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還是睡最後一個位置吧,靠牆或者靠門,隻有一邊有人,最舒服。兩邊都有人,我睡不著。”說著,花極天走向最裏麵。


    他是來躲禍的,可能三天,也可能五天,等黃達走了,他就出去了。沒有必要再生事端。


    再說了,和他和這些小混混相比,與大象和螞蟻比也沒什麽區別,大象踩螞蟻,也沒什麽快感不是?


    瘦猴見花極天過來,不由自主讓了讓。這樣,花極天就是最後一個,而瘦猴,如願以償,升了一個位。


    傻彬顛顛過來:“哥,這樣怎麽能行呢?這裏味兒太大,你還是睡我的位置吧。”傻彬比花極天還大幾歲,可是叫起哥來,自然無比。


    “不用了,這裏挺好的,不用扣腳丫就能聞味。”花極天笑道。


    “好吧。你要是覺得難聞,隨時找我。”傻彬也無奈。傻彬在裏麵信息不暢,還不知道龍尚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小子,對我有意見?”吳凡聽到花極天調侃他,不由坐起來,看著花極天。


    花極天道:“沒有啊。”


    吳凡哼了一聲,正要說話,有獄警過來:“吳凡,有人探視。”


    吳凡起身,趿拉上他的布鞋,看了一眼花極天,眼裏有點奇怪。不知道龍尚哪個高層的公子,有這惡癖,穿普普通通,和一個小打工仔那樣不顯眼。


    你妹的,龍尚、黑山這種夜場,高層領導的公子哥不應該把頭發染的花裏胡哨,穿著奇奇怪怪亮銀閃耀的衣服麽。


    吳凡狠狠拍了拍屁股,像聊完天剛從泥土地上站起身的老農,拍屁股上的土。


    他跟著獄警,出去了。


    半個小時候,吳凡迴來了。


    “傻彬,你的天塌了。”


    “什麽?”傻彬不解。


    “嗬嗬,龍尚天死了,被你的老大萬水萬八殺死的,萬水畏罪潛逃,其餘金剛,投奔了黑山,龍尚,分崩離析啊,你們的天,真塌了。”吳凡聲音很好聽,說話也不緊不慢。


    “放你娘的屁,萬老大和龍老大是生死兄弟,兩人一起退役,一起打天下,萬老大怎麽可能會對龍老大動手。”


    其他龍尚小打手們,比如牛二,也連忙圍過來。


    別說傻彬,就連龍尚的最底層,牛二之流,也知道九大金剛中,龍尚天和萬水兩人關係最好,其餘金剛都是後來認識的。


    所以,他們不信。


    可是,吳凡剛才被探視,肯定是得到了消息。


    而且,吳凡完全沒有理由撒這種謊。


    傻彬心裏砰砰直跳,走向花極天:“你剛進來,在外麵聽到什麽消息了嗎。”


    就算花極天不認識龍尚天,不了解龍尚和黑山,但是有人被殺死這種消息,就算不上新聞,也會很快傳遍白水城的。群眾八卦的力量,永遠不可小覷。


    “聽到了。”花極天道,


    “怎麽樣?”傻彬緊張。


    花極天緩緩道:“他前麵說的沒錯,不過其他金剛投奔黑山,我還不知道,但是推斷應該是真的,因為其他金剛除了黑山,估計其他地方也沒地方去。”


    白水城,還有兩家夜場的規模,和龍尚、黑山差不多,但是那兩家背景深厚,很少參與江湖之事,也不需要金剛這種人鎮場子。


    而小夜場,又沒有能力和財力,接納這些金剛和他們的兄弟。


    傻彬、牛二之流,頓時傻眼。他們罪過不大,還等著萬水撈他們,但是一等二等也沒有消息,連個探視的人也沒有,他們已經覺得奇怪。


    現在,竟然出了這麽大事,他們頓時覺得人生無望。


    傻彬有點奇怪:“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哦,那天龍尚天在茶室遇刺,我恰巧在隔壁喝茶。第二天,我也到龍尚天的別墅,去了一趟。”


    傻彬、牛二等人對視駭然。看來是真的了。幾人頓時如惶惶如喪家之犬,感到在吳凡麵前,又矮了三分。


    吳凡是黑山打手小頭目,和傻彬算是一個級別,但是吳凡更狠,打起架來不要命,身手也好,傻彬對其也有三分忌憚。所以這三號監裏,黑山隻有四個人,卻占了從一到四的好位置,傻彬隻占了第五。


    三號監裏,還有幾個不屬於龍尚和黑山的人,比如瘦猴之流,都排在後麵,隻有一個,在外麵小有權勢,就插在了傻彬和其他兄弟中間。


    花極天也不管傻彬等人糾結,更不管吳凡等人幸災樂禍,直接躺到了最裏麵的位置,休息。


    其實吳凡也沒有過多表示,主要是他手下那三人,對傻彬等人冷嘲熱諷,但是,傻彬等人沒有迴嘴,一是沒心情,而是沒膽量。


    吳凡道:“聽說龍尚天的媳婦風韻猶存,容貌無雙,身材極佳,你去他的別墅拜祭的時候,有沒有見到?”


