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飛羽外海,炎陽高照晴空萬裏,微風吹過海麵微浪波動,泛光粼粼,龜島平靜與往常一般無二,火兒盤旋千丈之頂盡情撒歡,那穿透雲霄的嘶鳴在太旋龜聽來,貌似黑社會大佬的警告,一如既往的老實。


    龍首渾天閣正殿,殿門緊閉,左右盤腿兩老頭,坐前各自飄浮劫器輕放道紋,但有風吹草動立馬殺招。


    “星子,看來宗鼎還未死心?”一老頭無端睜眼瞟得一處,譏笑傳音。


    “換著是你,你又當如何?”


    “也許~~也會不死心吧!”


    “神嬰紫丹半步證道,不到六千載即將洞虛,坐下黑炎鳶鳳,唉~~~天之嬌女啊!”劉星子起身昂首向天。


    “猜猜她師承何人?”


    “此事殿主問過老祖,看不出來。”


    “嗬嗬~~~”那老頭起身再笑,神秘兮兮道:“有其夫必有其妻。”


    “什麽意思?”星子側臉皺眉。


    “老祖離開前,綺氏陣旋閣三言父子曾派人私下找我探消息,聽說九幽來了位震元,跟那小子不對付,照此看來,宗鼎未必沒有機會。”


    “?”


    “那小子八成會損。”


    星子大驚,左右看看傳音道:“慎言!此子對我飛羽有恩,萬不可動歪心思。”


    “修士看的是機緣、觀的是局式、講的是利益,之後才是恩情;至於有沒有機會,得看老祖從罡甲歸來會產生何等變數,隻要操縱得當……”話未說完,天空風勢突起,隱泛烏雲。


    “唿~~~~~”劉星籲得一氣,開口喃喃:“洞虛!”


    ……


    熔岩星,爭鬥還在繼續,房子嵊被搶了頭盔,那身貞操寶甲光芒驟然暗了一大節;甭問,套件缺首,屬性下降,情急之下投擲手中殘劍急追而上,將古星遙暫拋腦後。


    戰場核心,空間撕裂尚未恢複,兩震元死敵大退萬裏,瀟子陵以斷臂代價贏得喘息,但鳶鳳大鳥無視千瘡百孔的時空亂流,遮天炎翼來火如炎繼續纏鬥,被整得苦不堪言,眼看斷臂遠離卻有心無力。


    “錚~~~~~~~~~~~~~”


    一聲劍鳴,被死死鎮壓的綻藍劫器莫名破空,穿塵千餘丈尋得器主,瀟子陵驚喜,斷臂握劍氣息上竄,綻放劍意勉強打退鳶鳳。


    “誰!”安子手提黃金頭盔,冷寒域自主飛迴,當即大罵:“又是哪個王八蛋!”


    講真,除去錦方華,在場的王八蛋忒多,哪顧得過來!別看是自己的主場,未見得有主


    動,誰讓地盤是人家的,變數隻是時間問題。


    且說瀟子陵劫器在手掌得一絲主動,乍現拾迴斷臂立想閃人,錦方華豈肯放過,招迴鳶鳳騎鳥便追,時爾赤影劍芒,時爾鳶鳳嘶鳴,燥得空間不得安寧。


    再看安平,被房子嵊死死纏住分身不得,一怒之下將頭盔丟進道紋戒子,威脅道:“給你三息,否則老子直接扔進太陽熔了它!”


    “呸~你特麽一個開天敢威脅老子!”敗家仔想起來了,哥是地仙半步證道,怕個屁,打丫的。


    得,兩波人就這樣打得難解難分;瀟子陵重傷斷臂三兩下被追上,幾個迴合吐血不止,跟肺癆似的咳嗽;安子這邊情況不容樂觀,本就差著境界,同為天尊傳人高下立判,虎口巨震數次,冷寒域差點脫手,步步敗退。


    沒折,那廝怒氣正盛,鋒芒正銳,安子改硬拚為遊鬥,吊著威亞到處跑,後邊房子嵊貼屁股緊追不舍,就差沒喊:還我頭來!


    逃者在前,追者在後,緊扒器匣的兔兄可就暴露了,房子嵊眼尖,本命劫器“呲啷啷”出鞘,一抹劍芒破虛嘯塵。


    “錚啷~~~~”


    “卟~~~臥槽!”器匣中招,安子被衝擊震得內髒移位吐血,得虧兔兄機靈躥了。


    怒火中燒,提刀迴首力拚,二人來一臉對臉,安子咬牙切齒:“你個王八蛋來真的!”


    “你特麽傻啊!還看不出來,瀟子陵不能死!”


    “老子不管。”


    “那就別怪兄弟我趁火攪局。”說罷,房子嵊膝蓋正頂安子小腹,手中長劍搭於頸間,怒道:“頭盔!”


    “頭你妹!”安子喝罵,抬手抓住劍身轉體一百八丹田混元乍起,就聽“嗵”一聲,房子嵊就覺胸口悶震,正待還手,又聽得一聲:“風行裂動·爆體!”


    “轟隆~~~~~~~~~~~”


    太空火光暴閃,房子嵊一身暗金寶甲毫發未損,卻被震出數十丈遠,大罵一句:“你特麽也來真的?”


