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狗膽包天飛烏鴉,朽木逢春吐新芽;孤峰獨飲異鄉人,聖域同道挑上門。


    先有龐戟,後有顧矽岩,前者命苦後者吃飽浪摧的,聖陽宗那幫人也是,明知陣道宗師不好惹還特麽派個升陽,顯然對情報持懷疑態度。


    俗話說萬年太久隻爭朝夕,何況沒事找抽乎!一句話:哥懶得搭理你。


    洛神府背靠聖域,相當於總公司,哪怕下來個掃地看大門的,眼睛同樣長腦瓜頂,顧矽岩能有如此風度實屬難得,想來頗有些閱曆,聞聽萬年之約爽朗一笑,反應機敏幹淨利落:“博天兄好意在下心領,給顧某半年時間準備足矣,告辭。”


    不等安子開口,洛神二人禦劍溜了,祁仙之暗暗興奮,慫恿道:“安兄,如若比過此人,聖域必對你刮目相看,將來前途無量啊!”


    “你……”安子扭臉欲罵無言,哆哩哆嗦迴了密室。


    跨服不到百年便招來麻煩,洛神府試探明顯,輸則死,贏則引發關注,全是那個豬隊友祁仙之鬧的;當然,也不能全怪,誰讓安子是個非法入境的偷渡客,還是絕無僅有那種。


    關了密室琢磨一宿想清楚了,洛神府也甭去了,三十六計走為上,遠離祁仙之那個傻貨,跑吧!


    於是乎,毀去一切痕跡,天不亮便卷著包袱懷抱天蟲黑石蛹,帶上兩動物點亮傳送,神不知鬼不覺溜進房子嵊的地盤,反正那廝沒在,隻要不門去沒人知道。


    初來乍到擺弄陣盤探探外麵環境,敗家仔在天青宗地位較高,占個山頭很正常,瞅了一圈沒人,放大膽子出來了,四處走走發現身處百丈山頂,白木成林空氣清新,身後一間獨門小院藏於密林,院內一汪地泉微冒熱氣,霧氣昭昭貌似仙境。


    “拷~真會挑地兒。”安子眼睛紅了。


    確認四下無人,砍了幾顆大樹做成導管引泉進屋,擱上澡盆脫光了大泡溫泉,也不怕那廝突然迴來了,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重新過上小日子,易仙閣可倒了血黴,首席長老不辭而別說明心虛,尉遲峰和實際仙之的鴻運也到頭了,最最沒臉的當屬虞滄景,老臉掉了一地,惱休成怒滿世界抓劫天力士,鬧得白木人心惶惶。


    且說房子嵊為修複悍將,全球高價收購冷月矅金石,經虞淪景一折騰眼睛那黑呀!甭琢磨就知道安子身哪了,火速禦劍八百裏加急趕迴山頭,敗家仔是真急眼了,半道才想起傳送。


    外出數年閃迴密室,一瞧天蟲黑石蛹躺著沒人,臉色大驚上屋進院,安子躺身靠椅翹腿看書卷,心裏極不平衡,火了;箭步上前奪了書卷大罵:“媽的~老子滿世界奔波,幾次三番差點與人動手,你特麽挺悠閑!”


    “喲~~~迴來啦!”安子故作驚呀,起身道:“怎麽樣?東西找齊了?”


    “啪~”房子嵊板書在地:“找你妹,老子不幹了!”


    “哎呀~上你這躲幾天輕閑,又不是什麽大事。”


    “還不是大事?那老不死的到處殺人泄憤,整個白木星亂七八遭,人人自危全特麽閉關不出,物價飛漲有錢都換不到東西。”


    “要不……暫時歇幾年?”


    “歇幾屁!明知洛神府不好惹還跑到院外,你就不怕連累天青宗!老子混個長老容易嗎?”


    “行行行,我迴密室待著。”說罷轉身要走。


    “哎哎哎~~你真打算在我這一直待著?”


    “那不然怎麽辦?顧矽岩證道升陽,哪怕贏了也是慘勝,到時候底牌盡露想躲沒機會;你也別急,虛彤去了洛神府,等過幾年站穩腳我去她那躲著,絕對安全;耽誤之極是盡快修複悍將,洛神府可能有我要的東西。”


    “……”房子嵊。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對於如何藏匿那是與生俱來的本領,想當年在掩月星夜探上清宮差點喂了妖獸,照樣有驚無險來去自如,如今兼職空間陣道宗師,號稱盜神也不為過。


    兩人皆屬二皮臉,攆肯定攆不走,再則數年奔波少有收獲,房子嵊怕整出別的事沒敢遠行,一個人當院敲敲打打邊做部件邊放風,謹防洛神府仗其勢大搜查各派山頭。


    ……


    如此這般一晃五年,期間易仙閣遭洛神府高手包圍與世隔絕,尤其飛雲峰;那虞滄景殺人殺得手軟一無所獲,幹脆鳩占鵲巢坐地死守,並挾祁仙之為人質放話,半年之內不現身就等著收屍。


    老祁躺炮險些尿了褲子,麵對死亡沒整明白,這般白送的機緣幹嘛要跑?默默乞求安子念點交情,結果一盼年餘無半分動靜,那臉色一天比天白漸生死氣,同時易仙閣再次風雨飄搖,因無法與外界交流失去經濟來源,已經快發不出工資了,要不是外而被圍成鐵桶早散了。


