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煉血堂之主!


    諷刺,**裸的諷刺!


    大殿上,近乎所有人都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


    笑傲江湖中,嶽不群說:“正就是正,魔就是魔,遇到魔教賊子,當不問緣由,拔劍便殺!”


    這似乎很殘忍,但自古正魔之道,無不如此。誅仙之中,也是一樣的。


    你就說這滿殿中人吧,他們難道不知張小凡並非魔教賊子嗎?難道不知張小凡不可能偷學大梵般若嗎?


    知道!大家都知道,他縱然不說出自己的秘密,大不敬,卻也罪不容死。


    但原著中,道玄卻是要擊殺張小凡,若非蒼鬆反叛,張小凡必死無疑。


    那時,天音寺的人會否說出大梵般若的來由,可不好說的很呢。


    而這點,也是叫現代人吐槽的地方!都說知錯能改,但這所謂的正道似乎對一些過錯都是能掩飾就掩飾,從不會站出來解釋。


    沉寂的大殿內,空氣似乎都多了一些重量,壓在眾人身上。


    曾抬著頭,看著道玄,額頭滲出了汗水,背後早已被打濕了,心碰碰跳個不停。


    道玄沉默了良久,目光緩緩移開,看向天音寺普泓神僧,慢慢道:“張小凡的大梵般若,真的是普智神僧所傳?”


    普泓歎息一聲,念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法相。”


    法相身子一震,道:“弟子在!”


    普泓大師緩緩道:“不必隱瞞了,你就告訴他們聽吧!當年師弟做了錯事,今日絕不能再次冤枉這位張施主了。”


    法相慢慢上前,抬頭向無數錯愕的臉上望去,然後落在場中張小凡身上。沉聲道:“不錯!張小凡施主的大梵般若確實傳自普智師叔。”他聲音一頓,聲音有些嘶啞道:“且為了叫張小凡施主能順利拜入青雲門下,普智師叔起了惡念,把草廟村屠戮一空。”


    “什麽!”


    驚駭、錯愕、不信、憤怒……等等不一而足的聲音充斥了大殿,但瞬時又靜了下來,隻剩下那複雜矛盾的表情與瞪大的眼睛。


    普智。是普智……


    曾身子一晃,目光迅速看向張小凡。他腦海中,也浮現出林長生的話。他說張小凡是天定煉血堂之主,曾是不信的,後來也隻是將信將疑,可現在他明白了,林長生的大網原來在這裏。


    ‘怎麽會這樣?’他心裏嘶嚎,隻覺自己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又為小凡痛惜。


    “我殺了你們……”暴怒聲陡然響起。璀璨的劍光直劈法相。


    “不可……”天音寺眾人大驚,通玄也驚唿道:“快攔住他!”


    下方陸雪琪出劍擋住了劍光,而林驚羽身旁的齊昊也一把抱住了他。林驚羽暴怒,嘶吼連連。


    法相歎息一聲,又道:“當年普智師叔來到青雲,麵見道玄掌門,勸說將佛道兩家真法一起修習,或有可能參破長生之謎。不料被掌門真人婉言拒絕。”


    道玄怔了下,目光看向依舊跪坐不動的張小凡。道:“不錯,確有此事!”


    法相繼續道:“當日普智師叔失望下山,信步走到了草廟村中,見天色已晚,就夜宿在村中破廟之內,也就是在那一晚。普智師叔突然發現有個黑衣人夜闖草廟村……”他話音停頓,目光看向林驚羽,繼續道:“想要擄走這位林驚羽施主。”


    暴怒中的林驚羽一怔,眾人也頓時都看向他。


    法相接著道:“普智師叔立刻出手阻攔,不料那黑衣人居心叵測。擄走林施主是假,實則卻是打算暗算普智師叔,意圖染指普智師叔身上所藏的魔教邪物噬血珠。”


    眾人嘩然,目光齊齊看向道玄手旁的燒火棍,原來那上麵的噬血珠是這麽來的。


    “噬血珠是普智師叔多年前在西方大沼澤中無意找懂啊的。他老人家為使其不再禍害世間生靈,便用佛門真法將這邪珠封起,並用天音寺重寶‘翡翠念珠’加以鎮壓。隻不知道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如何知道了這事,首先在林師弟身上藏了絕毒的七尾蜈蚣咬傷普智師叔……”


    “其後普智師叔在身受劇毒之下,與那人拚死相鬥……”


    此際,他話音又停了下來,臉上光彩有些明滅不定,大家隨著他的話音,心似乎也慢了一拍,靜靜的看著他。


    而此時,他一臉沉肅,高聲道:“普智師叔本就被暗算中毒,拚命之下,也傷了那人,但不想那人卻一直隱藏本領,直到被普智師叔重創之下,才拿出真正本領,也是在這一招下,普智師叔幾近油盡燈枯,雖重創與那人,把他驚走,自己卻也無多少日子好活。”


