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明洞子等外來者驚疑不定的態度截然相反的神廟一方,綠袍老者等四大強者在高空俯視那具巨人遺體,身形直打哆嗦。


    “這……他的模樣,像極了我們供奉的牧神,不,不是像,他就是牧神!”綠袍老者臉色慘白,喃喃道:“牧神已經隕落了,我們的牧神已經隕落了……”


    “牧神的屍骸埋藏在古地無數年,為何今天突然現世?還有,我們幽離之境這是怎麽了,所有的禁錮突然消失。”鷹勾鼻老者也在喃喃自語,想不通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變天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這是怎麽迴事,個個心藏疑慮。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的雲辰,更是對自己的所為不自知。


    “這六顆珠子,應是一套,是真神器級別的存在,可是,到底該怎麽運用?”雲辰站在古井旁,一股元力托著六顆珠子繞著他轉動。他能感覺得到六顆珠子擁有強橫無比的威力,但是,他無法驅動得了這些珠子發揮出其中的力量。


    琢磨不透,他隻得收起幾顆珠子,開始在城內轉悠。


    夜之子仍在城門外一次次不死心的努力著,一次次前進,一次次被震飛,他始終沒有氣餒。


    這次他是發狠了,倒退到巨城外圍的邊緣,幾乎要一腳踏空了,然後全力衝刺往前彈射衝去。


    衝擊的力道越大,反饋迴來的力道也越大,兩扇城門微微發亮,使得夜之子高高拋起倒飛出去。


    夜之子強行在半空穩住身形,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容蒼白到沒半點血色。


    “我就不信……咦!”夜之子還想一搏,突然感覺到體內的不同。


    作為蠻族中最頂尖幾個家族家主的養子,他曾接觸過修煉的法門,也曾進入過古地,有專人指點修行過,也算得上是一位修士,對於天地間的靈氣,他自然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像現在,他就感應到整個天地已經大變。


    “哈哈,法力,在這裏我突然有了法力!必是神靈眷顧於我!”夜之子大喜,周身泛起一層血氣,這些血氣又化為絲縷絞在一起,繞著他身前,如煞氣般。


    他難以解釋為什麽突然能夠在這裏動用法力,內心深處將一切歸咎為自己的毅力打動了冥冥之中的某些存在,像雲辰的傷突然痊愈那般,他也獲得了冥冥之中某些存在的眷顧。


    自認為想通一切後,夜之子信心滿滿的繼續向城門走去。


    古城內,房屋林立,殿宇重重,不難猜出它往昔的繁華。再為繁華也隻是過往,像現在,這裏隻剩下破落而已。


    雲辰四下行走,進入過多座殿宇,卻一無所獲,沒有發現到任何法寶的存在。


    “這座古城,單是城門便堪稱至寶,城裏卻是如此破落光景……那血染的城牆,難道說整座城的人盡已戰死,然後此地被洗劫?”雲辰漫無邊際的想著,到後來又推翻自己的想法,此地若是被強敵洗劫過,怎麽也不會放任古井內的六顆珠子不管。


    “抱著希望而來,終究還是要失望啊……”


    實在沒有任何發現了,雲辰想要離去,反正得到了一套真神器,他這一趟也算是賺翻了。


    “哈哈,哈哈,我進來了,我進來了……”夜之子的狂吼聲遠遠傳來,透著興奮。


    雲辰暗暗皺眉,根據他對夜之子的了解,夜之子沒理由有能力跨過帶著玄磁力場的城門,可現在,他分明感應到夜之子確實已經進城。


    他有疑惑,正想過去夜之子那邊時,夜之子已經撲騰著肉翅飛了過來。


    來到雲辰麵前時,夜之子的興奮一下子凝固了下來。在外麵他突然能夠施展法力時,便存了個心思,所以一進城,他馬上來找雲辰了,可是見著雲辰當麵,他的心就涼了半截,雲辰外散的氣息太強了,至少要比他強得多,使得他不得不隱藏好自己的那點心思。


    “原來,你也能夠在這裏動用修為……”夜之子怪不是滋味的說道。


    聞得夜之子脫口而出的這話,雲辰眉頭一挑,冷笑起來,這夜之子果然不死心,還想打他的主意。


    夜之子也意識到失言,沉默了一下,臉色不變的問道:“你先進的城,可有什麽收獲?”


    “你說呢?”雲辰感慨的一歎,環顧四周一些破落的建築。


    夜之子死死盯著雲辰的臉上,沒能察覺到什麽,隻得悻悻的扭過頭往另一邊走去,道:“那麽,現在各憑機緣吧。”


    在他的眼中,這是一座神城,必有奇寶藏於某處。


    雲辰徑自出城,古城他雖未逛遍,但也走了不少地方,都沒有任何發現,他不認為夜之子能在這裏尋到什麽。等到夜之子轉上兩圈死心的時候,也就該下山了。


    他本想出城等夜之子的,但到了城門外,他馬上察覺到四周的變化。天地間對修士的束縛已經消失,他的修為還在,功法也在緩慢自行運轉。


    “怎麽迴事?”他平攤著雙手,微仰著臉,身形懸了起來往外飄去。


    當在古城外來迴疾掠了好幾迴,他這才確信發生了什麽事。


    深深的看了眼古城,雲辰開始朝一個方向趕去。


    他惦著八月池古地上的人,明洞子等人正設法離去,他怎能錯過?何況,還有一筆賬要跟明洞子清算呢。


    八月池古地現在異常的亂,變故連連,能不亂嗎?


