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君我在說一次,你不要把我們家的事情出去說,不然就是我也保不住你,現在家裏反對我們結婚,你知道為什麽嘛?”陸湛江今天晚上的火氣很大,可是他不能對別人發脾氣,如果孫佳君有那個時間把自己弄好了,也不至於會有今天這種進退兩難的狀況發生。

    佳君知道,他又要說都是自己的問題,都是她學曆的問題,都是她說話的問題,都是她個性的問題,都是她身體的問題,總之一句話都是她的問題,他陸湛江一點點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從來都是她孫佳君。

    “你還想叫我怎麽樣啊?我已經在努力了,我真的在努力。”佳君覺得完全是看不到希望的,她低低傾吐。

    早上早早就爬起來寫文,然後工作,晚上加班,別人在玩的時候她工作呢,別人工作的時候她還是工作呢,就是知道自己不行,她在努力,有用的過去她完全不聽的話,可是現在學會謙虛去努力,他還想怎麽著?

    “我沒有叫你這麽辛苦,我說你重新去上學,結果你就非弄你那該死的小說。”

    “夠了,陸湛江你夠了……”對某種東西的執著不是一點點,很深很深,隻有從這裏才能找到她的靈魂,她能活下去,活得快樂的源泉,孫佳君從來不說寫小說賺錢養活自己養活家,因為她不差這個錢,可是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麽的可笑,她就是嘴巴硬,陸湛江和他的那個家就像是捆住佳君的一層網,她無意之中飛進去了,可是無論在怎麽掙紮卻也飛不出來,這層網裏有太多的東西是她不能有的,是她本身沒有的,是能叫她抑鬱的,所以從頭到尾這層網裏就都是在彌漫這一層悲涼的氣息,濃的化不開。

    從寫小說那天開始,從下筆開始,佳君是幸運的,第一本算是火了,和一般的小說不同,她的小說寫的就跟人家不同,她保留了一些家長裏短的生活,她喜歡寫一家子的人,她擅長的就是這個,人紅是非多,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是非和爭議,和精雕細刻的小說不同,孫佳君的是保留了一些原生態的生活,寫的很細,從第三本書開始不斷的有人在說孫佳君寫的東西都是在廢話連篇,靠字數賺錢,是沒有意義的,寫兩百萬字那就一定是不靠譜的,這話孫佳君聽其他的作者就說過,至少有某位一直就抓著她不放,訂閱低,很低,可是她沒有斷過一天,為什麽,喜歡。

    “你覺得我是上不了層次對嗎?陸湛江你打從心眼裏你看不起我,你覺得我是草根是吧?沒錯,我是草根,可是草根都是好東西,人參是,靈芝是,冬

    蟲夏草更是,高雅不是裝的,隻有孫子才是裝的,我這些話我從來沒有說過,陸湛江我寫的不是很高雅的東西,我寫來幹嘛用的,讀者和行業外的人從來不會說什麽你是寫字圈錢,隻有行業內部的朋友們,拿出來一種道德武器,別人對我發起攻擊的時候你在哪裏?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你,倒是你說鹽鹽和魏小白不好,是啊,我們就是網上認識的,你覺得不靠譜,非常不靠譜,人家就是圖我什麽了,魏小白對鹽鹽說,你徒弟一天到晚得罪人,你不管管啊,鹽鹽當時說的我能記一輩子,她說佳君一路坎坷走來,成功和失敗都要是要經曆過的,我成功的時候我跟你說,你不以為然,也沒有替我高興,能掙三百塊,我就覺得我非常了不起,別人都在誇我,可是你呢?我低落的時候,開始的訂閱隻有三百多,我心灰意冷,可是鹽鹽天天在開導我,勸我,我努力寫到現在,我有讀者每天送我鑽石送我花,很多的留言在鼓勵我,那個時候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是可以說,你沒有對我說啊,陸湛江有些事情不是一定叫別人親口說出來的,你的眼睛在幹嘛用的?我掙的少了,所以我努力工作,我在工作上賺錢,我在努力,我恨不得不吃不睡,我就是為了掙一個臉麵,這個臉麵不是為了給我自己掙的,而是要給你陸湛江掙的,可樂哥跟我說,我還是行的,隻要努力沒什麽不行,我有潛力,鄭少東也說我很好,我很優秀,任何人都在誇獎我,隻有你在瞧不起我,是的,你從來就沒有瞧得起過,你不過是把你的瞧不起給藏起來,我不知道你這麽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是為了哪門,今天能說不能說的,我都說了,我這行入門很低,隻要有天賦,隻要愛這個,我們這行的特定性,天分,興趣,勤奮,缺一不可,你知道鹽鹽怎麽跟我說的嘛,她說我們這行的門在地上,隻要你推開,你就能進去,隻要你想你就能成功,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不算是什麽啊?我沒什麽了不起的,寫寫感情騙騙人玩,可是陸湛江你要知道,不是誰破點鐵皮都能剪出來太空飛船的,我坐在屋子裏哭著喊著的說我要當美國總統,那是你願意的事情嗎?你別瞧不起我,我覺得自己很優秀,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我不比誰差,我一點都不比誰差,我掙自己的稿費養活我自己,我活的不需要像誰低頭。”