    吳凡這話說的極為輕佻無禮,若是之前他這麽侮辱龍尚夜場的大嫂,傻彬等人肯定暴怒。可是現在,他們忍了。


    “見了啊,確實漂亮,年齡不算大,說風韻猶存不合適。”花極天道。


    “有時間一定要見見。”吳凡心向往之。


    “嗬嗬,我可以引薦的。隻要你們老大萬黑山,沒意見就好。”花極天聽了兩方人馬的吵嘴,也知道吳凡是黑山的人。


    “他有個積巴意見,估計萬黑山都不能認識我。”吳凡,看著監房的房頂。刷了白灰的房頂,很白,卻被蒼蠅屎汙染出一個一個點,燈倒是很幹淨,可能是剛換了燈泡。


    “哈哈,你也太不尊敬你們老大了。”


    “我就尊敬錢。”吳凡這次沒摳腳丫,而是擼起自己袖子,看身上的傷疤,似乎在懷念什麽。


    兩人一頭一尾,隔空聊起天來,竟然頗為投緣。


    隔著十幾個人,吳凡聊得不過癮。


    “六子,你往下一個,二床讓給這位哥們。”


    “好嘞。”被稱作六子的答應。接著吆喝了一聲:“王八犢子們,都往下一個,那誰,瘦猴,你還是最後一個。”


    瘦猴連忙答應。反正倒數第二個,比倒數第一個,好點也有限,還兩邊都有人,反而不如一邊有人一邊靠牆的最後一個。


    隻不過,在監裏,床位是身份的象征,即使倒數第二倒數第三味道也很重,因為兩邊有人,位置還不如倒數第一,但大家還都是願意升一下床位。


    “不用了吧,這裏還行。”花極天有點不好意思。


    嘿,聊天還有這好處,真是意外之喜,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吹牛逼侃大山呢,原來真的能得到好處啊。花極天決定以後繼續加強學習這項技能,以便以後能吹遍四方。


    “來來,離近了聊天方便。”吳凡真心邀請。


    花極天不好拒絕,穿上鞋子,趿拉過去。眾人都傻眼了,花極天這升床位的速度,也算是驚世駭俗了,一般就算在外麵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沒有這種待遇。


    可是讓他們傻眼的還在後麵。


    六子讓出第二個床位,吳凡一翻身,滾過去,讓出第一個位置:“你不習慣靠著人,就在第一個。”


    花極天更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第二個就很好。”


    吳凡最討厭磨磨唧唧,罵道:“少他媽羅裏吧嗦,快上來。”


    花極天哈哈一笑,不再拒絕,躺在第一個床位之上,嘿,不錯,連被窩都是熱的,不過就是味道差點。


    “你認識傻彬?”從剛才傻彬的詢問,吳凡也聽出來了,花極天和傻彬並不熟,隻不過傻彬好像很害怕花極天的樣子。


    “算是認識,有兩次交情。”


    “哦。”吳凡也沒有細問。


    吃完晚飯,做完晚課衛生之類,熄燈後,開始睡覺。


    花極天已經離開白水大飯店宿舍一個多月,早已經不習慣這種群居生活,輾轉反側半夜也沒睡著。而且,味道也真的不怎麽好聞,比白水大飯店後廚宿舍,還過分。


    幸虧吳凡讓自己到了外麵,不然在裏麵真的受不了,白天大家都穿著衣服,還好一點,到了晚上,嗬嗬,摳腳放屁,爽的一逼。


    花極天睡不著,閑著無聊,又不能到儲藏空間裏修煉。


    不然一個大活人突然不見,得多嚇人呐。


    隻能這麽閉著眼瞎琢磨,真是一種折磨。花極天躺在床上運行真氣,效果當然不如坐著好,但是聊勝於無。


    花極天這段時間已經摸索出,修習武道真氣,通背十三式最好,其次是打鬥使用,再次是盤腿修煉,最差的就是躺著運轉大周天。


    第二天吃完早飯,照例是放風。監裏的飯,真難吃,雖然不像歌裏唱的,‘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可是也絕對夠嗆。


    就算霍佳佳做的是黑暗料理,也比這好吃一百倍。


    監裏和大學的食堂相比,半斤八兩。在大學食堂,你對食堂大媽提要求說‘熟的、能吃’,食堂大媽準得給你倆大嘴巴子,‘滾,你的要求太高了’。當然,要是在這裏提要求,那就不是兩個大嘴巴子能解決的了。


    放風的時候,各個監房的人都在一起去操場。這個監所,共有十幾個監房,關著二百多人。


    吳凡拉著花極天,找了個安靜一點角落,蹲著聊天曬太陽。不知為何,吳凡就是看著花極天順眼。


    兩個人正吹的高興,一個影子擋住了他們的光。


    吳凡連臉也沒抬:“滾犢子,擋我光了。”


    可是那人還是沒動。


    吳凡不耐煩,抬頭望去。


    “吆喝,吳凡,還真是你小子,啥時間進來的,我怎麽沒有聽說?”這人五大三粗,脖子裏的大金鏈子竟然沒被收走,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門道。


    “我和你妹也睡過了,你聽說了麽?”吳凡冷哼道。


    “犢子玩意兒,你也別給我硬,等出去再收拾你。”


    “你現在還隻是特麽逼哥,等你被人稱作逼爺的時候,再來收拾我吧。”吳凡道。


    “這他媽是誰啊?”老是被擋著光,花極天身上有點冷,心裏就有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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