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望向還是沒能動彈的逍遙王,他臉上現出一股得意的笑色。


    同樣中了一束金光,受的傷相等,作為金光的主人,南宮墨最了解自己力量的屬性。相對逍遙王,南宮墨要驅散侵入體內的金色勁氣自然要簡單得多。


    逍遙王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哀,如無意外,他將在今天死去,傳承近千年的白月王室也將在今朝覆滅。


    南宮墨帶著嘲弄的笑意,略顯艱難地抬起步伐,一步一步向逍遙王走去。


    “別了,我為之奮鬥多年的……”逍遙王惆悵地往某個方向滿是眷戀地看了眼,便深深的閉上雙眸。


    雲旗界外的黃袍青年臉色蒼白一片,他知道整個王室即將麵對的將會是什麽。強抑著,他的身形還是不禁微微顫抖。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雲旗界內,倒沒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越來越接近逍遙王,看著場外為己歡唿的人群,南宮墨報以燦爛一笑。


    南宮墨燦爛一笑過後,發現雲旗界外的人群一下子沉寂下來,他意識到不對,甚至不等場外的人喊出,他就急急掉頭望向雲辰那邊。


    雲辰竟也站起來了,他正皺著眉頭施展著筋骨,見到南宮墨迴首看他,他臉上也露出一道燦爛的笑意,大步跨去。


    南宮墨見大步跨來的雲辰,猶如見鬼般,他還沒散去的笑意凝固在臉上,一副帶著笑卻想要哭的表情,無比怪異。


    雲辰一路踏出,靈氣不斷聚來,不斷的轉化成元力充實他空蕩蕩的體內。


    已經閉上眼睛等死的逍遙王這時也意識到不對,他猛然睜開眼,正見雲辰一臉笑意走過來的場景。逍遙王從來沒有試過感到這般喜悅的時候,從來沒有掉過淚的他,在這無比喜悅的時候,反有股想哭的感覺。


    “嗨,看來我們還得打上一場!”雲辰來到南宮墨麵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南宮墨這時候真的很想哭,他現在也就堪堪迴複一點力氣而已。他的元力本就被體內的金色勁氣驅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的那點還在抑製著體內的金色勁氣。他現在甚至打不過一個普通人,怎麽能跟氣息越來越強盛的雲辰相鬥?


    雲辰冷笑著舉起手,掌心處閃騰著熾目的鳳凰真火,就要往南宮墨的頭頂印下。


    “雲辰,不要!”一道女聲響起,一道人影掠到雲旗界外距雲辰三人最近的地方,不停擺著手。


    “嗯?”雲辰手一頓,定睛看去,是她,那個為救子不惜偷上陰羅山取走陰無魂鎮魂鼎的中年女性,雲辰為了幫她曾苦苦哀求陰無魂,所以對她的印象極深。


    “是了,她曾自稱是南宮家的人……”那中年女性也算是熟識,雲辰極為敬重她為救子付出的努力,這一下,雲辰的手掌定在上方,一時拍不下去。


    眼看雲辰竟在這種時候猶豫,逍遙王吃了一驚,南宮墨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此人不除,白月王室多年的傳承必將毀於一旦。


    “雲辰,切記不可優柔寡斷,否則等下送命的就是你!”


    雲辰臉上閃過一絲掙紮,他本決意斬盡四大家族的人,不成想裏麵竟有熟識之人,雖然隻是一麵之緣,他卻極為敬重對方。


    見雲辰臉上閃過動搖,逍遙王又說道,“想想,整個無辜的雲家,就是被這些家夥所滅,喪失所有的親人,無法再續的天倫之樂……”


    望了眼雲旗界外的中年女性,南宮墨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孫子曾隱約跟自己提起過,自己的玄孫曾蒙一少年義氣相助,借得鎮魂鼎救迴一命的事,原來是他。


    “原來是你,我們南宮家欠你一個情,還沒來得及謝過。”南宮墨向雲辰行了個禮節,“隻怪當時沒理清,如果早知是你,我絕對不會混這趟渾水。”


    “已經發生的事,還能迴頭嗎?”逍遙王冷笑,望向雲辰,“雲辰,這些人最是虛偽,有機會他們絕對會在你後麵捅上一刀的!犯不著跟他們囉嗦,直接一掌了結最好。”


    “雲辰,一切隻是個誤會,我知道你本性純良,雲家被滅的事我也聽聞了,我也為之悲痛。這事完全是荊家所弄出的,我們南宮家沒在其中扯上半點關係……”中年女性見雲辰隱有動手的趨勢,慌忙叫開。


    這一幕,遠外的修士完全看懵了。荊白冷笑,怪聲怪氣說道:“感情南宮家跟這血腥屠夫還是熟識呢……”


    竹翁跟千羅沒有發表作何評論,兩人隻是靜靜觀看著一切。


    南宮墨連連點頭,附和中年女性的話,“不錯,我南宮家本與此事無關……一切是個誤會,來目方長,你又何必要針對我們南宮家?”


