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別三日,果然刮目相看!”


    田伯光看著令狐衝的目光凝重了許多。他道:“令狐兄,小心了。”腳下一跨,他突的出現在令狐衝身前,舉刀硬劈。


    令狐衝抬劍抵擋,刀劍相撞,他手中長劍登時沉了下去。


    田伯光喝道:“第四招……”又是一刀劈下,與剛才一般無二。令狐衝大驚,不及細想下,再次舉劍抵擋。


    第五招、第六招、第七招……三招幾乎一模一樣,總共五招,接連劈下五刀,每一刀又快又重,壓的令狐衝幾乎喘不過氣來。


    看到田伯光第八刀又劈下,令狐衝目光一閃,收迴的長劍一縮一刺,竟是不顧頭上刀光,一劍刺向田伯光心口處。


    他這一劍,是兩敗俱傷之法啊!


    田伯光吃了一驚,刀雖快,卻也不敢以命相搏,當即身子一側,閃了開去。令狐衝嘿嘿一笑,提氣一縱,劍勢連綿,劍光罩向田伯光,反守為攻。


    叮叮叮……令狐衝劍如繁花,腳下變幻不停,一把長劍幾乎舞成了漫天星光,迅捷難覺。他一連攻了七招,劍碰刀而走,絲毫不用力,卻每〖∴,一次都迅捷而出,叫田伯光不得不迴刀抵擋。看他此時劍法,雖還有華山派影子,卻明顯用上了林長生一些落英神劍的招式。


    “這家夥,不僅悟性非凡,這記憶也了不得啊。”林長生笑了起來。


    令狐衝攻勢漸慢,身子果斷後退,腳下一點,提前一片枯枝,不給田伯光追擊的機會。他停下身子,平複唿吸,對著田伯光笑道:“田兄,已經十七招了。”


    田伯光麵色一沉,道:“令狐兄的進步,果然出人意料。你小心了。”他單刀一擺,森寒刀背上,閃出瑩瑩之光。


    “十八招……”


    身子一撲,勢大力沉直劈而下。麵對這一刀,令狐衝不敢抵擋,身子快速閃了出去。田伯光剛一落地,腳下一點,便壓了上去。他輕功發揮了出來,刀隨人走,揮刀間帶起一片寒光,刀法又快又重,每次抵擋,令狐衝都退後一步、兩步。


    而田伯光這一攻,卻是沒有絲毫停頓,簡簡單單的十三招刀法卻被發揮出莫大威力,打的令狐衝隻剩抵擋之力。


    看著田伯光這又快又強的刀法,林平之眼睛瞪的大大的,吃驚道:“師父,這不就是你教給我的……”


    林長生笑了笑,道:“不錯。我教你的劍法與田伯光的刀法原理差不多。怎麽樣?看到以後的努力方向了。”


    林平之重重的點頭。他學習劍法雖努力,卻也不能說沒有怨氣,畢竟林長生教的東西太簡單了。可如今一看田伯光的刀法威力,他頓時醒悟了過來。


    若自己把劍法練到如田伯光一般,哪裏還會懼怕餘滄海。


    “四十八招……”


    碰的一聲,令狐衝手中長劍被震飛了出去。他吃了一驚,眼睛見到田伯光刀光一緩,心下一轉,身子一彎,腳下閃了開去,飛速拉開了距離。


    不待田伯光說話,他嘿嘿一笑,道:“田兄,還有兩招,你可就要輸了。”


    田伯光愕然,怒道:“你……”你耍賴!“好,好,好。”他刀光一番,揮刀直劈。令狐衝手中沒了劍,更加不敢迎接田伯光刀招,隻得快速躲閃。


    兩招,隻是眨眼的事,可田伯光也打出火了,刀招絲毫不停,任憑令狐衝口中大叫。對此,林長生也跟沒有看到一樣。


    “五十五招、五十六招……六十招……”令狐衝嘴巴一停,看到脖間長刀,大叫道:“田兄,你說話不算話,這都六十招了,你竟不認輸,豈不耍賴?”


