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範長虎拍桌子的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


    花極天沒有迴答範長虎的話,而是側了側身,讓服務員上菜。


    服務員布菜的時候,看了花極天兩眼。她覺得花極天的麵熟,而剛才那人吼出來的人名,花極天,似乎也很耳熟。不過她才來了沒幾個月,並沒有想起來。


    但是另一個端著菜的服務員,很激動。


    上完菜,她們走到門口,那個端菜的服務員小聲道:“以前咱們飯店的小廚子,去年的廚藝冠軍耶。”


    布菜服務員恍然大悟:“對對對,怪不得我覺得麵熟。”


    不過單間很大,門口離飯桌的距離至少有三四米,兩人的聲音又很小,冷格風範長虎範二蛋段風煙等人,也沒有聽見。


    花極天卻是聽個清清楚楚半點不落。花極天一笑,掏了掏耳朵眼,嘿,看來哥雖然離開很久了,白水大飯店還有哥的傳說。


    範長虎看到花極天的笑容,以為還是在嘲笑他,不由氣的渾身哆嗦,可是又不能怎麽樣,他名字裏雖然有個虎字,但是長得卻和麻杆一樣。


    花極天不胖,看著也不壯,但是範長虎自覺不是花極天的對手。


    何況,這是同學聚會,鬥鬥嘴吹吹逼就得了,哪能真的動手,真的在語言上吃了虧,也隻能忍著。


    冷格風一擺手:“算了長虎。極天現在這狀況,大家都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很受用範長虎對他的尊敬。


    冷格風這話說的高尚,其實就是說花極天混的這麽慘,大家都別把他當迴事。


    段風煙道:“就是就是,風哥,涼菜也都上來了,咱們開始吧。”


    範二蛋一看花極天收到了大夥的擠兌,怪不好意思的,連忙道:“開始開始,大家一塊走一個。”他覺得喝點酒,嗨起來,大家就能放開了,花極天也許會好受一點。


    宴無好宴,每個宴席之上,往往要有一個這樣受擠兌的倒黴蛋,不然大家都很多年沒見了,話題都沒法展開。以往,範二蛋就是那個倒黴蛋,他知道作為倒黴蛋的憋屈,所以他覺得自己理解花極天的感受。


    如果是經常聚的至交好友,就沒有這種窘境了。大家打打鬧鬧,倒黴蛋輪流坐,一會共同擠兌這一個,一會共同擠兌那一個,誰都不當一迴事。


    “咦,我的酒杯不幹淨。我用這個,花極天你再去拿一個吧。”大家還都沒端起酒杯,範長虎發現了自己酒杯裏好像有煙灰之類,便欠身起來,一把奪過了花極天的酒杯。


    他和花極天隔著一個同學,不欠身起來,夠不到花極天的酒杯。


    “極天用我的。我去找服務員要一個。”範二蛋站起身。


    花極天道:“我自己來就行。”


    他起身走到門口,布菜服務員正好推門進來,望著花極天一愣,接著微笑道:“花先生,有何吩咐?”布菜服務員的眼裏,有一絲掩飾不住的仰慕。對於服務員妹子來說,花極天作為廚藝大賽的冠軍,算得上年少有才了。


    至於大學生,反倒有點嗬嗬。


    倒不是這名布菜服務員瞧不起大學生,而是她覺得她高攀不上大學生,再者,也有一些大學生,華而不實一肚子草包。比如眼前這個範長虎,服務員就不敢恭維。


    “麻煩給我那個酒杯來,謝謝。”花極天笑著道。他對服務員和廚師,有點莫名的親近感。


    “好的好的,您稍等。”布菜服務員,很利索,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酒杯,放到花極天麵前,並且為他倒上酒。


    其他人看到布菜服務員似乎認識花極天,並且畢恭畢敬,不由有點驚奇,但是也沒有多想。因為從他們進來,所有的服務員都是麵帶微笑,彬彬有禮。


    而花極天的名字不斷被提及,布菜服務員能叫出‘花先生’來,也不稀奇。


    冷格風看了幾眼花極天,確認他的臉上沒有花。


    大家開始喝起來,一來二去,好幾杯下肚,當然,這之間,免不了對花極天的調侃,範二蛋一直為花極天圓場。


    花極天不卑不亢,有一說一兵來將擋。


    段風煙又給身邊的冷格風拋媚眼,甚至將手輕輕搭在冷格風肩膀上一下,笑道:“風哥,花極天不是廚師麽,讓他給解釋一下這些菜唄。”


