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敬中猶豫一下,接通了山城那邊的電話。


    寒暄幾句。


    “對,叫左藍,公校的教師,二十五歲,女的,請幫忙查一下,此人到延州是否係我方所派,您有機會可以直接問一下戴老板,密派的事下邊的人未必清楚。如果是密派,要問清楚是小蔣,還是...”


    “不用問了,這個我清楚,那個左藍是餘則成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戴老板前些天特意讓查過,餘則成和她分手後,再沒有任何聯係,可以排除餘則成的嫌疑。”


    “戴老板也在查餘則成嗎?餘則成有什麽問題?”吳敬中有些奇怪。他這裏是例行檢查,戴老板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查餘則成才對。


    “餘則成沒什麽問題。他在軍統的軍銜要升一級,也是例行檢查。”


    “餘則成在軍統要升中校了?!”吳敬中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餘則成來天京後,每天吃喝玩樂的不幹正事,沒立功,憑什麽升官?難道餘則成背著他往上麵送禮了?送了多少?有沒有穆連成的古董?那些都是他的呀。


    “老吳,你還記得金陵十三個漢奸被餘則成用蒙汗藥迷暈除掉的事嗎?


    那時因為其他原因,有些爭議,所以隻升餘則成為少校,現在老頭子突然想起來這個事,他發話了,說,不能讓活著的英雄寒心,所以...”


    “我知道了,多謝。”


    吳敬中掛斷電話鬆了口氣。他沒想到餘則成還能繼續升官。當初餘則成孤身一人,殺了十三個漢奸和倭寇,也是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倭寇都下了追殺令。


    金陵十三漢奸啊!這不是小數目,別人殺一個就了不得。


    雖然餘則成是用了蒙汗藥,但那也是他有勇有謀。


    當時,吳敬中就有些奇怪,餘則成為什麽隻是升了一級。他還專門打聽了一下,知道有些投誠的漢奸也被誤殺了。比如,周xx,任xx。


    所以,餘則成那時被小人攻訐,隻升了一級,好在是公認的軍銜。而軍統內部的有些虛高的軍銜沒有再升。


    “對了,餘則成的蒙汗藥下在了虎骨酒裏。這個混蛋小子,請我們喝酒,也用的虎骨酒。好在沒有蒙汗藥,是人參什麽的。”吳敬中暗罵一聲。


    “隻可惜當初的英雄,現在變得兒女情長了。每天貪圖閨房之樂,不思進取了。”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不過,勝利了,也應該好好享受一下。”


    “出生入死好多年,好不容易勝利了,難道不應該好好享受一番?”吳敬中很認同餘則成的做法。他就是這樣,他要撈錢,然後去享受晚年。


    至於出生入死的事,還是交給年輕人去做吧。


    “我也是多此一舉了!


    餘則成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那邊的。


    他酒色財氣樣樣精通,整日還不幹正事,他那個機要室主任幾乎形同虛設,從不接觸任何情報。


    他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裏,或者在做生意,他怎麽可能是臥底。


    那邊的臥底要都是這樣,就好了。


    我有些疑神疑鬼,過於多慮了,哈哈。”吳敬中徹底放心了。


    他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沒一會兒,又著急了,“這個餘則成怎麽還不來,在幹什麽呢?不會真的補覺去了吧?


    年輕真好!”


    “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那時正在抗日,唉,終究是錯過了。”吳敬中有些遺憾。


    ...


    餘則成那邊。


    他沒有繼續補覺。


    “晚秋,陪我去林森路吧。”餘則成掛斷電話,隨口道。


    “又要去工作呀?”穆晚秋有些不高興。她還希望餘則成繼續陪她吟詩作對,紅袖添香什麽的。


    “是呀,這工作挺麻煩的,但又不能辭掉不幹。”餘則成有些無奈。軍統的工作沒有辭職那一說。


    “那我去林森路的商鋪等你吧?”餘則成要走,穆晚秋也不想在家裏待著。


    “可以,那裏又進了一批新料子,你選一些,做點旗袍吧。”此時餘則成的生意已經鋪開了。他做的都是緊俏生意。他時不時氪金一些大家買不著的東西。這樣,他商鋪的名氣越來越大,生意也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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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則成,你開車繞一下,把你媽媽,還有我媽媽接上,我們一起去。”


    ...


