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我可發現你有一段時間了。”雲辰才不相信中年男子的話,自從他發現有人隱藏在附近後,他就一直留心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好幾次,他發現當自己在跟萬千海交手出現危險時,都能察覺到那邊微弱的殺意,那殺意是針對他的,隻是不知為何對方最終又沒有出手而已。


    中年男子連連叫屈,道:“道友,我真的隻是路過,發現了你們在此相戰,便停步看看而已,真的無心冒犯!”


    雲辰微哼了一聲,冷峻如電般的目光從對方身上收迴,然後化作一道光投向遠處的聖穹。


    雲辰走後,中年男子暗鬆一口氣,迴到雲辰剛才站立的位置,看著那團飄浮在虛空中的血霧。


    “萬千海,你也算是一代強者了,最後卻在一小輩手上落得如此下場……”


    中年男子搖搖頭,看了眼聖穹,自語道:“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強,令人側目,我們這一層人,真的老了。”


    暗歎一口氣,中年男子結起法印,傳了幾道訊息,然後又看向聖穹,遲疑了一下,還是往聖穹趕了去。


    大戰完畢,歸來聖穹,雲辰並不隱藏自己的行蹤,身化強光,如天邊大日降下,半神的威勢壓得許多欲探究竟的修士戰戰兢兢。


    極北之地,庫斯巴和墨銘盤膝坐在一起,在兩人麵前,是一麵由水汽化作的鏡子,裏麵呈現出來的正是雲辰此刻歸來的畫麵。


    “原來他已經強到這種境地了,不知不覺間,我都得甘拜下風了。”庫斯巴從水鏡內的畫麵中收迴視線,唏噓而歎。他以為自己的進境已經足夠驚人了,跟雲辰比起來,根本不值得自豪啊。


    “他修行的功法……”墨銘想了想,說道:“很奇特,完全不能以他所透露出來的修為去揣度他的戰力!”


    “確實!”庫斯巴點點頭,雲辰的戰力跟修為完全是兩碼事,如果以雲辰的修為去推測雲辰的戰力,非得吃大虧不可。


    ……


    “有半神降臨,不知是哪一位,我等快去迎接吧!”聖穹中,眾多修土看著天邊降下的那**日,有人提議前去迎接,贏得一致的讚同。


    “先前不是說玉闕神教的一位太上長老萬千已經到來了嗎,那麽多人趕去迎接,結果看不到人,現在這位不會就是他吧?”有修士發出疑惑。


    “誰知道?沒見玉闕神教的那幾位正忙著聯絡他們那位太上長老嗎?已經很久了,都沒有得到消息。”


    一些修士紛紛往玉闕神教的那些教徒看去,隻見那幾人看著天邊降下的那**日,神色有點不對勁。


    雖沒看到天邊那**日中的強者真麵目,玉闕神教的幾位教徒知道,那絕對不會是他們的那位太上長老。萬千海的出行方式他們了解,不是這個樣的,而已,已經過了老半天了,他們根本無法聯係得了萬千海,也不知道萬千海那邊到底有什麽事。


    “到底怎麽迴事?太上長老、遲遲不作迴應,我們又把消息傳了迴去,神教裏的人也聯係不上太上長老……這都些什麽事啊?”


    “上麵那位,應該是聖陽宗的半神吧?等下問下他看看吧……”


    玉闕神教幾名教徒暗中交談,萬千海突然失聯,他們隱約有種不妙的預感。


    一大群修士神色肅穆,行速匆匆,趕往天邊降下的那**日將要降落的地方。


    “恭迎前輩法駕降臨聖穹!”


    足有上萬修士同時行禮,化神大修士、通神境強者……這些足以成為一方巨頭的人物在這時紛紛低下了頭顱。


    雲府之內,雲天宇眯著眼睛看著天邊徐徐降下的那**日,那種光亮,令人難以直視,他的耳邊則來迴迴蕩著那些修士們排山倒海的的聲音,這刻,他的心中是絕望的。


    “這就是庫斯巴和月無涯那一級數的強者嗎?”感受著天邊那輪降下的大日所傳來的威勢,雲天宇渾身無力,派去極北之地請庫斯巴的人隻怕還沒趕到一半的路程?強敵已經殺至,難道今天真要是雲府上下的末日?所有事兒都是雲辰弄出來的,那些人找不到雲辰,來為難自己這些人,太不地道了!


    在雲天宇惶恐不安的時候,文娘行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別愣了,趕緊走!現在門外的那些修士都不在了,我們正好乘這機會離開。”


    “他們不在了?”雲天宇一愣,下意識的看向天邊降下的那**日,喜上眉梢的說道:“是了,他們都跑去迎接那個家夥了,走!咱趕緊走!叫人給咱收拾一下一些值錢的東西,先離開這裏!”


    文娘白了眼雲天宇,道:“自發現那些修士不在外邊後,家裏的那些傭人一個個早就跑了……”


    雲天宇嘴角抽了抽,怒道:“平日裏我可不曾虧待過他們!現在一出事,一個個都跑沒影了,也沒人來跟我說一聲!”


