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呢?原來這金槿花郵票的來曆可不簡單。


    大遼國也有自己的郵票係統。曆史上大遼國郵政係統發型的第一套郵票就是金槿花郵票。


    但僅僅是史上第一還不足以讓見多識廣的老掌櫃心情如此激動,更重要的是這位胡夫人手上的金槿花郵票,恰好與他持有的一枚郵票恰好是一對!


    話說那是四百來年前了,大遼帝國的首任郵傳部部長林秀以自己的故鄉紫川郡特有的金槿花為原型設計了大遼帝國的第一套郵票。他設計了一套兩張不同麵值的郵票以便分別不同的距離。


    常言說得好,好事難成雙,經曆過四百年的時光,能夠有一張完整的品相完好的金槿花郵票已經是難能可貴,但如果能夠湊成一對,那簡直是可以說價值連城!


    這一套兩張郵票中,麵值較低的一枚發行量比較大,大約有五十萬枚,四百年後存世的量大約在一千枚左右。麵值較高的一枚發行量嬌小,當時大約發行了約十萬枚,存世量不會超過一百枚。


    如果哪位收藏家能夠湊齊這一套兩枚金槿花,那麽在收藏圈子裏可謂是要羨煞不知道多少人!


    看著胡夫人手中的那枚金槿花,老掌櫃的立即就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存世量極低的無價珍寶啊!他心裏怦怦的跳,老實說自從十六歲在廟會上認識了一見鍾情的那位姑娘以來,老掌櫃還沒這麽激動過。


    “掌櫃的,這一枚郵票,您看是不是您想要的那一枚!”


    胡夫人這麽說,老掌櫃就知道自己也是遇到了行家——搞收藏的都知道,東西沒有好與壞,隻有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個!比如說老掌櫃,他主營的是郵票及其周邊,誰要是拿了個瓷器來——哪怕是唐朝的秘色瓷他也不要。為什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一文不值。做人不能貪,好東西太多了,都想要沒那麽大的福分。


    老掌櫃小心翼翼地把那枚金槿花放到一個絲綢托盤上,拿出放大鏡來準備仔細地鑒賞一下。卻沒想到那位胡夫人突然一個噴嚏把那薄如蟬翼的郵票一下子就吹飛了!


    老掌櫃的可急了:“郵票呢?吹哪兒去了!”


    胡夫人也急了:“快找找,快找找……那可是我家家傳的寶貝!”她急得提起裙子,恨不能衝到櫃台後麵來找,老掌櫃也嚇死了——要是真的不見了,自己可就說不清了。必須得找到啊!他順著胡夫人指著的方向四處看去,卻沒想到脖子上就被個什麽東西砍了一下子,一下子就暈了過去。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那位胡夫人已經沒了影子。


    老掌櫃摸了摸脖子,忽然一拍大腿:“壞了!上當了!”


    他趕緊出門一看,還好那貴婦人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雖然給他脖子上來了一手刀但畢竟是力有未逮,隻叫老掌櫃昏迷了一小會兒,老掌櫃趕出門去正好看到那夫人從前麵的書肆出來,趕忙追上前去,一把抓住:“你這人,怎麽打我!”


    就這樣,兩人就去了治安公事,老掌櫃遇到自己的侄兒子把這事兒一說一說,檢事官聽到這事情也覺得蹊蹺,但是人家畢竟是女流之輩,也不好搜身檢查,隻能吩咐差役把她帶到一家客棧裏麵,請她住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把她帶過堂去,又把老掌櫃的請過去對質。


    老掌櫃的道:“昨天我迴來之後,找了半天。可算是知道她偷了我什麽東西了,隻是我也沒想明白她要拿我那個做什麽。”


    三怪客一起催促道:“是什麽啊?”


    老掌櫃的道:“是我曾祖父的一封家書——我曾祖父曾經是下南洋的海員。他給家裏寄來的一封書信也是他最後的消息,據說後來他老人家是在台風中失蹤了,家裏人惦念他就把他最後的那一封信特地裝裱了留下來,一直傳到今天,到我的手上雖然說這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也是家裏的老件兒,因此留在堂屋裏算是祖宗的紀念。往日這東西就擱在我身後這個神龕之中。我昨天可是找了老半天,以為她會偷個郵票,搶一個名人手跡什麽的,找了半天發現什麽都沒丟,就是神龕上空了一個,才發現是裝裱在玻璃鏡框中的曾祖父的家書沒了。”


    “連鏡框也沒了嗎?”


    “沒,鏡框後麵是硬紙板,一拆就下來了。”老掌櫃道:“她就把我曾祖父的家書拿走了。這還了得?她要是拿了個金銀珠寶、珍稀郵票什麽的,若是能說出什麽緣由來,小老兒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是她拿走的是我的祖宗遺物這事兒我可跟她不能輕易地完了。”


    話說到這兒,程祁感覺似乎這些事情都聯係上了。他又問道:“那封書信找到了嗎?”


