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上天不生無名草,仙途哪來無用丹;世間萬物皆可盤,級別再高也枉然。


    一代坑王從四道界坑到六道界,從帝元坑到洪荒,從太初坑到太始,一路走來多少前輩後輩接二連三溝裏翻船,惶惶仙途足以在本次元留下光輝絢爛的一筆,正如房子嵊所言:聶梟的好日子到頭了。


    夜叉族,永遠生存於烈陽的陰暗,顯為人知的刺客組織,直接授命於聖陽集團總裁,不受任何人驅使,級別相當於錦衣衛;但劫道劫多了總會遇見個不怕死的,繼莫寒璃和虞滄景、顧矽岩之後,夜女成為第四個受害者,神魂被鎮慘遭洛神堂重傷活捉,表明身份的道具和戒不異而飛有口難辯,高高在上的鷹犬爪牙今時今日滅了氣焰,關在地牢暗恨那隻該死的瞎眼流氓。


    話說虞滄景,逮到個刺客總覺得哪兒不對,翻遍全城也沒找到莫寒璃那個蕩婦,猛然想起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曾被一個叫安博天的孽畜以同樣手法擺了一道;甭問,兔崽子八成迴來了。


    事後大徹大悟注定跟不上安平的節奏,得手後未作停留,收了悍將踏上傳送折返仙月,就地蹲守等待洛神堂來人,五日後發現目標,一位身著洛神官方道袍的普通弟子,導盲棍亂戳故意找茬引來附近守衛,鬼使神差順走那哥們腰間布袋……


    出門偷雞摸狗近半個月收獲豐盛,挨了守衛一頓噴摸迴鋪麵,祁仙之血壓迴歸正常,安子眼睛若能看見定會大吃一驚,老祁自恢複修為以來,數十年整日生活在惶恐之中,那張本來紅潤富有光澤的臉日漸削瘦,然豪言壯語即以出口無力收迴,打碎門牙往肚裏咽,內傷嚴重。


    城中仙月殿,浩月星雲代理一把首莫寒璃漸入角色,眼前一位洛神堂普通弟子跪地發顫,沒了布袋遺失信物無法表明身份,連同虞滄景的傳音玉簡一起被人扒了罪責難逃,得虧蕩婦乃前任府主認識這廝。


    莫寒璃聞聽來龍去脈第一時間想到安博天,那日客棧三人偶遇過於湊巧,直覺告訴她聖域可能在調查什麽,但夜女遭擒事關重大,正待玉簡一封令其放人莫名罷手;想當初白木星一戰丟了聖域長老職位,為何不趁機報複?


    聖陽集團中上層長期明爭暗鬥,乃公開的秘密,隻要別鬧出人命盡可隨意;於是蕩婦言詞推脫暗地挖坑,聲稱自己不認識什麽夜女刺客,讓虞滄景自行處理,那弟子如蒙大射應聲走人,莫寒璃目送背陰沉笑道:“老不死的,等著降為執事吧!哈哈哈~~~”


    受利益所驅,無形之中莫寒璃與安子站在了同一陣營,讓蕩婦發現安平那潛藏的政治智慧和超強的危機意識,醞釀幾許閉眼咬牙暗吐二字:賭了!


    縱情泛濫幾次絕情變臉,蕩婦毫無羞恥感,梳妝打扮一番去了丙字區,浪蕩後院裝淑女,見祁仙之對照圖紙在那忙活木器,安子立於器匣盲目望天玩兒深沉,俗稱裝逼。


    “安郎,近日鋪麵生意如何?”場景尷尬,莫寒璃沒話找話。


    “還行,餓不死也吃不飽,有事兒?”安子雙目失明扛兔下地,也不怕摔著。


    “我有個想法。”當著祁仙之,蕩婦爽口直言跟小媳婦似的,道:“待妾身卸了代理之位隨我迴聖域吧?”


    “多謝莫前輩好意,與顧矽岩一戰後我就迴混沌。”


    “這麽快?”


    “我師尊什麽人你很清楚,繼續鬧下去非出大事,再則晚輩出來區區百年便弄瞎了眼睛,我得迴去找大夫掛號瞧病。”


    “那~~妾身隨你去混沌。”


    “怎麽?想挑起混沌與聖域爭鬥?”


    “可你走了妾身怎麽辦?寒璃隻想風風光光嫁個有前途的男人,有錯嗎?”


    “咱們不是一路人。”


    “你就那麽狠心?”


    “臥槽!”安子內心狂罵,虧她說得出口,深吸一氣定定神、壓壓驚,道:“沒什麽事迴宮去吧!”


    “妾身自知數次出爾反爾,安郎責怪自在情理之中,但我會用事實證明給你看,這次寒璃是真心的。”說罷漣漪而去。


    望塵莫及的女人緣和逆天機會數次降臨,但凡安子鬆一絲口便唾手可得鹹魚翻身,祁仙之麵紅耳赤唿吸微重,既佩服又可惜,換著自己早特麽洞房娃都生了,哪兒說理去?


    “發什麽愣?做好了沒?”


    “啊?好了好了,我扶你試試。”祁仙之跟伺候老佛爺似的,攙扶安子躺身新做好的搖椅,傳音問道:“你好像知道她要來。”


    “永遠不要低估你的對手,永遠做好最壞的打算,麵對誘惑永遠保持一顆平常心。”


    “然後呢?”


