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憂身形微顫的看著月嘯天灰飛煙滅的地方,拳頭微微一緊。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月嘯天拚了舍棄自身性命也要助那人逃走?


    想著,月無憂有些後悔,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並沒有第一時間對那位年輕人進行審訊,以致於現在連那年輕人姓甚名誰也一無了解。


    月嘯天對那位年輕人進行搜魂,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什麽那麽決然的犧牲自己助對方逃離,還那麽篤定的將複仇之事寄於那位年輕人的手上。


    還有,月嘯天最後那番怪異的話語,又是什麽意思?那話中的‘報應’之詞,到底指的是哪一方麵的事?


    月無憂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事是在整件事沒有失控之前找到那位年輕人。那位年輕人知道的事情一旦捅了出去,肯定是一場大麻煩。月嘯天作為一代月王,無故失蹤,這是月氏上下的一個謎團,要是真相傳了出去,月嘯天是被自己的兒子和義子聯手拘禁,整個月氏一族非得迎來一場大亂不可。


    月無憂的拳頭緊了緊,一定要及時找到那位年輕人,不隻是為了掩藏那些秘密,還有月嘯天所說贈予那位年輕人的造化。


    他很清楚月嘯天說的那份造化是什麽,那是他和月井天這些年來一直想要的界符碎片。他和月井天曾嚐試過多次,都無法撬開月嘯天的嘴巴,之所以一直留著月嘯天,也是為了那些界符碎片。


    地麵之上,腳步匆匆,月憂天目光微閃,知道這裏鬧出的動靜已經驚動許多人了。雖說這裏有大量禁製掩護,那些族人一時找不到這個地方,可是,誰能肯定這裏就一定不會有人發現呢?


    月嘯天已死,這處花費了大力氣布置的地下室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月無憂深吸一口氣,開始出手破解這裏他了如指掌的各種禁製。


    在大部分的禁製已被解除的時候,月長恆終於率著幾位隨從找到了這裏。


    “無憂……”月長恆眉頭輕輕一皺,經過半天的休養,從表麵上看,他的氣色好了幾分。


    “這裏發生了什事?我們察覺到很強大的空間之力,發現這邊的空間很是不穩。”月長恆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眉頭輕輕一挑,道:“這個地下室是誰建造的?”


    月無憂麵無表情的迴道:“這個地下室是月王昔日所造,是用來隔絕外間喧囂閉關打坐的地方。”


    “我怎麽看著有點像是一個囚室?”月長恆沒有輕易相信月無憂的話,他的視線盯著那幾條質地不凡的鎖鏈。一個用來閉關打坐的地方,布置這些玩意作甚?


    “忘情訣!月王曾嚐試修煉這篇功法,忘情訣,忘情之道,你清楚這篇功法的禁忌,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攻擊一切所見到的生靈。月王為了控製自我,打造了這處相當於他的囚籠的地下室。”


    月長恆微微點點頭,這倒說得過去,不過,他還有疑惑,道:“我聽他們說,你將那個小賊提出來審問了,可有問出什麽?”


    月無憂無奈的搖搖頭,道:“有不知名的強者潛伏在這一邊,我才將那年輕人帶過來,人便被劫走了。”


    “被人劫走了?”月長恆眉頭一挑,這附近可是月氏一族的核心區域,防守力量很是強大,竟有外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這裏來?


    “剛才那些動靜就是對方搞出來的?”月長恆微微眯起雙眼,開始感知這裏殘餘的一切痕跡。


    月無憂目光微微一閃,幸虧自己早有準備,已將月嘯天殘留的氣息抹除幹淨,僅餘一些法力波動,料月長恆也發現不了什麽東西。


    半晌過後,月長恆皺著眉頭,道:“出手劫走那小賊的人修為境界比你高,難怪你攔不住,能在那種強者麵前保得自身周全,已屬運氣。”


    月無憂苦笑兩聲,並沒有接話。


    “好了,那小賊的事先放一邊吧,我們談談正事。無憂,現在族人群情激憤,許多人請願,要向戰部宣戰,你是本族軍師,這事你怎麽看?”


