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一場大戰,突兀的插入了江湖之中,掀起了無盡風雲。


    任我行重出江湖,奪取了魔教教主之位。這似乎在眾人的預料之中,可大多人預料到的,隻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東方不敗,這是幾年來壓在眾人心頭的一塊大師,是叫人聞之色變的天下第一。任我行雖也有著赫赫魔圍,但又有多少人相信他能殺掉東方不敗呢?


    結果是他成功了,叫人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但正道攻打黑木崖之事,就完全超乎眾人的意料了。


    這一次的事,五嶽、少林、武當等隱瞞的很好,事先江湖上並沒有傳出消息,最緊要的是,這一戰正道贏了。


    不錯,就是贏了。


    或許站在旁觀的角度上,正道、魔教是不分勝負的。可在正道諸人眼中,他們贏了。因為他們去的人幾乎都迴來了,死的人不多。


    可魔道諸人,死了很多。


    就這一點,就夠了。


    魔教兇威赫赫,就如壓在人身上的大石,誰都想要把他掀開。可這些年,從沒有成功過。這一次,不能說成功4↙,,卻也打開了一條發泄的縫隙。


    這就夠了!


    嵩山,左冷禪聽著下方弟子稟報,露出了一絲喜意。他對左右樂厚、湯英顎道:“就跟我想的一樣。”


    湯英顎道:“掌門師兄英明。有了此次大功,正道之中,無人不以師兄馬首是瞻。”


    左冷禪擺手道:“誒,這話過了。這次的事情雖叫我嵩山派增添了一些威名,但江湖上一切都靠實力,名聲這東西,隻是點綴。湯師弟,我們的人可有消息傳來?”


    湯英顎道:“有!他傳信說,任我行大怒了一番,清理了不少人。不過任我行受了傷,並沒有太多的動作。”


    “哼!這個老狐狸。”左冷禪道:“他這次清理,恐怕是借勢發揮,把那些忠於東方不敗的人都清理掉了。待他養好傷,必定也整合了魔教力量。到時,恐怕他會主動出擊的。”


    湯英顎微微點頭,一旁樂厚猶豫道:“師兄,這次攻打黑木崖,師弟有些疑惑。”


    “哦?”左冷禪、湯英顎都看向他。


    樂厚道:“我們衝出來時,阻攔的大多是那些邪魔外道。這些人雖聽命魔教,卻被他們用三屍腦神丹控製,隻是炮灰罷了。可我發現,追逐華山派的人不同,是向問天親自率領的。魔教,這是什麽意思?”


    左冷禪皺起眉頭,道:“有這迴事?”


    樂厚點頭,道:“不隻我看到了,連恆山定閑、定逸兩位師太也注意到了。我們匯合時,兩位師太還說去救援華山,不過嶽不群那廝提前衝了出去。”


    “向問天親自動手……”摸著下巴,左冷禪思考道:“任我行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辟邪劍譜?樂師弟,你吩咐人去華山,給我盯著那裏的一舉一動。另外,派人去找華山劍宗傳人。上次叫他們躲過了,這次一定要找到他們。”


    “是!”


    華山,令狐衝輾轉反側,腦中亂糟糟的,一臉煩悶。他四周,師弟們已經睡著了,隻有他,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都是林長生說的話。


    終於,他坐了起來,快步走出房間,站在院子中,茫然的看著星空。


    “你師父,就是一個偽君子……”


    千言萬語,似乎就是這一句話。可這簡單的一句話,也是對他衝擊最大的一句話。他無法接受,自己敬重的,猶如父親一般的恩師,會是一個偽君子。


    然而……


    “為什麽?為什麽師父要用紫霞神功卻換辟邪劍譜?為什麽?”


    自從迴到華山,一連幾日,令狐衝都休息不好,腦海中,都是那夜與林長生的對話,還有那兩冊武學。


    紫霞神功不用說,那是華山派第一神功,是隻有掌門人才可修習的神功,是華山的象征。可如今,他在林長生手中。


    葵花寶典對他的衝擊更大,尤其是那八個大字,簡直是赤裸裸的諷刺。但若隻是這冊神功,令狐衝也隻是譏諷一番罷了,可與它一起出現的,卻有紫霞神功,這就不得不叫令狐衝頹然了。


    辟邪劍譜出自葵花寶典……葵花寶典……嗬嗬……


    天,不知什麽時候亮了,一臉茫然的令狐衝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屋裏的師弟們還沒有起來,但院外走來一人。


    是寧中則!


