見汪芙蕖不停的咳嗽,似乎還咳出血來了,


    “汪董事長,你要保重身體啊,你年紀還不大,可別得了不治之症。”明鏡挖苦一句,“我是來跟您請安的,順帶跟您說一聲,您不要三天兩頭,叫人拿著企劃書,合作書,來敲我們明家門了。


    我明家有家訓,我明家三世,不與你汪家結盟,結親,結友鄰。


    還有,我提醒你們一句,千萬別再打我們明家人的主意,我明鏡17歲接管明家,多少次死裏求生活過來,我什麽都不怕。


    你們不要玩兒這種小把戲,我什麽風浪沒見過。誰要打我明家的主意,我讓誰家破人亡。”


    明鏡從手提包裏拿出幾顆子彈。


    她被人恐嚇了。


    她也在警告其他人。


    她把汪芙蕖等人懟的啞口無言。


    “咳咳咳”汪芙蕖還在咳,說不出話來。


    明鏡冷冷看了眼汪芙蕖,轉頭看向明樓,“你迴魔都多久了?”


    “一個多...”明樓的“月”字沒說出來,就被明鏡結結實實打了一巴掌。


    “啊,你憑什麽打人?”汪曼春急了。她雖然恨明樓拋棄了她,但她心裏還是有明樓,見不得明樓被欺負。


    “我管教自己的親弟弟,關你汪家大小姐什麽事?”明鏡冷冷道。


    “這裏不是你明家,你要管教迴家去管教。”汪曼春和明鏡吵了起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謝謝提醒。我也提醒汪大小姐一句,你不過是我們家明樓,曾經穿過的一件衣服罷了。


    也許,他興趣來了,偶爾再穿一次。


    但我想你保證,隻要我明鏡活著,你就不要妄想登堂入室,當我們明家大少奶奶。”明鏡擺明了在羞辱汪曼春。


    “哼,你也別把話說絕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汪曼春對明鏡起了殺心。她的話被明樓厲喝打斷了。


    “汪曼春!”明樓怒視汪曼春。


    汪曼春不敢再說下去了。她不敢直麵明樓的怒火。她這匹小野馬,被明樓征服過。


    “汪曼春,你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明鏡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以為明樓會放過你嗎?我弟弟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明鏡一臉鄙視的看著汪曼春。


    汪曼春感覺要被氣炸了。


    但在明樓麵前,她不敢再放狠話了,隻能忍著。


    “大侄女,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何必…”這時,汪芙蕖終於不咳了。


    “汪董事長,你侄女開口咒人,都是跟你學的吧,真是家學淵源,一丘之貉。”明鏡拿起手提包,環視一周,“對不起,打擾各位雅興了,告辭。”


    她抬頭挺胸,趾高氣揚的走了。


    “大姐,我送你。”明誠急忙跟著走了。


    “咳咳咳”汪芙蕖被氣的又咳了起來。


    汪曼春淚珠子也被氣的流了下來。


    她恨明鏡,也恨明樓,是明樓拋棄了她。


    “諸位,不好意思,家姐脾氣火爆…”明樓說幾句場麵話,想緩和氣氛。


    但,


    又出狀況了。


    撲通一聲,汪芙蕖暈了過去。


    “叔父…”汪曼春顧不上哭了。


    “快,送汪老師去醫院…”明樓急忙找人,找車,裝作著急的樣子。


    …


    汪芙蕖家。


    有幾個人潛了進去。


    “都小心點,黎哥說了,那東西有輻射,能殺人於無形。”有個年輕壯小夥低聲提醒。他是明台的手下,叫唐小龍。


    “哥,輻射是啥玩意?”唐小虎問道。他和唐小龍是親兄弟。他們走投無路時,被明台救了。他們之前做的是魚檔生意。現在,做的是外貿生意。


    “我也不知道,黎哥說了,那玩意跟慢性毒藥差不多,接觸久了,就中毒了,還沒解藥,必死無疑。”


    “那個姓汪的,不停的咳血,是不是中毒了?”


    “沒錯,就是中毒了,他快死球了,真是大快人心。”


    “哥,姓汪的害死咱們全家,咱們不能輕饒了他,等會兒取走那東西後,咱們在這裏放一把火吧?”


    “不行,黎哥說了,不要節外生枝,不要讓人知道我們來過。還有,等會兒,手腳都幹淨點,不要順東西走。”


    “知道了,腳印也不會留下的。”


    明台在汪芙蕖家放的有輻射的東西,他派人拿走。


    他覺得,如果汪芙蕖死了,會有人來搜查,怕被發現。


    他還想著把有輻射的東西放到其他鬼子漢奸家裏。


    …


    晚上。


    鬼子醫院。


    “嗚嗚…”汪曼春哭了。


    她叔父汪芙蕖死了。


    汪芙蕖死狀極慘。


    …


    明公館。


    小祠堂。


    “跪下!”明鏡喝道。她不知道明樓的真實身份。但她不相信明樓真的變成了漢奸走狗賣國賊,她要逼問一番。


    明樓乖乖跪下。


    “我今天要是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住在酒店裏,不迴來了?”明鏡先挑明樓的毛病。


    “大姐,您誤會了。”


    “誤會?今天你當著父母的麵,老實告訴我,你心裏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汪曼春。”明鏡繼續旁敲側擊。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好,你還分得清忠奸善惡。那你迴到魔都後,為什麽給漢奸做事?你這不是賣國求榮嗎?”


    “大姐,我沒有賣國求榮,我…,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明樓有紀律,不能說實話。但他麵對明鏡不能什麽都不說,隻能隱晦的點幾句。


    “好個身在曹營心在漢,分明是條變色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家裏容不得你胡言亂語,說,你是什麽人?”明鏡拿起鞭子,剛想抽明樓一鞭子。


    “大姐,汪芙蕖死了。”明誠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什麽?阿誠,你進來說。”明鏡以為聽錯了。


    “大姐,汪芙蕖死了,死在了鬼子醫院。”


    “太好了,老天有眼。汪芙蕖那個狗東西是怎麽死的?”


    “不清楚,但他死狀很慘。”


    “很慘?是中毒嗎?是誰下的手?”


    “大姐,聽說不是中毒,醫生沒檢查出有毒,沒看出有人為的跡象,但又不像是生病死的。鬼子還在查真正的死因。”


    “哼,肯定是有人報仇,弄死了汪芙蕖。那個狗東西,仇人很多,不可能善終的。”


    “大姐,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咱們喝一杯慶祝一下吧。”明樓站起來道。


    “好吧,算你運氣好,趕上了好日子。


    明誠去買鞭炮,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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