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賊恨我傷他,竟在九重天內殺我雷氏聖子……”雷易咬牙切齒,雷振是雷氏一族中繼承他這一係血脈的玄孫,是他極為看好的一個小輩。本寄望這位玄孫能在九重天中得到一番造化,來日他再以培養,為雷氏再造一位主宰,如今一切成空。


    月問道一眼看去,恰好鏡像中的雲辰似察覺到有人在觀察他,他迴首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身形開始淡化。


    “嗬嗬……”月問道嗬嗬一笑,雲辰斬殺那位雷氏聖子的事壓根就不放在他的心上。這段時間的幾件事,都跟雷氏一族的人脫不了關係,月問道對雷氏一族早已是充滿惡感。雲辰斬了一位雷氏聖子正對月問道的胃口,也算是向雷氏一族小小的討了點利息。


    這時候月問道的笑聲無疑刺痛了雷易狂怒的心,他瞪著月問道的眼神越來越冷,道:“如今這事你說該怎麽算?”在平時,他還是忌憚月問道三分的,現在盛怒之中,那點忌憚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你說能怎麽算?”月問道譏笑道:“捫心自問,你們雷氏一族前後又做過些什麽事?我們又該怎麽跟你們算?”


    “多說無用,殺害我玄孫的那雜碎必死!我看誰能保他!”雷易緊盯著月問道,這話已經赤.裸裸的挑釁了。


    “雷易,你是想要以大欺小嗎?”葉風清冷聲道:“競爭中出現死傷本是尋常事,技不如人能怨誰?”


    “放屁!”雷易更怒,道:“一個神道境界的小雜碎,堂堂正正的比鬥中,能殺得了我那近乎無上巔峰的玄孫?必是用了什麽陰招!我懷疑剛剛九重天出現的異常就是月氏和你們葉氏動的手腳!”


    此言一出,不少懷疑的眼神看向葉風清和月問道等人。


    “笑話,我們幾個一直在這裏,誰見我們動什麽手腳了?沒憑沒據的,少在這裏像條瘋狗似的亂咬。”月問道譏笑道,他雖已打定主意等九重天的事了就帶族人避世歸隱,雖不想再沾染各種紛爭,可不意味著他怕事。


    “問道老祖說的沒錯。”葉風清接口說道:“再說,雲辰神道境界就殺不了你那玄孫?越境殺敵可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像前些天,那位邪靈帝君不就以無上之力逆伐主宰嗎?更何況,誰跟你說雲辰如今還是神道境界的實力?他已經破境了!”


    雷易被駁得一時說不出話,很快他眼中一亮,道:“那個小雜碎跟那位邪靈帝君有著一般無二的臉孔,我實在懷疑他跟那邪靈帝君有什麽關聯!諸位道友怎麽看?”


    說到最後,雷易看向四周的主宰,明顯是想拉人一同向月問道等人施壓。


    “其實我也有這種猜想!”發話的是水氏主宰水浮幽。


    “太過巧合的事,還是弄清楚點好!”有主宰隱晦的表示態度。


    陸續有話音傳出,意思大多相似,懷疑雲辰跟邪靈帝君有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有必要查明事實。


    月問道顯得很平靜,平靜的臉容下,眼神卻變得越來越冷。


    “你們想要怎麽查?”月問道的語氣很是生硬。


    “削其血肉推衍,搜其神魂辨證……若他真與邪靈帝君無關,沒人會傷殺他的性命!”雷易森然說道。


    月問道眼神更冷,真的讓這些人這麽做的話,雲辰哪怕真的路邪靈帝君無關,也絕無活路可言。神魂是極為奇妙的存在,出手搜魂的人隻要隨便動上一點手腳就足以廢了雲辰,他若答應了,豈不等同讓雲辰去送死?更別說這種屈服會使月氏從此再抬不起頭。無論如何,他是不能答應這種事的。


    “我若不答應呢?”


    一句話,任誰都聽得出月問道那聽似平靜的話音之下所醞釀的雷霆震怒。


    “這是天域各方主宰共同的意思,沒人能抗拒這種意誌!”雷易老神在在的迴應,他已是勝算在握,即使月問道再強勢,難道還敢同時跟剛剛表態的眾多主宰為敵不成?


    月問道歎了一口氣,一瞬間像是蒼老了許多。


    雷易暗喜,月問道又如何?如今還不是照樣得屈服在各方主宰的壓力之下?


    “之前已跟大家表達過我欲攜族人避世的意願,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月問道環顧眾多主宰,道:“對我有一定了解的人都應知道,我這一生,從未向任何壓力低頭屈服!既然你們要逼我,就陪你們玩上一把大的!”


    “要玩,當然少不了我!”月蕩山笑著說。


    “你……”雷易心中一個咯噔,生出不妙的預感,“你想幹什麽?你想要對抗諸位道友的意誌不成?”


