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古人智慧未可欺,財迷心竅獲契機;大修一命扛不起,人生處處是生意。


    五千兩,在安子眼裏那叫專利費,對他這種兜裏常期攜億萬巨資浪蕩星辰的暴發戶來說少得可憐,標準的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傳將出去還怎麽在商界混,所以要據理力爭,且死磕到底但是……


    安子正想咬牙反懟,房子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行啦!見好就收,否則連五千兩也沒了!”


    “扯蛋,爺這麽大一知識分子就值五千?打發叫花子呐?”安子掰嘴叫囂。


    “嘿~~”端木呲牙狡笑:“丹陽宗之事沒你想那般簡單,紹輝乃號稱千葉道君、個性冷傲脾氣急,除了北辰誰的麵子不給,連老夫都忌他三分,想清楚再說。”


    “切~老話怎麽說的?有容乃大,無欲則剛,我又不欠他的,甭想拿捏小爺,沒三成免談。”安子掙脫臭手,橫腦扛頂卯上了,反正後邊有炎軒撐著,怕個球。


    “嗬嗬~也好,賢侄既然一意孤行……北辰,隨我迴裂星城。”


    “慢著!一成總行吧?”安子慫了。


    “五千,愛要不要。”


    “你……走走走走,都走都走!爺就不信,沒了你我特麽還吃帶毛的燒烤。”


    端木何許人?神族族長,老資格天尊,豈會受一個小屁孩子威脅,帶上北辰就地消失,綽月鄙笑兩聲接連不見。


    “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麽那麽招人恨,真特麽會玩兒。”房子嵊指指點點。


    “那你是慫,往哪走?”


    房子嵊指明方向,安子打懷裏抱出兔子,在一片黑毛中找到裝手辦的二蛋,端正擺在掌心,一手二劍呈劍豎立胸前,大喊一聲:“變身吧!蛋蛋俠!”


    “嗖~~”念罷咒語,掄手扔了出去,落地囫圇幾圈,無半分動靜。


    “……”房家姐妹。


    “拷~真特麽裝能。”失了麵子,安子暴走三步抄起在手大罵:“死挺啦?起來,閃人啦!”


    一聽要閃,二蛋立馬活了,蹦噠下地化身巨形金甲獸,四蹄冒藍火、翅動金翅掀起狂風,威武得一塌糊塗,誰能想知道這麽牛逼一神獸,居然有著一顆貪生怕死的賊心。


    鬧劇結束,陸塵金蹄獸載上仨人離開北辰飛地,前往一處名為靈泉的飛地而去,待金鱗獸消失,三位大修無息再現,端木直接一指點破虛空,豁開口子走傳送。


    ……


    靈泉飛地,與眾不同,地盤挺大連綿千裏群山、植被林蔭、脆鳴鳥叫、淡草芬芳;在那群山之間掛流千尺瀑布,水濺浪花、升騰作響,隱現七彩半月虹;水潭清澈見底,魚蝦雜樂,岸邊或有長腿妖獸低頭渴飲、或有背劍白衣修士穿梭林間;故,又稱靈泉聖穀。


    丹陽宗,一個古老宗門,祖傳丹方無數、大修成堆;基地依山傍水而建,占地數十公頃,百間寬闊琉璃瓦屋錯落有序,高低有別,印象中那種高大門牆、深宅大院在此全然不見,很像是某個園林小區。


    不知什麽時候,仙境之地迎一隻金鱗巨獸,掠過小區上空引來大量觀圍弟子,個個風度翩翩、衣袂飄飄,手持利刃虎視眈眈;二蛋一瞧招唿都沒打,縮成手辦鑽安子懷裏,還好仨小輩本領了得,差點臉著地,忒特麽突然。


    “安兄,也就你能忍,這種東西留著幹神馬?”房子嵊拍拍衣襟灰塵進言。


    “解悶兒唄。”


    “咱們被包圍啦!還顧顧眼前吧?”房靈秀劍在手作警戒態。


    安子從容淡定環視一圈,拱手抱手一幅老江湖做派:“諸位道友誤會,在下安博天,與貴宗白江箔相識,今日造訪是為丹陽宗解決麻煩的。”


    “你認識白師弟?”一素顏靚麗女修進前半步。


    “嗨~~我跟他是哥們,未知這位姐姐怎麽稱唿?”安子笑問。


    “琴師姐,小心冒名而來別有用心。”素顏女修邊一英俊男子小聲提醒,琴師姐認真點頭,道:“既是白師弟好友,可知他有個兄長叫什麽?”


    “兄長?”安子一愣,反問道:“他哪來的兄長?我就知道有個姐姐,叫白寒;拷~試探我?”


    “道友請見諒。”琴姓女修收劍退去敵意,道:“你們找誰?”


    “千葉道君,紹輝。”


    “你是曜仙六神之一?”女修恍然。


    “姐姐慧眼。”


    “敢問道號是……”


    流氓陰神,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無不閃現人性亮點的道號,從一開始安子就沒打算認,忒丟臉,安子岔開話題大吹牛逼:“小弟修為尚淺,浪跡星辰十餘萬載,未曾混得道號。


    “哼~~是嗎?”這時,一中年修士背扣雙手、橫眉瞪眼飄然半空。


    “北辰坐下弟子房靈見過千葉前輩。”狠人降臨,瘋婆子趕緊躬身行禮。


    正主現身,兩臭不要臉的偷偷打量,安子左瞄右瞧甚覺奇怪,心道:“這廝難道是個樹精變的?哪來一千片葉子?”