    和以往佳君跟陸湛江說話不同,平時要麽她忍了,要麽她生氣,孫佳君的臉上都是一種豁出去的表情,在自己喜歡的事業上獲得愉快,就這麽一個愛好,他還總拿出來說,有意思嗎?

    “你別拿你們家來跟我說事兒,我沒哭著喊著求你要我,不行就散,我孫佳君不

    是沒有你就不能活。”

    電話依舊沒有逃脫被砸掉的命運,佳君不是想破壞東西,可是不砸東西心裏的這口氣她不知道應該從哪個方向出去,看著地上被砸掉的座機,佳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未來,未來在哪裏?

    什麽什麽都看不見,覺得鼻子上有什麽流了出來,好久看著滿手的血,是鼻子流血了,佳君不知道應該做什麽,隻能就那麽看著,多少次了,覺得心裏堵得慌馬上就要憋死了,可是什麽都不能做,隻能自己一個人忍了,憋著,她身體能好嗎?

    別人都說羨慕她,羨慕她什麽?陸家從上到下有沒有一個能看得起她的?

    “不要哭,不要生氣,鹽鹽說了,不要在乎那些,你真的很好,你很好……”

    可是那些話現在不能安慰自己,再也不能安慰自己了,心裏有一個黑洞,她隻有通過折磨自己的身體或者哭著才能發泄出去,不然她還能做什麽?

    佳君跌跌撞撞的跑進浴室,擰開冷水然後自己就那麽坐了進去,要不是這樣,她早晚有一天能瘋,早晚有一天。

    鄭少東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他抓起來:“喂……”

    “你過去看看佳君,她估計又去折騰了,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去看看她。”

    說完就掛了電話,鄭少東從床上爬起來,很是無奈的抓了兩把頭發,他們能不能別老是吵架啊?

    鄭少東去敲門,可是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打電話裏麵也沒人接,想著陸湛江的口氣,要不是鬧的太厲害估計也不會給自己打電話,鄭少東有點怕,孫佳君這脾氣,從樓上跳下去都是她,做什麽事兒腦子一熱就完。

    “佳君,孫佳君,佳君……”

    鄭少東在外麵踹門,很快就把客房部的人給引過來了。

    “先生,請不要這樣,先生……”

    鄭少東跟他們說不清,讓把門打開,客房部的也是怕裏麵真有問題,一打開電話在地上扔著呢,衛生間有流水的聲音,鄭少東有些抱歉的讓工作人員離開。

    “佳君……”他單手抓著門把,然後說著話,不知道孫佳君在裏麵做什麽呢,不敢進去。

    孫佳君抱著自己的胳膊在發抖,浴盆裏麵都是冷水,她的病多半就是自己鬧出來的,不折騰就真的想死的心都有,每一次都是這樣,人前看著風光,人後誰能看見?

