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自楚悠悠走後,皇帝不曾專寵過任何人。

    據說,雖然不乏孤寂落寞的女人,皇帝卻把龐大的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宮妃們和平相處,從不爭風吃醋。

    據說,為了讓皇室多些子嗣,皇後有義務也有權利讓皇帝雨露均沾。

    ……

    婉吟有些吃驚地望著敬事房太監小張子高舉過頭、盛滿宮妃綠頭牌的托盤,會過意來,心中很快打起了壞主意。

    原來,皇帝寵幸哪個妃子,要皇後決定呀!

    雨露均沾?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什麽叫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呢?

    就讓她來做這個攪壞一鍋好粥的老鼠屎吧……

    “娘娘,請您選一個吧!”見婉吟沒有動作,小張子又高喊了一聲提醒。

    除了皇後,皇帝每晚臨幸哪個妃子,都由皇後決定,這是天夜皇朝奇怪的祖製,為的就是避免單個妃子獨擅專寵,讓後妃雨露均沾,多些誕下皇嗣。

    從前,皇後的位子空著,這個祖製無從執行,如今,這後宮有了女主人,雖然淳於青陽心裏不樂意,卻也不想違背祖宗家法,晚膳前遣了仆人到她那裏,當是例行公事一樣隨意問兩句也就罷了。

    反正,她也不見得喜歡管他這些閑事私事。

    “怎麽個選法?”玩遊戲之前,當然要清楚地知道遊戲規則才行!婉吟故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娘娘隻需要將選定的牌子留下,奴才自會派人前往通知相關事宜。”聽到婉吟問話,小張子趕緊一臉媚笑、畢恭畢敬地迴話。

    據說,這新皇後能讓皇上親自下地種瓜,還能直唿皇上的名諱,皇上心裏,她該是很特別的吧。

    婉吟瞄了瞄托盤上的綠頭牌,沒有立刻做出選擇。

    觀察這些綠頭牌,越是靠近中間位置的,位份越尊貴。

    想他也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能得到他封賞的女子,必是比較得他歡心的女子吧?

    婉吟眼中捉弄的情緒一閃而過,立馬正經八百地拿起了最邊沿一個極不起眼、甚至有些灰塵覆蓋在上麵的牌子。

    “娘娘……奴才鬥膽一句,中間的牌子或許更合皇上心意!”小張子此刻已是臉色慘白,看起來驚嚇不小,就是不知道這個被她拎起的是何方神聖。

    “是本宮作決定,還是你作決定啊?”婉吟故意板起臉孔,擺出皇後的威儀。

    “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隻是……”小張子急得直跳腳。

    這個小主子,入宮也有些時日了,論姿色論容貌,就算是盛寵的夏貴妃也是不及她的,隻是,皇上自從見過其一麵後,就再也沒踏進過她的寢宮半步,其中的難言之隱,該怎麽跟皇後娘娘明言呢?

    “就她了,本宮是皇後,話既出口,豈能隨意收迴?”

    看著小張子便秘一般難看的臉,婉吟強忍心中笑意,把戲做到十足。

    想必這位名不見經傳的王美人,應該是個不同凡響的人物吧,她可是等著看好戲咯!

    “還不傳令下去?”婉吟催促。

    “是……奴才謹遵皇後娘娘諭旨!”小張子無奈地搖搖頭,不得不照辦。

    但願,但願皇上今晚不要太難過!

    “香草,這個王美人是何方神聖?皇上難道不喜歡她?”

    趕緊遣走小張子,看著身邊強忍笑意的貼身婢女,婉吟忍不住好奇心起。

    “娘娘,您是真不知呀?這王美人可是咱宮裏的風雲人物哩!”香草臉上掛著怪怪的笑。

    “莫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不可能啊,這樣,皇上怎會不喜歡呢?”

    婉吟疑惑不解。

    “倒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人,她還有個外號,叫‘小狐仙’呢!”說完這句,香草臉上已經因憋笑而漲紅。

    “像狐狸一樣嬌媚的女人?”婉吟百思不得其解。

    男人不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嘛?

    “不是的,娘娘!”

    見婉吟還沒有悟到,香草又不好意思大聲說,幹脆湊近婉吟耳邊,一五一十地道來。

    這不說不要緊,一說出來,婉吟當即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原來,這王美人在天夜皇朝也算是小有名氣的美女,知書識理,大方得體。

    就是,就是身上體味相當重,難以掩飾,睡相也不好,流口水不說,打起唿嚕來甚至比男人的唿嚕聲還大。

    淳於青陽剛開始不知道,慕名前往,見過一次後,立刻退避三舍,再也不敢恭維。

    本來嘛,挑選入宮的女子,必是經過重重關卡,這樣的漏網之魚,定是不會出現的。

    但是,偏偏嘛,這名女子卻是他淳於青陽特意囑人留下的。

    所謂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淳於青陽這次是吃了啞巴虧卻不能明言,心中那個憋屈呀……

    事到如今,竟然要曆史重演,難熬的夜啊,又將有人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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