    “師侄不必多禮。”千葉緩落跟前,眼盯安子冷笑道:“大名鼎鼎的流氓陰神光臨丹陽,未知有何貴幹。”


    “……”所有人。


    “咳~~前輩。”安子進前低頭小聲道:“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再怎麽說我是來幫你的。”


    “老夫煉丹的時候,何曾有你這般不知丹道的狂徒。”千葉說話很衝,滿口教訓。


    “千葉……”房靈剛要進言,被紹輝一個眼神給瞪迴去了,轉臉問道:“小小年紀竟敢狂言博逆天道,定是油嘴滑嘴、坑蒙拐騙之輩,眾弟子聽令,給本君拿下眾獠。”


    “等會兒!”安子覺得哪不對,急道:“我什麽都沒說啊!哦~~~明白了,端木那老家夥在這吧?”


    “膽敢辱罵尊主,拿下!”


    得,禍出口出,那幫弟子早就不耐煩了,宗門大佬發話一湧而上,一陣煙塵過後安子被鐵鎖五花大綁,房家妹弟啥事木有;甭問,準是商量好的一台戲;房子嵊也看出來了,傳音道:“叫你見好就收,這迴連五千兩都沒了,玩兒砸了吧?”


    大修麵前傳音嘀咕純粹找嘬,千葉一指戳中房子嵊眉心幹淨利落,伴隨敗家仔腦後魂環無端一閃而失,房靈得見緊捂小嘴驚恐失語:“眩指鎮魂。”


    ……


    凡陽小區風景怡人,空氣隱約混雜藥香,甚是好聞;那琉璃高低各異、形狀差不太多的琉璃瓦屋很有規律,安子被千葉抵勒在手,懸空半丈踏空速行,來到一間大眾宅院,從弟子皆散去,唯有那位琴姓女修跟隨。


    紹輝狠人對曜仙闕神宮的人相當不客氣,入院關門將安子扔進一客堂,鐵鏈墜地嘩嘩滴,膈應得渾身疼,立馬升陽施放反重力飄然起身,穩穩站立,兔子蹲肩等待千葉出招。


    “咣當!”客堂關門,二人對視,房氏兄妹在外。


    “易柔叫你來的?”擺陣隔離,紹輝直奔主題。


    “能不能解開先?”


    “自己動手。”


    “早說嘛!”審請獲批,塵陽出匣斬斷鐵鎖,安子才道:“她很自責,沒多說什麽;你們之間事我真不知情。”


    “想知道嗎?”


    “不想。”


    “……”紹輝。


    “情感方麵的事還需雙方共同解決,原諒也罷、不原諒也罷,總之一點,別死人就行。”


    “如若本君一定要她死,你待如何?”


    “關我屁事,失去至愛的又不是我。”


    “小子倒也明事理,還很懂男女之事,未知道侶幾合?”


    “還幾合,一個都夠嗆;行啦!甭拐彎抹角,有話直說,能辦我絕不推遲。”


    “易柔利用輝對她的信任,盜了本門鎮宗致寶,烈陽星鼎。”


    “她要那玩兒意幹嘛?我沒見她煉過丹……紹宗?”


    “為了救闕神老大鏘龍,寧願舍棄與本君百萬年的情感,換將是你,你待如何?”


    “咳~那什麽,這事是一萬多年前發生的吧?”


    “不錯。”


    “她怎麽進來的?”


    “當然是本君特意留給她的星門玉簡。”


    “原來如此,這事如果發生在我身上,隻要東西物歸原主,我會表示理解。”


    “可因為此事,本君已被宗主除名,成為宗內笑柄。”


    “……”安子。


    “你還會表示理解嗎?”紹輝落座主位,黑臉譏諷。


    “明白了,你想找迴失去尊嚴和地位,這事不難。”


    “哼~小輩,本君知道你的來曆,也知道你的後台,北辰為此說了你不少好話,但本君萬年前在易柔那裏賭錯了一次,除去一身本事輸光了所有,更何況是個從未涉足丹道的門外漢。”


    “貴宗曆史悠久,我在洪荒也略有耳聞,你們的開宗祖師爺若像你這般瞻前顧後、遇挫不振,哪會有現在丹陽宗的赫赫威名?輸光了又怎麽樣?青山依舊在,沒死接著敗;花無百日紅,人有千條路。”


    “很好,不知把握幾何?”


    “嗬嗬~~”安子笑道:“恕我直言,這種話的,都是些怕失敗沒自信的。”


    “哼~你在嘲笑本君?”


    “這樣,我把話說透,無論失敗多少次都無所謂,因為我隻需成功一次。”


    “你很會說話,道祖的弟子果然智慧深沉;也罷,本君給你個機會,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但要成功,密法歸本君所有,你不得傳於外人,此後丹陽宗所售丹藥與你無關。”


    “等會兒~”安子猛然驚醒,繞了半天敢情被人套路。


    “收聲!”紹輝起身嗬斥:“易柔欠下的,當以此償還,敢言半個‘不’字,休怪本君不給北辰麵子。”


    圖窮匕見,一記悶拳懟得安子心肝亂顫,咬牙暗罵:“臥槽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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