    “宣戰?”月無憂微歎,道:“我明白悠天長老等人的死對大家的影響,我也想為幾位長老報仇,可是,迴頭想一想,我們拿什麽跟人鬥?戰部的總體實力原本就在我們月氏之上,現在我們損失了幾位長老,跟他們的差距更是進一步的拉大了。當然,一旦開戰,整個真魔天域都會是我們月氏的後盾,但別忘了,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戰部那些原住民隨時能拉攏到大批敵視我們的力量,到時可就不是簡單的月氏跟戰部之間的戰爭了。”


    頓了一下,月無憂思索著,又道:“我們真魔天域迴歸在即,在這節骨眼上,我們要發動對戰部的戰爭,天域內部絕大部分的勢力絕不會支持我們。我族幾位長老的死,跟真魔天域迴歸的大事相比,孰輕孰重,根本不用多想。”


    月長恆有些頹然,道:“難道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月無憂深深的看了一眼月長恆,他知道,月長恆口中族人請願要向戰部宣戰的事裏麵絕對有月長恆的影子,月長恆絕對是其中主戰派的中堅主力。


    “長恆長老,我清楚你的心思,從情感上,我跟你一樣,也想要複仇,可你要明白現在的形勢!”說到這裏,月無憂眼神微微一冷,道:“目前不適宜開戰,月王授權我掌管族中事務,這事我自然作得了主,但你也別悲觀,我有一策,足以使戰部的人付出代價!”


    月長恆眸中閃過一抹精芒,道:“你有什麽辦法?快說!”


    月無憂不答反問,道:“戰部之所以能有各方麵勢力的支持,最主要的原因是什麽?”


    月長恆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是說,戰部鎮守的那道門戶?”


    “沒錯!”月無憂點點頭,道:“沒人知道那道門戶的背後是什麽,沒人進去後還能全身而退。可我們都知道,那些實力強大的異妖是自那道門戶中衝出,很多人推測,那些異妖所在的那道門戶後麵是另一個位麵……嗯,這些都不是重點,我想說的是,如果戰部施加在那道門戶上的封印被破或削弱,那些跑過來的異妖首先會對誰造成麻煩?”


    月長恆恍然,笑道:“自然是戰部那些混蛋……”倏然,他神情一滯,道:“我們又如何能夠接近那地方?想要接近那地方,先要突破戰部的封鎖,這其中的難度……”


    說到最後,月長恆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事的難度太高了,他並不看好月無憂的這個辦法。


    月無憂微微一笑,道:“無須我們出手!這事,會有人為我們幹的!”


    “誰?”月長恆有些震驚,又顯得期待。


    “月恆長老,在成事之前,我要絕對保證整個行動的隱蔽性,也要保證那人的安全。所以,具體的,你就別問了,盡管等著看好戲便是,好戲開場的時候,你自然會清楚一切。”


    月長恆微微一愣,爾後笑道:“哈哈,憂天,你小子可是一點也沒變!”他了解月無憂的性情和行事作風,所以並沒有因為月無憂對自己的保密而有所不滿。


    等到送走月長恆幾人後,月無憂的神色變得凝重,取出一塊傳訊石打了一道法訣,淡聲道:“我是月無憂!現在你還我人情的機會到了……需要你做什麽?很簡單,我要你破開你們戰部封印的那道門戶上的禁製……盡管放心,戰天君他們不會迴去得那麽快的,你至少有一天的時間,足矣……好,幫我做了這件事,我們就兩清了!也祝願你能夠早日推翻戰天君!你若能登臨戰部之主戰王的寶座,到時我定當奉上厚禮一份……嗬嗬。”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之後,月無憂又往傳訊石上打上另一道法訣。


    “速來見我!”


    簡單的一句話,月無憂撣了撣衣袖,慢條斯理的往自己那座殿堂走去。


    在月無憂迴到殿堂外的時候,不遠處一道蒙在陰影中的人影緩步走了過來。


    “軍師大人,召喚煞尊前來,有何吩咐?”


    月無憂看了眼守在殿門前的幾位守位,眉頭輕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示意煞尊隨他入殿。在殿堂的深處,月無憂這才怉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道:“有個麻煩,需要你和你手底下的人去解決!”


    “軍師大人盡請吩咐,月煞軍隨時候命!”


    “這個人!”月無憂手掌一拂,雲辰的人影頓時浮了出來,“找到這個人!給我帶迴來,務必要活的。”


    煞尊問了一句,道:“大人,此人是何修為?”


    “神道領域之內。”


    “好,月煞軍必將完成任務!”


    “去吧,這事一定要盡早完成,還有,不要族內其餘人等跟他有接觸。”


    “屬下明白,必不負軍師大人所托!”煞尊行了一禮,幹淨利落的轉身大步離去。


    “月煞軍!井天啊,咱們兩個當年一時興起暗中培養出來的勢力,是時候該露一露他們的獠牙了。他們的表現,是否對得起咱們的期待?”


    月無憂低笑著,身形逐漸隱沒於黑暗之中。


    相距月無憂足有千裏之外的一座殿宇之中,月長恆一個人靜坐著,手中把玩著兩顆珠子,似在沉思。


    “那處地下室,絕對沒有月無憂說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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