    “無所謂了,就由我任性一把。月王不在這裏,即使天域內的所有月氏族人都戰死,月氏的傳承也不會斷絕!”月問道伸出左手,看了一眼,眉頭也不皺一下,把幺指上的一截指骨掰了下來,向雷易那邊扔了過去。


    見到月問道這個動作,不少人都是神色一變。這是真魔天域中自祖魔那一時代所傳下的一項古老傳統,掰下指骨,扔至某人身前,是為邀戰,不死不休的生死決戰,任何人都不能幹涉這決戰,畏戰者須得臣服。


    在老山六王這些並非出自真魔天域的人看來,這種邀戰方式是多麽的不靠譜,但是在尚武的真魔天域內,這種傳統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用這種方式發出邀戰了,今日月問道再以這種方式向雷易發出邀請。一時間,眾多主宰看向月問道的眼神變得異常複雜,誰都知道月問道此舉已經表明了態度,他無論如何也要保下雲辰,哪怕是舍了這條命。


    雷易臉部的肌肉狠狠的抽了幾下,跟月問道進行生死決戰?


    月問道雖說氣血幹枯,壽元將盡,又有誰幾人敢說能鬥得過他?昔日月南枝就是最為明顯的一個例子,這種老不死一旦拚起命來,沒誰吃得消。


    雷易聯手眾多主宰進行施壓,隻是為了落一落月問道等人的麵子,並為雷振昭報仇而已,可不是為了要跟月問道進行生死決戰。


    當月問道以天域中傳統的方式發出生死邀戰的時候,雷易已是騎虎難下。接受邀戰吧,他沒信心沒把握能勝得過月問道,更大的可能是被月問道斬殺。避戰吧,得向月問道臣服?那怎麽可能?


    月蕩山踏前兩步,視線從每人身上掃過,道:“我又該向哪位發出邀戰呢?”


    被月蕩山盯上的每一位強者都不禁頭皮發麻,人的名,樹的影,月蕩山昔年可是一尊滿手血腥的屠夫啊,懼於他的兇名,很多人在麵對他的時候,氣勢先天就弱了三分,少有人敢跟他對視。


    “咳……蕩山前輩,大家同出天域,皆為真魔一脈,何至於要分生死?”一位被月蕩山盯上的強者幹笑著說道,“其實吧,那個……雲,雲……”這主宰一時間愣是想不起雲辰的名字,有些尷尬,“你們月氏的那位小輩,身為月氏王族成員,要說會跟那位邪靈帝君能扯上什麽關係,我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他很清楚,這一切的起因是有人想要對付雲辰,而月問道和月蕩山的做法則是為了保下雲辰,隻要不站到月問道和月蕩山的對立麵,這兩個老不死斷然沒理由要拿他開刀。


    “我也這麽覺得!咱們天域剛剛才迴歸祖地啊,怎麽可能會有人跟這邊的生靈有什麽關聯?巧合罷了!”有人接口,睜眼說瞎話,偷換了一個概念,一口否決了雲辰跟祖地這邊的淵源。很多人其實都是知道雲辰本就是出身於祖地這一邊的,真跟那位邪靈帝君有什麽關聯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先後兩人表態,剩下的強者們也就沒有什麽心理壓力了,都表態這是一場誤會。


    別人一句誤會就算是完事了,雷易那邊可就沒有那麽輕鬆了,月問道已經發出邀戰,他的選擇隻有兩個,戰或不戰。戰,死!不戰,臣服!兩種選擇的結果都不是雷易想要的。


    “讓你三招,三息之後,再不出招,我便出手了!”月問道沒給雷易太多的時間,一步邁出,氣勢開始攀升,戰意激昂。


    雷易別無他法,怨毒的瞪了眼月問道,喝道:“天外一戰!”


    兩人迅速衝出天域,進入星空深處,後有不少強者跟著前去觀戰。


    “雷易若是有個什麽好歹,月問道今日必死無疑!”雷源冷著臉對月蕩山等人留下一句後,也隨之步入星空深處。


    月蕩山眸光一寒,扭頭對月長恆說道:“你留在此地,我們若是迴不來,九重天的族人就托你照看了!”也不等月長恆反應如何,他縱身一躍,禦劍遠去。


    “唉。”葉風清歎了一口氣,道:“為了一位族人,事情居然發展到這種地步……”


    “老祖他們縱橫一生,可是從沒向人低過頭,那些人想要逼他們,有此結果不足為奇。”月長恆隱於長袖之下的拳頭緊了緊。


    “二老此去,前景堪憂。我葉氏如今也是風雨飄搖,幾位長老閉死關參悟合天大陣,葉王又在為葉王後護道不出,一時無人主持大局,隻能靠我撐著,實在無法前往照應二老。”葉風清歎道,他實在不能輕易離開,必須得保證葉明桑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否則難說會出什麽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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