    “那時,張小凡張師弟來到了草廟村中。普智師叔自知必死,但他老人家的畢生心願始終不曾達成,實在難以甘心。便在此刻,他突然萌生了一個、一個……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便是將天音寺至高無上的大梵般若真法傳於一位弟子,再讓這個小小年紀的少年拜入青雲學習青雲道法,如此從不相通的佛道兩家真法,就可以在同一個人身上同時修習,他老人家的畢生心願,也就達到了。”


    道玄冷笑一聲,道:“普智道兄果然利害,深謀遠慮。他選中張小凡,大概也是因為他資質普通,難以為人察覺的原因吧。”


    法相默默點頭。


    田不易臉色鐵青道:“這麽說,老……張小凡不是資質太差,而是因為修煉大梵般若的原因,才生生拖累了修煉速度。我說呢,自我青雲立門,就從沒人要花費三年才練成第一層功法。厲害,真是厲害啊!”說到此,他話音一轉,目光大量,瞪著法相道:“你剛才說那黑衣人露出了真正本領,我看你言語中多有隱瞞。說,那人用的是什麽功夫?”


    他此話一出,頓時牽動了大殿內眾人的心,連上麵道玄也死死的盯著法相,目光陰沉。


    法相暗歎一聲,目光一掃之下。頭微低,眼瞼微垂,緩緩道:“那人所使,正是青雲門無上絕技,神劍禦雷真訣!”


    轟!


    整個大殿似一下子爆開了,尤其是青雲門眾弟子,一個個議論紛紛,震驚非常。


    “不可能!”道玄大喝一聲,身子噌的站起。喝道:“你再說一次!”


    法相看向他,沉聲道:“就是神劍禦雷真訣!”


    道玄身子一晃,似跌倒在了座椅上,他眼睛瞪大,嘴巴微張。一旁蒼鬆眼睛眯了眯,一臉擔心道:“掌門師兄,你沒事吧?”


    道玄伸手,身子前傾。看著法相,似要推開蒼鬆。再問法相,但……


    “啊!”


    猛的,一聲唿喊,似痛似詫似驚。這聲音傳開,叫大殿上的人無不愣了一下,齊齊迴頭往上麵看去。那裏正是道玄與蒼鬆所在。


    “啊!”


    緊跟著,又是一聲大吼,眾人還不明怎麽迴事,迴頭間,正見道玄一掌切下。打的還是他身旁的蒼鬆道人。


    這怎麽迴事?


    一時間,大家都有些傻眼!


    而那蒼鬆也被道玄奮力一擊,打的倒飛而迴,落在玉清殿門前,片刻之後,嘴角緩緩流出血痕,但神色間卻在冷笑。


    在他右手之上,橫握著一把短劍,晶瑩如水,一看就知非是凡品。而此刻劍身之上,血痕累累,鮮紅的血,從劍刃之上,緩緩地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滴到大殿上的青磚之上。


    本就沉寂的大殿,此際更是沒了聲音,如死一般的寂靜,唯有那滴答滴答的聲音,卻宛若惡魔的獰笑,叫人心裏發寒。


    “你,你做什麽?”


    道玄蒼白著臉,嘶啞著聲音,向著站在大殿門派的蒼鬆道人,問出了所有人心底的疑問。


    “我?”蒼鬆道人仿佛突然變做了另外一個人般,猖狂地大笑出來:“我在暗算你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你……”道玄驚怒,陡然又“啊”的一聲。


    眾人大驚,蒼鬆哈哈大笑,伸手一招,一抹黑線陡然從道玄身上射了出來,轉眼消失在他袖袍之中。


    “七尾蜈蚣!”


    法相驚唿了一聲,其他人無不駭然的看著蒼鬆。是他!偷襲普智的是他!


    齊昊再也忍不住,聲音中帶著困惑與驚駭,大叫道:“師父,你,你瘋了嗎?”


    蒼鬆道人向他看了一眼,隨即目光又落到了站在齊昊身邊但神色幾乎與他一樣的林驚羽,還有更多的龍首峰弟子,甚至於其他青雲門各脈的弟子,都用一種看待瘋子般不能置信的眼光望著他。


    “哈哈哈,瘋了?是啊!我早就瘋了!”蒼鬆道人仰天大笑,神態仿佛也帶著一絲瘋狂:“早在一百年前,也是在這個玉清殿上,當我看到萬劍一萬師兄的下場之後,我就已經瘋了!”


    “師父!”龍首峰的齊昊和林驚羽此刻的聲音都已經帶著哭腔,但在他們身後,圍繞在道玄真人周圍的青雲門眾位首座長老,身體卻突然僵硬。


    萬劍一,這是一個夢魘般的名字,大多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流波山一行,叫眾人知道了這個名字,此際在聽,隻覺這三字有股魔力一般,深深吸引著眾人心神。


    地上,張小凡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倒在座椅的道玄,目光一眯,閃過一抹血色。


    那邊,蒼鬆大聲職責著青雲門五大首座,不屑、憤恨,種種語氣表露無遺。


    說實話,蒼鬆的悲劇在於道玄,他一直都以為萬劍一之死是道玄的錯,那是他心中信仰般的存在。就如他說的,自打萬劍一“死”後,他就瘋了。他活著,是為了報複。報複道玄,報複青雲門。


    可以,萬劍一沒死!這實在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大說一通的蒼鬆氣喘籲籲,目光瞪向受傷喘息的道玄真人,眼中透出無盡的仇恨,道:“當年萬師兄對我如兄如父,一手栽培我,在蠻荒中更是不顧性命救我。我這條命,早就給了他了!可恨百年前,我竭盡全力竟也不能救他,從那之後,我就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我也要替他報仇!”