    冷格風笑:“好啊。來來來,花極天,給報一下菜名。”


    花極天笑道:“對不起,不認識,我隻是個切菜的。”


    布菜服務員又來布菜,聽到花極天這句,想笑。廚藝大賽的冠軍,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不想說而已。


    她想幫著花極天解釋一下,本來講解菜品名稱之類,也是服務員的職責,便道:“這道菜是……”


    “滾,有你什麽事。”冷格風道。


    “……”布菜服務員懵逼,快哭了。


    “行了,謝謝你,你先出去吧。”花極天安慰布菜服務員。


    布菜服務員出去之後,花極天搖著酒杯,看了一眼冷格風,道:“您是大老板,何必難為小老百姓呢。我們打個工,或者開家小店,混口飯吃,不容易。”


    冷格風哼了一聲,沒說話,因為他發現花極天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似乎刺穿了他的心髒。


    花極天一口喝盡杯中的啤酒:“去尿尿。”他說的很粗俗,範長虎和段風煙,都出不屑的表情,冷格風的神情也很玩味。


    其他同學也都差不多。


    範二蛋連忙站起來:“我和你一塊去。”


    “你放心,我隻是去洗手間,不是逃走,今天又不用我買單。”花極天道。


    “正好我也想去。”範二蛋道。


    兩人一塊出去。


    洗手間裏,兩人各自占了一個便池,嘩啦啦尿著。


    “對不起,極天。我不知道他們叫你來會這樣。”範二蛋十分抱歉。


    “沒什麽,同學嘛,就是聊聊,也不能咋地。”花極天道。


    “冷格風是有點不像話,唉。”範二蛋欲言又止。


    “怎麽了,你在他那裏,不是小隊長麽,應該混的還不錯吧。”


    “嗬嗬。”範二蛋苦笑一聲。


    “說說,我很感興趣。”


    “雖然是小隊長,我和其他隊的工人,工資一樣。而我隊的工人,卻少了二十塊錢。他們看在我的麵子上,都不說啥,可是肯定有意見,估計幹完這一波,就不幹了。”


    “那你比其他小隊長,少多少?”花極天道。


    “一個月少一兩千吧。我倒沒啥,都是同學,可是工人受不了。我們隊的出活多,返工率也低,掙的卻少。”範二蛋道。


    “冷格風這樣不怎麽地道。”花極天道。


    “我覺得都是同學,無論他怎麽樣,我也得替他撐起來。”範二蛋喝了點酒,才有了一點點牢騷,平時,他可隻是悶著頭幹活。


    “你沒有打算單幹?”花極天問。


    “有很多老板找我,一個月多給我三千塊。我沒有答應,手下的工人也說,隻要我單幹,他們就跟著,可是作為老同學,我實在拉不下臉。但是這一波之後,手下工人走光了,我可能再也待不下去了,隻好換地方。”範二蛋道。


    “行了,我明白了,到時候你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想辦法。”花極天道。


    “你能想什麽辦法?”範二蛋看了花極天一眼。他倒是沒有瞧不起花極天的意思,隻是他覺得花極天是混廚藝圈,和裝修完全不是一個門道。


    “相信我。”花極天沒有多說。


    兩人洗完手,迴到三零八包間。


    冷格風等花極天坐定,問道:“花極天,你知道代二胖的消息嗎?”


    花極天一愣,隨即明白,冷格風為什麽會找自己,這一次冷格風組織聚會,不是為了同學感情。


    主要是為了泡妞,更主要還是為了錢。


    花極天好像聽自己的老爸老媽說過一句。當時代二胖吸收存款,附近村子裏冷家放在代二胖那裏的最多,至少五十萬。


    花極天道:“知道一點。”


    “他在哪裏?”冷格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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