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喜歡殺,你去殺好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年的狀況!”柳青棠很是不滿,繼續說道:“這些年我被金骨族一老鬼盯上了,前前後後足足鬥了十多場,他軀體至堅,盡是我落下風,要不是別的人不知道你們兩個的下落,顧忌你們出手報複,我早就被他們圍攻至死了。好不容易迎來一段安生日子,你又要我去撩撥他們。”柳青棠語氣中透著一股憤懣,這憤懣不像是對他口中的金骨族等人,更像是對鬆嵩所發。


    鬆嵩沉吟了一下,隱隱有些明了的恍然說道:“金骨族……你是想用至強至厚的武岩龜精元練玄甲功?”


    柳青棠點了點頭,沒有否認,說道:“沒錯,這個不用想也知道你不舍,唯有我勝出獲得掌控權才能得償所願,也隻有玄甲功大成,我才能力壓金骨族那老鬼!”


    鬆嵩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失去精元,武岩龜境界丟失不說,還可能會死,這事斷然不成!”


    “哼,師兄弟三人,以你最強,花禦雪逃命本事一流,就我一人不上不下!現在又準備對付那些外來者,你還舍不得腳下這畜生的精元!鬆嵩,我算看透你了,同門之誼比不及一隻武岩龜。”柳青棠語氣激動,有不滿,有憤懣。


    鬆嵩沉默片刻,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一定要武岩龜之精元?”


    “當然!”柳青棠視線與鬆嵩相對,問道:“你讓不讓我取?”


    鬆嵩望了望腳下的武岩龜,緩緩搖了搖頭。


    “很好!”柳青棠氣極,說道:“鬆嵩,從此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此後老死不相往來彼此再無相關!徒兒,我們走!”


    柳青棠氣唿唿的走迴青年男女身前,腳一跺,海麵上飛來一條水柱在他腳下凝成團,他一腳踩了上去,招唿青年男女就要離去。


    “師父……師伯……”青年男女齊聲叫道,沒想到師父師伯突然會鬧到這種境地。


    “我們走,別管他!”柳青棠瞥了眼鬆嵩,盡管嘴上語氣決絕,心中卻在期待著鬆嵩會出聲挽留。


    鬆嵩低頭不語,柳青棠臉上本還有些複雜的神色徹底沉了下去,他將青年男女拉上水團上,說道:“我們走!”


    鬆嵩慢慢閉目,深吸了一口氣後猛的一睜眼,作出了一個決定,說道:“二師弟,且慢!”


    “你還想說什麽?”柳青棠看著鬆嵩,淡聲說道。


    “稍等,武岩龜的精元,就給你。”鬆嵩話音一落,放開身形向島上的古老殿堂內掠去。


    柳青棠有些疑惑的看著鬆嵩的背影,想了想,他散去腳下的水團,在武岩龜背上候著。


    鬆嵩很快去而複返,手中還握著一個儲物寶瓶,他迴到柳青棠身邊把寶瓶一遞,說道:“給你,武岩龜的精元……”


    柳青棠接過寶瓶,裏麵浮蕩著一團透著樸重感的赤色精元,正是武岩龜的精元。柳青棠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團精元與他感應到腳下武岩龜體內的精元不同,他有些不解的說道:“嗯,這精元……更加凝實強大,不過氣息似乎不同……”


    鬆嵩淡淡說道:“你需要的是這份精元,別的又何用管得那麽多?”


    柳青棠從寶瓶中攝出那團精元,看了又看,說道:“鬆嵩,這份武岩龜精元不是得自你所養的這頭,難道聖穹還有別的武岩龜?精元在這,島上沒別的氣息,難道那武岩龜被你殺了?”


    “沒有的事!”鬆嵩一口否認。


    “別不承認!你一定殺過武岩龜!有了武岩龜之精元,若再得龜丹,我練玄甲定會事半功倍,師兄,你就把龜丹借我一用唄……”柳現棠認定鬆嵩一定還藏有龜丹,想要借用。


    “要龜丹就管三師弟借去,我沒有!”


    “你不知道,花禦雪那枚他早就用了,師門第一防禦絕技的玄甲功他都練到大成了。”柳青棠有些沮喪的說道,要不是花禦雪那枚龜丹早已用去,他早就去借了。


    “那我也沒辦法了……今天有點累,你們請便,我去休息一下……”鬆嵩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好了,不管你要龜丹就是了。”柳青棠認為鬆嵩此舉是想絕了他借取龜丹的事,臉色有點不悅,想了想,又說道:“師兄,那我們先走了,不阻你釣魚了,什麽時候出手對付那些人盡管來找我就是……”


    待到柳青棠三人離去,鬆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他走到武岩龜的頭部,軟綿綿的坐下,輕語道:“老兄弟,昔年你意外失丹,靈智從此不全,再補不迴來……我有幸能拜在師父門下修行,你卻淪為一頭懵懵懂懂的騎乘之物……除了師父,兩位師弟根本不知我的身份跟我們的關係,嗬,老兄弟,昔年成妖一途上我救不了你,如今又怎能使你精元被奪?也罷,二師弟曾救過你我,他要精元,我給了他又如何?大不了重頭來過……”


