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煙客盯著林長生,麵色青紫變幻不定。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良久,才重重歎了口氣,道:“閣下武功高強。這彈指神通在你手中,神通之名名副其實,謝某遠遠不及。”他頓了下,又道:“玄鐵令是你帶給謝某的,但以閣下之武功,天下還有何事是閣下做不到,縱使謝某,一樣無能為力。”


    林長生哈哈一笑,道:“謝先生不要多想,在下並無事情求謝先生,不過我不求,謝先生自己心中這一關,可過得去?”


    謝煙客一愣,心頭微顫。


    玄鐵之令,有求必應——當年謝煙客有三名恩人,他以三枚玄鐵令為信物,言隻要拿著玄鐵令,他謝某有求必應。


    兩枚玄鐵令已迴到謝煙客手中,而江湖上也因此發生了兩件大事,這是第三枚。


    這些年,不僅江湖各路人馬在尋找玄鐵令,謝煙客也一樣,不然他不會一聽到消息,就特意趕來的。可以說,玄鐵令之事已成了他心中一道執念。


    原著中他那般算計狗雜種,就是因此。


    之前他還不曾多想,可此時林長生話一出,他心頭頓時湧上千般念頭。


    “哈!”苦笑一聲,謝煙客道:“罷,罷,罷。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言明。”


    林長生含笑道:“我的要求不難。我與這位小兄弟一起,想要在謝先生的摩天崖住上幾年。不知如何啊?”


    “隻是這樣?”謝煙客瞪大了眼睛,詫異道。


    林長生點頭,道:“隻是如此。謝先生,你也說了,以我的武功若有求你之處,你也做不到。再說,在下因為也無事求你,隻是想要找一個開宗立派之地。我觀謝先生的摩天崖就不錯,想要要了來,你覺得怎麽樣?”


    謝煙客點頭道:“好!閣下客氣。謝某也不小心,以後摩天崖就是先生的了。”說到此,他想了一下,又道:“我會把一切辦好。三日後。我們摩天崖見,請!”言罷,他身子一轉,往來時方向返迴。


    林長生笑了笑,知道他話中意思。


    謝煙客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類似黃藥師。林長生本想借居他的摩天崖,但又一想,隻借居有些便宜了,便要了過來。


    謝煙客做事也利落,你要過去,我給你,但不能就如此給。那摩天崖說白了是謝煙客的居所,實則卻是無主之地,按法律說,那是朝廷的。所以他折身返迴。要把這朝廷的東西變作私人的,給予林長生。


    林長生拉著狗雜種,道:“我給你起個名字,怎麽樣?”


    狗雜種睜大了眼睛,純真道:“名字?我有名字啊,就叫狗雜種。”


    林長生失笑道:“狗雜種是罵人的話,不好聽。”


    狗雜種道:“可,這是媽媽給我起的。我要換了名字,媽媽會不認得我的。”


    林長生道:“別說你換了名字,你就是換了樣子。你媽媽也會認得你的。記住,以後你姓石,叫破天。”


    “姓石,叫破天……”狗雜種念了一句。道:“石破天,這名字好聽嗎?”


    林長生點頭,道:“還有,以後你要叫我師父。”


    “師父……”狗雜種叫了一句,但下一句跟著說了出來:“師父是幹什麽?”


    林長生一聽心裏苦笑,本見這小子純真老實。又天資聰穎,想要收迴徒弟玩玩,不想這老實跟笨蛋是一個樣的。


    “師父啊……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夫,這師父跟父親的興致差不多……”林長生拉著他,邊走便解釋著,心中也在奇怪著自己的想法。


    屁股決定腦袋……一個人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事情,做的事情也不同。林長生自己就一直在變。以前這種變化並不大,可自從進入先天之後,他發現自己越發平靜了,心中也極為祥和,尤其是經曆了連城訣世界。


    那時,他想的是用殺戮來洗滌世界,而他也成功了,叫那裏的江湖陷入紛亂狀態,誰是君子?誰是一目了然,也清楚的暴露在世人麵前。


    後來他行走之中,也四處殺人,揭露那些偽君子。


    或許是經曆的多了,他的想法也在改變,到了後來,他便不再出手,而是閑眼看世界,遇到有緣人便隨口指點兩句,好如世外高人一般。再後來,他直接隱居避世,與自然為武。此次穿越出山,也是心中有所願,可此時所思所想卻與之前大有不同了。


    放在以前,他絕不會有收徒之念,但在侯監集看到狗雜種時,他第一時間就有了收徒之想。很奇怪!但他也不曾抗拒,而是順其自然。


    心有所感,自然而行,這不也是一種修行嗎?


    再說了,看過俠客行的人,見到狗雜種這般資質性格的人,又有幾個會不心動呢?他性子憨厚老實,與郭靖類似,然天資聰穎,學東西甚快,這般人物正是徒弟之選啊。


    林長生自問,有他教導,狗雜種絕對不在原著之下。或許,他能超脫於這個世界,生生走出一個境界。‘太玄經……可能練成太玄經的石破天就高了這個世界一個境界吧。’


    行了不久,林長生看他累了,把他背在身上,叫他睡去,自己也繼續趕路。大約天亮時,二人入了一個小鎮,吃了一些早點。


    期間,林長生也教他一些話,但都很簡單,就跟原著一般。


    原著中,謝煙客不曾教導狗雜種,隻是話說到那裏了,可大概謝煙客是狗雜種除了母親第二個說話的人,所以對他的話記得很清,也認真的執行,那幾乎是刻在骨子裏的,猶如他對閔柔,觀音娘娘不隻是一個稱唿,還是他心中所想。


    這裏,林長生是他第二個說話的人,也是他心中的“觀音娘娘”,他說的話,狗雜種自然緊緊記著,刻在骨子中。


    一句“好人”,看似簡單,可如狗雜種這般真的去做的。卻少之又少了。也許,他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卻本能的去分析、去做。


    這是一種純粹的善!


