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真的隻要殺夠五人,就能放我迴去?”柵欄內,一名神廟士兵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中閃過一抹神彩。


    作為蠻族的戰俘,極少有人能夠活著迴去,現在見到一絲希望,無論如何,他決定要一爭!


    “這是唿於大人的意思,他會騙你不成?”親衛冷笑。


    “哼,質疑唿於大人的話,那是想要找死了!”柵欄外的蠻族戰士們紛紛起哄。


    “兄弟們,別讓這些蠻子如意!不過就是一死!”一名神廟士兵憤怒而無懼的瞪著外圍的蠻族戰士。


    “好兄弟,那你去死吧!”那名神廟士兵身後一個撲了過去,飛起一腳,掃在那名剛硬的神廟士兵頭上。


    強大的力道,被踢中頭部的神廟士兵當場暈死過去。


    “嘿嘿!”出手的士兵獰笑著上前,在那名暈死過去的士兵喉部用力一捏,然後又用力在他的頸部一踩。


    “哈哈,我殺了一人了!”偷襲得手的士兵得意大笑。


    “好樣的!”柵欄外,那名親衛笑嘻嘻的豎起拇指,“你再殺上四人,就能迴去跟家人團聚了,加油哦!”


    “快,快,快,殺啊!”


    “誰蹄我賭一把,下一個死的會是哪一個?”


    “唿於大人,沒有武器,看他們赤手相搏有點無趣啊,我能不能給他們一件武器?”


    神廟士兵內鬥,已經弄出了人命,蠻族戰士們情緒激昂,各種起哄。


    “可以給他們兩件武器!隻是兩件!”唿於飛高聲迴道,然後看向旁邊的畢遲,“畢老先生,這個遊戲,還好吧?這是我堂叔教我的,前兩年,就是他在這裏統戰,當時他就是這麽玩的!”


    畢遲麵色不變,看了眼前方一個個關滿了人的囚籠,嘴邊擠出一絲笑容,“確實有趣,可是,他們也是戰士,戰士更應該死在戰場上,或者幹淨利落的被殺……”


    “他們是我的俘虜!”唿於飛沉聲說了句,“命運由我掌控的俘虜!”


    “嗬嗬,也是……”畢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放在背後的手卻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


    “畢老先生,不是我殘忍,你知道神廟那邊的人,是如何對待我們的嗎?我們的兄弟如果成了俘虜,會成為他們最卑賤的奴仆,隨意折磨喝殺,各種手段,可比我們殘酷得多了。”


    畢遲沉默不語,他知道唿於飛說的是事實,不管那一方的人成了俘虜,結局大多悲慘。


    “這個叛徒,自己人也殺,當真墮落了!兄弟們,一起弄死他,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柵欄內,一名士兵撿起蠻族戰士剛拋進來的長矛,向那位貪生而殺死自己人的士兵衝去。


    那位士兵見到同伴持著兵器衝來,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想要衝去拿起另一柄武器,卻被另一人搶先一步,他隻得掉頭跑開。


    “殺了他!這樣的人,不該存活世上!”幾名士兵狂叫,圍向那位士兵。


    柵欄內的麵積範圍有數十丈,並不算小,可在幾名同伴的圍攻下,那位士兵退無可退,隻得連連懺悔求饒。可他的同伴全然不顧,幾人一擁而上,活活毆死了他。


    “呸!活該!”持著每矛的士兵最後把長矛洞穿那位士兵的胸膛,又狠狠的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變故突生,持矛的士兵旁邊撿到長刀的另一名士兵,突然把長刀一遞,從持矛士兵的頸部抹過,頓時血流如注。


    持矛的士兵槍開長矛,捂著脖子,看著持刀的士兵,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我想迴家……原諒我!”持刀的士兵哭叫著,長刀一揮,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下地。


    “你……”有人驚叫,想去搶那根長矛,卻被持刀的士兵一刀逼退。


    “我要迴去,你們成全我吧,不要怪我!”持刀的士兵另一手提起長矛,看著麵前幾人,眼中閃過一抹哀色,然後毅然出手,攻向一人。


    “他有兵器,一起對付他,否則我們兇多吉少!”被盯上的士兵又驚又怒,大叫著跑開。


    另外的人也意識到不妙,場上僅有的兩件武器都落在一人手上,那人現在起了殺心,對所有人都是是個威脅,這一刻,反倒激起了所有人的同仇敵愾。


    “不殺他,就是我們死!”


    “惡毒的蠻子,非得逼我們自相殘殺,神廟的大人啊,來解救我等吧。”


    聽到柵欄內幾人的言語,一些蠻族戰士隻是哄笑,有人怪叫起來,“趕緊殺啊,想不想迴家了?”


    “隻要殺上五人,就能離去,那誰,你已經成功打殺了一人,兵器都在你手上,我格外看好你,莫讓我失望。”


    唿於飛看著柵欄內的場景,不禁皺起眉頭。持著兩件兵器的士兵有心殺人,可另外的人聯手緊緊相迫,根本不給半點機會。


    “人太少,無趣,傳我令,放多一點人下場!”


