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


    像往年一樣,周秉昆帶著家人拍照片,置辦年貨,準備過年的東西。


    年三十貼對聯,包餃子,放鞭炮。家裏有孩子就很熱鬧,他們跑前跑後的,不斷添亂。


    三十兒晚上,周秉義和郝冬梅沒有去單元樓住。


    他們住進了鄭光明和周嘉平的房間。


    鄭光明和周嘉平在客廳臨時搭的木板床上睡。


    初一,周秉昆家又來了很多人。


    他們都想借機找周秉昆把脈,看病。


    但周秉昆躲開了。


    他去了外麵,帶著鄭娟,鄭光明,和孩子們打雪仗,吉春這邊冬天的雪很大。


    李素華讓周秉昆躲出去的。


    因為李素華還記著之前周秉昆被市醫院開除的事。那時,街坊鄰居都使勁兒埋汰周秉昆了。


    所以,現在街坊鄰居借機過來找周秉昆看病,李素華就讓周秉昆避開了,堅決不給沒良心的人看病。


    初一晚上,周秉義和郝冬梅還是在俄式洋房這邊睡的。


    初二。


    上午。


    俄式洋房。


    周秉義和郝冬梅吃過飯。


    “爸,媽,田師傅的車來了,我們該走了,中午不迴來吃飯,下午三四點鍾迴來吧。”周秉義拎著禮物,準備和郝冬梅去郝家。他們這是初二迴娘家。


    “行,秉義,冬梅,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周誌剛叮囑一句。


    “好的,爸。”周秉義和郝冬梅轉身離去。


    周誌剛看著周秉義,幾次猶豫著想說什麽,但沒有開口。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前幾天,他還樂嗬嗬的,但今天周秉義和郝冬梅要去郝家,他就有些煩躁。


    他心裏裝著事。


    等外麵的車開走。


    “爸,咱們出去走走,消消食去。”周秉昆拿起外套叫周誌剛一起出去。他要和周誌剛說些話。


    周誌剛看著周秉昆,愣了一下,似乎反應過來了,“好,早上吃多了,就走走吧。”


    “我也要出去玩兒!”周嘉平急忙喊道。他還是孩子,不知道周秉昆和周誌剛有事要聊,還以為周秉昆和周誌剛要出去玩兒。


    “我也要去!”周嘉聰也跟著喊。周嘉平做什麽,他總是要跟著一起。


    “爸爸,我也要玩兒!”周樂直接撲進了周秉昆懷裏。她是周秉昆的小棉襖,經常掛在周秉昆身上。


    “媽,光明,咱們都出去消消食兒吧。”鄭娟道。她看出來周秉昆要和周誌剛聊些什麽,打算出去看孩子,讓周秉昆他們聊。


    李素華點點頭,她也看出來了。


    “走,孩兒們,出去玩兒了。”周秉昆喊了一聲,抱著周樂出去了。


    鄭光明跟著一起出去。他眼神裏有些暗然。


    以前過年,初二是周秉昆帶著鄭娟,還有孩子們,去鄭秀那裏。現在鄭秀已經去世了。他和鄭娟沒家了。他現在很少迴太平胡同那邊。


    沒一會兒。


    孩子們在一旁玩耍。


    周秉昆和周誌剛走到稍遠的地方。


    “爸,你想和郝冬梅爸媽見麵吧?”周秉昆直接問了出來。他和周誌剛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的。


    “是啊,秉義和冬梅結婚了,之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所以沒見。現在,都在一個城市,最起碼應該見一麵。”


    周誌剛沒打算和郝冬梅父母多交往,他知道兩個家庭的差距,他隻是覺得周秉義和郝冬梅結婚了,雙方家長沒見過一次,這說不過去。他就想見一麵,應付一下,了卻一樁心事。


    “爸,你這想法,你說我哥能不能想到?”周秉昆打算把一些事說透,不要讓周誌剛心存幻想了。


    周誌剛想了一下,“能,秉義肯定能想到雙方家長應該見一麵。畢竟,秉義和冬梅結婚,雙方家長沒見過,最起碼應該見一次。”他說的是人之常情,都結婚了,雙方父母又不是仇人,應該見見。


