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修斯也有些吃驚看海格斯,他的眸光閃了閃,似是知道了什麽抓住了海格斯的胳膊:「你該不會!」


    「你留在這裏。」海格斯冷靜地打斷了萊修斯的話,「我跟小冰迴十區給那個孕婦接生。」海格斯冷冷盯視萊修斯。


    萊修斯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他在海格斯沉沉的目光中眨了眨眼,放開了海格斯的胳膊:「好,你去吧。冰龍,把我的移動實驗室放下來。」隨即,他拿起手中的平板開始操作,似是在迴避什麽不再看我,以工作來掩飾他此刻的心虛。


    冰龍裏的移動實驗室是以前萊修斯和我們一起出任務時裝的,方便他到處取樣研究。


    一個巨大的白色艙室從冰龍的底艙裏緩緩放落,萊修斯的成像儀帶著萊修斯的影像站在了移動實驗室前。


    「正好移動基地也還沒迴收,我會讓它來這裏。」萊修斯一邊敲擊著手中的平板一邊,「你們快迴十區吧,救人要緊。」


    萊修斯想救人,我相信,但海格斯就未必了。


    我們立刻返迴第十區。


    我還記得當年梅子姐生娃時可謂全城圍觀,那時的景象現在迴想起來也感覺很好笑,也很有趣。


    可惜現在,我再也看不到了。因為我不知何時,才會再迴諾亞城。


    而諾亞城……會歡迎我迴去嗎?


    整個人變得有些悵然若失,感受到了那句話:物是人已非。


    我曾以為諾亞是我的家,可是現實告訴我,不是……


    隻有我自己世界的那個家,才是真正的家。而其它地方,其他人,他們對著你說,歡迎你,這裏是你的家,然而,這個家並不真實。


    這個世界,何處是我家?


    這個世界,何處都不是我家。


    所以,我要在這個世界,自己建一個家,一個完全屬於自己,屬於我和我愛人們的家。


    「海格斯。」我看向立在我身邊,手中不離平板的海格斯。


    「什麽?」他依然看著平板應,語氣如同往常一樣平淡。


    「遺蹟下麵的那些藍晶隕石可以實現空間上的穿越,你說……如果足夠多,我能迴家嗎?」


    他一怔,轉臉朝我看來。他微微閃動的眸光落在我的臉上,久久不離。


    他看了我許久,一向冷靜,沒有表情的臉上多了分憂慮與焦躁,還有一分不安。他瞥開了目光垂下臉:「理論上……可以,但我們很難實現定位。我不得不難過地告訴你,以我們現在的知識和技術,無法送你迴去。」他第一次說話有點斷斷續續,還帶著一分心虛。


    他一向說話篤定,語氣平靜,他大概是怕我真的離開,那樣,就是離開了他們。


    「是嘛……我也隻是隨便問問,嗬,從我落到這裏開始,我早沒了迴去的希望。」我長嘆一聲看向前方已近的第十區,「如果能迴去,我該怎麽向爸媽介紹你們呢?如果說都是我丈夫,他們一定會嚇壞的。嗬嗬。」一想到爸媽呆滯的模樣,我就忍不住笑。


    「即便……能迴去……」海格斯又略帶猶豫地說了起來,「也未必……能迴到你的時間點……」


    「你什麽意思?」我疑惑看他。


    他薄唇緊抿,擰眉沉默片刻轉臉看我:「兩個世界的轉速不一定一樣,所以會使時間仙變得不同,你如果迴去,可能是到你那個世界的未來,或是過去,空間已經很難定位,時間更難,因為時間是向前運動的,所以很難捕捉正確的時間點。」


    在他的解釋中,我越來越覺得連幻想也不可能。


    「你是說……時空時空,其實是兩個概念,是時間和空間同時的穿越?」我好像聽到了一個全新的理論。


    「是,如果隻穿越時間,你可能會卡在某個緯度的空間,你可以看到那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情,但你卻無法進入。」海格斯認真地向我解釋,「而隻穿越空間,就是你在遺蹟下麵藍晶隕石裏發生的現象。現在的技術也已經可以實現短距離的穿越,比如穿梭機,小夜也可以,但你可以發現,時間上並沒實現穿越。所以穿越時空是指時間與空間上同時進行的穿越,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海格斯已經擰起了眉,「不然很多人可以迴到過去,改變現在這個未來。」


    我聽完後心塞塞的,在同一宇宙裏的時空穿越已經很難做到,更別說要實現不同宇宙間的時空穿越。


    看來我要迴家,需要突破很多現在還沒有達到的科技。


    當年不知道哪個不靠譜的神在兩個世界間戳了個洞,把我吸了過來,卻不負責任地把我丟在了這裏。


    不是應該補救把我再送迴去的嗎?不怕我影響兩個宇宙世界的運轉嗎?


    而現在,我已經成了這個世界歷史的一部分,我想那個不靠譜的神就算想補救也來不及了。


    我是肯定迴不去了,雖然是早已知道的結局,但當初萊修斯還至少給了我一點渺小的希望,而可今,算是被海格斯徹底判了死刑。


    我們的飛船再次降落在第十區,今天感覺總是在趕來趕去沒有停歇,本該打完第十區就迴王都的,卻生出了那麽多的枝節與變故。


    第十區此刻看上去空蕩蕩的,所有人依舊躲在那些鋼鐵的垃圾堆裏,小心翼翼地探著頭,他們髒兮兮的臉上是惶恐的眼睛。


    胖次,路西法,沛洛斯他們正立在那座唯一的金屬房屋前,見我來了立刻迎了上來。


    「老大!」


    「王!」


    「冰哥你可總算來了,上麵現在一團亂,梅森叔讓大家先燒熱水備產。」沛洛斯趕緊跟我匯報。


    「洛冰哥哥,上麵的姐姐要生孩子了!」路西法也焦急地說。


    「大家淡定……」釋亞站在原地鎮定地說,「梅森叔有經驗。」


    釋亞說得對,我們當中梅森叔年紀最大,也經歷過諾亞城所有女人生孩子,雖然不是他接生,但多少總有點經驗吧。


    我在大家的簇擁中進入這座冰冷的金屬房子,一走進去便感覺到空氣的陰冷,整棟金屬樓陰暗,寒冷,還有點潮濕,感覺就像是某個潮濕的山洞。


    孕婦在二樓,大家領我上了二樓,一眼看見紫翼守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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