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亮孤零零的掛在高空,耳邊聽著海浪的聲音,林長生舒爽的伸了個攔腰。他換了一幅容貌,趁著夜色再次走入了水神城。


    幾日不來,這裏的戒備似乎放鬆了許多。


    摸了摸幹癟的肚子,他撇了撇嘴,徑直走進酒館,一邊吃東西,一邊聽著四周人的議論。


    斷斷續續的消息傳進他耳中,也叫他明白為何這幾日城中戒備鬆懈了下來。原來,自秘道被發現後,無情閣的人就不曾再襲擊歐陽家的子弟,一連幾日都無事,歐陽家也把一些弟子抽調了迴去。一場大難似乎也就這麽終結了。


    但林長生知道,歐陽家不會放鬆調查的,不管是對無情閣的人,還是對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他沒有多想,吃飽了,在客棧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打算出城,繼續覓地閉關。但不想才走到城門,突然見到一人一馬從外衝了進來,臉待急色。


    看那人服飾,不正是歐陽家子弟嗎?


    “莫非出事了……”心頭一動,林長生停下腳步,暗道:“就在城中閉關也一樣,反正自己有易容之術,不怕被他歐陽家發現。”


    心下一定,他又折了迴去,重新迴到小二“家”,在這裏暫時住了下來。打坐一上午,下午他又到了酒館,探聽消息。


    歐陽家又出事了,不過這次並非水神城,而是珊瑚城。


    珊瑚城水家與歐陽家並非那麽一團和氣,這點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大家也知道,水家可以不給歐陽家麵子,但真叫他們反抗歐陽家,當出頭鳥,絕無可能。


    別的不說,就是歐陽家那次打上水家,若水家不低頭,那事平息不了。


    可大家想不到。這次出事的還是珊瑚城——那裏,歐陽家子弟被人一夜殺光了。


    就在林長生聽著這些消息時,街道上突然又一匹快馬衝了過去,又是歐陽家弟子。大家齊齊望去。一個個麵麵相窺,莫非還有後續不成?


    果然,不到夜間消息就傳了出來,不僅珊瑚城,水神城另外兩麵的鐵衛城、珍珠城也相繼出事。三地歐陽家子弟都被人殺光了。


    若說珊瑚城出事,大家還能理解,那鐵衛城、珍珠城出事,就叫所有人無法想象了。


    水神城一麵臨海,三麵三城,除了珊瑚城是水家的地方,其他兩座城池都是歐陽家的地方,可謂水神城的衛星城池。


    在那裏,歐陽家的勢力不說多強,但絕對不弱。與珊瑚城照顧水家麵子不同,那也算歐陽家的大本營啊。可如今,兩城歐陽家的人竟然被人屠光了。


    這怎麽可能?


    “我記得,那兩城都有先天高手吧。”


    一個人默默的念叨了一句,使得酒館中更加寂靜了,除了唿吸聲幾乎沒有別的聲音。好大一會兒,才響起吸氣的聲音,一個個嗡嗡嗡的議論開來。


    兩大城池,做少也各有兩個先天高手,這豈不是說。歐陽家一夜間損失了四個先天高手。算上死去不久的歐陽擎天,這不到一月時間,歐陽家竟然先後死了五個先天高手。


    這……


    隨著議論,大家再次沉默。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大家知道,歐陽家這次怕是真的動怒了,一場騷亂在所難免。


    誰都不是笨蛋,尤其是混江湖的,像郭靖、石破天那樣憨厚、白癡的人,始終是少數。酒館裏的人明白。外麵的人自然也會明白。


    你看第二日一大早,整個水神城都顯得有些寂靜,縱是人走在街道上,話也少了,一個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林長生對歐陽家的反應也很好奇,所以除了修煉外,他一直都潛伏在歐陽家外,關注著歐陽家的動作。可叫他奇怪的是,歐陽家似乎沒有動作。


    一連幾日,他都沒看到歐陽家有什麽大隊人馬出沒,連城內也沒人談論這些,這叫他有些奇怪。


    這日,他依舊站在歐陽家外,靜靜的看著裏麵。突然,他覺得不對,暗道:“歐陽家那幾個先天高手似乎都沒有出現過?難道……”


    心下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人也悄悄的離開了歐陽家大宅,來到了燒毀的城主府外。幾日不來,他有些意外的看著重新建起院牆的城主府,暗自罵了一句。


    “算了,都三日了,他們若從這裏出了城,怕事情也該做完了。”


    搖搖頭,他迴到了家。一大早,他再次來到酒館,靜靜的看著外麵的街道。大約在傍晚時分,街道上突然嘈雜了起來,酒館裏的人也一一扒著頭往外看,林長生也不例外。


    可是,外麵並沒來什麽人。


    “搞什麽?”有人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其他人紛紛跟著罵了起來。這些人這幾日心神崩的很緊,一驚一乍的,自叫他們火氣不小。


    但對比他們,林長生卻麵色凝重了起來,他聽到了外麵談論的聲音——水家,被人滅了!