    “牧神已逝,不該由人打擾他的安寧,我們動手,將牧神葬迴他守護過的這片大地!”綠袍老者感傷的說道。


    “理應如此!”神廟另外三大強者紛紛點頭。


    在四大強者的率領下,神廟一方的修士各自施法,想將牧神的遺體重新葬下去。


    牧神雖已死去多時,神力卻沒散盡,綠袍老者等人動手的時候,那副巨大的遺體上浮化出一層璀璨的金光,悉數破盡神廟修士的牽引之力。


    “不行,我們無力葬得下牧神。”鷹勾鼻老者苦惱搖頭,他們無力破去牧神身上殘留下來自動護主的神力,如何能將牧神重新葬下?又不能任由牧神的遺體在此長時間曝光。


    “好端端的怎會發生這種事……”綠袍老者苦澀的喃喃,如果有得選擇,他寧願保持原先所有人被束縛在古地內的局麵,那樣還能微妙的保持一種平衡。現在天地間沒了那種束縛,古地內外再無區別,外來者一方的修士再沒任何顧慮,以後會發生什麽不可控的事,實在難說。


    “這是我們守護幽離之境不力,神靈在懲罰我們嗎?”綠袍老者自問,外來者一方的勢力向來跟他們神廟不對眼,但又不得不有求於自己這一方,這些年才相安無事。現在,一切都要亂了。


    明洞子那邊聚了不少人,盤坐在半空中低語,商討著什麽,隨後不知誰說了一句什麽話,所有人的目光一同望向牧神的遺體。那種目光,就像是見到什麽好東西想要馬上據為己有。


    很快,明洞子等人一同撲了下來,落在牧神遺體散發出的神力外。


    “你們想幹什麽?”藍珂比較細心,反應極快,馬上意識到不妙。


    “這具神體於我等有大用,正好用來參悟印證我們的道!”一位大修士冷聲迴應道。


    “豈有此理!”鷹勾鼻老者是個火爆脾氣,馬上吼了出來,“我神的遺體,豈能容你們褻瀆?滾一邊去!”


    “他死後,還能為我們所用,發揮最後的餘熱,於他來說,也是極好的結局。我們若能有所得,會感激他的。”有人淡聲說道,勸神廟幾大修士加入他們,一同參悟,到時互換心得。


    “說得這麽正氣凜然,看著惡心,你們這些無恥之徒,趕緊收起那些齷齪的心思!”鷹勾鼻老者踏前幾步,須發俱揚,莫大的氣勢從體內散發出來。


    “怎麽,想動手?想清楚了,你們隻有四人,我們可以很容易的圍毆死你們!”有人譏笑,話語間盡是威脅。


    “牧神用生命守護了我們這一方的安寧,他的遺體我們都不能保全的話,怎有臉苟活於世?”鷹勾鼻老者冷斥。


    “你如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們能幫你!”外來者一方的人強硬迴應。


    “看來,你們始終要打牧神遺體的主意了,既然如此……”鷹勾鼻老者突然轉身,朝三位同伴行了一禮,道:“守護幽離之境的重任就交由你們了,另外,我那一脈的後裔,還請你們代為照拂一二。”


    鷹勾鼻老者的話,像是在道別。


    “你……你當真要那麽做?”綠袍老者猜出了鷹勾鼻老者的打算,神情蒙上一層悲戚。


    “神靈遺體,不容褻瀆。”鷹勾鼻老者說了一句,轉過身麵向外來者一方的強者。


    “真要動手嗎?”一位大修士一步步走來,散發出不輸鷹勾鼻老者我氣勢,“既然這樣,就讓我來看看你這個手下敗將可有進步!”


    “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那位大修士先是一愣,隨即捂著肚子放聲大笑。


    “取我性命,易如反掌?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當你是……”


    話未說完,這位大修士愣住了,因為鷹勾鼻老者竟然揮掌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拍了一句,噴出了一口血霧。


    “這,這是要幹什麽?自殘嗎?”大修士不解自語。


    “小心,他在施展某種禁法!”明洞子驚聲提醒。


    “禁法?哼,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本領!”大修士傲然一笑,掌間結印,身外化出一層層光罩,將他防護得滴水不漏。


    鷹勾鼻老者一掌自傷,氣息都萎靡了許多。他迴首深深看了眼幾名同伴,微微點頭,然後悶哼一聲,一張大弓由虛化實現於頭頂上方。


    “五角龍弓!”看著鷹勾鼻老者上方的大弓,大修士臉色一變。


    “不對,這不是五角龍弓本體……是,器魂!一些強大的神器會誕生器魂,形成一種新的生命,這是五角龍弓的器魂!”明洞子驚叫,點出了鷹勾鼻老者頭上那張大弓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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