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元大修管丞的自私行為出乎周睿意料,在意識形態上兩人已經分裂;然機緣當前連最後的遮羞布都沒能保住,人性本惡袒露無疑,拋棄氏族少主獨吞這逆天造化,注定了要悲劇。


    沒了震元大修鎮場,項空鳴鷹眼一瞪,恨道:“殺我項氏後輩,老夫先收點利息,拿命來!”


    如果將周睿換成安平,在管丞沒入塔門的刹那絕對《小雞快跑》;怪就怪周睿反應太慢,交手兩招就被打得元嬰殘缺、神魂耗盡,隕落隻是時間問題。


    “前~前輩~”


    “住嘴!老夫要你不得好死!”新賬老賬一起算,項空鳴一掌拍在天靈。


    “砰~~~~~”


    榭香婷什麽死法,周睿便什麽死法,無有任何懸念,可謂二賊相爭,後輩遭殃。


    “嗚嗚嗚~~~~~”收得利息,一把年紀的老惡人也有親情一麵,抱著具無頭女屍哭得生情並貌,在安子聽來極為諷刺。


    就在這時,七層妖塔突然零星閃爍幾點幽光,忽暗忽明貌似電壓不穩,持續十多分鍾便長亮不滅。


    “哈哈哈~~~~~管老賊!你也今天!”項空鳴慘笑指塔暴聲怒罵。


    顯然,安子給出的方法有問題,從開啟的塔門到突然關閉,走的是野路子,進得塔內的管丞必遭異況兇多吉少,由此證明那四座道觀並非擺設。


    神秘高塔能陷住一位震元,為項空鳴窺得一貌,想想剛才那四句提示,自語道:“究竟何方人物能思得如此捷徑?難怪死得連肉都不剩,哼~必是旁門左邊之輩。”


    如此這般一番折騰,死的死、困的困,僅餘項空鳴一人,機緣在前很快衝淡失去孫女的悲情,精神頭煥發神之光彩,與時才判若兩人。


    作為經驗老道的前輩,跑到進口處將岩漿封死,作用甚微卻能起到報警效果;之後思考破陣之事,花兩個時辰繞遍了四個占地近三百方的道觀,許是精神高度集中琢磨陣道一事,與安平僅有一牆之隔愣沒發現,之後盤坐於塔門前想折。


    話說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秘境戳二人,安子僅憑一句隱語釀成如此慘劇,實在出人意料,好在都是仇家,沒多少負罪感,等待項空鳴如何破門。


    時間推移,七層妖塔正被逐層點亮,幽暗光點如倪虹閃爍,勾勒出塔身輪廓;當塔頂閃現一團參天紫芒大放豪光,整個空間影現大概,近半個足球場,妖塔置於中間,四周顯得很空曠,圍坐個四五千人不成問題。


    “哼~~震元不過如此!”沒過多久,項空鳴睜眼,仰望塔頂藐視自語。


    破陣之前,項空鳴將慘死的榭香婷刨坑掩埋,未立石碑;又將周睿的屍體以手段使其僵化跪對墳前。


    “孫女,待爺爺成就次神陣袓,定為你滅得周氏滿門為你報仇!”發下宏願,項空鳴自得意滿離地兩丈迴身塔門。


    “去~”


    “唿唿唿唿~~~”


    陣道大師出手,拋出八麵黑白小旗;白旗插於四座道觀,黑旗則在四者中間,代表暗陣;表得透一些,此為陰陽相博,並非真正意義的暗陣。


    “乾坎坤離,休傷景驚,起!”


    “咻~~~~~~~~~”念動陣訣,左右雙手各有純陽、紫幽,共八指細線,那散落的陰陽旗陣立被激活,升空飄起迎風招展,引得七層妖塔八角邊形亮光大作遙相唿應。


    “嗵~~~~~~~~~~~~~”


    這時,妖塔微晃暴出驚天巨響,引得灰塵濺落空氣彌塵;能鬧出此參天之舉者,非管丞莫屬,必是被陣道所困垂死掙紮。


    “老狗,等死吧!”項空鳴前所未有的快意,以神魂之體,借陣法之道耗死一個震元,成就點至少兩千。


    “震陽陰生,上艮下杜,左巽右死,前兌後開;易爻鎮元,起!”


    “嗡~~~~~~~~~~~~”


    左右陰陽手段頻出,妖塔一陣共鳴,七層各射黑白光線七道命中旗陣,唯有頂端那豪光參天的紫光團幽未作響應,如此以來就有空檔;然項空鳴未做任何迴應,懸空盤坐仿佛等待什麽。


    “臥槽~老家夥夠狠!竟敢借妖塔暗陣滅殺一個震元!”安子深得其道,很快領悟項空鳴心中所想。


    果然,半個時辰後,黑白七線開始變色,黑線泛紫,白中滲紅,塔頂豪光再漲一倍,被鎮之人使出渾身解數大有拆遷之舉。


    “嗵~~~~~~嗵~~~~~~~~”


    震元之力接連不斷誓要倒塔,然外部陣法加持使得塔身更加穩固,項空鳴義無反顧誓要滅殺兇獠;所以說,沒事別招惹那些懂技術的黑客之流,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從戰術層麵上講,此時正是偷襲的絕佳時機,但勾奕如芒在背,安子輸不起,寧可錯失機緣也不會賭那千萬之一的概率,最多看場白戲,自己又沒什麽損失。


    如無意外,管丞的隕落基本沒什麽懸念;可安子不這麽認為,能修到震元都不是平庸之輩,再說萬惡森羅的刀身八成在他身上,關鍵時刻來一杠上開花的可能性很大。


    看那項空鳴此時指揮七麵陣旗揮灑自如,時間越久自信越滿,好像管丞一身氣運已經歸他所有,幻想自己成就大修的情景;一句話:心急吃熱豆腐,肯定會燙嘴!