    “佳君,我撞門了?”鄭少東又敲了一下。

    這次依舊沒有得到迴應,用了一下力,結果門推開了,裏麵根本就沒鎖,隨著門打開,孫佳君那張泛白的臉進入鄭少東的眼簾裏,跟一張白紙似的,嘴唇一直在抖,上下的抖,臉色中帶著一抹青,水一直在往外冒,她看著鄭少東,就那麽看著,眼睛裏根本看不到什麽。

    “你就作死吧。”

    鄭少東扯過一邊的浴巾把她給拉出來,一碰水,真是作死呢,用的是冷水,孫佳君已經凍的夠嗆了,鄭少東把她抱出去仍在床上扯過被子胡亂的包著她。

    “佳君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拿身體開玩笑,難過的隻能是你,最後你身體毀了,陸老三一點損失都沒有你知道不?你死了,人家還能找,不會為你守一輩子的,明白不?”

    孫佳君全身根本停不下來的發抖,鄭少東覺得眼窩疼,走上前把她扯進懷裏抱著,感受著從佳君身上傳過來的冷意。

    “陸湛江他就是那樣的人,他說什麽你聽著就是了,何必往心裏去呢?他不隻是對你這樣,你看我,你學著我點,人家看得起看不起的能怎麽樣?自己活得開心最重要,那我要是像你一樣,我還不得去上吊?”

    “佳君,每個人都有過不去的坎,就看你怎麽看,別人看著我一帆風順,我攀上陸老三,外人怎麽說我的,說的可比你的難聽多了,國家當時禁止對蝦出口,可是文件規定的是生蝦熟蝦卻沒有規定,是,我鑽了漏洞,我有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我照樣被人看不起,佳君……”鄭少東的唇角帶著一絲輕浮的笑意:“哥哥我呢,過去性子也急也烈,進出醫院多少次了,後來明白了,其實就是自己看重了,活著為別人活太難,陸三願意說什麽就讓他說,多大的事情啊,你跟他蹦,他說你沒本事,那我們就沒本事,不說話不代表你輸了,佳君你這樣的性格,你早晚得死在他的手上,他的家庭就是那種,能被他看進眼睛裏的沒有幾個人,你明白嗎?不是他看不起你,是他根本就沒有看上兩個人,你不是不優秀,你已經很好了,真的挺好的,自己賺錢自己花,很優秀了,沒靠誰,靠著自己走出來一條路,可樂不是說了嘛,他以前還賣那些不賺錢的東西來上學呢,真的佳君,沒勁兒你知道不?”

    孫佳君抱著鄭少東的腰,吸著鼻子埋進他胸膛裏哭。

    “今天哥跟你掏心窩子,你要不是陸老三的人,我也不用勸你,沒我什麽事兒,我沒有那麽多的善心,我和陸老三是合作的朋友,你就是我朋友,麵子是自己找的,不是別人給的,別人說的話你就當是

    屁,隻要記住一點,你很優秀,自己說了算,別人說了不算,明白嗎?”

    孫佳君的小腿抽筋了,她抓著鄭少東的胳膊,鄭少東想起身,佳君疼的實在不能動,他一動她就更加的疼了。

    “忍著,既然是疼就都能忍過去,不僅要忍,還要馬上給他去打電話,你跟他賠禮道歉。”

    孫佳君的眼淚跟線一樣的滴落,鄭少東說話的聲音沙啞偏低沉,略略的有些發抖,可能想起一些以前不太快樂的事情。

    “佳君,哄好陸湛江不代表你就認輸了,你需要掌握的是他的人生他的愛護,他的愛,他的堅持,他們家不讓你們結婚,他們說了不算的,陸湛江才是說了算的人,你相信我,他們爭不過陸老三的。”

    “我憑什麽……”

