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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


    就像今天突如其來的變故。


    澆得所有人的心情都糟透了!


    皂皂毫無線索的神秘失蹤。


    飯團被繭蜂惡毒地種下孩子。


    禍事成雙。讓淅瀝的雨聲,仿佛直接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髒,讓他們的心情一直沉到水裏的淤泥裏。


    離崩潰隻有一步之遙。


    而當事人之一的飯團,不出意外地癡癡仰躺在泥地上的葉子裏,如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心智已然奔潰了。


    之前的傍晚時分。


    紅根女王、夏葉和春葉公主領著切葉蟻部落上上下下各部門的高層,都鄭重地齊聚一堂,向虞騎雲他們表達對皂皂最真摯的關切,和對飯團最沉痛的安慰。


    就連一向和他們作對的芭枝院長,此刻也保持了慰問者典型的肅穆神情。


    她想起自己的養女小檬去世的那一個夜晚,也是這樣下著淒苦的大雨。


    ……


    關於皂皂。


    女王一臉愧疚,在虞騎雲他們麵前,觸角顫抖著,十分自責,皂皂是在部落核心安全區失蹤的,作為女王,她主動承擔這個首要責任。久久俯下身子,對虞騎雲他們不停地表達歉意。


    而一邊木立的蟻茉花此刻,連看都不敢看虞騎雲他們一眼,已經無地自容。


    女王當場下令:


    從明天開始動員一切蟻力物力,不惜一切代價,搜尋皂皂的蹤跡。並且她補充地強調,這不惜一切代價,就包括犧牲自己部落螞蟻孩子們的性命。


    此言一出,不僅讓蟻芭枝和蟻荔枝在內的所有高層震驚,也讓虞騎雲越安和李妖嬈他們無聲地感動。


    無論結果怎麽樣,女王這份誠意,他們銘記在心。


    而有關飯團……


    從女王、公主到高層,每個人當目光掃過飯團的臀部時,都輕輕搖了搖頭,發出無聲的歎息……


    她們依次排隊,繞著飯團的身體沉痛地走了一圈,看得飯團心驚肉跳,感覺螞蟻部落已經在提前為自己開追悼會了。


    這讓飯團當場再次昏死過去。


    試想,有誰在自己生前就有幸參加自己的追悼會呢,再強大的心髒,也經不住如此殘酷的打擊。


    等女王歎息著領著眾人走了之後,在一個暗淡的手電光映照下的臥室,隻留下一片如墓穴般的死寂,


    沒有人說話,不知該說什麽話。


    ……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候。


    蟻茉花滿臉羞愧地走到虞騎雲和越安跟前,李妖嬈今天進了屋後,就一直佇立在窗前,被大雨飛濺了一臉,仍是一動不動,表情嚴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這讓蟻茉花更加膽顫。


    她知道李妖嬈在為皂皂和飯團擔心,她隻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所以蟻茉花不敢打擾。


    她怯生生站到虞騎雲和越安的麵前,沉默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說:


    “對不起……”


    這三個字是蟻茉花今天第200遍向虞騎雲他們開口。哪怕說一千遍,她也覺得無法表達自己內心的愧疚。


    虞騎雲抓了抓亂蓬蓬的藍頭發,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我們自己的疏忽……”


    的確,皂皂和飯團的事情,正是虞騎雲他們放縱的結果,他們明知皂皂和飯團是最可有能用方便作為借口,睡懶覺去了,但是麻痹大意,並沒有放在心上。


    螞蟻從來不會撒謊,都是實話實說,自然不會想到皂皂和飯團的花花腸子。


    因為在她們的思維裏,如果方便,是不會跑得太遠的,離她們那麽近,這樣安全上,她們是認為沒問題的。


    可螞蟻們沒想到皂皂和飯團則是為了睡懶覺,所以躲得遠遠的。那麽在安全方麵,她們自然疏於提醒。


    ……


    這兩句話說完。


    一人一蟻又陷入了沉默。


    虞騎雲心情很亂。


    來亞馬遜雨林,雖然多次遭遇生死考驗,但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心裏如此彷徨無助,因為這次是直接發生在皂皂和飯團身上,一個生死未卜,一個危在旦夕。


    如果是在自己身上。


    虞騎雲相信一切都無所畏懼,坦然麵對,可發生在這個五人團隊中年紀最小的皂皂和膽子最小的飯團身上。


    這讓他有一種無力可使的挫折感。


    越安也有相同的感覺。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


    蟻茉花看了看雖然清醒過來但依然癡呆一般躺在葉片上的飯團一眼,垂下觸角,猶豫了片刻,將虞騎雲和越安拉到一個光線暗淡的角落,輕聲說:


    “過完今晚,飯團最多挨到明天下午,就會生不如死,所以…所以……”


    她突然閉上嘴,不說下去。


    雖然,窗外的雨上聲依舊淅淅瀝瀝,雖然蟻茉花的聲音輕得像一滴雨聲。。


    但此刻虞騎雲和越安的神經極度敏感和緊張,所以蟻茉花的話句句入耳。


    “不是說,繭蜂種下卵後,飯團最多可以活上七天嗎?”


    虞騎雲急得嗓音都啞了。


    蟻茉花歎了口氣:“沒錯,可是從明天開始,蟲卵就開始孵化出來……”


    越安猝然接口道:“也就是說,這繭蜂的幼蟲明天開始就要在飯團的臀部裏,吞噬血肉了?”


    說這話時,他全身都在顫抖。


    這簡直是在受千刀萬剮之刑,這這…讓身嬌肉嫩的飯團怎麽能受得了?


    蟻茉花點點觸角,沙啞道:


    “是的,所以我建議,你們行行好,今晚就把他咬死!讓他少受一些罪。”


    這句話。


    讓虞騎雲和越安渾身一震,的確,與其讓飯團痛得死去活來再死,不如提前結束他的生命,這反而是一種仁慈。


    但,這是最後的選擇。


    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冒險試一試另一個辦法:


    給飯團動手術!


    將那個該死的蜂卵取出來!


    這雖然也是萬般無奈之舉,卻是他們目前唯一能讓飯團活命的機會!


    因為詢問過蟻茉花,這繭蜂很惡毒,卵不僅種得非常深,而且都極為陰險地種在神經元附近。


    所以,這個外科手術,需要極高的專業技能和心裏素質。


    而越安和虞騎雲連隻青蛙都沒解刨過,安全就是赤果果的門外漢。


    更悲催的是,他們除了水果刀外加一個打火機外,就沒有其他任何工具。連外科手術最基本的麻醉劑都沒有。


    可以想象,在飯團殺豬的吼聲中,在痛得不停狂抖的屁股裏,讓他們把米粒大小的卵從緊貼的神經脈絡邊,如履破冰萬分細心地取出來。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要動手術,當務之急,就是必須盡快找到起麻醉效果的替代品。(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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