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雲:恍如夢中春風起,偶見佳人滿歡喜;郎情妾意渡思燕,洞若觀火泛漣漪。


    子夜迴夢,神魂相會,安子昏昏沉沉會意樂得狂冒鼻涕泡,二人相擁久許互述衷腸,趁機會難得,趕緊將涅槃之法合盤托出。


    然穀口封死,想出去唯有破穀,好在有大噬元術,地底又有陽晶礦脈支撐,不算太難,就看秀越能否隨機應變。


    話說至講道結束後房子嵊尋密室參悟,密室僅剩綺飛蘭一人,眼瞄那黑漆漆的視頻投影印現一道極有規則、頭發絲細的跳線。


    “嗯?那是什麽?”閉眼冥思沒多久,見畫麵有條豔麗紅紋,跳動毫無規律,時爾激烈、時爾平和,有點象人的情緒。


    “神魂波紋?”綺飛蘭眼尖,一語道破又未能肯定,隨後起身經數次傳送出現安平密室。


    “喲~~~您老終於舍得現形,不是,舍得現身啦?”


    悍婦沒吱聲,掃眼滿室,除了中央栽的金蘿草就一張桌子,啥也沒有,安子手握雞毛筆正瞄著自己,兩眼透著血絲,笑了。


    “剛睡醒?”


    “是啊!夢中見我媳婦了,你有事?”


    “本尊提醒你,時過近三年,真不打算改主意?”


    “不存在,你們相愛相殺,無論誰死誰活對我又沒什麽影響,幹嘛要改主意?”


    “如果我秀越的性命威脅了?”


    “大姐,損人不利已的事你也幹?”


    “誰說不利已?我兒子正好差隻看得上眼的開天神禽,何樂不為?”


    “從操作角度講,可行度很高,但將來就難說了。”


    “哼~你無非是仗其背後之人,本尊殺你誰能知曉?”


    “你好像忘了古星遙和禹楓。”


    “……”悍婦投鼠忌器。


    “大姐,三方做出妥協是最好的辦法,為什麽不試著退一步?有必要鬧得你死我活?”


    “休想!”


    本來就是自己的憑什麽?就算當垃圾扔了別人也甭想染指,綺飛蘭性格霸道之極,已達化境,有句老話形容得好: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悍婦一走,安子鬆了口氣,瞞天過海尋得一絲把握,死棋漸有盤活跡象;立刻擺出水晶麵板,投影印射在牆,應對熔岩三星結構試著刻畫陣圖。


    ……


    天罡星,經濟崩盤誘發利益之爭,早在三年前陣旋閣依照安子之法暫時與天铖取得聯係,但那裏是劉毛的地盤,結果東西兩環九方勢力跟商量好了似的,大把巨款在手愣買不到東西,偶爾有些小商涉販偷偷賣點量又太小。


    可以預見,百年過後即便能正常傳送,也無人敢在天罡投資,太亂;所以,為盤活九連城隻好前往其他星係,並定下兩年約定,免得到時候滿倉物資無法送到陣旋閣。


    離清野星雲最近比鄰星係名為仙水,以地寶靈草聞名洪荒;陣旋閣派出的采購乃執律堂五人,綺三言父子赫然在列。


    此番采購屬於機密,免得消息走漏引得大批商人跑去天罡,重演天铖商貿團的故事;然大筆大筆的晶石往外撒,哪兒捂得住,終於引來安子要套路那頭牲口。


    瀟子陵,三千多年前在棱星域被穀仲方嚇退後時刻惦念《星辰望氣》,趁安子修為還低必須盡快搞到手,等成長起來就沒機會了,於是滿洪荒域尋找。


    身為九幽數得著的人物,自然有套自己的班底,當聞得洪荒坎位突現勢力大肆收購各類天才地寶便匆匆趕來,因離得較遠,到達仙水時消息皆無,線索就此中斷;處於對《星辰望氣》的執著,便在附近幾個星係轉悠,還是一無所收獲,隻好迴仙水水雲星賭運氣守株待兔,另一邊找到聖族在此的斥候打探消息。


    陣旋閣那幫傻叉暗裏低調,實則高調,很快引起瀟子陵的注意,加上修為得道震元,三兩下就給唬懵了。


    萬幸騎火鳥的錦方華暫落飛羽,不然天铖星就沒了,劉毛一定會哭暈在茅房。


    ……


    熔岩星,時間快進半年,某日亂妖穀底突然天蹦地裂,至穀底衝出萬丈岩漿,仿佛高潮一般噴射太空,頓時黑煙凝沉遮了半邊天,綺飛蘭聞訊趕到現場,秀越早已人去穀空。


    “哼~~鳶鳳鳥的涅槃之地在此,看你往哪兒跑!”悍婦冷笑抽身撒了。


    閃迴密室尋視一番,魅影盤坐修煉老實得很,安子則對著滿桌美味大塊朵頤,好一派生活氣息。


    “要不要來點?”安子瞅得一眼繼續擼串,有點後悔埋了的葫蘆。


    “小子,有本事跑了別迴來!哼~~”失了顏麵,悍婦拂紗閃人。


    “拷~更年期到了吧?”吐槽撈點便宜繼續。


    擼夠了串,灌了兩葫蘆清水感覺頗為遺憾,得慢慢適應沒酒的日子;得知秀越脫困,安子心情大好,懶散狂睡近百時辰,養足精神準備著手正式畫圖。


    重新摸出塊鐵板,右手暗晶手套,二指結劍齊出兩道紫線糾纏,一陣紫焰火花後大功告成但是……


    “幾個意思?怎麽還沒動靜?又是哪兒不對?”一指紫光戳了半天陣眼屁事沒有,安子糾結了。


    琢磨良久泄了氣,心疑道:“八成要暗晶石或暗屬性礦物,媽的~一時半會兒我特麽哪兒找去?”


