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殺機,令宮叔遍體生寒,第一次嗅到死亡的氣息是這麽的臨近。


    帶著一絲駭然,他的身形向左方急移,手上結印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快啊,快啊!宮叔心底呐喊著,無比希望天爐可以在瞬間閉上。他已經看清了那五位正往出口衝來的大兇的麵目,並清楚的看到這五位下方的數千位呐喊著的生靈。


    被關在天爐裏的生,對鳳凰一族有著濃鬱的恨意,很難想象這麽一群兇人一旦脫困,會對鳳凰一族造成什麽樣的威脅。


    宮叔完全不敢想象,讓天爐裏的存在完全脫困後的事,那些足以焚燒一切的怒火,鳳凰一族以後怕是要永無寧日了。


    “給我封……呃!”


    胳膊一痛,然後宮叔見到自己的左臂正在跌落。卻是剛才閃避過去的那柄殘劍折飛了迴來,將他的一條手劈削了下來。


    缺失一條手臂,根本無法再結印施咒關閉天爐,眼看著天爐內的那些身影離出口越來越近,血暴喝一聲,動用強大的本源,重新催生出一條手臂。


    “再也封不住了!”一聲冷哼,紮珀躍出天爐外,伸手將那柄殘劍招了迴來,一劍向宮叔刺去。


    紮珀這一劍快到了極限,宮叔隻覺眼前一花,頸間微微一涼,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過後,他見到紮珀斜持正滴著血的殘劍,還有,紮珀前方的一具無頭軀體……隻是,怎麽那具無頭的軀體怎麽看著那麽熟悉?


    忽而,宮叔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具沒有頭顱的軀體,可不正是他自己的。


    “鳳凰一族,準備好迎接我的怒火吧!”紮珀揮劍,向著宮叔的軀體帶去一片劍光殘影。當他收手的時候,宮叔那屹立在虛空的無頭軀體化作一堆大小不一的骨塊、肉塊往下方跌落。


    “終於自由了!哈哈!”越來越多的人從天爐中打開的那道縫隙間衝了出來,嗅著久違了的自由氣味。


    “想不到啊,我還以為自己會在天爐內耗盡壽元呢!從不敢想象,自己還有脫困的一天。”


    “關我這麽多年,始作俑者一定要付出代價!”


    “大概被關了十萬年,不知我的家人現狀如何,沒我的庇佑,他們能在仇家對手的環繞的情況下幸存嗎?”


    “我很想念世間的美食美酒!感覺現在的我,可以一連開懷痛吃痛喝一百年!”


    “漫長歲月過後,仇敵、好友尚在否?迴去還會有人記得我嗎?”


    “殺殺殺!殺光鳳凰一族的人!夷平他們的祖地,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在一眾強者的嘈雜聲中,宮叔的頭顱和被切碎的軀體,爆發起熾熱的鳳凰真火,逐漸聚作一團,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繭。


    有人驚唿,指著那個火繭叫道:“鳳凰一族的天賦,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笑話罷了!”紮珀身邊的一位大兇冷笑一聲,腳步輕輕一邁,越過一大段距離,一腳踩在那個火繭上,右手張開,對著火繭狂吸。


    大量的本源之力從火繭內衝出,聚到大兇的掌心內。


    本源之力是一切的根本,鳳凰一族能夠浴火重生的根本原因就在這裏。除了所修行的功法,還必須得有本源之力的支撐。


    暴風君主等人跟鳳凰一族鬥過,對於鳳凰一族獨有的天賦本能很是了解。讓對手知道自己保命的底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危險並致命。比如那位瘋狂抽取宮叔的本源之力的大兇,他對鳳凰一族有足夠的了解,知道隻要能抽出所有的本源之力,所謂的浴火重生絕對無法繼續。


    隨著本源之力被抽取,大兇腳下的那個火繭逐漸變小,繚繞著的鳳凰真火也變得稀薄,最終,一切消失,僅剩一個頭蓋骨跌落,砸到地上的時候碎成無數片。


    “嘶!”


    大兇張嘴狠狠的一吸,將手掌上聚來的本源之力吸入體內,臉上露出迷醉的神色。


    “我喜歡這種感覺!”


    “走!”暴風君主低喝、率先展開身形遠遁,轉眼間從所有人的感知內消失。


    卻說天爐內的雷妖,待他迴過神的時候,除了他帶來的上百人,原本視線裏的所有人都衝出天爐了。


    “混蛋!這地方是個封印之地!難怪他們那幾位會衰弱到那種程度!”雷妖反應過來後,神色微變,叫道:“快追,不能讓暴風君主那些人跑了!等他們實力恢複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雷妖很清楚暴風君主的可怕,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反了之後一直擔驚受怕。一旦讓暴風君主恢複了原本的實力,對他而言,絕對是件致命的事情。


