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南嶽衡山劍派二號人物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這幾日衡山城內多了許多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剛一進城門,便可看到許多帶刀劍的漢子,在街道上走動。


    林長生低笑了一聲,道:“我們走吧。”


    他身後,林平之三人都進行了一些裝扮,頭上帶了鬥笠。


    昨夜,林長生便已進入城中了,他買下了一個小院,用來安置林震南與王夫人。今天,四人打扮一番,趁早入得城來。


    走入小院,林長生笑道:“林總鏢頭,王夫人,這裏比較偏僻,四周都是一般百姓,你們住在這裏,正好適於隱藏。為了以防萬一,我買了不少的食物,夠你們吃一些時間了。隻要這段時間你們不出去,相信就不會有事。”


    林震南抱拳道:“多謝先生。平兒就拜托先生了。”


    林長生點點頭,對林平之道:“我們走吧。”


    林平之緊咬著嘴唇,使勁的點了點頭。他不舍的看著父母,二人也不舍的看著他,雙眼朦朧。可終究,林平之還是轉過了身,跟在林長生後麵,出了小院。


    走出胡同,林平之平靜±,了一些,他問道:“師父,我們直接去劉府嗎?”


    林長生搖了搖頭,道:“不,先在城中逛逛。前麵有間茶館,我們去看一看。”


    雖是清晨,可茶館裏的人不少,兩人看到一個空座,走了過去,點了一些吃的。大早上的,眾人似乎也沒有說話的興致,不是吃東西就是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不多及,茶館中漸漸有了聲音,一些人也小聲的談論了起來。


    側耳一聽,大多人都在談論劉正風金盆洗手之事。


    對這事,大家都很好奇,也頗為驚詫,不明白好好的,劉正風為何要退隱江湖。


    劉正風,劉三爺,大名鼎鼎,衡山派的實權二號人物,江湖上廣交好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正值當年,卻要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大家自覺得好奇。


    聽他們說著話,林平之忍不住問道:“師父,劉三爺真是因為武功太高,人緣太好,為顧全大局才退隱江湖的?”


    林長生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


    林平之一滯,這太簡單了吧。他又道:“那是為什麽?”


    林長生道:“我也不知。莫大先生雖性格孤僻,可沒什麽權力欲望,不然這些年也不會一直孤身行走江湖了。他們師兄弟雖二人不合,卻也不會鬧到分道揚鑣的地步。這些人看似說的有理,卻全都自我猜測,算不得準。”


    “平之,江湖上行走,除了要膽子大,也要小心翼翼。俗話說知人知麵不知心,你不小心,被人算計了,就怪不得別人了。很多沒有證據的事,是不能信的。”


    林平之馬上正色道:“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林長生看著模樣,滿意的點點頭。林平之雖不是什麽天才,卻是一個好好學生。這樣的徒弟,你即便不喜,也不會厭惡。


    聽了一會兒,林長生看人越來越多,便帶著林平之出了茶館,繼續在街上閑逛。他們又進了一些人多的地方,聽這些人說的,大多是有關劉正風的事,許多人都在說劉正風與莫大的恩怨。俗話說三人成虎啊,那莫大先生就在城中,他們一個個都這般說,怪不得原著中莫大會親自出手,反駁他們了。


    很快,便到了午時,林長生正打算帶著林平之去吃些東西,轉過街道,看到一大酒樓,來到近前,他微微一愣。


    “迴雁樓……巧了!平之,我們就在這裏吃些東西吧。”


    二人進了酒樓,直上二樓。二樓上擺設了十幾個桌台,已經被早早趕來的江湖人士占了大半。他四下一掃,眼睛忽然一亮,麵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林平之看到一旁有空桌,正要開口,往林長生看去,見他目光盯著靠窗處,也看了過去,微微一怔。那一桌,有一三十來歲的江湖漢子,一旁坐了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尼姑。


    這般組合,卻叫人大感奇怪。


    “師父……”林長生伸手打斷他的話,往那一桌走了過去。來到桌前,也不說話,徑直坐下,拿起桌上酒壺倒了一杯酒,對男子道:“請!”一口飲掉。


    田伯光微微詫異,上下打量他們二人,問道:“閣下是?”


    林長生道:“在下林長生,初出茅廬,無甚名聲。這是在下小徒。”他看向儀琳,道:“這位應該是恆山派高徒吧。”


    田伯光一笑,道:“看你年紀不大,卻是喜歡強出頭。怎麽?想英雄救美?”


    林長生也笑了,他看著田伯光道:“不用我出手……”他神秘的笑了一下,大聲道:“好啊,原來你竟是那淫賊田伯光。”


    他這話極為突兀,叫整個二樓的客人都是一靜,目光轉了過來。


    田伯光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頗為聰明,腦子一轉就知他打的什麽注意。他哈哈大笑,道:“林兄,我田伯光獨來獨往,橫行天下,你這小小計量,能耐我何?”


