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齡論戰術修養,同輩中安平屬當之無愧的佼佼者;若論戰略,可比肩當代震元,甚至不輸於天尊,真要成長起來,正如元帝所言:整個帝元星域都不夠他玩兒的。


    而宿敵之戰,自然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塵陽飛矢,大猴撕裂虛空,安平挾星辰颶風,以碎星之體揮動震蕩星雲的一擊,如彗星撞擊星球的隕石淩頂赤煉劫。


    突現敵情對黑人沒多大驚呀,當天火降臨璃光頂就已知道,算賬的來了;師尊告訴他,無論從哪跳都沒用,遲早要碰頭;隻是頭迴見安平如此怒火滔天,不由分說直接下死手。


    “一氣歸元道,囚籠破天荒·綻金宸!”赤煉劫黃金大劍在手從容出招。


    “鈧啷~~~~~~”


    次元劫器相隔無數紀元終於相博,渾金裂音散起狂浪沙塵,赤煉劫以下迎上無有根基,絕天衝擊被打得立墜陰刹、摧枯拉朽掀起暴塵衝向雲宵,一時間漫天飛沙似瓢潑大雨,天地絕響撼天動地,雲疊浪浪餘波蕩漾。


    “狂輪妖月大星閃·碎星辰;受死!”


    “嗖嗖嗖嗖~~~~”


    居高臨下,丹田赤晶星環閃亮如星辰,安子背後瘋狂升起數十道赤紅妖月,一股腦先後砸下,頃刻間紅光閃耀、爆響參天,引無數逃命修士盡圍觀。


    “塵陽!”


    未等爆炸結束,塵陽迴手再次張弓搭箭,半瞳之眼妖光連閃,狂沙彌漫中一箭射下。


    “鈧啷~~~~~~~~”


    赤煉劫真不是蓋的,單手握劍打飛那幾乎瞬眼即到的金芒,縱身破塵而上想近身肉博,結果無半點人影,大叫一聲:“不好!”


    “去你媽的!”


    聞見撕裂虛空“哧哧”作響,速迴頭,安子殺氣磅礴怒罵一聲,一道金紋道符已至小腹,嚇得連連後退。


    “咻~~~~~~~~~”


    隨之第三箭緊隨而來,令人喘不過氣的手段如長江之浪接續不斷,赤煉劫立亂陣腳,二選其一勉強閃過道符,結果被塵陽洞穿左肺破體而出。


    “卟~~~~~~~~~”


    “呲~~~~”徒弟有難師傅焉能坐視,黃金大劍立飛脫手護身四周。


    “刀兄!去~”


    同為次元劫器,安子有的是手段,那冷寒域脫手翻轉,指尖流閃細絲混元變幻莫測念動道咒:“冷豔寒域殘星子,千萬大界禦精魂·鎮器!”


    “你敢!”高壓之下,赤煉劫處處被動,降身劫體欲要反鎮冷寒域。


    “休想!起~”安平金絲羽翼狂張,身蓋淡金之芒赤手空拳迎難而上。


    “嗵~~~~~~~~”


    拳對拳,掌對掌,爆出裂天之劫,赤煉體有漏洞混元不歹當即吐血,安子趁機而上揮拳如雨穩占上風。


    “風行裂動·爆體!”


    劫元絕響,炸得赤煉劫傷上加傷,飛速流逝的體力使得搖搖欲墜;就在這時,千裏之外暴喝一聲:“太微之賊,那裏逃。”


    “嘿~嘿嘿~~安~咳咳~安兄,傻了吧?”


    “你覺得我會怕他?大猴,閃~”


    護法觀戰,打架狂大猴早已熱血沸騰,收到指令極為失落,撕裂空間閃身其中。


    “既然這不讓打,那就換個地!刀劍歸匣,走~”


    “呲呲呲”三聲,兵器各自迴主,閃身空間消失於群雄觀圍之前。


    以神魂之能追上安平一夥本不廢吹灰之力,然中途冒出個截道的;瞅著眼前南辰之主,項空鳴頭頂生煙欲霸抓狂,三息後怒氣攻心吐得一口老血,眼芒似刀牙根咬得嘎崩脆。


    “空鳴,三年之內,你上清宮敢出西荒地界,別怪我司陳楠以大欺小,滾迴去!”


    “你~你有種!”


    甭管有種沒種,上宮清至禍害降臨便內流年不利橫禍不斷;孰不知司陳楠半道截胡實屬無奈,兩個兔崽子你來我往不過十招,那威力已遠超一般洞虛,再加上個項空鳴,以安平對陸氏的憎恨,定會將戰場搬到南辰,到時候還是得出手。


    即有戰術,又有戰略,短短刹那,縝密心緒想得如此周全,罕見的絕天後輩;司陳楠已有改變策略的打算,真想將危險幹翻在搖籃;然,試問誰敢?


    事實真是這樣嗎?當然不是,純特麽瞎扯蛋~


    項空鳴一出,安子的唯一想法就一句話:趕緊跑!找個沒人的地方往死裏招唿!打得赤煉劫連老禹頭都不認識。


    且說大猴本來狀態欠佳,連續撕裂數十迴已是筋疲力盡,浮空坐觀赤煉劫被暴打,拳拳到肉的轟鳴震震有聲,並伴隨慘叫及鮮血飛塵。


    “唿~唿~唿~~~~~”打沙包是件體力活,愣揍了半個時辰,安子似乎麻木。


    赤煉劫劫器手、滿臉浮腫、右臂垂垂,兩腿無力打晃明顯,硬挺著沒跪,道:“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放手了吧?”