    想救老祁很容易,安子封門密室收到消息較晚,猶豫著是否值得救,這老頭太二,救了也未必知錯,但無論怎麽說總有點交情,於心不忍決定出手。


    聯係虛彤暗藏視頻通訊器,等講道那天遠程偷窺洛神府府主,沒想到居然是位身高一米八、身材魔鬼的女修,下巴尖尖柳眉鳳眼,長發披肩唇紅齒白,皮膚凝脂聲音冷酷,安平瞅著冒升寒意,一看便知是位心黑手更黑的寡婦級大修,恨霸天下男人的那種。


    仔仔細細瞧了一天,以口技模仿聲形並茂,房子嵊那個羨慕哇!自己要會這手得省多少事,幹明兒瞧見聶梟,直接一道法旨解散聖陽宗,兵不血刃拿下太始,多過癮。


    待一切準備就緒,在某個殘星寒月的夜晚刷滿隱魂漆升入白木星大氣,千層晶片下,祁仙之跪在飛雲峰石屋門口跟坨爛泥似的,小風吹過微抽鼻涕,慘狀淒涼令人同情;虞滄景人影未見不知所蹤。


    二混子隱遁雲層默等天亮,手持一張寫好的紙條反複修為,預想那廝如何還嘴又如何應付,務必做到性格、語氣及措詞與本人無限接近、滴水不漏。


    翌日,炎陽東升照亮白木,氣溫上升彌漫淡淡霧氣,虞滄景邁步出屋蔑視老祁,越瞅越來氣一腳踹翻,正待拳腳相加之時,虛空乍現冷酷刀音。


    “滄景,老祖不日駕臨,速帶人迴府。”


    “尊府主法旨。”


    太突然了,虞滄景根本沒懷疑,罵罵咧咧幾句顧不上老祁漣漪消失,半個時辰後易仙閣解鎖,又半時辰後各堂長老、弟子樹倒猢猻散,赤道寶地有了塊空白地盤。


    再觀祁仙之,虞滄景走了半天還跟條死魚似的癱軟在地,安子於心不忍,抹去隱魂漆降身法體搖晃幾許,那空洞眼神漸漸有了光彩。


    “安~安兄~安兄~你來救我了!你~你怎麽才來呀!嗚嗚嗚嗚~~~~”死而複生的人趴安子懷裏嚎淘大哭,兩胳膊抱得那叫一個緊,掰都掰不開。


    “你特麽就是嘴欠,趕緊收拾收拾離開白木。”


    “啊?對對對。”擦盡馬尿打起精神,老祁揮袖一架方星舟登門就進,迴頭見安子沒動:“你不走?”


    “甭瞎打聽,我在這有事。”


    “找死啊!聖陽宗老祖駕臨八成是衝你來的。”


    “老祁,有些事還是少打聽的好;記住,以後咱倆不認識,無論聽到關於我的任何消息就當不知道,否則會有殺身之禍,保重。”撂下話,安子果斷傳送閃人,像祁仙之這種智短還有點人性的盡量離遠點。


    那麽祁仙之走了嗎?想走沒起成,安平剛閃,閣主尉遲峰鬼魅現身,二人嘀咕幾句結伴上了方星舟升空不見。


    略施小計解了易仙之圍,安子慌急火燎趕迴天青宗某山頭立馬聯線虛彤,坐等虞滄景倒血黴。


    具體細節無人知曉,隻知至那以後虞滄景宣布閉關,洛神府內部風聲鶴唳排查細作,還別說,真逮住不少心懷鬼胎、各方勢的水線子,謹虛彤表現非常令安平吃驚,仿佛身經百戰的王牌特工,鎮定自若從容應付,仗其九天玄體輕鬆過關;甭問,丫頭有備而來,證明洛神府確有安平急需的東西。


    如此以來悍將修複提上日程,房子嵊被迫外出奔波,安子留守山頭偷畫洛神府平麵圖,耗三載之功也未畫全,沒辦法,虛彤進府時間太短地盤太大,曾數次衝動溜進府宅小範圍活動幾圈,差點沒把閨女嚇個半死。


    愣頭愣腦試探幾迴膽子變大了,未顧虛彤勸解執意擴大範圍,為防出意外,先一步令閨女迴天青暫避,器匣兔子二蛋全部撂下輕裝上陣,選了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摸上神府核心建築,洛神殿,元力探測啥也沒有。


    雙腳離地寸許溜門進殿,啥也沒有,賊眼四處亂飛選地方下竊聽器,瞧來瞧去還是選在門上,手法老練忙活兩根煙的功夫,這時元力陣盤飛速移動兩個紅點,賊人迅速出殿飛身上空遁入千萬黑幕。


    大功告成藏匿雲中,打開通訊聽聲辯人乃顧矽岩,那廝道:“府主,這麽夜昭喚晚輩有何要事?”


    “矽岩,那個九天玄體丫頭怎麽樣?”


    “謝府主美意,矽岩一心煉體向往太虛,兒女之事暫考慮。”


    府主嬌媚一笑,言出挑逗:“那~你覺得寒璃如何?”


    “府主莫開玩笑,莫氏乃聖域大族,顧某又是晚輩,豈敢生非份之心。”


    “是嗎?”莫寒璃語氣一改冷漠唿吸急促,氣聲道:“如果本宮執意呢?”


    “寒璃。”顧矽岩收了晚輩作態,道:“顧莫兩家雖素有聯姻,但你我輩有份別,我看……”


    “哼~即知輩份有別,當初就別上老娘的床。”


    “……”安子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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