    林長生也不說話,目光瞥向旁邊一桌,那裏坐了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聽到田伯光的話,當即拔出長劍,搶到田伯光麵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嗎?”


    田伯光麵色一沉,話剛出口,就被人打臉,自有怒氣。他沉聲道:“怎麽?”


    那年輕人道:“殺了你這淫賊!武林中人人都要殺你而甘心,你卻在這裏大言不慚,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言罷,挺劍向田伯光刺去。看他劍招,是泰山派的劍法。


    “小心……”


    一聲驚唿,從樓梯處傳來。那田伯光身子隻是晃了晃,手一揚,握著一把單刀。年輕人長劍落地,捂著胸口,麵有痛色。


    “百城……”與他一起的中年人大驚,馬上搶了上來,扶住遲百城。細細一看,他胸口正滲出血來,隻是傷口不深,不然這一刀就要了他的小命。


    田伯光並未迴身去看二人,而是一臉慎重的盯著林長生,道:“閣下好快的動作。”


    林長生手微微一鬆,兩根筷子落在桌上,道:“彼此,彼此。”


    田伯光迴過頭,目光在天鬆道長身上一掃,便落在樓梯上走來的那人身上。他腰懸長劍,臉色蒼白,滿身都是血跡。


    看著他,田伯光沉聲道:“你不是勞德諾。”


    林長生也在看著這人,他就是令狐衝了。令狐衝走到幾人桌前,直接坐在另一邊,道:“不錯,我不是勞德諾。”


    田伯光一拍桌子,道:“是了,你是華山派令狐衝,是江湖上的一號人物。”


    令狐衝道:“豈敢!令狐衝是你手下敗將,慚愧的緊。”


    田伯光嘿嘿一笑,正待說話,那邊扶著遲百城坐好的天鬆道長一把抽出長劍,劍指田伯光,喝道:“田伯光,受死。”


    他挺劍猛攻,一劍三分,罩向田伯光。田伯光冷笑一聲,目光雖停留在林長生、令狐衝身上,手中單刀卻猛的後劈,瞬間劈出三刀,一下就化解了天鬆的攻擊。


    天鬆看他也不起身就化解了自己攻擊,心頭驚怒,長劍速度再增,猛攻而來。那田伯光卻依舊不急不緩,手中一柄單刀遊刃有餘,一一封堵天鬆道長的攻擊,叫他無功而返。


    林長生端坐不動,那林平之倒有心英雄救美,可師父不動,他也不好動。令狐衝卻是忍耐不住,猛的拔劍刺向田伯光。


    田伯光刀光一轉,叮的一聲,打歪令狐衝長劍,站起身來。他道:“令狐兄,我當你是朋友,你出兵刃攻我,我如仍然坐著不動,那就是瞧你不起。我武功雖比你高,心中卻敬你為人,因此不論勝敗,都須起身招架。對付這牛……牛鼻……卻又不同。”


    令狐衝哼了一聲,道:“承你青眼,令狐衝臉上貼金。”唰唰唰三劍連攻。這三劍淩厲的狠,劍光將田伯光的上盤盡數籠罩住。


    天鬆雖心中不喜,卻也沒有在一旁看著,挺劍夾攻。


    田伯光哈哈大笑,接連後退三步,喝道:“好劍法!”他開口處,令狐衝劍法卻是一歇,有些餘力不足,而田伯光則往旁一踏,躲過天鬆一劍,刀光豎劈。這一刀很快,如雷霆電閃,隻覺眼前一晃,田伯光卻已收刀。


    天鬆“啊”的一聲大叫,雙手按住胸口,身子一個踉蹌,幾乎倒在地上。


    令狐衝大驚,一把搶過去扶住天鬆,道:“天鬆師伯,您沒事吧?”


    天鬆勉力站著身子,推開令狐衝,走到遲百城處。二人相護扶著,一句話也不說,踉蹌而去。令狐衝本擔心二人,想要跟著保護,可一想旁邊小尼姑,卻是暗暗咬牙,道:“田兄好刀法啊。”


    田伯光也不答話,目光躍過令狐衝,再次看向林長生。


    林長生站起身,走到令狐衝身旁道:“令狐兄,可把長劍借我用一用?”


    令狐衝微微點頭,把劍遞了過來。林長生握住長劍,道:“我不練劍法,卻也懂得一二劍招。田伯光,你的快刀也算江湖一絕,可惜,可惜……”


    田伯光皺眉道:“可惜什麽?”


    林長生麵色一肅,道:“可惜,我很討厭淫賊,今日你必死。”他話中殺機凜然,話一出口,劍陡然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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