    “閉嘴,我真想大瓜子抽你,你有什麽資本不要他,他今天能讓你生,明天他就能讓你死,你這種沒心眼的跟他一起,佳君信哥哥一句,你好好的跟著他,他願意給你愛情,你就享受,別總是別這個勁兒,沒學曆怎麽著了,咱去念書去,買一個成不成?別在乎那些玩意,願意寫你就順著他,陸老三不是時時刻刻都那樣的,肯定是家裏有事兒了,你跟他最親,他不跟你發泄,跟誰發泄?聽我的話,去,給他打個電話,低個頭死不了人,相反的能換迴來很多的東西,去。”

    孫佳君肯定是不能打這個電話的,鄭少東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能說能講的他都講了,離開的時候把自己的電話扔她床上了。

    “打不打那是你自己要決定的,我說的都是好話,真的,佳君。”

    鄭少東離開了,孫佳君裹著毯子還是在發抖,想想,想透了就真的不值得,多大的事兒啊,可是偏偏佳君就在乎自己那點自尊,就是什麽什麽都不出色,所以把那點自尊看的很重。

    佳君看著電話,是打還是不打?

    魏小白接到電話的時候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誰,她老公睡得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著她:“誰啊?”

    聲音孫佳君聽得一清二楚的。

    “沒事兒,我朋友,你先睡吧,吵架了,我勸勸。”

    魏小白披上衣服把臥室的房門帶上,自己去了書房,魏小白的說法和鄭少東如出一轍,魏小白歎口氣。

    “佳君,你這還沒有結婚呢,就這麽幹,我告訴你,結了婚遇上不順心的事情多了去了,真的,結婚也不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婆婆那就是挺好的一人,可是我們還

    有爭執呢,我婆婆當初也不願意我們結婚,反對的話那也說海了去了,可是最後怎麽著了,我們結婚了,要是因為一點事情就難過的要死,那我今天估計起來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和鹽鹽就說你這個性你得改改,隻要你保持平穩一些的,佳君你不至於你身體能成那樣,是,有時候我明白難受極了不做點什麽就會悶死,可是不是折磨自己的身體啊,佳君,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你因為太生氣了所以才那樣的,然後告訴他,你泡冷水了,真的,他對你算是不錯了,佳君男人的愛是要你自己去調教的,你就指著他自己發現改變,那你就別想了,男人啊,你別期望的太高。”

    魏小白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佳君樂意聽,也能聽進去。

    “聽姐姐的話,這時候服軟不代表你輸了,等他心情好的時候你在發泄,佳君你聽不聽我的話?”

    鄭少東那邊迴去也沒睡成,得還睡個狗屁啊,自己穿好衣服過來敲孫佳君的房門,孫佳君說自己先掛了,魏小白說行,你自己多想想,魏小白等孫佳君掛了電話,去兒子的房間看看,睡的挺好的,給蓋蓋被子然後在書房裏修稿子來的。

    “去哪裏啊?”

    “喝酒被,你能睡得著啊?”

    孫佳君換了衣服就跟著鄭少東出去了,孫佳君那臉上都是疙瘩,又不知道怎麽過敏了,在外麵喝酒還遇上熟人了,黃曉陽和他老婆艾夢,艾夢的眼睛多尖啊,一看孫佳君那就是哭過的,黃曉陽一直覺得孫佳君很親,看著她的眼睛,眼眸裏深邃如海。

    艾夢把孫佳君叫到一邊,黃曉陽指著孫佳君問鄭少東:“你們倆怎麽弄一起去了?她哭了?”

    鄭少東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保姆啊,拉著黃曉陽訴苦,黃曉陽一聽,自然就是覺得這事兒陸老三做的不對啊,你跟一個姑娘家的,你了不起你非得跟一個姑娘去比,你有意思嘛你。

    艾夢勸著孫佳君:“我看著你就喜歡,佳君幹脆叫我嫂子吧,以後給我當妹妹,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和黃曉陽幹架的時候還出手呢,你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別往心裏去哈,不然傷的是自己的身體。”

    孫佳君別人著麽一勸,自然也就好多了。

    黃曉陽聽著鄭少東說孫佳君把自己扔進冷水裏泡,不讚同的看著孫佳君。

    “妹妹,你這是跟自己過不去啊,沒有這樣的。”