    林森路。


    吳敬中辦公室。


    “則成,你怎麽來的這麽晚?”餘則成剛才繞路接人,來的有些晚了,吳敬中有些不滿意。他覺得餘則成真的補覺了。


    “站長,您別著急,我這不是來了嗎,嗬嗬。”餘則成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他和電視劇中的餘則成完全不一樣了。


    “則成啊,你這個工作態度有些鬆懈啊,你要是這樣子,我怎麽能把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呢?”吳敬中皺眉道。


    “站長,咱們這個月收入不少,您能分到...”餘則成低聲說了幾個數字。


    “這麽多?”吳敬中驚呆了。


    “站長,這不算什麽,咱們的攤子剛鋪開,下個月呀,我估計還能更多。”


    “還能更多?則成,看不出來,你做生意這麽厲害。”吳敬中笑嗬嗬道。


    “站長,您看,我每天忙著做生意,您還說我工作態度不好,這有些冤枉我了。”餘則成裝作委屈的樣子。


    “哈哈,則成,不要不高興,我告你一個好消息,你要成為中校了。”


    “啥?中校?站長,怎麽迴事?”餘則成還不知道山城那邊的事。


    “你不知道?”吳敬中問道。他還以為餘則成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啊。”


    “是這樣,你之前在金陵,殺了十三個漢奸...,你是因為這個原因升中校。”吳敬中說了緣由。


    “還是因為這個呀?我還以為當初的事已經算過去了。”


    “則成,你當初有勇有謀,一個人在虎穴,殺敵鋤奸,是條好漢!”


    “站長過獎了。”


    餘則成和吳敬中閑聊幾句,開始說穆連成的事。


    “站長,一共六個大箱子,都是從後門運走的,用的都是醜國海軍的車,還有他們這幾天一直在搬運東西,都運到了水兵倉庫,一號碼頭,那是醜國人倉庫。”


    “看來穆連成要跑啊。”吳敬中皺眉道。


    “對,不過,這狗漢奸跑不掉,那麽多人盯著他呢。”餘則成隨意道。他查出來的情況可不隻是水兵倉庫的那些東西。


    穆連成很狡猾,別人是狡兔三窟,他是狡兔十窟。如果不是餘則成把跟蹤器裝到穆連成的車上,也不會發現,穆連成在外地還藏有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穆連成似乎不打算運走,就那樣藏著,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則成,這樣吧,不等了,你明天帶人把穆連成的倉庫抄了。”


    “站長,查抄醜軍倉庫會不會有麻煩,醜軍不好惹啊。”


    “不怕,醜軍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你跟醜軍說明情況,就說穆連成是我們要清除的漢奸,我們隻查抄他的貨物,其他的一概不動。”


    “站長,如果醜軍攔住不讓呢?”


    “不讓?那就把他們趕到一邊,不過,要注意分寸,不能傷了他們。”


    “好的,站長,我明天一早就去。”


    “則成,你跟我說說咱們那些生意的事。”


    “站長,這邊的生意其實都跟您說過了,再說也沒意思,我跟您說說外麵的生意吧。”


    “外麵的生意?”


    “對,站長,我投了點錢,找人在醜國買了個農場,你要不要也投錢在醜國買點產業?”


    “在醜國置辦產業?這是不是太遠了。我們在羊城有不少生意...”


    “站長,在羊城置辦,還不如在香江,我打算在香江搞一些生意。”


    “那灣灣島呢?”


    “灣灣啊?那邊,我也打算置辦一些。”


    吳敬中沉默一下,“則成,你所謀甚遠啊。”


    “站長過獎了,我想在全球都搞生意...”


    “全球?不錯,則成,你幫我也想想怎麽搞起來。”


    吳敬中和餘則成都忘了主義,腦子裏全是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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