    “你就別在這裏喊了,先離開再說吧!”


    “哦哦……”


    ……


    雲辰身在半空,看著下方一個個執禮等待的修士,冷笑一聲,驟然加快速度降了下去。


    徐徐下落的大日忽然快如流星,如天外隕石般降下,一個個修士下意識的神色一肅,越發的恭謹。


    不知不覺中,那股刺目的強光消失,有修士下意識的抬目看去,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諸位盡聚於此,不是為了來對付雲某嗎?又何須對雲某行此禮?”


    這話如雷音般轟鳴,在所有人的心頭間迴蕩著。


    一個個修士錯愕的抬起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那裏,正站著一名含笑而立的青年。


    看著那青年,有修士下意識的驚叫出聲,道:“雲辰!是雲辰!他是雲辰!”


    眾人嘩然,執禮的動作一變,一個個開始變得戒備起來。


    “雲辰,以前一直尋你不到,讓你多活了那些年,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了!”有修士大嚷,隨即發現一旁的同伴正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不禁一愣,爾後驚醒,冷汗直流。


    雲辰!降臨的半神是雲辰!雲辰竟有著半神的修為!


    意識到雲辰竟已有著半神的境界後,第一時間便有修士後悔要來對付雲辰的事了。


    “不對!雲辰才修行多少年?怎麽可能成為半神了?他不是雲辰,他是那個邪尊!”不知誰低語了一句,結果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是了,邪尊!幾乎所有修士知道這麽一位存在,據說邪尊長得跟雲辰一模一樣,並且,那位邪尊的肉身就是雲辰的。


    邪尊昔日一怒,跨越無限虛空,追殺一位真神的事,至今仍舊廣為流傳。不有,那位邪尊往日一怒,屠殺百萬人,如此人物,誰不得懼上幾分?


    “邪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到此是什麽意思?”


    雲辰橫顧一眾修士,微哼了一聲,聲若銅鍾的傳蕩出去。


    “什麽邪尊?我是雲辰!怎麽,你們一大堆人聚在這裏就是為了對付我,現在我來了,反倒認不出我了不成?”


    聽到雲辰的話,馬上有人出聲否決道:“雲辰?這不可能!”


    “雲辰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修為?”


    “他修行再快,就算撐破天了,如今頂多也就是大修士的層次而已,半神,豈是那麽容易達到的層次?”


    “沒錯!”


    愛信不信,雲辰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手掌一晃,微微散發著七彩光暈的曜泉玉碟出現在他的手上。


    “曜泉玉碟!”玉闕神教的幾名教徒低聲驚唿,一眼就認出他們教內的這件神物。


    “這……曜泉玉碟不是在萬千海太上長老的手上嗎?怎麽會出現在他的手上?我們現在已經跟太上長老失去聯係,是不是意味著太上長老已經遭逢不測?”


    一時間,玉闕神教的幾名教徒心中驚惶的程度達到無可複加的地步。


    雲辰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曜泉玉碟,好整以暇的說道:“玉闕神教有一位名為萬千海的半神,那家夥想來對付我,結果卻丟了性命不說,反倒給我送了這麽一件禮。”


    玉闕神教的教徒腦中轟的一聲,一下子懵了。萬千海太上長老死了?這事令人難以置信,可是雲辰手上的曜泉玉碟又斷然作不了假,萬千海太上長老若沒出事,玉闕神教的神物豈會落入雲辰的手上?


    修士們看著雲辰手上的曜泉玉碟,一些有見識的人,已經認出了這件玉闕神教的神物。


    曠野之下,靜得隻聞風聲,這時的修士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眼前這個真的是雲辰?不是傳聞中占了雲辰肉身的邪尊?如果是那位邪尊的話,他沒必要冒充雲辰的名頭吧?何況,那位邪尊可能能驅逐真神的強人,麵前這位雖強,也隻是半神……


    這時候,再無人對雲辰的身份存疑了。


    ……


    某條偏僻小道上,雲天宇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趕著路,聽著身後傳來的那道聲音,那些話,雲天宇有點發懵。


    半晌,雲天宇把手上的包袱用力扔了出去,狂喜大笑,又叫又跳。


    “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是雲辰!是雲辰!他迴來了!而且,已經有一位半神死在他的手上!”


    雲天宇如瘋子般狂笑著,道:“我就知道,他迴來了,那些人可也找著正主了!現在還有誰要為難我們雲家?又有誰敢為難我們雲家?”


    “走!”雲天宇一把奪過文娘手中的包袱,也隨手扔了,道:“咱迴去!不用受這憋屈氣了……兒子,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我那個堂弟嗎?哈哈,等下記得喊叔!”


    文娘這時也長出一口氣,聽到雲辰遠遠傳來的話,她知道自己這些人安全了,至少暫時安全了。接著,她輕快的走了幾步,來到被她帶著離開雲府的靈子身邊。


    “實在找不到你的家人,剛才走得匆忙,隻好把你帶著一起趕路,好孩子,迴頭阿姨給你尋個好去處。”


    本書源自看書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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