    “呲~~~~~嘩啦~~~~~~~~~”


    十拿九穩的事果如安平所料意外發生,萬惡森羅刀身破塔而出,安子就覺一片金光打眼皮前閃一晃,隨之而來便是項空鳴一聲慘叫,所有旗陣頓失靈魂搖搖欲墜,五息之後陣威大減隨之消散。


    “呲~~~~~~”刀身插地殺氣衝天,陰邪之物散發無限殺氣,邊上躺僅剩半邊膀子、死不瞑目的項空鳴。


    “越族聖器怎麽會在他手裏。”虛空漣漪泛泛,矮個子勾奕拄拐走出;麵對元次劫器竟離身三丈餘不敢近身。


    思慮良久無果,扭臉看看被森羅刀體破壞的妖樓,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自我修複,半根煙的功夫複得原貌,太邪性!


    “沒見識的震元,連老夫都不敢隻身進塔,哼~~死得不冤!”


    “呲啦~~~~~~~~~”


    一聲撕裂口袋的動靜,打岩漿入口處破出一人,身形健碩紅袍背頭,出場霸氣如入無人之境,走得兩步便與一臉淡定的勾奕對眼。


    “前輩!”背頭男氣場立減躬身施禮。


    “小輩何人。”


    “在下掩月北域燕飛陽。”


    “嘿~”勾奕陰陰發笑,泛起漣漪扭頭就走,整得燕飛陽懵得一逼。


    “媽的~估計被發現了!草~”安子一猜就知道,勾奕在給自己出難題,看你怎麽辦!


    燕飛陽的出現不算偶然,以帝哥的心態探知一點,八成有清場之意,免得留坑將來不好填;因此決定繼續坐等,坐等那些牛鬼蛇神一一登場,重演那出自相慘殺的大戲。


    對於神秘老者無故離去,燕飛陽已蒙生退意,待尋視一周,以現場所留痕跡和屍體推斷,很可能與那半節金色刀片有關,尤其是項空鳴,化成灰都認識。


    “嗵~~~~~~~~~~~~~”


    正考慮是否閃人,塔樓又現巨響,嚇得燕飛陽袖袍一卷,那刀身“呲啷”出土大泛血腥之氣,飛身兩丈已是膽寒心驚,殺氣如刀刮一般蹭得臉夾生疼,趕緊拋開數十丈,頭也不迴奪路而逃但是……


    “誰!”原路返迴飛身進口,沒想到那裏早早戳著一人,燕飛陽大驚。


    “哼~~原來荒仙穀主!”


    “完顏宗!”


    “飛陽兄,聞聽你在北域霸道得緊,今日為何這般恐懼?”來者完顏宗出言譏諷。


    “宗兄,重生不易,燕某好意勸你一句,此地邪性,非是我等神魂所能承受,告辭。”


    “慢著!”完顏宗攔身在前,道:“可曾看見項空鳴老賊!”


    “他已經死了。”


    “哈哈哈~~~”完顏大笑:“自以為陣道了得,敢闖這陰司神府,死得好!”


    “你早知道此地?”


    多新鮮啦!完顏宗被勾奕煉體傀儡,肯定知道一些隱密之事,從本質上講這算故地重遊,熟門熟路就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言罷與其擦肩而過,深入重地。


    來了向導,燕飛陽打消退意,跟屁蟲似的又迴來了,遠遠繞開殺氣森濃橫躺在地的刀身,一一解釋所見所聞,末了道:“宗兄,依你之見有幾成把握……”


    “沒把握!”完顏宗轉身迴首打斷其言:“此地為陰司神府總壇,上古次神遺留的鎮魂手段,無陣道大師級的人物誰也別想進去,那怕你是道得震元。”


    “那宗兄為何不走?”


    “嗬嗬~~飛陽兄!你在北域殺人無數,就算有陣道大師,你覺得他會幫你?”


    “看來你有大師級朋友。”聽話聽音,燕飛陽領悟。


    “不錯!而且此人就出自北域,嘿嘿~~沒想到吧?”


    “誰?”


    完顏宗瞧了一眼未作迴答,岔開話題一指萬惡森羅:“此刀非引辰以上駕馭不得,可惜啦!”


    “宗兄在跟我打啞謎?”


    “沒必要。”


    “為何?”


    “如果此人找到這,想必早已進去;聽你剛才所言,恐怕兇險。”


    “裏邊的人是他?”


    “唉~~~不過千年的陣道大師,天妒英才呀!”完顏宗麵對妖塔臉有惋惜之色。


    疑心重的人有個毛病,說真話都當假的聽,燕飛陽無任何驚呀,表現冷淡,道:“看來宗兄變著法的打發燕某離開。”


    “隨你怎麽想,宗某還有事,告辭。”說罷縱身返迴,跳進漿池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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