    老掌櫃的搖搖頭:“這就是怪了的地方——我從被打暈出來到追上她也沒多久,可是在她身上也沒搜到。而且今天她也不承認,什麽都不承認。”


    “找到她家裏去了嗎?”


    “公門按照她說的地方找去,嘿,那是一片廢墟,一群建築工人正在忙忙活活。說那裏是個廢棄了多少年的老宅子,去年下大雪壓塌了之後房子倒了成了無主地,知府衙門準備把地清幹淨該做它用。”


    “謔,這不是鬧妖精了麽。”郭山一驚一乍的道。


    黃陽道:“看來這一切都還是那位夫人很關鍵啊。我們不妨去看看她吧。”


    差役正好過來:“也好,她反正沒人保,現在還在衙門裏扣著呢,你們要是有辦法讓她說真話那是最好。”


    程祁站起身來:“說真話未必能有那個本事,不過這個案子我已經基本上弄清楚了。”


    他自信滿滿的說出這話,張培看他的神情更是充滿了崇拜。


    本區屬於開封府下轄的第十三治安公事管轄,維持著整個學院區域的治安。差役把他們帶到了治安公事對麵的一家客棧裏麵。


    “不管怎麽說,這位胡夫人也是個貴婦人,把她和那些**小偷關在一起怕有損她的名譽,所以按照檢事官的吩咐,給她安頓在了這家客棧裏麵。”


    一邊說著,眾人一邊上樓,差役一不小心和一個端著銅盆的小夥子創個滿懷:“哎喲,對不起大爺,是小的沒留神,您沒事兒吧。”


    看這個小廝這麽懂事,誰也生氣不了。差役也客客氣氣的:“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沒注意看路……24號房的那個女的都還好吧?”


    “一切都好,按照你們衙門的吩咐,窗子都上了鎖,門外也上了鎖,除了吃飯送水沒人進去。”


    “午飯吃了嗎?”


    “吃過了,是我親自送去的,剛才要了水潔麵,我這給她端下去。”


    “那就好,鑰匙給我,我去看看她。”


    小夥計先把銅盆放下,然後把一把銅鑰匙遞給了他。


    差役拿著鑰匙,帶著三怪客和小美人張培到了二十四號房間門口,敲了敲門:“胡夫人,我們進來了啊。”


    出聲提醒一下,也是男女有別,以免發生什麽尷尬。


    拿鑰匙開了門,眾人魚貫而入。一進屋子,差役哥還沒說話,張培先驚唿出聲:“是您……”


    原本安靜地坐在床上的那位美婦人也站了起來,看著張培似乎有些臉紅了:“你們這麽快就找到了……”


    程祁向前走了一步:“夫人,或許您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真實身份,還有和您祖先有關的那些故事了吧。”


    張培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位夫人:“您不是我父親的好朋友嗎?為什麽您會卷入這樣一場罪惡之中呢?”


    夫人歎了口氣:“孩子……這件事情說起來我也非常的難堪……你還記得我是怎麽與你相識的嗎?”


    張培道:“我記得是去年冬天的時候,您第一次到我家來,拿著一些南海早期殖民時代的文件向我父親請教一些曆史問題。您當時自稱是研究早期海洋貿易的女學者,我父親還非常稱讚您的聰慧。”


    “請原諒我,孩子,我對你和你父親說了謊話,我並不是什麽女學者,而是海盜的後代。我的曾祖父,曾經是南海上著名的海盜——明山和尚的部下。在明山和尚與王翹翠歸隱之後,他們這些曾經的海賊也都煙消雲散,但是卻留下了一份藏寶圖。”


    一聽到藏寶圖,在場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精神更是百倍的集中了起來。


    “這些寶藏是明山和尚在歸隱之前留給手下的。但是這些手下為了如何分配卻一時不能達成一致,隻能將它暫時藏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等待將來商討好分配方案之後再行分配。但是海上的日子並不平靜,這些四散的海賊有的轉行做了海商,有的迴到家鄉當起了地主,還有的去了別的海洋重操舊業。慢慢地這一筆遺產竟然就被遺忘了。”


    “但是我的曾祖父作為當時的參與者,一直還惦記著這些寶藏。他雖然恪守著誓言沒有去私下尋找寶藏,卻在逝世前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祖父——我的祖父在那個時候已經是南海的一個邦國的艦隊提督。祖父他老人家用了半生的氣力去追尋當初海盜的同黨,想從他們的口中得到這些寶藏的下落。”


    黃陽忽然插嘴:“這就是說,你們家想獨吞這些寶藏了?”


    夫人的臉一紅:“我知道大多數人都會這麽想,但是我們已經決定了,如果能夠真的找到這些寶藏,我們隻按照南海的規矩抽取該得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給合眾國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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