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


    產房。


    鄭娟在裏麵生孩子。


    周秉昆,李素華,周嘉平,鄭秀,鄭光明,一起在外麵等著。


    當然,周嘉平是在玩兒。他很喜歡和鄭光明一起玩兒。


    不多時。


    產房門兒打開。


    一個年輕小護士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周大夫,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小護士笑道。這裏是市醫院,護士們都認識周秉昆。


    “好,好,小吳你們辛苦了,有空請你們吃飯。”周秉昆有些激動道。


    李素華急忙上前小心接過孩子。


    不一會兒。


    鄭娟被推了出來。


    她一臉疲憊的樣子。


    “娟兒,辛苦了。”周秉昆輕輕握住鄭娟的手,溫柔道。


    鄭娟輕輕搖了搖頭,問道:“孩子呢?”


    “孩子在呢,都好著呢,沒問題。”李素華急忙道。


    鄭娟笑了笑,沉睡過去。


    ...


    三天後。


    鄭娟休養好出院。


    她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外麵有車等著。


    “李師傅,又麻煩你來接送了。”周秉昆一邊扶著鄭娟上車,一邊說道。


    “不麻煩,周大夫,車裏有祈局送的奶粉和麥乳精。”李師傅笑道。


    “還是祁局安排的周到,改天我請他吃飯吧。”周秉昆笑道。他很多次用車,都是祁鵬幫忙的。


    李素華抱著孩子上車。鄭秀和鄭光明,還有周嘉平也上車了。


    “周大夫,祈局剛才說了,要請您去吃飯。”等周秉昆上車,李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他請吃飯?又有什麽病人找我?”周秉昆問道。祁鵬那裏似乎交際廣泛,總有外地來的病人過來找周秉昆看病。


    “好像是京城來的。”李師傅道。


    “行吧,等會兒就去吧。”周秉昆道。


    “對了,周大夫,車裏還有幾斤紅糖是曲廠長送的。”李師傅笑道。


    “聽說曲廠長調去糖廠了,她在那邊怎麽樣?”周秉昆問道。他和馬守常來往不多,就是偶爾碰見了,能聊幾句。


    李師傅一邊開車,一邊說:“曲廠長在那邊挺好的,還有馬老官複原職了,他比較忙。”


    “忙點好,曲廠長和馬老都是閑不住的人。”周秉昆笑道。


    “周大夫,車裏還有趙老送的...”


    ...


    迴到家。


    周秉昆沒急著走。他先做了一桌子飯菜。


    “你們先吃吧,祁鵬請吃飯,那邊估計還有病人等著呢,我得過去了。”周秉昆無奈道。


    “快去吧,不要人家等久了。”李素華道。鄭秀和鄭光明也沒走,他們留下幫忙。


    ...


    祁鵬家。


    “秉昆來了,這次來的病人是魯...”


    “我先把把脈吧。”寒暄幾句,周秉昆開始看病。他有些著急,他想盡快迴家,照顧老婆孩子。


    一旁,祈興華,祁鵬等人靜靜等著。


    病人是個中年人,他嘴唇有些發黑。他旁邊站著一個小夥子,是他兒子。


    幾分鍾後。


    “這個病比較麻煩,先吃幾副藥試試效果吧。”周秉昆很快就開出了方子。


    “我爸是什麽病?”病人兒子突然問道。


    “心髒病。”周秉昆隨意道。


    “那你能治嗎?”病人兒子問道。他的表情表明他不相信周秉昆。


    “我...治不了。”周秉昆隨意撕碎了方子,對祈興華道:“祈老,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他說完就走。


    “秉昆,你別生氣。他就是個孩子。”祁鵬急忙拉著周秉昆道。


    “治不了就早點滾蛋,年紀輕輕的不要老是招搖撞騙,要不然把你關進局子裏。”病人兒子口氣不小。


    中年病人冷眼旁觀,沒說什麽。他也覺得周秉昆不靠譜,因為周秉昆太年輕了。


    “祁鵬,有空兒我請你吃飯,我先走了。”周秉昆隨意道。他說完就走,祁鵬也拉不住他。


    “秉昆,秉昆...”祁鵬追到了外麵。


    “秉昆,你等等,我另外還有事!”祁鵬喊道。


    周秉昆停下腳步,問道:“還有什麽事?”


    “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快要下來了。走吧,找家飯館,咱們邊吃邊聊。”祁鵬道。


    兩人走出小區,去了附近的飯館。


    隨意點了幾個家常菜。


    “那個,秉昆,我先給你道歉,剛才那個魯哥兒子...”祁鵬舉起酒杯道。菜隻上了花生米和涼菜,酒已經上了。


    “不用!”周秉昆打斷了祁鵬的話,“祁鵬,咱們是朋友,我不生你的氣,不過,剛才那個病人和他兒子,我是不會給他們看病了。”


    “不看就不看,沒什麽的。”祁鵬隨意道。他說完突然反應過來,問道:“秉昆,你說的意思,那個魯家小子也有病?”


    “對,他們都是心髒病,而且是遺傳性心髒病。一代比一代病發的快。”周秉昆隨意喝了口酒道。


    “啥意思?”祁鵬其實明白什麽意思,隻是不敢相信。


    “意思就是那個小子很快就和他爸一樣,病發了。”周秉昆道。


    “魯哥是四十多歲病發的,他兒子現在還不滿二十歲就要病發了?”祁鵬驚道。


    “是啊,就是這樣快。這種遺傳病還是先天的,所以我才說比較麻煩。”周秉昆吃著花生米道。他有點餓了。


    “病發之後會這樣?”祁鵬問道。


    “還能怎樣,等死唄。”周秉昆隨意道。


    “啥意思?”祁鵬驚疑不定道。


    “病發後,如果得不到有效治療,壽命不超過三年。”周秉昆隨意道。


    “啊?秉昆,你意思是魯哥活不過三年?他兒子也是一樣?”祁鵬驚道。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沒有好醫生的話,確實是這樣。”周秉昆隨意道。


    祁鵬沉默了。


    不一會兒,飯菜上齊。


    周秉昆大口吃了起來。他不嫌棄做的難吃。


    “秉昆,推薦上大學的名額快要下來了,我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唿,你愛人單位的名額有她一個。”祁鵬沉默一陣,說起了周秉昆關心的事。他年前就解決了鄭娟的工作,年後,就聯係好了,等著名額下來,給鄭娟一個。


    “鵬哥,謝謝,這事兒,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但隻能用在你和你家人身上。”周秉昆舉起酒杯道。


    “秉昆,你的人情可不小,我就不推辭了,哈哈。”祁鵬也舉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祁鵬幾次猶豫想說什麽,但都沒說出來。他明白周秉昆的性格,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周秉昆是不會給他們治病了。那個魯家兒子就是自尋死路,還把他老子連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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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是幾個月後。


    俄式洋房。


    鄭娟剛給孩子喂完奶。


    “娟兒,你能上大學了。”周秉昆笑道。


    “啊?我...我上大學的名額下來了?”鄭娟驚訝道。


    “是呀,是吉春師範大學,名氣比我去的吉春醫學院還要大。”周秉昆笑道。


    “是去曆史學院吧?”鄭娟急忙問道。她比較喜歡曆史。


    “對,是曆史學院,你將來可以當曆史老師了。”周秉昆笑道。


    “太好了,秉昆,謝謝你!”鄭娟送上了香吻。


    周秉昆趁勢把鄭娟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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