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裏到第四區還要多久?」我問,從我所在的位置,還看不到第四區的燈光。


    「還要半小時,小主人。」冰龍答。


    半小時……


    我看向墨托:「你的能力有次數限製嗎?」


    「沒有,但間隔需要十分鍾。」墨托說。


    這還差不多,不然瑪格麗也不會把他留在身邊。


    「好,我們走!」我騎上了飛車開始朝第四區前進,「通知阿鬼和赫雷,我已經抵達目標區域。」


    「好的。」


    前路漫漫,這還隻是開始。


    風沙吹打在我的麵罩上,發出「帕拉拉」輕微的響聲,什麽時候,才能在放眼望去時是青山樹林?而不是這無盡的荒漠。


    漸漸的,前方隱隱可見燈光,我們停在了一個高高的山坡上,我打開麵罩,眼前傳來遠處的景象。


    隻見一座孤城在荒漠的中央,整座孤城在月光中隱隱閃光,我起先以為是燈光,可看清後,卻是寶石!


    整座城都是由寶石打造!


    各色寶石組成的城牆如同女孩兒貼在手機背麵的碎鑽一樣閃。城牆內,是圓形的單一寶石的房屋,藍寶石,紅寶石,綠寶石,各色寶石,如同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寶石戒指紮在地麵上。


    在整座城市的盡頭,我看到了一座荒山,荒山被開鑿了一半,寶石應該就是這座荒山變來。


    黑夜之下,隱隱看見有人正驅趕許多人進入荒山,裏麵還有一些女人和孩子。


    「有女人?」我有些迷惑,因為在蝕鬼族裏看到活的,能行動的女人很少,通常被圈養起來作「母豬」。


    「老鬼婆是女人,所以在老鬼婆的轄區內,不準殺女人。」墨托團在我身邊說,他身形太大。


    「看來瑪格麗還有那麽一點人性。」我繼續細看,那些被驅趕的人應該是奴隸,他們被趕入荒山的山洞裏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再看向周圍,在一座寶石城堡上看到了一個男人,他有一張綠臉,正在一邊哭一邊灑花瓣。


    是托托列!


    「找到目標人物。」我繼續偵查。


    他的身邊是另兩個人,在給他遞鮮花,是基卷和啪啪響。


    見鬼!


    大半夜他們不睡覺在牆頭上灑什麽花瓣!又不是少女!


    我看到托托列在哭喊:「冰龍,分析語音。」


    「是。」


    片刻後,傳來了托托列的哭喊:「我的女王啊——你怎麽這麽快就丟下了我——啊——我要跟你去——你放心,我會把那些人全部殺了,讓他們給你陪葬——讓他們在下麵可以繼續給你做寶石——我的女王啊——等我給你報了仇我就來陪你——」


    「大人,別哭了,新王殺了女王,你打不過的。」啪啪響在一邊勸。


    「你閉嘴————」托托列哭喊,「打不過我不能聯合其它區那幫人啊——他們一定也想給女王報仇的——」


    基卷立刻豎大拇指:「沒錯!大人!我們可以聯合其它區的,他們一定也想給女王報仇!」


    「那你還不去——」托托列哭喊著推基卷,就像小媳婦在胡鬧,「快去快去快去——啊——我的女王啊——你怎麽能棄我而去啊——」


    基卷趕緊扔下花跑入寶石城。


    現在跑了一個,還剩兩個。


    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先去基卷那裏,因為他現在落單了。


    「哦……我的女王……」托托列在城牆上哽咽地將手中的鮮花灑了出去,花瓣在他麵前如雪飄落,寶石的城堡下已經鋪滿了他灑落的花瓣,「你是我的空氣,我的陽光,你的乳汁是我生命的源泉,我最終的歸宿是你的乳……房……」


    嘔——


    我還是先去殺了這個老毒怪吧,他的話讓我噁心。


    「準備進城。」我騎上了飛車。


    「好的,王小心。」墨托往山坡下躲了躲,巨大的雙手朝我伸來,兩隻手從我身邊的空氣落下時,我和飛車已經進入了隱身狀態。


    我迅速向寶石城靠近,空氣中浚和宗本靈火地飛在夜色中,小巧的他們讓人不易發現。


    他們飛在了我之前,在夜空中分散,比我先入了第四區的寶石城,立時,傳來了時時畫麵。


    畫麵中,不斷有奴隸被蝕鬼族從寶石的蘑菇房子內拽出,推向那座荒山。


    「不要——不要——」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一陣陣嘶喊雨哭喊在夜空下響起,讓人心情沉重。


    我已經接近城牆,城門敞開著,城牆上站立著守衛,他們正在看裏麵的熱鬧。


    我立刻輕輕停下飛車,將飛車停在一個長滿雜草的凹坑內,開始徒步前行,悄無聲息地從城門內進入,在守衛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了第四區。


    「托托列大人——托托列大人——」宗本傳迴的畫麵裏,幾個奴隸掙紮著跑到城堡下哭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什麽都聽你的……」


    「什麽都聽我的?」托托列呆滯著臉俯看他們,綠瑩瑩的臉上還掛著淚水。


    「什麽都聽……」哀求的人哭泣著,「隻求你放過我們……求求你——求求你——」


    托托列麵無表情地看他們一會兒,忽然大喊:「那就去死————都去死————啊————」他忽然揚天哀號一聲,雙臂張開,瞬間,城堡下哀求的人們一個個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子,皮膚開始潰爛,痛苦的大喊從他們口中而出。


    「啊————————」


    我登時怔住腳步,那些人在畫麵裏腐爛,眼球從眼眶中掉出滾落在地上,隻是頃刻間,哀求的人全都化作了一灘綠色的液體。


    惡寒讓我一時無法向前,雙手也在這恐怖的惡行中發涼!


    「你們本來就都聽我的!女王死了——你們都要去陪葬——給她繼續做寶石————」托托列在城牆上朝樓下的人大吼。


    城堡下的人不再哭求,他們在蝕鬼族的推搡中開始憤怒,含淚看著那一灘灘血水!


    在沒有人性的蝕鬼族麵前,哀求有何用?


    他們護住了孩子繼續趔趄前行,走過那攤血水,眼中飽含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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