    思來想去瞄上右手手套,為了幹掉瀟子陵猶豫片刻,果斷乍起高溫;是的,暗晶手套被熔,水銀般的液體流進鐵盤陣紋凹糟,金線透過殘餘邊角料打在陣眼,升騰一束紫光,顯現十寸來寬的投影畫麵,一片漆黑。


    “草~你特麽耍我!”辛苦一場連手套都搭上,結果啥也沒有,大罵之下差點掀了桌子。


    而綺飛蘭這段日子不挫眼珠盯著信號波紋,但有異常便是一場震元大戰;然那根頭發絲細的波紋始終保持穩定。


    “唉~~算了,不玩兒了!”耐心活活磨沒,安子撤去陣板收入戒子,麵對空氣大喊:“大姐,能不能放我出去透透氣?”


    “沒改變主意之前哪兒也想去。”


    “我走人行吧?你們那事我不摻合啦!”


    “本尊說過,由不得你。”


    “我……”事實逼得安子極度抓狂,滿密室亂躥,心中狂罵女人不講理,該特麽守活寡。


    耗費心力忙活三年,落得兩邊都不待見,哪兒說理去?既如此那就別怪攪屎棍不客氣,反正秀越跑了沒後顧之憂,玩兒死拉倒。


    於是乎,仗著陽陣大師、暗陣入門的本事兩邊搗亂,遊蕩穿行於各間密室,凡是有陣紋的全給你改成天花板;對付綺芯片就更絕,衝漆黑視頻大肆咒罵耍盡猴戲,那細如發絲的波紋跟著上下跳動,隻要你敢迴話,自會有人找你。


    盡管小醜鬧得歡實,姐妹倆始終保持沉默,精神高度集中,殊不知時隔一年,熔岩星亂妖峽穀附近豎起一座黑石金字塔,占地數千方,萬丈餘高,塔下正是鳶鳳鳥涅槃之地。


    “咻~~~~~~~~~~~~”


    “錚~~~~~~~~~~”


    突然,由太空射下一抹銀色劍芒正中塔頂,渾金震顫之後顯現真容,錦繡雙劍之一微芒綻放,仿佛置於佛塔的舍利,黑夜裏的明燈紮眼之極。


    無盡宇宙,秀越腰掛晶皇石披金蓋塵,右手握劍立起神嬰修為引動錦繡器魂,與塔頂劍體遙相唿應,道紋逐漸點亮。


    “嗡~~~~~~~~”


    貌似能量滿槽,一道金線從天而降雙劍隔空連成一體,秀越修為再漲一節,那黑石金字塔石縫之間綻透金光並快速延展直至塔底最後一道。


    “天乾地法,混濁星空,循環不息,生生不滅·九道·噬元。”


    單憑神嬰修為不足支撐如此龐大的消耗,秀越二指呈劍戳在眉心,氣勢斐然施展噬元術,熔岩金字塔立綻參天之芒,塔身四麵由石縫顯現的金紋組成一幅陣圖,方圓萬裏所有噴發火山立刻停止,半息間塔頂繡劍劍柄暴發光團,那通向宇宙的金線迅速變粗直到秀越本身,太空莫名刮起宇宙風。


    動靜鬧這麽大,綺飛蘭要不知道趁早迴家抱孫子去,稍微一琢磨就能明白,上當了,然正待起身,在安平密室,二混子端色正坐咕嚕口水,衝桌上陣盤投射的漆黑視頻狂噴口水,那投影突兀乍現圖像。


    “嗬~~~~你特麽肯出來啦?草~”安子一點沒吃驚,繼續噴。


    綺芯蘭模樣與悍婦七份相似,許是受暗陣影響,一頭負離子過的黑發盡顯暗柔氣質,粉紅嘴唇微露貝齒一幅弱小女子神態,衝安子悻然一笑,道:“安小哥智慧非凡,參得暗陣入門,芯蘭佩服。”


    沒等安子說話,綺飛蘭打背後冒頭莫名搶白大罵二字:賤人。


    對待朋友,綺芯蘭予以春天的柔情;對待情敵,那是刀劍林立的寒冬,挖牆腳的小三立馬翻臉,冷聲道:“師姐,我早說過,一味逞強你什麽也得不到,包括你的男人。”


    “哼~~別高興太早,你的位置已經暴露。”


    “那又怎麽樣?正如安小哥說的,我要是死了,毛哥必然絕望,你還是什麽也得不到。”


    “我有兒子,你有嗎?”


    “哈哈哈~~~~忘了告訴你,秀兒也是妹妹的半個兒子,我足知了。”


    “半個兒子?我拷~~高招哇!”安子插嘴豎大拇哥恍然點讚。


    “你知道?”悍婦沒明白,恨意扭臉。


    “咳~那什麽,你還是問她吧。”


    “沒關係。”綺芯蘭又改春風一臉,道:“安小哥告訴她也無妨。”


    “你們兩慢慢掰,迴見!”都是些惹不起,安子起身要走。


    綺飛蘭毛了,拎小雞子似的薅住脖領子惡狠狠道:“說!”


    “唉~~~~大姐,事情明擺著,劉秀他媳婦是她派過去的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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