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三載光陰彈指間,浩瀚書海嫋如煙;古板執著累成渣,不過河邊一顆沙。


    烈陽星係,炎幻灼灼斑斕耀眼,五彩流雲淩旋飛芒,太始唯一一處陽晶地界,乃第一天尊聶梟盤據之域,下轄無數較小星係;主星名曰聖陽,取至第一勢力聖陽宗,故而星係又稱聖域。


    聖陽星星體較大,通體深藍二月環繞,因聶梟坐鎮,估計是太始宇宙次序最為和諧的世界,經貿超級發達人口過百億,能在此安身立命者,隨便一個皆有來頭,卻少有開宗立派的後起之秀,正如太初萬劍殺神所言:勢力強悍過於單一,不利後輩成長。


    別看聖陽遠離鴻蒙,其位置堪比洪荒,甚至更勝一籌,城外野木成林綠陰成片一眼望不到頭,生態保存完好常有群獸奔騰,感覺到了國家森林公園。


    主城占地數萬頃絕對禁飛,商鋪林立旗幟飄紛揚,街道交錯稠密如網,人來人往繁華似錦;除本地商家和常駐人口,外來修士不論身份、修為,全部登記造簡限製停留時間,有點臨時護照的意思,管理相當嚴謹。


    城內某間不起眼的普通門臉,裏邊一中年修士躺身在椅,手持書卷專心研讀,邊上擺著一方茶幾,目不轉睛時爾伸手小啄顯得懶散,生意之事毫不在意,貌似神仙野鶴悠然自在。


    待到酉時,甭說生意,連個登門問價的都木有,看看落日方才撤目,起身大伸懶腰哈欠連天,步入門口背扣書卷遙望天邊雲霞,愜意之色躍然於臉,眉間隱露一絲憂慮。


    日幕蒼山遠,生意要玩完;突聞人語聲,買賣尋上門;正欲打烊來客,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麵對中年掌櫃十分恭敬,套話幾句進鋪掩門在無動靜。


    密室……


    “何事?”


    “稟老祖,剛收到冥古廟消息,禹廉損落;餘陽藥星被破壞殆盡,實地勘查乃渡劫所至,從殘留氣息推測,應該是兩位後輩所為。”


    “什麽時候的事?”


    “四十七年前。”


    “嗬~~”中年人轉臉輕笑:“怕是連人影都找不著了吧?”


    “老祖莫急,且聽孫兒慢慢道來。”須白老人亮出一墨白棱晶石,虛空展開一幅靜止畫麵,一張萌臉霸屏,眼睛大大緊盯二人,背景相當模糊不得真切。


    “嗬嗬~~~至本次元起,那石門上的陰陽陣道至今無人識破乾坤,看來我太始聖陽又將添得一位尊者。”


    “老祖此言差矣,且看仔細。”須白老人放大畫麵,在小翼左臉龐發絲間微露異樣,那是一把凸出的白色劍柄、劍穗潔白,道:“劍者必是背對石門,說明他是從石門內部出來的。”說到這畫麵短暫播放,小翼甩臉轉身,背後四張蟬翼暴露身份,漸漸消失在迷茫霧氣,那須白老人再道:“老祖的可曾記得,九翼天蟲和鴻蒙誅神雀被炎軒帶走太初,孫兒大膽推測,此子必是炎軒的傳人。”


    “那可不一定。”中年人處變不驚,淡定道:“星辰代有人才出,冷不丁冒出個逆天之子實屬正常,再說炎軒用的是刀。”


    須白老人無言反駁,中年人再道:“此子參破老夫陣道尤為難得,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如若真來自太初,唯有三種可能;一是使命所驅,二是智慧絕頂喜歡弄險,這三嘛……被迫出走。”


    “那~老祖的意思是……”


    “時才你說渡劫二人,為何要探殘留氣息?”


    “因為在此之前餘陽藥星元靈大減顯有流失,那公邢之經驗不足判斷失誤,以為鴻蒙跑出一隻異種,大意之下送了禹廉性命;待匆匆趕到餘陽為時太晚,懼於聖陽威嚴為贖其罪,仔細勘查發現整個星體充斥著散亂混元。”


    “劫天力士?”中年人終於有些吃驚,道:“能破壞整個星體的大劫……凝神!”


    “所以孫兒認為,兩人中必有炎軒傳承。”


    一番推論有理有據,實絲合縫並無不妥,中青人背手沉思,須白老者靜待下文,等來的劫是一句:此事我已知曉,你先迴去!