    雲辰有點茫然,看了看外麵的中年女性,又看了看南宮墨,還是作不出決定。


    “我輩修行中人,怎能如此婆婆媽媽優柔寡斷?你隻需輕輕一掌打下就一了百了了!”逍遙王低聲吼道。


    南宮墨提心吊膽的,見逍遙王不停慫恿雲辰殺他,也就大概明白他的心思。南宮墨瞥了眼逍遙王,壓低聲音說道:“逍遙王,我知道你在想著什麽,你放心,我可以發誓,今天你我間的事當作沒發生過,絕對不會將你的事泄露出去,如有違背,就讓我在修行一途上走火入魔不得好死!”


    但凡修士一般都不會輕易發出誓言,因為修行中人許出誓言的時候,冥冥之中會有所感召,一旦違誓,大多會應驗,這是無數修士以性命證實的事情。


    “也罷。”雲辰放下手,走到一側,默默思索,對荊家的仇恨強加到所有人頭上,這是不是太過偏激了點?


    南宮墨舒了口氣,逍遙王則是麵色一變,即使南宮墨已經許誓,但是他更信奉死人更能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絕不會泄露你半字消息的。”南宮墨雖然沒能見到逍遙王的臉色,也能知道他現在顧忌的事,所以開口勸慰道。


    雲辰本在想著對與錯間的問題,結果思維發散轉想向為什麽挨南宮墨一擊而沒事的問題。想著想著,憶起當時依稀覺得眉間一熱的事。他長舒一口氣,無疑是那個神秘印記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作用,救了他一迴。


    如果不是那個印記,想必自己現在……想著,雲辰瞥了眼南宮墨。


    南宮墨一直在注意著雲辰,見到雲辰望來,他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


    雲辰又望向雲旗界外的竹翁跟千羅,冷冷一笑,緩緩閉上眼睛,專注地迴複體內的元力。


    南宮墨盤膝坐下,臉色複雜,他知道此刻其他三家必定因為雲辰的事對他南宮家產生隔閡,也不知竹翁兩位尊主會對這件事持什麽態度。


    不由得南宮墨不去煩惱,幾個家族那麽多人喪命雲辰手下,結果雲辰又跟他們家扯上了關係,掛上他家恩人的光環。在現在這種場景,要說對雲辰恨之入骨的三家族不附帶對南宮家另有看法,南宮墨打死都不相信。


    天色漸暗,這時逍遙王終於站起來了,全身上下僅露出來的一雙有神眸子緊緊盯著南宮墨。即使南宮墨已經發誓絕不泄露他的事,他還是放心不下,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會幹掉南宮墨。可惜現在這種環境他根本不能出手,否則南宮墨隻需一句話就能讓他暴露在所有人眼底下,整個王室也將萬劫不複。


    雲旗界外的眾多修士依舊守在那裏,所有人都在等著雲旗界撤去的時刻。


    “還在猶豫什麽?”雲辰瞥了眼逍遙王,瞟向外麵的人群,“準備撤了,我們在這可耗不過他們。”


    “我自有辦法能走,你呢?”逍遙王的元力也迴複不少了,看向外麵的修士,麵罩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即使有兩尊自在境在這裏又如何?他照樣想走就走。


    “他們想追得上我也不是件易事!”雲辰試過了,飛行法器的速度比法天境修士的遁速快多了,就是不知比起自在境的修士又是如何。


    逍遙王點了點頭,望向不遠處的南宮墨,這可能會是一個變數,他不相信他。


    南宮墨攤開手,搖了搖頭,“你們請便,我既然發過誓,自當遵守,不會泄露你的消息,我南宮家跟雲辰的一切也一筆勾消。”


    聽完南宮墨的話,逍遙王望向雲辰,見雲辰點頭,他也跟著點了點頭,實際上他現在也根本不能拿南宮墨怎麽樣。


    逍遙王結起法印,四麵雲旗同時泛出一道亮光,白色的霧靄開始彌漫,外麵的人群再無法看清雲旗界內的事物。


    “走!”借著白色霧靄遮掩視線,逍遙王在前帶路,往偏遠修士群的地方走去。


    “等了老半天,現在終於要行動了嗎?”竹翁看著雲旗界內白色霧靄,冷笑著飛身而起,居高臨下看著下方的雲旗界,隻要稍有動靜,他自信能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作出反應。


    “這邊沒有任何修士,我這就撤迴雲旗,你得注意點,必須得在第一時間撤走!”逍遙王在雲旗界的光幕邊緣停了下來,看著雲辰告誡著。


    “顧著你自己就好!”雲辰麵無表情,踏上飛行法器。


    “好寶貝!”逍遙王是識貨之人,見到雲辰腳下飛行法器那激湧的氣息,馬上就知道這絕對是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南宮墨跟在兩人身後不遠,微低著頭,眸中不斷閃過掙紮的色彩。


    逍遙王迴首冷笑,“南宮墨,你跟來作甚?難不成你準備過來助我們脫困?”


    “走吧,都弄出這動靜了,他們很快會反應過來的。”雲辰有點不耐煩地催促。


    “好,準備了!”逍遙王先握上一顆金色珠子在手上,這才開始施法召迴四麵雲旗。


    一下子,場中風聲大作,霧靄翻騰。連接著四麵雲旗的光束斷開,四麵雲旗離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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