    “爸,既然我哥能想到,那他為什麽不張羅兩家見一麵呢?”周秉昆點破了一層窗戶紙。有些事,與其藏著掖著,不如嘮明白,這樣就不惦記了,也不用猜來猜去,給自己添麻煩。


    “是啊,為什麽呢?”周誌剛自問自答,“嗬嗬,我明白了,是我想差了,郝家不是平常人家,他們是不想和咱們見麵哪。


    其實我見不見的,無所謂,隻希望秉義不要為難就行。”


    周誌剛想明白了,肯定是郝家不願意和周家人見麵,所以,周秉義張羅不起來。


    “郝家這是看不起周家啊!”周誌剛心裏一陣發酸。他之前一直都不敢去想這個事,他下意識逃避。現在被周秉昆無情的戳破了。他不得不承認,人家郝家不想和周家來往,不想認這門親戚。


    電視劇中金月姬親口說過“皇帝還有草鞋親。”這比喻,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爸,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他們不想和我們見麵,我們其實也不想高攀啊,跟他們在一起吃飯,估計都別扭。”周秉昆無所謂道。他和郝家相比,誰高攀誰還不一定。他還真不想和郝家來往。


    他周秉昆是什麽人?他可是世界第一人啊?他將來的成就,會讓這個世界震驚的,一個區區的郝家,在他麵前真的算不了什麽。


    “秉昆,我們不要緊,隻是秉義夾在中間難受啊。”周誌剛對郝冬梅,還有郝家,其實不怎麽關心。隻是因為周秉義和郝冬梅結婚了,才想著見見麵。他擔心周秉義想不開。


    “爸,我哥是學哲學的,他能想明白的。”周秉昆隨口道。周秉義在電視劇中,對於郝家近乎於侮辱周家的舉動,都能視若無睹,他不是一般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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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劇中,有一年過年,周誌剛從貴州帶迴來兩桶好茶,讓周秉義帶給了郝家。結果,郝家原封不動的送迴來了。這是什麽做法?雖然是秘書送錯了,但也應該講出來,承認錯誤呀?


    但金月姬是怎麽做的?她根本沒想過承認錯誤,她隻是想從其他地方找補。


    她和郝今龍一直都沒把周家當迴事。


    周家在郝家麵前,卑微的很啊。


    “秉昆,哲學是個什麽學問?”


    “哲學就是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超出常人的狀態。”周秉昆瞎掰道。他不懂哲學。他隻懂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這麽說,秉義學過哲學後,就不是正常人了?”周誌剛奇怪道。


    “沒錯,就是這樣!”


    ...


    郝冬梅家。


    周秉義別扭的吃了頓飯。


    吃飯時。


    郝冬梅說了不少周家的事,但郝今龍不接話茬,他不表態去見周家人。


    他不表態,其實就是表態了。


    他的態度很清楚,就是不和周家人來往。


    電視劇中,郝家也是和周家不來往。那個時候還有個借口,是因為周秉義求郝今龍辦過事。現在,就算沒有求郝今龍辦事,郝今龍也不和周家來往。這才是人世間啊。


    ...


    周秉義和郝冬梅坐上田師傅的車迴到俄式洋房。


    外麵。


    周誌剛,周秉義,周秉昆在雪地上,踩著腳印。


    “哥,我和咱爸都明白,郝家不想和周家來往,你也不要為難,我們其實無所謂的。”周秉昆要把一些事放在明麵上。


    “爸,秉昆,是我做的不好。”周秉義先認錯。他心裏也裝著這事,他也有疙瘩。


    “怎麽能是你的錯呢,是我不好,是我拖累你了。”周誌剛其實心裏有些怨氣的。


    “爸,對不起。”周秉義繼續認錯。


    “唉...”周誌剛長歎一聲,搖頭道:“秉義啊,我們和郝家其實沒什麽關係,見不見沒什麽的。


    以後啊,你也不用考慮我們,你該怎樣和郝家相處,就怎樣吧。”周誌剛想到了郝冬梅懷孕了。他總不能讓周秉義和郝冬梅離婚吧。


    “爸,是我不好,我對不起您。”周秉義除了認錯,說不出其他話。


    “算了,就這樣吧,我們就當你這邊沒有親家。”周誌剛搖了搖頭,往家走去。


    周誌剛對周秉義多少有些失望了。他想起了那個太平胡同的鄭秀,鄭秀雖然一窮二白,但她明白做人的道理。


    這有些人啊,身份地位越高,越能說出“何不食肉糜”之類的話,早就和老百姓脫節了。


    他們的所思所想,都是普通人理解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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