    艾夢也沒有想到孫佳君脾氣會這麽暴啊,看著不像,太不像了,孫佳君

    給外人的感覺就是一挺和氣的人,不怎麽說話看著不像是脾氣那麽不好的人。

    喝過酒了,艾夢陪著孫佳君迴去一起睡的,在睡之前艾夢讓孫佳君給陸湛江打了一個電話,陸湛江很快就接了,不過沒有說話。

    鄭少東大概的都說了,孫佳君怎麽折騰的一字不露的都說了,陸湛江心疼,可是心疼的同時越來越覺得無力,真的無力,佳君要麽是發火,要麽就這麽折騰自己,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候他自己細想想,就會問自己到底是對了,還是錯了。

    “我泡冷水泡的頭疼,之前我情緒太激動了,可是我說的話還是對的,真的……”說著說著自己又哭了。

    陸湛江這人你跟他來硬的,那沒有你好處的,孫佳君軟了下去,說著說著又哭了,他那邊倒是馬上就忘了這事兒了。

    “行,下次不這麽說了真不說了,聽話佳君,別老折騰你自己,明天我去接你。”

    一場風波弄的人仰馬翻的,最後還是落幕了。

    “好。”掛了電話孫佳君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給艾夢看。

    艾夢揉揉孫佳君的頭:“佳君,我告訴你,我和黃曉陽結婚的時候也經常吵架,可是你知道嘛,女人是無限大的,男人在外麵在怎麽風光迴到家裏他還是希望有個能崇拜他,能替他分憂,不說分憂,至少也是不會招麻煩的女人,像是陸三那種,在外麵勾心鬥角的多了去了,你這時候一顯現自己的偉大,你看多好,你平時想做什麽都能做,你未來婆婆是看不上你,可是她看不看得上她說了不算,她是狗屁啊,你就把她當成是空氣,你也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你,別要求那麽高。”

    艾夢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孫佳君受益匪淺,她冷靜下來想想,你說為什麽那種時候自己就不能冷靜呢?

    要是像艾夢所說的那種女人多好。

    第二天的時候早早陸湛江就過來接了,昨天晚上孫佳君夠放下麵子了,所以今天陸湛江是來還麵子的,他昨天是因為家裏的事兒把火就都發到佳君的身上了,也是覺得她不爭氣,後來在想想,自己喜歡她什麽啊,就是喜歡她和別人不一樣,就是喜歡孫佳君的草包腦子,喜歡她這個人,孫佳君打開房門,看了他一眼,雖然昨天在電話裏放低了,可是不代表現在她還會低氣,艾夢早早就走了,看來是預想到了,早上艾夢就恨確定的說陸湛江是一定會來的,果然。

    孫佳君覺得他就是來,也得過中午以後,沒有想到會這

    麽早。

    她臉上的表情都是訕訕的,不主動不抗拒,讓開了身子。

    “還生氣呢?”

    陸湛江捏著她臉,孫佳君往後麵躲了一下,典型的給臉就往鼻子上抓。

    陸湛江今天心情好了,昨天孫佳君的示弱的電話叫他很覺得舒爽,這是自己的女人,說她不行就是說自己不行,他還就真不信了,自己的婚事自己說了不算,大不了領著人在國外一結,你願意不願意反正我就這麽著了,他怕什麽啊?

    “放開,你昨天跟我吼的那個勁兒哪裏去了?”

    陸湛江從後麵抱住佳君不讓她動,把她的領子扒開看了一眼,那脖子上麵的顏色更深了,孫佳君的皮膚本來就不合,過了兩天那色就更滲人了,他照著上麵咬了一口,其實說咬還不如說含,沒有用力氣,請唿唿的給和著。

    “疼嗎?”

    孫佳君翻著白眼,這人絕對是雙重性格來著,昨天晚上怎麽埋汰自己的?