    她見到令狐衝頹然的站在院中,抬著頭,兩眼無神,滿臉疲憊,擔憂道:“衝兒,你怎麽了?”


    “啊?”令狐衝迴過神,雙眼一時失焦,使勁搖了搖頭,才看清來人。他趕緊道:“師娘,您怎麽來了?”


    寧中則哭笑不得,道:“衝兒,天都亮了。”


    “天亮了……”令狐衝似還有些茫然。對他這幅模樣,寧中則更是擔憂了,問道:“衝兒,自從黑木崖迴來後,你就一直這樣,到底怎麽了?”


    令狐衝苦澀一笑,搖頭不言。


    寧中則歎氣道:“你師父迴來後,就上黑木崖閉關了,你也這樣。衝兒,你可是在自責?戴子、根明的死不關你的事。”


    看著擔憂自己的師娘,令狐衝突然道:“師娘,師父承擔華山派,很艱辛吧。”


    “嗯?”寧中則一臉意外的看向令狐衝,恍然一笑,欣慰道:“衝兒長大了。”


    與此同時,在恆山。


    “莫大師兄,請!”定閑、定靜、定逸三位師太親自出迎,把莫大與幾個衡山派弟子接上了見性峰。


    進了大雄寶殿,莫大笑道:“三位師妹客氣了。”他迴頭對身後幾人道:“你們先下去吧,我與你們三位師叔有話說。”


    三定對視一眼,定閑道:“儀和,你帶著幾位師妹出去招待衡山派師兄。”


    “是!”


    兩派弟子馬上一一走了出去,叫三定奇怪的是,莫大身後有一人,依舊站在那裏。三定表情都有些詫異,目視莫大。


    莫大迴頭看向他,他笑了笑,隻是笑容有些僵硬,似皮笑肉不笑。突然,這人把手覆蓋在臉上,一翻,一張麵皮被取了下來,露出不同麵目。


    “林長生……”三定麵色一變,定逸當場脫口而出。她怒氣一閃,便要起身。定閑手一動,壓住他,看向莫大道:“莫大師兄,你這是何意?”


    莫大道:“三位師妹不要誤會。林長生師弟,在洛陽時便已拜入我衡山派。”


    三定驚詫,定閑師太道:“是上次?”


    莫大點頭,道:“不錯。林師弟,事情因你而起,還是由你來說吧。”


    林長生一抱拳,道:“三位師太,此次便宜行事,還請贖罪。這次的事情還要從辟邪劍譜說起……”他解釋了一下辟邪劍譜與葵花寶典和華山的關係,直言道:“嶽不群也知道這些,為了華山,他特意叫人盯住福威鏢局,謀算辟邪劍譜。隻是他沒有想到,林某快了他一步,把辟邪劍譜拿到了手中。在衡山城時,嶽不群曾與小子交易,謀得了辟邪劍譜。”


    說著,林長生把紫霞功拿了出來,道:“三位師太請看。”


    三定當即麵色就是一變,定逸更是大怒,道:“好一個偽君子,竟敢,竟敢……”


    定閑、定靜相繼歎氣,定閑道:“阿彌陀佛!真是想不到,君子劍嶽先生竟會如此行事,實在有違我輩行事準則。”


    林長生道:“在劉府,我與嶽不**易時,正好被莫大師兄瞧見。”他看向莫大,莫大接過話頭,道:“正是看見了這一幕,莫大才醒悟江湖之險。左冷禪虎視眈眈,一心合並五派,莫大本以為嶽不群是我輩中人,不想如此虛偽。為了我衡山一脈不在莫大手中斷絕,莫大特意調查了一番,把衡山派一些心智不堅之人清除了出去。”


    “在華山,魯連榮、天鎮是我殺的。”


    三定暗驚,定靜道:“不想那日,莫大師兄也在。”說著,三人卻是齊齊看向林長生。


    林長生笑道:“那些日子我就在華陰,恰巧遇到了莫大先生。在下也看不過嵩山派,適逢其會,便與莫大先生一起動手。隻是殺丁勉、費彬時,正好被嶽不群、寧中則遇見,這才有了後來的風波。”


    “阿彌陀佛!冤孽,真是冤孽。”定閑歎息一聲,道:“莫大師兄,嶽不群既得了辟邪劍譜,想必也有心合並五嶽吧。”


    莫大點頭,目光又轉向林長生。林長生道:“三位師太,事情並非那麽簡單。嶽不群得到辟邪劍譜的消息,左冷禪早就知道了。而且說不好,左冷禪手中也有辟邪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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