    安子未予理會,戴上鏡片四處遊走尋找兔兄,順便看看局勢。


    陣外,四個觀戰震元神情自若,沒什麽不對勁;再看被暴打得的瀟子陵,那殘缺的身體似風中殘火,若不出大的變數,必死無疑。


    “啪~~~~~”器匣微動,兔兄不知從哪蹦迴拱進懷裏,屁股上插著三根鳶鳳羽毛,利如刀鋒自代炎芒特效,很不搭調。


    “哥,我走大運啦!哈哈哈~~~~”阿草傳音大樂。


    “笑個屁!別特麽亂跑,老子馬上要玩兒個大的,你最好找地方躲起來。”


    “不怕!有了這三根毛,任何火焰也傷我不得。”


    “太好啦!天助我也。”


    熟話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有過牆梯,我有洛陽鏟;子嵊無端進陣攪局必受人指使,跟他打架輸贏沒什麽意義,破其手段的唯一辦法是與錦方華交換對手;那瀟子陵單臂殘體性命垂危勉強自保,雖為震元卻以是螢火之光,安子後有熔岩星核支撐,混元力取之不盡,耗也耗死他。


    “嘿嘿~~哥們,認命吧!”房子嵊漫身逼近。


    “認命?草~你自求多福吧!”那張敗家臉瞅著就想抽,安子臉色一正,背後連陣金線動芒狂閃,蜂巢陣網忽暗忽明響起聲音:“錦方華,助我鎮住房子嵊,瀟子陵交給我!”


    “你~你特麽瘋啦!”房子嵊大驚,典型的耍流氓。


    “……”陣外四眾傻眼,多大仇恨。


    別看錦方華全身心力戳渣男,其實他也明白,瀟子陵身為九幽高層,真要掛了,秦君絕對血洗域外修士;再說,身為震元大修滿洪荒尋浪子報仇而未被察覺,全拜準兒媳章淩所賜;佳人雖死,但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


    錦方華為給安子創造斃敵機會,放狠話的刹那一腿踹正麵門,兩顆門牙光榮下崗滿口飛血閉眼慘淡。


    “姓瀟的,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哼~”錦方華就此罷手,駕鳶騎鳳一聲嘶鳴調頭奔了星痕敗家仔。


    要說瀟子陵殺不得,房子嵊就更殺不得,一老一小就那麽芝麻瞪眼對視一息,便轉向奔赴戰場的安平,坐看一位煉體開天如何殺得震元。


    瀟子陵慘嗎?慘,至出道以來為之最慘;錦方華棄他而去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而是猶豫;他也看得出來,陣外那幫人不想他死,而且直覺告訴他,現場有高手藏匿,關鍵時刻定會出手,自己要做的,是尋得機會施展搜魂;所以說,像他這種人死不足惜。


    交換對手過程較長,三根煙的功夫二人正式對峙,安子成竹在胸歪臉陰笑,道:“我建議你磕點藥,免得說小爺欺負殘疾人。”


    “依你現在的能力還殺不了我。”


    “姓瀟的,老子為筐住你耗廢心力兩年多,擺下這麽大陣仗,就算殺不了你也要收點利息。”


    “咳咳~~~是嗎?嘿~~我記得你刀劍並用……”話說一半,瀟子陵閉嘴,久未露臉的黃金龍武劍登場。


    “老子自認本事不如你,但家夥多的是,受死!”


    廢話道盡,混元暴棚,開天對震元,刀劍齊展背閃太極,星辰蜂巢大陣瞬間閃耀非常,陣眼塵陽豪塵綻放,熔岩星猛然晝亮,星體散放高溫使得空間扭曲,安平周身升騰炎火,殺氣淩空。


    “禦風斷龍熔陽劫·星力·刀劍八荒!”


    “幽冥玄體金剛圖·千情·玄劍九宮!”


    “一劫、二劫、三劫、四劫……八劫~~~~~~”


    氣勢霸道的刀劍八荒斬盡,巨力之下砸得瀟子陵那千情玄劍九宮圖星火狂閃,身體震顫、連連後退、七竅冒血,透體的餘威滲進未愈傷口,攪得五內焚塵,大驚。


    星力加持,從暴發的實力上看,安子已非開天,其威勢大有升陽之力,陣外陣內眾人同樣詫異;也就是說,蜂巢大陣除了鎖空,更有抽陽煉體之效,真可謂陰險之極,怪不得敢單挑殘廢震元。


    “卟~~~~~咳咳~~~兔崽子,夠陰!”瀟子陵大意失策,內傷加懼,沒了支胳膊極不適應。


    “屁話真多!”趁你病要你命,刀劍緊握混元欲暴,關鍵時候,無邊耀眼的蜂巢陣紋無端熄滅,驚呀之餘就聽得:“砰砰砰砰~~~~~~”


    無數陽晶石爆裂炸成晶粉彌漫太空金霧朦朧,待迴首陣眼,見一亮點飛疾而來;甭問,塵陽陣眼被人撤去。


    “機會!”瀟子陵詐屍快如閃電,遮天大手眼看要蓋上安平天靈。


    “啪~~~~~~”


    “狗曰的,死到臨頭還想搜魂!”若非敗家仔的黃金頭盔,沒準自己就掛了;震怒之下冷寒域順勢橫斬。


    “錚~~~~~”


    刀光閃過血珠漫空,夾雜一支手腕,未等慘叫一腳踹飛,隨之刀劍迴匣落陽重弓在手,滿弓龍武一箭嘯空。


    “當~~~~~~~~”


    關鍵時刻陰人接連插手,金劍龍武飛出百丈便被無形之力彈飛,鏡片之中瞬間閃現虛影,安子破口大罵:“劉毛!我曰你先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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