    一聲令下,一座囚籠被打開,裏麵強塞下的二十餘名漢子、青年魚貫走出。間中有人怒吼,想要奪看守的武器,卻被幾位警惕的看守當場砸死。


    “警告你們,在這裏,別想翻得了天!你們是俘虜,傷了我們一點皮毛,我們會加倍償還迴去,就算人死了,還得跟你們的同伴繼續清算!你們可得理智點,別害人害己!”一位看守獰笑著挑起剛剛的砍下的頭顱,耀武揚威的朝戰俘們嗬斥。


    那些戰俘、神廟一方的士兵們,大多麵露憤懣,一腔怒氣又不敢發泄出來,直憋得一張臉通紅。


    待得放出的戰俘悉數進入柵欄後,看守把一麵柵欄一推,關了起來,“殺吧,想迴家的,趕緊了!”


    “別顧忌那麽多啊,誰若留手,死路一條!你們的同伴未必有你們那樣的的好心腸,背後下刀子,什麽都做得來。”


    “熟悉的血腥味,真令人亢奮,現在有個娘們在該多好……”


    “去你的吧,還想女人了……嘿嘿,攻破骸骨峽穀,不遠處就是戰部領地了。戰部的青壯已到我們那裏進行絕命賭殺,戰部領地可是徒留一些老弱病殘……女人自然也少不了!”


    關入柵欄內的戰俘們,很快亂了起來,各處拚殺,也有人抱團獵殺旁人的,場上很快彌起一股血腥味,旁觀的蠻族戰士則跟著沸騰起來。


    “你看,先前他們說得多好聽,為了活命,現在不是照樣殺得六親不認?”唿於飛嘖嘖有聲,哂笑著。


    沉默了片刻,畢遲緩聲歎道,“人性啊……”


    唿於飛點頭,道:“就是,人性!人性本惡,無論平日裏多麽道貌岸然的人,到了某些時刻,往往會露出本性,做出些讓人吃驚的事來。”


    “人性本惡嗎?我不覺得。”畢遲對唿於飛的話完全不讚同。


    “哦,畢老先生別有見解?”唿於飛說了一句,然後自語,“我蠻族,盡是遭到神廟驅逐的人世代繁衍生息所形成,在深山老林中,麵對各種兇殘的蠻獸,以及各種自然天災,叢林殺機……我蠻族兒郎,每出生十人,必有三兩個夭折在各種意外裏。”


    唿於飛沉默了一下,看向畢遲,道:“畢老先生,你說,就算我們祖輩確實有罪,他們遭到驅逐是應當的,他們也已在山林中終老死去,可是,作為後代他我們,其實並無罪行吧?為什麽神廟就不許我們迴歸?非得逼我們拿起兵器,跟他們拚殺?”


    畢遲聽著這些話,心中突然莫名的沉重起來,半晌,他說道:“神廟的對錯,難以評判,驅逐有罪之人而不是處死,也是懷著一份慈善心,如今雙方世代拚殺,早已是解不開的滔天血仇……唉,好端端的怎麽談到這些了,這個結,又有誰有能力解得開?”


    “嘿嘿,毫無疑問,所有過錯都在神廟身上,必須為這麽多年的血腥負責、付出代價,聽畢老先生的話,怎麽像是在幫著神廟呢?”


    “有嗎?”畢遲矢口否認,道:“像我這樣的人,早已跟神廟的陣營勢同水火。”


    唿於飛一笑,“也是……繼續看戲吧。”


    ……


    紮堆的帳篷群中缺乏人手,多數人都到了囚籠區域那邊,倒是方便了雲辰。可他來迴潛入多個帳篷內,都沒能找到他要的東西。


    “看來,想要不驚動任何人,是不可能的了。”雲辰下了個決定,向人聲鼎沸關押著戰俘的囚籠區域走去。


    “真是可惜,殺得最多人的一個,也隻殺了四人就死了,當真可惜,就差一個,他就能離去了呢!”柵欄內,現在僅孤零零的站著一個渾身沾血的青年。柵欄外,親衛朝一個囚籠內的戰俘連歎可惜,“你們可得爭點氣呀!”


    說完,他一揮手,一旁的看守又放出一批戰俘進入柵欄內。


    原本孤零零站在那裏的青年,身軀正在顫抖著,正在他殺了那個連殺了四人的同伴。見到剛被驅入柵欄內的一批同伴,他再也忍不住了,抄起長刀怒吼著朝柵欄邊上衝去。


    “你們這些雜碎,給我陪葬!”他的目標是邊上觀戰的蠻族戰士。


    “哼!”幾位蠻族戰士的長刀長矛齊出,在青年衝到的瞬間洞穿了他的身軀。


    “在這裏,你們聽從我們的話,才有活路,敢亂來,就是這下場!”一位高大的蠻族戰士示意身邊的同伴抽迴穿刺在青年身上的兵器,他一手從柵欄內將還沒氣絕的青年扯出柵欄外,高高舉起,任由血腥灑落頭上,怒吼一聲,將青年擲迴柵欄內,那青年馬上氣絕當場。


    “馬大哥果真勇武過人!戰場上再殺上幾個墮落者,就能晉升為統領百人的小隊長了吧?”


    身邊的人紛紛開始恭維那位高大的蠻族戰士,那位蠻族戰士得意的朝柵欄內臉一仰,作出個挑釁的表情。一眾戰俘皆有怒色,卻又無人發作,很快,這些戰俘們也不知誰動的手,一下子又拚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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