    田伯光被他氣的一張臉通紅,低吼道:“令狐兄,我們誰耍賴心中明白。我隻問你一句,跟不跟我下山。”


    令狐兄嬉笑道:“田兄,我早就跟你說了,沒有師父命令,令狐衝絕對不會下山。別說你贏了,如今你根本沒贏,我更加不會跟你下山了。”


    “你……”田伯光氣唿唿的,目光死死盯著令狐衝,狠意十足。


    令狐衝被他這表情弄的嚇了一跳,道:“田兄,你雖被不戒大師所逼,也不用如此吧。”


    田伯光哼了一聲,道:“你懂什麽……”他收迴單刀,一把拉開衣服,袒裸胸膛,指著爽乳間的兩枚錢大紅點,道:“你看看……若不能把你帶下山,一月時間,田某便會腐爛化膿,逐漸蔓延,從此無藥可治,終於全身都化為爛肉,要到三年六個月後,這才爛死。”


    令狐衝嚇了一跳,道:“這位大師這麽狠……”


    田伯光道:“令狐兄,田某跟你實說,不是盼你垂憐,乃是要你知道,不管你如何堅決拒卻,我是非請你去不可的。你當真不去,田伯光甚麽事都做得出來。我平日已然無惡不作,在這生死關頭,更有甚麽顧忌?”


    他這模樣,可不像說謊,想到此人風評,令狐衝也是心頭一緊,目光瞥向林長生處。林長生對他笑了笑,看此,令狐衝心頭一鬆,有這位在,田伯光也別想如何。


    哪知,林長生突道:“令狐兄,在下說了不會出手,便一定不會出手,你若想打敗田伯光,還需請教貴派長輩。”


    令狐衝表情一滯,驚詫的看向林長生,田伯光也是如此。隻是他心頭卻是一喜,嘴中大聲道:“哈哈……令狐兄,不知你華山除了令師與師娘外,還有哪位長輩?快叫出來叫田某看一看,田某也甚想會一會華山派高人。”


    令狐兄心頭大罵,嘴中卻不服輸道:“田兄,我華山派曆史悠長,自有長輩在門中守護。也就是田兄直上朝陽峰,若胡亂闖山,早就被我派前輩敢下山去了。”


    “是嗎?”田伯光冷冷一笑,道:“那就請令狐衝把他們請出來,好叫田某見一見。”


    令狐衝嬉笑道:“那些前輩可不願與田兄交手。”


    田伯光一怒,道:“甚麽前輩高手?隻怕都是些浪得虛名之徒。你華山派天下聞名,自一場瘟疫後,哪裏還有什麽高手。”


    聽他如此說,令狐衝忍不住一怒,“你……”他話音起落間,一粒石子激射而來,瞬間打在田伯光胸前,田伯光整個人瞬間跌倒在地。


    “什麽人?”


    令狐衝、田伯光、林平之都是大吃一驚,林長生已轉頭看去,一神氣抑鬱,臉如金紙,白須青袍老者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


    ‘風清揚,風清揚,你真的來了……’林長生站起身,神色有些激動,眼中神光大熾,灼灼的盯著風清揚。


    風清揚也鄭重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轉到田伯光與令狐衝身上。令狐衝不識這人,甚至連“風清揚”三個大字,他這次都不知道。可田伯光不同,他腦中靈光一閃,吃驚道:“你……莫非你是……風清揚風老前輩。”


    “風清揚……”令狐衝驚詫萬分,他根本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風清揚歎了口氣,道:“難得世上居然還有人知道風某的名字。”他看著令狐衝,道:“令狐衝,五嶽劍派年輕一輩,也就你這小子還看得過去。可惜,你那個狗屁師父卻限製了你,若非這小子從旁指點,你小子恐怕也不會有如今成就。”


    令狐衝聽他辱及嶽不群,心頭就是一怒。隻是不待他開口,林長生便道:“前輩過獎了。與前輩相比,在下還差了許多。相信有前輩指點,令狐衝的進步會更大。”


    “唉!”風清揚歎息一聲,麵上一片落寞。看他模樣,真像一個蕭索的老人,便連有怒氣的令狐衝,也不自覺的一悲,哪裏還說的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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