    ……


    “袁前輩!袁前輩!”雲辰急聲唿喚,他這段時間雖一直在地脈深處潛修,對於天爐一些事還是有所留意的,特別是天爐開啟,一眾兇人從中逃脫的時候,更是瞞不過他的感知。


    天爐開,所有人都走了,這個機會若不抓緊,等天爐再被關上的時候,那可真得欲哭無淚了。


    雖明知袁漁在閉生死關,這時候強行喚醒他未必是件好事,雲辰也別無選擇。


    袁漁這時候不走,可能永遠都要沒機會了。


    “不是說了嗎?閉生死關,什麽事也不要擾我!”袁漁那虛弱中帶著不悅的話音從虛空中傳出。


    “天爐已開,所有人都走了!我也要走了,你走不走?不走就得永遠留在這了”


    “什麽?天爐開,所有人都跑了?”袁漁的聲音高了一大截,明顯帶著吃驚,下一刻,虛空中陣紋浮現,一尊盤膝而坐的人影憑空冒出。


    “還真的開了……快,帶我出去!”帶著幾分興奮,袁漁緊緊的盯著天爐頂部的那道縫隙。


    雲辰笑了笑,發出一股柔力托著袁漁的身軀,同時向上方騰掠而起。


    “這是怎麽迴事?鳳凰不族的人瘋了嗎?天爐裏的所有存在對他們都抱有極大的恨意啊,將這些人放出去……”


    “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隻知道幾位異域大兇被放了出來,後來又新出現了不批異域兇人,接著,天爐開了,所有人都跑了。”


    袁漁大吃一驚,失聲道:“那幾位大兇被人放了出來?誰幹的?這可是一樁天大的禍事!”


    “不要問我,我沒有參與其中,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裏潛修!”


    “好,先走,離開這裏,跑得越遠越好,哈哈,管他怎麽迴事,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迴事?天爐被打開,棲宮戰死,裏麵關押的眾多兇徒跑得一光二淨,連那幾位大兇也不知所蹤……”


    等到鳳凰一族的強者察覺天爐附近的異常而趕過來查看時,一個個都傻眼了。


    最終,還是一位長者下令,道:“那麽多人,再怎麽跑也會有掉隊的,快追!能抓的都抓迴來!另外,通知各族,做好準備,天爐裏的跑出的那些兇徒下一步肯定會進行報複的!”


    聚在天爐邊上的強者逐漸散開行動,遺留在原報的那位長者看著天爐被打開的那道縫隙,失神的自語道:“天要塌了!”


    ……


    這一天,對南天域所有的生靈而言,絕對是一個噩夢般的日子。先是各處接二連三的爆發各種血案,後有鳳凰一族傳出鳳凰令進行預警,要所有修行者做好戰鬥準備,說是關押在天爐裏的兇徒全都逃出來了,包括來自異域的那幾位大兇。


    整個南天域全都亂套了,從天爐中跑出來的可都不是什麽善良之輩,除了部分強者惦記宗門或家族,第一時間離開外,大部分的兇徒選擇進行報複,到處殺戳並追尋往日曾參與抓捕自己的仇家。


    烽煙四起,屍橫遍野,這是南天域此刻最真實的寫照。


    足足亂了半個月,在鳳凰一族的組織下,南天域各族才組建起有效的反擊,或誅殺或抓捕了一大批到處作亂的兇徒,南天域這才逐漸平靜下來。


    ……


    “一群瘋子……一個個都憋瘋了,嗬嗬,圖一時痛快解氣,又把下半生搭迴天爐裏!”


    南天域某處,袁漁佝僂著腰身,為那數百位被重新關迴天爐的兇徒感到惋惜。


    “那些家夥不值得可憐!”雲辰的語氣帶著微微的厭惡,他親眼目睹部分從天爐中出來的強都大肆殺戳。老幼婦孺,見之即殺,走過的道路,不留一個活口。還有一些個性殘暴一點的兇徒,甚至會對些無辜的生靈進行虐殺,簡直是喪心病狂慘絕人寰。


    “確實不值得可憐,不過你也不必再出手了,以你一人之力,又能救得幾人?作為從天爐中逃脫的一員,南天域的生靈就算知道你出手相幫,也絕不會領這份情。”


    “話是這麽說,覺得該出手的時候還是得順心意出手啊。”


    “好一個順心意!”袁漁撫掌長笑,道:“我輩修行中人,就該有這份灑脫!”


    “不說了,有人來了!”雲辰警覺地看向某個方向,好幾道強大的氣息正往這邊接近,強大的神念正在窺視著四周的動靜。


    自這幾天南天域以鳳凰一族為首的強族穩住局麵後,形勢早已徹底的反過來了,南天域的生靈這兩天到處獵殺追捕從天爐中跑出的兇徒。


    在雲辰帶著袁漁隱匿好後,幾位神道強者聯袂趕到這一邊。


    “嗯,這裏有一絲殘餘的神道氣息,很陌生,該不是我們的人。”


    “那些兇徒行事越來越小心,沒有前幾天那麽猖狂了,還真不好對付。”


    “頭腦簡單一些或修為弱一點的,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隻會越來越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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