    “你會發現那些所謂的豪門子弟跟咱們一比簡直就是坨屎。”


    ……


    聖陽集團總部,時隔近十個紀元,巫圖重新踏到這片陽光下的地盤,預示著土皇上坐到頭了,身處聖陽殿壓力山大,被老爹巫雲當眾惡罵顏麵蕩然無存,而後老老實實將始末原屬詳細道來,宗主虞子昂大失所望,鬧了半天敢情是呂溫侯的門人,暗恨之。


    真相大白,幾家歡喜幾家愁,莫氏老大默默捋須一臉欣慰,那個不成氣的孫女總算做了件大事,溫侯弟子入贅莫氏乃蓋世奇功,待虞子昂卸任,沒準能爭一爭宗主之位。


    內部矛盾暫時緩和,下一步討論如何處製巫氏贅婿、超級背鍋俠張狂越,正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任人捶;巫氏藍衫已撇清關係,巫雲自然棄子,上境升陽又如何?虛空英才多的是,不差他這一號。


    對待內部弟子,聖陽宗那是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外人……嗬嗬~


    滿殿上下就屬顧家老大叫囂得最歡,巴不得張狂越死了才好,為顧矽岩提前除一對手;於是眾口一詞,張狂越轉交虞氏族長虞士禎,為隕落弟子擇日償命。


    會議最後一項,罷去巫圖浩月之主,接替人選正是那位經辦此案的摩天道君,巫鴉。


    公審會議結束各迴各家,三日之後四大家族聞風而動,先後派遣靚麗嫡係女修趕往浩月,個個風姿綽越、傾國傾城;虞子昂一心想抓住炎軒傳承,看在眼裏未作表態,琢磨著是否有必要走一趟混沌證明實一下,猶豫的功夫虞家因張狂越引發事端。


    水靈丹宗、震元大修洛丘嵐偷渡烈陽,豈會眼睜睜看著苦心培養的弟子損於非命,低聲下氣傾盡所有托門子找關係,然虞氏乃聖域宗主家族事關麵子,明知張狂越替人背鍋卻無動於衷,逼得老爺子走途無路化身恐怖分子,綁了巫藍衫及數名嫡係後輩,隻求保住心中那僅剩的一絲希望。


    事兒鬧大了,日頭條轟動聖域,挑釁虞氏族長震怒,帶上張狂越出盡高手前往指定地點交換人質,非滅了這對敢撩虎須的師徒以絕後患。


    局麵失控封鎖空間,洛丘嵐身陷死地自知天命到頭無法善終,歇斯癲狂破釜沉舟強占主動,以同歸於盡要挾虞氏先行放人。


    肉在砧板上早晚挨剁,且容他猖狂一時,張狂越滿麵胡渣神色憔悴、衣著破敗道髻淩亂,步伐沉重眼眶泛淚,無顏麵對師尊雙膝跪拜以頭磕地久久不起,鐵指握拳雙肩微顫,嚶嚶抽涕悔恨交加。


    “徒兒,脫困之後速迴浩月帶上凝眉去混沌星雲;如若有難可尋安博天,他授你星海師叔的衣缽傳承必會幫你;記得,至此一生萬不可與他為敵!”生死一線,洛丘嵐扔過一枚戒子交待後事終臨傳音。


    張狂越身姿乞求“嗚嗚”應允,些微抬頭收戒納懷,重重磕了仨響頭額間見血,畫麵感天動地令人垂淚,就在這時體泛金湯,如冉冉升騰的火焰匯聚呈一道光柱直射空芒,未等虞氏眾人暗驚迴魂,那光柱直徑猛然暴增一倍,一股雷霆之怒夾雜滿腔恨意撲天蓋地,在場大修微升寒意。


    “得道既半步,宿怨化瘋魔!”虞士禎默吟八字略生悔意,然米以成炊悔之無用,這等潛力巨大的牛逼後輩必須幹死在搖籃。


    洛丘嵐老懷為安環視一周,須發怒舞指眾大罵:“你們這幫高高在上、沐浴陽光坐享天道的氪晶蟲,待掌控者降臨都不得好死!”言罷氣息猛竄一節,虛空一陣晃蕩震刹四野。


    “次神!”師徒受情緒影響連番生變,虞士禎不覺後退半步略感驚呀。


    ……


    月仙城丙字區某鋪麵密室,至蕩婦走後再無人打擾,安平正式開啟研究模式,腦後六環劫魂金光耀眼,輕鬆解夜叉黑玉戒子,裏邊的東西真叫人大開眼界,衣物繁多全是黑色勁裝及布片很少的性感內衣,大把暗晶石藏著一枚墨黑玉令,上書篆體二字:夜叉。


    “臥槽!看不出來還是位內騷的刺客,有個性!”安子自語意笑繼續翻找,一根條形暗晶體引起注意,在明暗交織的劫魂下隱隱瞧見四個陰刻篆體字形:《唯魔暗經》。


    東西找到問題隨之而來,怎麽打開?擱在投影陣道完全沒反應;把玩中想起炎軒的《神域千機錄》,載體特殊必屬血脈或嫡傳經卷,那夜叉女慘遭群毆時連吐數口大姨媽,趁亂薅了幾把少說二兩多,成於不成一試便知。


    正待動手,邊上本源通訊亮起,全息影像中謹虛彤湊近觀瞧,問道:“爹,你幹嘛呢?”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啥情況?”


    “切~~”叛逆期的閨女白眼一翻,淡定道:“洛前輩的鎮魂牌裂了。”


    “唿~~~”意料中的事,安平閉眼長歎,道:拾掇拾掇準備撤。”


    “去哪?”


    “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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