    現在又裝好人。

    轉迴頭自己伸出手捧著陸湛江的臉,陸湛江彎下腰配合她,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老公,你是不是覺得我沒出息啊?我覺得自己很有出息,我昨天泡了好長時間的冷水,跟你吵完架我就去泡了,因為心裏難過,你知道你那麽說我有多傷心嗎?你不是別人,你是我老公。”

    你看看這嘴,艾夢的開導果然見效啊。

    就連陸湛江都懷疑這人是被鬼附身了?

    按照孫佳君以往的個性,今天不給他甩一天的臉子就不錯了,還和顏悅色叫老公?做夢呢吧。

    孫佳君的聲音很柔很弱,輕輕的飄飄的,勾勾搭搭的,饒是陸湛江現在沒有覺得她有什麽不對的,不對都是自己的。

    “昨天跟別人生點氣,加上老七不省心,對不起佳君。”

    這是陸湛江和孫佳君在一起之後,他第一次說對不起,以往一迴沒有過,你知道一句對不起看似簡單對陸湛江來說代表什麽,他從來不說對不起,對任何人都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長輩,因為他從來就沒有錯,沒錯過,可是他現在認為自己錯了。

    “那你也不能對著我生氣啊,我昨天多傷心啊?”眼看著陸湛江的眼神清醒了一點,孫佳君趕緊踩著他的腳親他的唇,自己用唇瓣含著,含糊不清的說著:“老公,我可不可愛,你都傷我心了,安慰我兩句怎麽了?”

    陸湛江

    看著她的臉,憋憋屈屈的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自己還能怎麽樣,丟不掉打不得那就寵被,盡量的寵,把她抱在懷裏,孫佳君的兩條大腿圈在他的腰上。

    “行,你最了不起,我老婆很不容易了,做到今天真的很優秀,佳君真的挺了不起的。”

    陸湛江的一句誇獎比什麽都有用,真的,至少對孫佳君而言,她覺得就算是自己現在死了,自己也滿足了,她得到了陸湛江的尊重,艾夢說的對,沒有必要跟陸湛江硬碰硬,那樣隻有自己不愉快。

    孫佳君現在就恨不得把全身的招數都使到陸湛江身上去,因為知道是被陸湛蓉給連累的,孫佳君心想著你行啊,你倒黴你拉著我,讓我吃瓜落,當姐姐的不能這麽便宜你,你等著吧,陸湛蓉。

    陸湛江給文心慧打電話,說要暫時把陸湛蓉的卡全部給停掉,省得到時候在鬧出來什麽,說陸學政很是生氣,文心慧不會拿這件事情去問陸學政的,就怕陸學政好不容易忘記了,在想起來,陸湛江掛了電話,看著旁邊的孫佳君,捏捏她的鼻子:“滿意了?”

    孫佳君翻翻眼睛隻是暫時滿意而已。

    迴上中,孫佳君還是繼續自己的小打小鬧的生活,白天上班,聊聊八卦工工作什麽的,早上起來碼字,然後和他爬山,迴到家自己高興就給他做飯,不高興就出去一起吃,衣服高興就洗,不高興有小方呢。

    早上陸湛江陪著孫佳君去爬山,就怕她身體不好,活動活動筋骨,她要是下班早就開車過去,親自接他,這段孫佳君乖的很,至少三天以內沒出什麽幺蛾子,有時間就給艾夢打電話,艾夢聽說她過去那個勁兒了,自己也是高興,黃曉陽就說孫佳君倒是像他妹妹。

    “像你妹妹?”

    黃曉陽點點頭:“我們家以前丟過一個孩子,可能是有緣分吧。”

    艾夢一愣,丟過孩子?

    好好的孩子怎麽會丟了呢?

    陸湛江本來也以為孫佳君不過就是三天熱乎氣,結果這次她還堅持挺久的。

    早上四點爬起來寫文到六點結束,然後關掉電腦,陸湛江昨天睡的晚,孫佳君坐在床邊才要低頭,結果那人裝睡。

    “還去不去了,不去我可就睡了。”

    “睡什麽睡,趕緊去洗臉去,馬上走。”

    孫佳君望天,這種生活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陸湛江領著她就跟像是領著孩子似的。

    上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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