    小樹林中,四人縱躍起伏。惡鬥方酣,乃是三人夾攻一人。被圍攻的是個紅麵老者,白發拂胸,空著雙手,一柄單刀落在遠處地下。刀身曲折,顯是給人擊落了的,這人是大悲老人,亦是江湖上的好手。夾擊他的三人個是身材甚高的瘦子,一個是黃麵道人,另一個相貌極怪,兩條大傷疤在臉上交叉而過,劃成一個十字,那瘦子使長劍,道人使鏈子錘。醜臉漢子則使鬼頭刀。三人武功均非泛泛,那瘦子尤為了得,劍法飄逸無定,輕靈沉猛。


    林長生記得這處,低眼看了下狗雜種。


    劇情繼續著,當大悲老人被重重打倒在地,口中狂噴鮮血時,石破天再也忍不住,急衝而出,叫道:“喂。你們三個壞人,怎麽一起打一個好人?”他奔到前麵,擋在大悲老人身前,麵上竟是絲毫不懼。大叫道:“你們可不能再難為老伯伯了。”


    那瘦子眉頭一皺,暗暗驚詫,側眼看去,隻覺一旁樹旁還站了一人,看身形卻也不識得,但若非這小鬼出來。他卻不知一旁有人,心中大驚。


    ‘這人是誰?’他暗自一想,喝道:“小鬼頭,是誰叫你來管老子的閑事?我要殺這老家夥了,你滾不滾開?”揚起大刀,作勢橫砍。”


    石破天嚇了一跳,仍自大叫道:“這老伯伯是好人,你們都是壞人,我一定幫好人。你砍好了,我當然不滾開。”他母親心情較好之時,偶爾也說些故事給他聽,故事中必有好人壞人,在那小孩子心中,幫好人打壞人,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那瘦子怒道:“你認得他麽?怎知他是好人?”


    石破天道:“老伯伯說你們是甚麽惡徒邪幫,死也不肯跟你們作一道,你們自然是壞人了。”轉過身去,伸手要解那根鏈子錘下來。


    瘦子身旁道人反手出掌,啪的一響,打在石破天臉上,但詫異的時,石破天嚇得閉眼,卻絲毫不覺疼痛。他小心睜開眼,隻見那道人臉色蒼白,左手握著右手,好似極為痛苦。


    他不明所以,那瘦子卻大驚失色,眼睛看著樹後,暗道:“這人是誰,竟可隔空傳力,震斷雲香主手腕。此人不可力敵。”


    他心思一轉,道:“小子,你再不讓開,我就要打你了。”


    石破天本就被嚇了一跳,此時一聽,害怕道:“你們先走開,不可難為老伯伯,不然我不讓開。”


    那瘦子倒笑了起來,腳下一跨,直直從他身旁穿了過去。石破天一看趕緊迴身奔來,他但動作如何比得上瘦子。


    隻見瘦子長刀一轉,刷刷兩刀,刀光閃爍吞吐,猶似靈蛇遊走,左一刀右一刀,迅捷如電。他這兩刀,本可要了大悲老人性命,但不知為何,兩刀下去,石破天抱住了他大腿,而他刀法也一一落在空處。這叫他大驚失色,本能想要發力反擊,但心下一動,隻覺一股龐然大力壓在自己身上,似乎隻要自己感動,就要了他的小命一般。


    這叫他心頭大駭,渾身冷汗淋淋。


    他微微顫抖,對著樹後林長生道:“閣下到底是何人?”


    林長生緩緩走出,另外兩人無不戒備起來,石破天一把放開瘦子的腿,飛速跑到林長生身前,叫道:“師父……”他又走到大悲老人跟前,道:“老伯伯,我來給你包紮傷口。”


    大悲老人心中感激他,但此時卻沒有說話,反而看著林長生。


    林長生掃了他一眼,眼睛一瞥長樂幫三人,三人頓時如遭雷擊,隻覺他目光如利刃一般,冰寒無比,好似要把自己全身血液凍僵一般。


    三人嚇得動也不敢動,隻是瞪大了眼睛,眼中無物,好似在看著林長生,但卻又全無神采。


    他走到大悲老人身前,見石破天已熟練的把他身上的傷口都包紮好了,微微點頭道:“天兒,我們走吧。”


    石破天點頭,道:“嗯。老伯伯,你也走吧。不然那三個壞人又來難為你了。”


    大悲老人勉力起身,躬身行禮道:“多謝先生與小哥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小哥如何稱唿,大悲銘記於心。”


    林長生道:“不用了。”他手一伸一抓,便從大悲老人懷中吸出一個木盒,道:“用這個做謝禮就行了。”


    大悲老人吃了一驚,張嘴欲言,但被林長生目光一掃,話頓時說不出來了。他黯然的點了點頭,眼睛看到一臉純真的石破天,自語道:“這樣也好。”輕歎一聲,他抱拳道:“告辭!”


    林長生目送他離開,又瞥了一眼長樂幫三人,對石破天道:“我們也走吧。”


    “好!”


    他拉著石破天的手,與他一步步緩緩離去。待二人消失,長樂幫才人齊齊唿了口氣,一屁股跌倒在地,那道士驚道:“這人年紀不大,武功如此可怕,到底是什麽人?”


    瘦子猶有餘悸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次事情沒完成,迴去還不知該怎麽交代呢。”


    另一人怒道:“交代個屁。這次若非我們運氣,早就一一喪命了。”


    兩人聞言,對視一笑,害怕之餘滿是苦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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