    鬆嵩探手入懷,取出武岩令,也不知他做了什麽,武岩令一下子碎了開,一個破碎的武岩龜魂從中飛出融迴武岩龜體內。


    沉寂的武岩龜巨大的軀體一陣陣輕顫,隨後它的頭部向上伸出,鬆嵩被抖落海麵。武岩龜前肢微劃,海裏一道水柱將鬆嵩衝迴龜背上。武岩龜四肢劃動,馱著鬆嵩迴到島上。


    “大師兄!”在武岩龜迴到島上的時候,島上方現出一個六芒星形光符,一個青年從中落出來,他一眼就見到了武岩龜背上氣息渙散的鬆嵩,不由大吃一驚,馬上落到鬆嵩身邊。


    “大師兄,怎麽迴事?你以門中秘法找我迴來,我隻耽誤了這麽一下的功夫,怎就成這樣了?”鬆嵩一門師兄弟三人,這青年就是排名居末的花禦雪。


    鬆嵩聽到唿喚,微微睜了睜眼,見到花禦雪,他露出一絲笑意,“禦……雪師弟……”


    “先別說話!”花禦雪不敢怠慢,渾厚無比的元力催送入鬆嵩體內,想要先穩住他的氣息,卻發現鬆嵩體內現在根本無法儲存得了元力。


    “沒用的……”鬆嵩氣息衰弱,說話無力,他微微搖頭,示意花禦雪不要白費力氣。


    “到底是誰幹的?”花禦雪扶著鬆嵩,慘然問道。


    鬆嵩微微搖了搖頭,身形開始亂顫。


    “大師兄,大師兄!”花禦雪一驚,連連唿喚,卻見鬆嵩的身軀開始變形,最後變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武岩龜。


    “……”花禦雪一愣,眼前這小武岩龜的氣息,雖然衰弱了無數倍,卻確確實實是鬆嵩,他也不可能會認得錯。他捧起氣息尚存的小武岩龜,靜想了許久,最終恍然。


    “大師兄,原來你本體就是武岩龜……難怪……”花禦雪輕聲說道,過去多年間,他曾發現鬆嵩多種不同尋常的行徑,他也曾多有疑惑,現在他都明白了。


    “大師兄,你放心,不管兇手是誰,我定會讓他償還!靈魂不散,龜丹不缺,你還有重修的機會,你定有歸來的那一天!”


    花禦雪的話像是在保證,說完後,他輕輕放下鬆嵩所化的武岩龜,雙手結出一個複雜的法印。


    “溯源!”花禦雪話音落下,平地刮起一陣亂風,一道金光從他手上垂下落在鬆嵩所化的武岩龜甲上,又從龜甲上折迴,在他麵前形成一段畫麵。


    畫麵極為簡單,花禦雪一下子就看完了,“二師兄收徒了……還有個雲辰,破壞了大師兄二師兄的賭約……必是此人了!該死!”


    “我大師兄於聖穹幾近無敵,必是受了此人的暗算!中元之地嗎?到底是何方神聖,就讓我來會會你。”花禦雪望向東邊神色冷厲,他想現在就趕過去,說不定半途還能截下雲辰,不過鬆嵩這裏又放心不下,現在鬆嵩最是需要靈物滋養,他必須得帶著鬆嵩去尋些靈物進補一下。


    以海蛇的速度,雲辰耗了五天的時間才登陸中元之地。雲辰早前歸來的途中本打算著迴來的時候要好好的鬧出些動靜,在見識到柳青棠這等強者後,不得不慎重行事。在岸邊他放了強大幾分的海蛇自由後,悄然潛迴白月王國內。


    雲辰一迴到白月境內,就聽到鋪天蓋地關於月無涯的各種消息,有關他身世如何複雜,有關他容貌如何絕美,有關他實力如何超強,更多的是什麽什麽時候他在什麽地方擊傷、擊殺了哪位絕巔強者的消息。


    “這才是真正的瘋狂……”在得知月無涯幾個月以來已經擊殺了數十位絕巔強者的消息,雲辰感到不可思議。他不知道月無涯是如何做到的,也不知月無涯現在實力如何。


    月無涯作為當下風頭最盛的人物,雲辰走了好幾個地方都有聽聞修士在談論著月無涯的事情。


    “你們聽說過沒有?月無涯準備利用神靈遺寶離開聖穹,現在已經有絕巔強者前去圍殺了!”有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月無涯已經殺了那麽多縐巔強者,還有人敢去找麻煩?”有人發出疑問。


    “你懂什麽?絕巔強者中也有著不同一般的絕強者!月無涯隻怕這趟在劫難逃了!”


    “妄下結果可不好,還是靜待消息吧,何況這些事情跟我們關係不大……”有人無所謂的說道。


    “神靈遺寶?”雲辰喃喃自語,他都差點忘了月無涯跟陰無魂準備借助神靈遺寶離開聖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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