    “你憑什麽?”安子狠臉湊近狂吼一聲。


    “就~就憑~咱倆是朋友!”


    “嗵~~~~~~~~~~~”


    不提朋友兩字還好,安子飛起就一腳,赤煉劫頓時血撒長空,未等落安子又到,背後器匣托天在手狠狠砸下。


    “轟隆~~~~~~~~~~~~”


    數百噸衝擊砸得赤煉劫撲坑慘叫,淺起飛沙走塵,大風吹過晶晃閃亮。


    “咳咳咳~~~咳~~安~安兄~”


    “閉嘴!別特麽以為拜了個天尊老子會怕你;從今天起,老子跟你誓不量力!狗曰的白眼兒狼!”


    “我~我白眼兒狼?咳~~玉中金是誰給你的?”赤煉劫突起力爭。


    “你吃虧了嗎?”安子獸眼圓睜恨不能撕碎了他。


    “沒~沒有!”


    “你個王八蛋落難到掩月,是誰給你吃喝?又是誰替你打探消息?你特麽竟恩將報!那個禹族老不死的到底看上你哪一點?”


    “夠啦!”兩個後輩罵戰,連老禹頭都敢捎上,再繼續指不定罵出什麽,哪還坐得住。


    “夠你妹!你敢說這幾百年他幹的那些事不是你挑唆的?”安子有點昏頭,誰都敢罵。


    “小子,掩月棋盤本來相安無事,是你一步步堪破端木的掩聖局,並攪得亂七八遭,那房子嵊唆使齊方同滿世界追殺禹楓,難道你要老夫出手不成?”


    “那是他沒本事!怪誰?”


    老禹頭泄氣,這話真說著了,相對來說,現在的赤煉劫本事太過單一,哪像安平,手段多得眼花繚亂。


    “哼~你以為你本事大?沒有《星辰望氣》你能活到今天?實話告訴你,上官小輩被重傷不假,但老夫同樣送了他一場機緣,出關之時必是道得地仙!”


    安子傻啦!劇情變化太快,好麽蔫的怎麽又扯上機緣?如若真是這般,那赤煉劫豈不是……


    “特麽哄孩子啦!你說我就信?”


    “那是你的事,與老夫何幹?”


    “你……”


    “據神族小輩所言,你撐握了一種能打開道紋戒子的手段。”老禹頭圖窮匕現。


    “想得美!頂多賠點丹藥費。”安子慧眼通明,堪破奇葩陰謀。


    “安~安兄~我~我都這麽慘了!”


    “你特麽活該;姓房的隨便挑唆兩句你就信?我來問你,秦芳儀了?”


    “迴~迴飄雲坊啦!”


    “你覺得我會信?”


    “我對她真沒感覺。”赤煉劫覺得很冤,解釋道:“在荒仙穀守了近五十年我實在熬不住了,求師傅送了她場造化。”


    “然後了?”


    “老手段啊!騙她一起迴飄雲坊,我半道跑了。”


    “……”安子。


    “小子,你所關心的老夫統統讓你滿意,楓兒又被你白打了一頓,再說那鎮陽道符也算一樁,隻為換你一技之長,你還有何話可講?”


    清算變成了一樁買賣,試問虛空皆塵,誰有老禹頭這麽豁得出去?這麽大代價就為換個開鎖技能,足見聖子令的重要;當然,也有當扒手的嫌疑。


    “安~安兄~”赤煉劫弱弱道。


    “兄你妹!敢情這幾百年與你師傅合起夥來算計我!”


    “是又怎麽樣?”老禹頭仗著修為牛逼直言不諱:“九百年前你憑一介肉體凡胎闖我禹族聖壇,盜走天地靈根無算,若無本尊旨意你能全身而退!”


    “我……”


    “還有那個在本尊身上劃了七萬多刀的白癡,哪一次不是老夫的氣運?於情於理你敢拒絕?”


    “你……”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更何況還偷偷打了包,自投落網的二愣子反遭清算,樁樁件件被懟得啞口無言。


    “……我~我給!行了吧?媽的~”沒折,安子被迫答應;好容易琢磨出個獨步虛空的技能,這麽快就爛大街。


    沒等赤煉動興奮竅喜,發子又道:“不過你幫我個忙。”


    “說。”


    “我被陰司神府的勾奕下了傀儡印記,你得幫我清了,再告訴我怎麽對付他。”


    “嗬嗬~~哈哈哈~~~炎族也有求老夫的時候?”老禹頭樂了,道:“清除傀儡印記很容易,至於後者……老夫幫不了你。”


    “為什麽?”


    “安~安兄~師傅不讓我去掩七境。”赤煉劫插嘴道。


    “說出理由來。”


    “小子,整個虛空凡是有你的地方,楓兒恐怕連湯都喝不上,去幹什麽?”


    “……”安子。


    從字麵上看理由很牽強,可又沒詞兒反駁,姑且聽之;餘下的便是一場交換,一張獸皮交出,赤煉劫眉開笑眼如獲珍寶,安子除了被一束光芒輻射而過啥也沒撈著。


    “安兄,謝啦!”


    安子全程黑臉,氣得直哆嗦,從來隻便宜的主仿佛被人刨了祖墳,甭提多鬱悶,瞧這對師徒極不順眼。


    “別心痛嘛!我都快被你打成豬頭了還不解氣?”


    “解你奶奶個螃蟹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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