    話說到最後幾句,他聲嘶力竭地喊出,仿佛對著自己的深心,又像是對著冥冥中的那雙眼睛。


    道玄一把推開蕭逸才,盡管先後被偷襲,先是受創,又是中了劇毒,但他還是站立著。他的氣勢,刹那間掩蓋了所有的人。那墨綠的道袍無風飛揚,隱隱望見他的雙手,深深握拳,連指甲也陷入了肉裏。


    他望著前方,挺直身軀,麵對著蒼鬆道人,更仿佛麵對著那一個無形的白色身影,大聲而笑:“好好好。想不到當年的那段公案,竟讓你如此記掛。你便過來試試。看看我這個做師兄的,到底配不配做這個掌門!”他斜眼向蒼鬆看去,突然雙手從握拳霍地伸開手掌,從他右手傷口處,滴滴黑血噴湧流出,而他麵上的黑氣。也漸漸淡了下去。隻是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但聲音卻是變得淒厲,帶著一絲不屑:“憑你也配?”


    蒼鬆道人忽然大笑起來,道:“是,你厲害。當年青雲門下。向來以萬師兄與你為絕代雙驕,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有人會收拾你的。”


    道玄真人肅然,冷然道:“是誰?”


    大殿之上,眾人屏息,青雲門弟子麵麵相窺,而站在一旁看到青雲門內亂的天音寺、焚香穀一眾人等,卻也是麵色尷尬。


    蒼鬆道人笑聲不絕,便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玉清殿外的遙遠處,傳來了渾厚的聲音:“道玄老友,百年不見,看你風采如昔,可喜可賀!”這聲音如雷鳴一般,隆隆傳來,片刻之間,通天峰外突地喊殺聲四起,山前亂成一片,慌亂聲中,遠遠的竟似有人大喊:“魔教妖人殺上山來了!”


    “什麽?”


    眾人無不失色,“張小凡”冷冷一笑,果然還是來了。


    原著中,看起來似乎是因為張小凡的原因,才有了魔教攻打青雲門這一役。但林長生知道,縱是沒有張小凡,這正魔之間怕也會大戰一場的。


    說白了,就是魔教的一種試探,也是報仇。


    而且蒼鬆這個棋子,他們即便此時不用,早晚也會用。


    “什麽人?”


    隨著玉清殿外的一聲大喝,隻聽碰碰幾聲,數個青雲門弟子跌了進來,翻滾於地。門口處,閃現出四道人影,正是魔教四大宗主。


    鬼王宗萬人王!長生教玉陽子!萬毒門毒神!合歡宗三妙仙子!


    四人立於門外,毒神嘖嘖出聲,笑道:“道玄老友,百年不見了,你可還好?”


    道玄真人身子震了一震,冷然道:“毒神!”


    毒神大笑,道:“正是我這個老不死。百年前在那青雲山腳敗在你的劍下,如今又見你風采如昔,真是不勝欣慰!”


    道玄真人與眾人目光向那四人一一看了過去,與此同時,從玉清殿門外陸續又走進了數十個魔教之人,看著這些人的氣度架勢,隻怕無一人是好相與的,多半魔教這百多年來的實力,都在此處了。其中眾人見過的,便有鬼王宗的青龍、幽姬,萬毒門的百毒子等等都在其中,至於其他的人,多半也是四大宗派的高手。


    而在遠處,喊殺聲越來越響,不時聽到絕望嘶吼,往日如人間仙境一般的青雲山,此刻彷佛被血腥籠罩,恍如地獄。


    道玄真人深深唿吸,勉強定住心神,今日禍起蕭牆,外敵竟又長驅直入,不問可知乃是青雲門這百年來最危急的時刻。他身為青雲門這個千年大派的至尊掌門,絕不能讓這份基業,毀在自己手中了。


    這時,忽然隻聽得一聲佛號,卻是普泓大師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道玄真人身邊,麵上有淡淡微笑,道∶“道玄師兄,自古邪不勝正,我天音寺一脈,從來與青雲門並抗妖魔邪道,若有差遣,盡管吩咐。”


    道玄大喜,也幾乎是在同時,焚香穀的那些人,也以那個上官老人為首站了出來,站到了道玄真人和普泓大師身後。


    張小凡暗暗冷笑一聲,眼角瞥向了那所謂的“上官策”。


    從這人就可看出,所謂的正道三大教派,交往的怕隻是天音寺與青雲門了。至於那焚香穀,不說他地處南疆之地,就從上官策一事上來看,大家對它根本就不了解,不然不會不知道,上官策根本不會來此。


    ‘今日之難說來也是打醒了正道,就跟那火影中的大蛇丸木葉一戰一樣。有趣!這也正好,來此一遭,不正要借機拿迴燒火棍嗎?此正是大好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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