    ‘一定是歐陽家做的。’他幾乎沒有猶豫,瞬間就把兇手放在了歐陽家身上。但與他不同,其他人則議論紛紛,大多不覺得是歐陽家做的,反覺得是那個屠戮歐陽家弟子的勢力做的。


    林長生冷笑一聲,暗道:“若非自己監視歐陽家,怕也不會想到是他們。不愧是大家族,該狠的時候果然夠狠。”


    放下酒杯,林長生踱步走了迴去。走到家門口時,他見門竟然開了一條縫隙,微微一驚,手一用力,推開大門,目光四下掃視著。


    沉下心神,他邁步跨過門檻,手一揮,門哐當合上了。他看著側麵柴房,淡聲道:“出來吧。”裏麵並沒有動靜,似乎無人一般。他冷哼了一聲,眼中精光閃爍,手指輕點,一縷勁氣破空而去。噗的一聲,指力洞穿牆壁,射了進去。


    一青色人影霎時從裏麵飛了出來,落在他的對麵。


    看著這不速之客,林長生訝然,是一女子。他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皺眉道:“你是什麽人?為何來我家?”


    “你家?”青衣女子香眉緊皺,反問道:“這是我的房子。”


    “哦?”林長生眨眨眼,莫非李鬼遇到李逵了不成。他心下一動,道:“哼!姑娘,說謊話可不好。看你打扮,必是大戶人家女子,何必來我這小院惹事呢?”


    青衣女子鼻子動了動,揮手間卷起一股氣流,吹開了正堂的房門,那裏擺放著一個香案,上有幾個靈位,隻是靈位並沒有字跡。


    卻不想女子揮手抓來一個靈位,在上麵一撫,轉到林長生一麵道:“你自己看……”


    林長生訝然,這靈位上竟是有了字跡,不過……她看到女子手擋住的地方,笑了起來,道:“好吧,這裏就算是你家吧,那我在這裏借助一段時間,如何?”他帶著一抹笑意,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玉手之上。


    女子也不笨,心裏雖怒,卻也知道被他拿捏住了,哼道:“反正這裏也無人,你想住就住吧。但有一點,我在這裏的事,不許說出去。”


    林長生點頭,笑道:“好啊。”他走到一邊,隨意坐了下來,道:“對了,姑娘如何稱唿?”


    女子哼了一聲,道:“你管不著。”她抱著牌位,迴身走入了正堂,房門也碰的合上了。


    林長生搖搖頭,有些好奇的看了兩眼,眼睛一閉,也不去管她了。可是,到了半夜,林長生再次睜開了眼睛,淡淡的看著門外。


    咯吱一聲,門開了,一身著黑袍的男子慢慢走了進來。看到院角處的林長生,他微微一愣,身上殺意沸騰,低喝道:“你是什麽人?”


    裏麵女子聽到了聲音,打開了房門,微微一喜,道:“爹……”


    林長生眉頭暗皺,爹?他看看黑袍男子,又看看青衣女子,有些意外。而餘光處,他也看到了那個有了自己的牌位,上麵寫著一行字——先祖水月之靈位。


    水月……水……


    他瞳孔緊縮,極為意外的看著父女二人。水家,他們竟然是水家人?


    黑袍男子死死盯著林長生,麵上帶了一漆黑麵具,叫人看不到他容貌。他寒聲道:“閨女,這小子是什麽人?”


    青衣女子道:“我也不知道。我來時,他就住在這裏了。”


    黑袍男子殺機大熾,道:“這麽說,他發現了我們的秘密。這樣,就留他不得了。”


    “爹……”女子一驚,但還來不及說話,黑袍黑麵男子便一掌抓向林長生。


    見他動作,林長生也不生氣,隻是一擺手,擋住了黑袍男子的一抓。黑袍男子瞳孔一縮,喝道:“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他力道陡增,隱隱的黑氣盤踞在掌心,往林長生壓來。


    感受到他掌中戾氣,林長生皺了皺眉頭,目光一閃,皮膚上竟是流轉出一層淡淡的金光。碰的一聲,男子一掌打在他手臂上,竟發出金屬般的聲音。


    巨大的力道,使得林長生座下木柱直接炸裂,而黑袍黑麵男子也被反震了迴去。他吃驚的看著一身金色的林長生,驚疑道:“你……你這什麽武功?”


    林長生笑道:“金剛不壞神功!你如果打不破我的金剛不壞,怕是殺不了我啊。”


    黑袍男子大怒,指著他道:“你……”


    青衣女子趕緊上前,拉住黑袍黑麵男子,柔聲道:“爹,不要打了。我們快點出城,不然被歐陽家發現,我們怕走不了。”


    黑袍男子勃然大怒,吼道:“被他們發現怎麽了?走不了就走不了。我們還能去哪裏?水家已經被他們滅了。”


    “什麽?”女子臉色蒼白,身子晃動,駭然欲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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