    “是。”


    次日,那間不起眼的鋪麵未像往常那般開門迎客,半年後又有前輩大修登門,怎知鋪滿是灰塵,中年青人早已不知去向。


    ……


    冷仙星雲,一團被白霧籠罩的星係,神奇之處在於整個星係分布排列呈雪花型,炎陽泛淩極目光白,宜居帶星體位於第一顆,即便如此依舊寒冷,大氣較厚光線刺眼,這麽說吧,半夜兩點在野外看書不用點燈。


    因大氣厚實常年刮風,導致海洋永久封凍,岩石堅硬絕產礦物,陸地無半點綠色,盡是些耐寒的白木植被,個個高聳起碼萬年以上,星球得名:白木。


    白木星離炎陽最近,公轉周其短,一年等同常規星球三年,算日子全靠八卦時辰圖,自轉還行。


    惡劣氣候導致資源匱乏,爭鬥n年也沒誕生第一勢力,造成各方勢力群英割據、混戰年年,乃是草根絕好的棲身之地,三人經曆輾轉五十年,為免尷尬各投一方,有事電話聯係。


    安平所在勢力易仙閣,位於星球赤道,一個名為天山飛雲的地界,氣溫稍微暖和一點,乃各方勢力爭搶的寶地,以升陽煉體入門圓了長老夢,又因遇事就躲無有建樹,長老之位很快名存實亡,供奉和普通弟子差不多,且時有克扣。


    星體赤道勢力較多,相互之間少有爭戰,主要敵對來其他苦寒之地,福利超高個個悍不畏死,但起爭鬥無不血流成河、人頭滾滾、慘烈非常。


    正因如此,前些日子隔壁宗門請求支援,易仙閣火速發兵,進閣新人自然列入其中,安平就一個,且當著主力使用,結果這廝領著一百多人出去,一個未損、衣袍光鮮又迴來了,空耗資源溜了一圈啥也沒幹,還差點貽誤戰機。


    講真,若非易仙閣身處四戰之地急缺高手,就安平這德性早就被哄走了,閣主也看出來了,此獠是來混日子的,幹脆將其攆出閣內核心,發配至飛雲峰山腳駐紮,省得瞅著礙眼。


    熟話說小隱隱於野,中隱隱市,安平自認算個中隱;再說飛雲峰乃易仙閣一處無人穹頂,海拔較高,獨自一人躲在這倒還安逸,忙活兩日蓋了間白牆小院,挖了密室稍做裝修埋下各種損人手段,才有了塊立錐之地。


    發配到此無人打擾等同流放,哪天死了都沒人知道;按八卦時辰圖推算混了十來年,整日看書、吃飯、睡覺三點一線,充耳不聞外界之事,小日子相當滋潤。


    某日,房子嵊發來本源通訊,這廝所在宗門名為天青,聽名兒就知道屬三流勢力,同在赤道,乃名至實歸的長老,手下弟子發展到三百之眾,混得風聲水起、小有名聲;據說滅了不少精英後輩,相當解恨,美其名曰:削弱太始實力。


    唧唧歪歪表功半天,邊上謹虛彤露臉,問罷才知惹了禍事,閨女顏值太高體質驚人,引無數蒼蠅竟折腰,任性之下私自脫離宗門改投天青宗;員工抄老板很正常,問題是虛彤進宗後不知收斂,沒多久就讓上家知道了,立馬派人交涉,交鋒數年整得房子嵊焦頭亂額,沒辦法,想打發到安平的易仙閣。


    好歹叫聲爹,安子沒折,報了坐標直接傳送,嚴重警告再敢惹事送迴太初;本以為這事到此為止,怎知激化矛盾,上家一口咬定天青將人藏匿,鄭重其事發出戰爭威脅。


    將一件不大不小的偶然事件提升到政治層麵,引發多個勢力報團,以兩方宗門為首形成對峙,易仙閣未能幸免卷入其中,白木星越發混亂。


    當然,任憑外界怎麽鬧,位於赤道上的眾多勢力很難打起來,具體原因大家心知肚明,打打口水仗、過過癮就得了,別玩兒真的,否則玉石具焚。


    又某日,發工資的日子,安子需迴閣一趟,為防閨女惹事生非,鎖死陣道關在密室,丫頭習以為常,懷抱兔子在那學畫畫。


    禦劍騰空,片刻功夫來到一個叫供奉堂的山頭,輕車熟路步入門堂,堂內修士較多,未與任何人交流,顯得孤僻。


    堂主是位即將邁入老年的花白老頭,對誰都樂樂嗬嗬,瞅見混子進堂衝其招手,安子進前道:“有事?”


    老頭起身遞過一個布袋,示意來人接替,與安子溜後門入了間密室,道:“安長老,本閣前些日子在嘯寒嶺地界損了五名弟子,本來不是什麽大事,但據風聲傳聞,嘯寒嶺可能有長生地,有沒有興趣走一趟?”


    “吳長老,你知道,我來白木星時日尚短,那地方我沒去過。”


    兔崽子又想撂挑子,吳老頭早有準備,笑道:“安長老放心,向導、人手我已安排妥當,就缺個主事的。”


    “閣主知道這事?”


    “那是自然,不瞞安兄。”有意無意吳長老拉近二人距離,小聲道:“其實是閣主有意點你的名,並放話在先,辦妥此事供奉翻十倍,撈的好處三七開,怎麽樣?”


    太初的經曆告訴安子:別在鬧騰了,消停點吧!這兒敵方巢穴。


    更進一步說,兩方宇宙已無任何長生地能引起安平興趣,當前要做的是充實頭腦、盡快熟悉太始,待天下有變混水摸魚,鬧到太虛迴去秋後算賬,之後老婆孩子熱炕頭等待虛空毀滅走完一生;因而給出的答複淩磨兩可:“容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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